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镇的雪会不会变成天和镇的血呢?
李信在想着。还好,这个想法没有变成现实,至少今天晚上没有见血。这几天都见了雪,今天晚上风平浪静。
有人说,风平浪静的下面是风起云涌,正如最黑暗的时刻,光明就不远了。
对于李信来讲,能平静也是好事,至少不会有人离开这个世界。今天不会,那么明天呢?
明天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人的未来本来就难以预测,很多人,今天好好的,明天可能就阴阳相隔。
刚刚起床,天色尚早,李信到了大堂就听见一个消息:开州来的“飞龙镖局”陈总镖头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李信目瞪口呆。昨天晚上还在想天和镇的雪会不会变成天和镇的血,平安了一些,还有些庆幸,没想到还是有人死了。
死的这个人跟李信没有任何交集,如果你非要说上菜有过近距离接触也算的话,那这句“没有任何交集”的话,算李信没说。
提供消息的是来酒馆吃早餐的两位老主顾,一位是“张家有药”的张勇张老板,另外一个是上次跟林意强打招呼,林意强没有搭理的做布匹生意的老板刘波。
张勇憔悴的进了酒馆,刘波的布店离张勇的药店不远,自然非常相熟,于是刘波就问张勇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在那家姑娘的家里混战了一夜?
张勇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叹道:“我也想啊,昨天晚上谭师傅被送到店里,又是熬药,又是敷伤,到现在才搞完。”
张勇口中的谭师傅,就是谭小刚。刘波听到一惊,问道:“谭师傅怎么会受伤?谭师傅在我们镇上可是第一高手,谁伤得了他?”
天和镇很多人会武功,但是基本上都是庄稼把式,谭小刚是祖传武功,正宗的武林人士,虽然在胡记酒馆这些人的眼里,他的武功根本不够看,就算吴向平都跟他打得平分秋色。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里面,谭小刚确实是最厉害的。
刘波当然不知道这些人的武功,因此第一反应是谁打伤了谭小刚。
张勇摇摇头道:“没人伤他,是他自己伤了自己。”
刘波道:“自己伤自己?怎么回事。”
原来,昨天晚上谭小刚和陈小飞喝酒,喝到一半的时候,陈小飞这时候想到鄢扬和骆明阳,自己现在混得有头有脸的,被二人奚落和羞辱,怒气难忍,但是又打不过对方,实无办法。
谭小刚边喝酒边全解,但是难消陈小飞的心头只恨。
喝到半醉的时候,二人觉得屋内气闷,于是决定出去走一走,到附近的山上找一个清净的地方,赏雪喝酒。
二人在附近的山上又喝了两坛,快到三更时分才摇摇晃晃的下山。哪里知道在下山的途中,陈小飞一觉踏空,整个身子向山崖滑下去,谭小刚赶紧去拉他,但是不胜酒力,不但没拉住陈小飞,自己也滑了下去,不过还好,运气不错,他抓住了一根小碗粗的树枝,才没有掉山崖。陈小飞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在一声“啊”声中掉下了山崖。
谭小刚的身体被锋利的石头刮得全身上下都是伤口,伤口不致命,但是疼痛难耐,身体上的疼痛反倒让他清醒过来,他凭这多年修炼的外功,用了一个多时辰才爬了上来,最后终于踉踉跄跄的到了张勇的药铺。
张勇用了大半夜的功夫才把谭小刚全身上下的伤口处理好。等天明时分才通知武馆的人接他回去。
这时候谭小刚才安排人手去寻找陈小飞,大雪封山,几十丈的悬崖,看来陈小飞是凶多吉少了。
李信在旁边听完张勇的讲述,暗自感叹,陈小飞通过自身的努力,混到总镖头的位置,其中经历过多少苦难,经历过多少隐忍,才有今天的位置,没想到走了一辈子的江湖,没有死在敌人的刀下,只是因为喝醉了酒误送了性命,让人唏嘘。
也不得不感叹生命的脆弱,死亡离人如此之近。
所有人都知道,每个人活的时间就只有几十年,最长也不过上百年。很多时候,想到自己年轻,死亡是很遥远的事情。
李信想到在后世,经常有人装逼打架,挥刀砍人;肆无忌惮的的飙车;干着各种刺激的冒险行动等等。却忘记死亡如影随形,无处不在。
珍惜生命,干些有意义的事情。
这一刻,李信突然顿悟,不再做为一个旁观者,要参与进来。凭借自己的千年见识,把那些阴谋诡计暴晒在阳光下,让它们无处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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