“白莲会所救苦救难?”我喃喃念着,现在是哪一年啊,怎么会所的势力都波及到了村里。
不知怎么的,眼皮子总跳,觉得事情不对味,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我带着喵喵师傅向着家的方向去,村里空空荡荡,大白天一个人影都没有,感觉特怪异。
转过村路,看到了家的院子,我正要过去,突然又停住了,院门前居然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孩子,这俩孩子穿着特制的白色衣服,每人胸前都画着一朵绽开的红色莲花。
而且俩孩子手里拿着自制的红缨枪,别看岁数小,可气势汹汹,来回巡视着,目光炯炯。
我纳闷,想过去问问怎么回事,刚露个头,有孩子眼睛极尖,一眼看到我,大喝一声:“什么人?!”
我打了个激灵,这小孩也就十四五岁,可初生牛犊不怕虎,提着红缨枪就过来了。
我暗骂一声,反了天了,现在什么人都能在我脖颈上拉屎,这孩子是哪来的,大白天不好好念书,跑这站岗来了。
我正要过去,突然身后有人拉住胳膊,我回头去看,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小樱。
小樱是铁板神数掌门老瞎子的爱徒,我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她了,最后一次见她,还是木淳和轻月河边斗法,恍恍惚像是上辈子的事。
小樱焦急地说:“你怎么回来了?”
我纳闷:“这是我家,我怎么不能来?”
小樱摆摆手,扒着墙探头出去看,我在她身后看着,那孩子提着枪眼瞅着要跑过来了。小樱拉着我的手:“什么也别问,马上跟我走。”
喵喵师傅叫了一声:“我去引开他们。”
小樱惊奇地看了喵喵师傅一眼,现在不是讲话之所,她拉着我跑。喵喵师傅轻轻说:“一会儿我去找你们。”
我来不及看喵喵师傅,跟着小樱一路狂奔,出了村进了山,她站在土坡上往下看,隐隐能看到喵喵师傅正在戏耍那孩子,窜到房梁上不见了,孩子站在墙边,来回扫视左右,挠着头不知怎么办好。
小樱低声说:“你在这别动,我去接应那只会说话的猫。”
我赶忙拦住她,告诉她没事,那只猫很有灵性,能找到我们。我问她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紧张。
小樱看了看我:“王慈,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我一肚子疑问,看她没有说的意思,只好跟在后面。我们穿过林子,翻过一道山岗,小樱道:“到了。”
这里是群山中一座山神庙,十分破败,庙前的台阶上坐着一些人正在说着话,我一看,有些认识。我看到了解铃、皮南山、小雪、燕笑笑还有轻月。
我赶紧过去,他们看到我都非常惊喜,皮南山瞪大眼睛看我:“我考,王慈,你一失踪就好几年,去哪了这是?”
“好几年?”我喃喃。
“你秀逗了,”皮南山说:“你是不是在山里修行呢。现在是20XX年。”
“过了三年啦。”我恍惚说。我和洪西跳崖居然是三年前发生的事,这中间只是在寺里呆了几天,再回来时已是三年之后,物是人非。
“我的事先不要说,村里怎么了这是,怎么一回去全变了?”我赶紧问:“在我家站岗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皮南山叹口气,挠挠鼻孔,对解铃说:“你讲吧。”
解铃道:“王慈,我们不知道这几年你在哪,世道变化得太快。我从头和你说,三年前在广西出现一个组织,叫白莲会所,宣扬的是阴间和因果报应。后来这个组织越做越大,遍布全国各地,出现了很多分支,从广西一路走出来,向南北辐射,北上到山东、河北、东北,南下到福建、广州,这几年估计受众人数超过三个亿。咱们这里两年前出现了白莲的分支会所,现在基本上有两套班子,有官方的,民间就是白莲会所,他们说句话比警察都管用。”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事态会变成这样,赶忙说:“上面怎么不管管?”
解铃苦笑:“洪先生在京城亲自接待了白莲会所的教首,还现场直播哩。据说洪先生还给教首留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宗师到处,代我亲行。”
我艰难咽了下口水:“谁是白莲会所的教首?”
“白莲会所拜的是地藏王菩萨,”皮南山插嘴说:“他们有两个教首,一个是精神领袖,据说叫什么慈悲真人,都说此人是地藏王转世,号称小明王。不过慈悲真人一般不露面,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在江湖上留下传说。还有一个教首,是专门管事的,叫空空道人,妈的,这小子以前就是个神棍,开直播要礼物的痞子,没想到摇身一变成宗师了,什么玩意儿。”
我汗都下来了:“那我,我家是怎么回事?”
“白莲会所说你不是好人,这几年偷鸡摸狗,还强暴了一头母猪,现在到处搞地下活动破坏白莲会所的声誉,他们抓不到你,要公审你的爸妈。”皮南山道。
我脑子“嗡”一下炸了:“这帮人居然胆子这么大!”
我万万没想到,当初我无意中建立的会所,居然会反噬其身,开始成为我的噩梦了。
解铃道:“这几年被会所公审的人不在少数,他们随意捏造罪名,看谁不顺眼就侮蔑谁,几乎每月都有公审大会。而且最糟糕的是,他们还挤兑全天下的修行者,说要破除封建迷信的毒瘤,让江湖神棍没有立足之地。”
皮南山听到这里大怒:“他们搞的这个阴间和报应,不就是迷信吗?!自己一嘴的鬼话,反说别人是小鬼!”
解铃道:“王慈,你没来的时候,我们正在商量怎么搭救你的爸妈。问题是这样的,救好救,然后怎么办,现在大江南北全是这套东西。如今联络手段也先进,电话,微信,网络,信息四通八达,所有地方都形成了一张网。”
我狠狠说:“你们为什么不想办法,把这个会所给办了!”
一直沉默的轻月说:“怎么办?没法办。杀了慈悲真人和空空道人?会所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它已经有了自己的生命,社会里每个信徒都是它生命的一部分,两个教首不过就是傀儡,杀了他们,还有另外两个人出现。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上而下的取缔,依靠我们民间的力量太薄弱了。”
“也就是洪先生的一念之间?”我问。
轻月苦笑:“说起来很简单吧。当年烽火戏诸侯,不过就是美人一笑,可调动了全国的兵马。有时候震动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大动作,往往就是大人物的一念一笑而已。”
我沉默了片刻,看看他们,忽然说:“木淳呢?对了,还有你们的师父呢?”
我问轻月和燕笑笑。
“这么多年发生了很多事,慢慢说给你听。王慈,今天晚上你父母就要公审了,我们这些朋友都在这呢,你说怎么办吧。”皮南山说。
“还能怎么办,劫会场!”我说:“走一步看一步。”
“你知道谁主持公审大会吗?”皮南山看我。
“谁?”我问。
皮南山道:“八家将的蓝衣。自从他入了白莲会所之后,一路高升,现在是咱们这片分支的头目。这小子最不是东西,完全不给我们活路,利用各种网络手段批判我们,占据了舆论高地。不但如此,还鼓励老百姓举报。我和解铃就是靠这个吃饭的,现在让他挤兑的,连吃饭都困难。这些也就罢了,我们有力气顶不济去搬砖,可现在上面刮起了一阵严打的风潮,取缔各种封建迷信活动,抓住了轻则拘留学习,重则去劳教。”
解铃看我:“今天晚上我们劫会场,据我们的情报,蓝衣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他布下天罗地网。可以说,去了就是九死一生。”
没想到我一回来就面对这样的局面。正沉吟的时候,一个黑影窜过来,正是喵喵师傅。
解铃眼睛一亮:“好有灵性的猫。”
现在不是研究猫不猫的事,我沉吟一下说:“我谢谢诸位的帮助,今天晚上我自己去,那是我爹我娘,是我的家人,和旁人无关,就算我折在那地方,我也认了。”
皮南山说:“现在不是你家人的问题,这次公审大会是全市目前最大的一次,不单单公审你爸妈,还有很多我们的朋友。小樱的师父,铁板神数的掌门就在其中。我们全都要去,明知道是陷阱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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