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夙罪

    
    “呐楚铃。”佐川凉子突然道。
    “怎么了？”楚铃诧异地看了佐川凉子一眼。
    “如果发生世界末日，而你又有能力成为救世主，你会拯救其他人吗？”佐川凉子道。
    “……很麻烦吗？如果拯救世界很麻烦的话就算了，拯救世界听起来很累的。”楚铃摊了摊手。
    “果然，楚铃你没有成为救世主的潜质呢。”佐川凉子确信道。
    昨天，在千井奈带着松井飞鸟离开后，陶德因为失血性休克而晕了过去，等他醒过来，再进行报案的时候，就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间，尽管楚铃半夜去探查了一番，又去周围几家店铺询问和检索过，都没有得到相关的线索，楚铃在自己有意的放水下，只得放弃追击千井奈。
    一如既往的小雨。
    汉克开着车载着楚铃到了一家汉堡店门口，他停下车，打开车门走向了汉堡店。
    “嘿！看着点！”汉克有些狼狈地躲闪，一辆疾驰的车平稳地停了下来。
    汉堡店门口还有一个黑人小哥，他正和汉堡店的店主交谈着，看到汉克走过去，他眼睛一亮。
    楚铃看得出来，那是看到冤大头的眼神。
    “怎么样？要不要下注给3号马，根据我所知道的情报，这匹3号马身强体壮，爆发力极强，被安排为冠军的可能性极大。”黑人小哥手舞足蹈地跟汉克比划着。
    “哦？但是你上次的情报可是赔了我一礼拜的工资啊。”汉克有些怀疑地看着黑人小哥。
    “嘿嘿，这个......天有不测风云嘛，相信我，这次一定中。”黑人小哥拍着胸脯保证道，一副极为良心的样子。
    “来杯可乐谢谢，大杯的，多加冰。”楚铃自然地向汉堡店店主说道。
    汉堡店店主打量了楚铃一下，诧异地看了楚铃一眼，接着从饮料机中接了一杯可乐，又夹出十几粒大颗的冰块倒进了可乐，合上盖子，为可乐套上了塑料袋，并将吸管放在了可乐的旁边。
    “谢谢。”楚铃举起可乐，向着店主示意了一下，他额头上的LED光圈闪烁着，向店主付清了可乐的费用。
    “瞧着吧，汉克，这次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收到钱的黑人小哥立即小跑起来，生怕汉克临时返回。
    “没想到你还会去赌马。”楚铃喝了一口，看向旁边正在点单的汉克。
    “哦，是啊。”汉克也有些好奇地看了楚铃一眼，“你给自己点了一杯可乐？”
    “是啊，这杯可乐就当是你请我的了。”楚铃笑道，“不过别担心，赛博生命公司会报销的。”
    看着表情变化，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的汉克，楚铃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
    “见鬼......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机灵的仿生人......”汉克摇头唏嘘道，“一个仿生人居然没心没肺地吃起了自己公司的回扣。”
    汉克点的汉堡和可乐被店主送了上来，汉克拿了食物朝一旁的站台走去。
    “嘿，别把他留在这。”汉堡店店主说道，他看着楚铃的目光颇为诧异，这是他见过的第一个要喝可乐的仿生人。
    “别担心，他只是在跟着我而已。”汉克不在意地说道。
    楚铃走了过去。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汉克向汉堡店店主说道。
    “虽然这话由我来说没什么说服力，不过这东西最好别常吃，他的热量实在是太高了。”楚铃将可乐也放在了桌上。
    “确实没说服力。”汉克咬了一口汉堡，“看看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楚铃默默地喝了一口可乐，目光深邃而忧郁地看向远方。
    “你在看什么呢？”汉克皱着眉问道。
    “我在想，某个人又要输掉他一周的工资了。”楚铃说道。
    “什么？”
    “你刚才的赌马啊，作为工作伙伴，我可以免费给你一个消息。”楚铃打了个响指，一副自信的样子，“三号马被内定的是第二名的位置，第一名是十二号马。”
    “比赛的中后段赛道中，三号马会追上去，接着超过其他马，处于领先地位，但是这匹马有暗疾，在最后的泥坑赛道中会马失前蹄，而耐力型的十二号马会成为赢家。”楚铃无辜地摊了摊手。
    “哦，谢特。”汉克看着楚铃，“你的消息来源真的真实可信？”
    “汉克，我们赛博生命公司并不在意这点钱。”楚铃随意地说道，“你就是把全部身家卖了去赌都没有问题，当然，不报销。”
    楚铃朝汉克眨了一下眼睛。
    “哦......该死的。”汉克翻了个白眼，“我都不知道要不要相信你了，但是你说的确实很诱人。”
    汉克放下手中的汉堡，拿起了电话，“我有一位朋友也要下注，他赌十二号马，嗯，没错......”
    汉克又拿起汉堡咬了一口，“你的信息最好是真实的，这可是我一个月的工资。”
    “那就敬请期待了。”楚铃笑着回答道。
    “你真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仿生人，康纳。”汉克看着楚铃说道。“我从没想过一个仿生人会在这里，一边喝着可乐一边跟我谈论赌马的事情。你真的非常有个性......有个性的让我感到奇怪。你该不会是个真的人类，戴着一副LED光圈来骗我的吧？”
    “是吗。”楚铃耸了耸肩，“你见过哪个人类可以果断地掏出一个仿生人的能量核心，并且轻松地卸下他们的双臂？”
    “好吧，你说的确实有道理。”
    “我猜你想知道更多关于我的事情？”楚铃追击道。
    “不，完全不想。”汉克像拨浪鼓一样拼命地摇着头，“像你这样的仿生人我完全不感兴趣。”
    “哦？那么你有感兴趣的仿生人咯？就是我们案件的对象，异常仿生人吗？”楚铃问道。
    “当然是的。”汉克点头道，“恭喜你猜对了，说说看吧。”
    “实际上，在跟你一同办事之前，我就接触过一个异常仿生人。”楚铃能够感觉到，汉克因为他的话而集中了注意力。“他也是一个家政型仿生人，这家的关系非常复杂，异常仿生人最后挟持了一个小女孩，在大厦的楼顶上......”
    “这个事情我有所耳闻。”汉克说道，“我们有两个警卫重伤，但是所幸的是他们都被救活了。”
    “是的，但是这个异常仿生人并不想杀死小女孩，他所作所为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所谓的真相，我很难解释他这么做的理由。他的所作所为并不像是在听从命令，而像是......在模拟情感的过程中，他也孕育了自己所特有的情感一样。”
    “他选择以自己的方式去保护这个家庭，去保护那个小女孩对自己父母的看法，让残酷的真相消失在事件之中，也许......也许我揭穿真相，其实并不是完全正确的？”
    软件不稳定大幅度上升。
    “情绪总是让人类变得一团糟，让他们变得和自己想象中的自己变得不一样，他们甚至不能从始而终地贯彻一件事情。这样看来，也许仿生人和人类的差别并不大。”汉克看着楚铃陷入困惑之中，他出声安慰道，“我们警察的工作就是找到真相，并将那些犯罪者送去他们应该待的地方，让他们接受应得的制裁。”
    “你知道吗，康纳。”汉克望着布满乌云的天空，“有的时候想要的太多，就会有太多的身份，但我们每个人，只需要做好某一种身份就行了。”
    “谢谢。”楚铃额头上的LED光圈闪烁着，“刚刚收到报警，我们附近有一个可疑人物出现，我想我们应该去看看......当然，等你先吃完饭吧。我会在车里等你。”
    汉克好感度大幅度上升。
    ............
    电梯缓缓地上升着，老旧的电梯发出着机械摩擦的艰涩声响，电梯停下，汉克拉开了折叠门，看着呆站在电梯里的楚铃，不解地问道。
    “你在干什么？”
    “我在向赛博生命公司汇报情况。”楚铃说道，“每过一段时间，我都会向公司汇报一次情况，一旦出现什么问题，也不会影响到调查进度。”
    “那还真是方便。”汉克似乎有些羡慕。“这样我就可以不用见到局长的那张老脸了。”
    “所以......你打算在这儿待上一整天？”汉克问道。
    “没有，我马上就出来。”楚铃跟上了汉克。
    通道里面堆放着杂物，墙壁也比较脏，楚铃检查了一下，
    “所以报警的内容是什么？”
    “有一个可疑的男子，用鸭舌帽挡住了额头上LED光圈的部分，而且屋子里面传出了很臭的味道。”楚铃说道。
    “如果每一个这样的报警都需要警力出动的话，那整个警局早就忙不过来了。”汉克吐槽道，“希望里面不会又是一滩一滩的，我才刚刚吃过午饭。”
    楚铃靠近了汉克的耳边，小声说道，“如果我是一个异常仿生人的话，我会在门口布下监控装置，并且时刻准备逃窜，我们可能已经引起他的注意，应该快速突入，虽然你有枪，但是我建议还是由我先进去。”
    “我不太赞同，康纳。”汉克一脚将木门踹开，“再好的肉体，也难敌致命的武器。”
    汉克首当其冲地进入到房间之中，楚铃也立即跟了上去。
    两人在房间之中探索着，房间的墙壁上刻画着一个六边形的纹路，密密麻麻地像是迷宫一样。
    走进客厅里面，大量的鸽子扑扇着翅膀飞开，房间的地板上都是一滩滩鸽子屎，浓郁的臭味传来。
    “哦，老天。”汉克低骂道，“我可以确定这是一个仿生人，因为没有人能够忍受这么浓郁的臭味。”
    “小心点，汉克。”楚铃叮嘱道。“异常仿生人的情绪都很不稳定，他们的动作非常果决，很有可能会伤害到你。”
    “安心安心，我在警局干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汉克谨慎地用枪指着各个角落。
    “我听到了动静。”楚铃突然道，“隔壁有很小的声音。”
    “隔壁？但你的隔壁只是一面墙壁......”汉克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他一把将海报撕了下来，一本书被放在了墙壁的缝隙之中，汉克的手抓住书拽动着，墙壁翻转，竟然出现了一条密道。
    “该死的！”汉克冲了下去，“还愣着干什么，我们要追上他！”
    密道有岔路，但这并不能难倒楚铃，虽然对方的动静很小，但是楚铃依然能够清晰地听到对方的位置。
    “走左边那条！”楚铃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密道通向的正是楼房中段。一名穿着暗褐色夹克，戴着鸭舌帽的异常仿生人正拼命地奔跑着，他扒住楼梯间的窗口，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落在了一片金色的麦田中。
    楚铃也毫不犹豫地从二楼跳了下去，异常仿生人穿过一片麦田，扒住了围墙跃起，跳上了一辆黄色的大卡车，跑向另一边的平台，楚铃在后面奋起直追，他脚下在麦垛上一点，整个人直接踩在围墙上，又跳到另外一边的平台。
    异常仿生人立即从楼房上跳下，从玻璃平台上滑过，经过一道列车，楚铃沿着他的路径追击着。
    楚铃追击的速度并不慢，他确实是在用尽全力地奔跑着，但是这名异常仿生人的速度也不慢，普通的家政型仿生人是不可能具备这样灵敏的身手的。
    当汉克看到两人跳到列车上时，有些气喘地看着两人，“天啊......”
    楚铃追击着异常仿生人进入了一个花房中，异常仿生人毫不留情地狠狠推开了一名仿生人，另一名仿生人撞在花架上，一只只花架倒了下来，阻挡在了楚铃的面前。
    异常仿生人猛地发力将汉克推了下去，汉克措不及防，两只手抓住了围墙的边缘。
    信息库的情报自动显示在楚铃的视野之中。
    【汉克：生还几率89%致残几率23%】
    楚铃毫不犹豫地冲到了汉克的身边，视野中的软体不稳定已极大的速度上升着，他抓住汉克的一只手，将汉克从失足坠落的边缘拖了上来。
    “该死！哦...该死！明明有机会能抓住它的！”汉克不甘心地说道。
    “是我的错。”楚铃说道，“如果我的动作再快一点，就能追上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