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没有回应乐进,而是厉声喝道:“曹性!”
曹性上前一步,森然应道:“在!”
“立即点起一百骑兵,并让五十人换上曹军战衣和武器,天明时分袭下郯城。”
“呃……”曹性怀疑自己听错了,口水一吞,惊疑道,“就……就带一百人?就去攻打郯城,徐州之城?”
张辽脸色一寒,喝问道:“不愿意?”
草,这是要对我动手的节奏吗?曹性心中一冷,目光掠过一丝不甘,却不敢不服,转身就走。
“回来!”
张辽暴喝一声,曹性乖乖止步。
张辽道:“待赶到郯城不远,你可让着曹军衣服者下马为前哨,并让肥鸡带路,奔向城门,宣称是乐进将军手下,曹军在下邳城下战事正急,然数万大军,每日耗费粮食颇多,现军中所剩不多,特领曹操之令前来禀告陈奎,陈登父子,凑借军粮之事,乐进将军大队人马在后,为恐军粮凑集过慢,只率小队先回城。
乐进闻言脸色剧变,急道:“你……混帐尔敢?”
张辽没有理会乐进,继续吩咐曹性道:“待诈开城门,余骑蜂拥踏城,只管守住南门,不可与曹军缠战,亦不可深入城内,待大队人马赶到再做计较。”
“诺!”
曹性大喝一声,转身跑出去作准备,步子却变得轻快起来。心情尽舒,唉,是自己小心眼了。
“陈到何在?”
“在!”
见论到自己,陈到亦踏前一步,拱身听命。
“命你率三百骑,紧随曹性之后出发,奔赴郯城其余三门外,每处一百骑,作好埋伏,郯城遭到袭击后,我料定,城中富贵必会四散逃蹿,从城门逃逸,但见城门打开,吊桥落下,你让门处伏兵尽出,将他们逼回城里,若有不听,就地格杀。”
“遵命!”
陈到沉吼一声,转身清点人马去了。
待曹性,陈到点起铁骑奔出去后,张辽目光柔了下来,望向高顺。为安身立命,不断算计,而躁乱的心,竟宁静了片息。
这个孤傲,高大的汉子容易让人伸出踏实,可依靠感觉,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对自己似有一种关爱弟弟似亲情所在,使他在这乱世中~~~张辽摇了摇头,将泛滥如潮的情绪抛之脑后,温声道:“高将军。”
“末将在此!”
伟岸的身躯一闪,高顺已立在在张辽面前,垂首听令,如古之勇士,随时可为主出战。
张辽心中暗赞,不愧是古之名将。
“令高将军率两百铁骑,纵横于曹营与郯城之间道路上,不可放过任何一个曹军斥侯,或路人,此事关系重大,不得有误!”张辽脸色一肃,开口道。
“绝不教任何人通过,若有失,提头来见!”高顺重重应诺。
高顺讯速点起两百铁骑,风一样消失在夜色中。
“好,其余兄弟抓紧时间,就地休息。等养足了精神,我们一起杀奔郯城,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士兵们轰然回应,有胆大的趁机问道:“将军,你真敢抢曹操的婆娘?”
张辽嘿嘿一笑,道“你这小子要是真能抢到曹操的女人,我绝不跟你抢,还会为你作媒!”
“将军,此言当真!”那士兵追问
张辽森然道:“军中无弃言,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面,如果谁敢对贫苦百姓下手,休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将军的意思,只要我们不祸害贫苦人家,做什么都行?”
“是这个意思,谁抢到,是谁的,但敢向自家兄弟背后捅刀子的,杀无赦!”
“嗷!!!”
“嘿嘿!!!”
“嘎嗄!!!!”
~~~
吕军铁骑,极度嚣张的狂笑中,乐进脸色苍白,眉头紧皱,他忽然意识到,张辽能让曹操数次受阻,屡次给曹操添堵,绝非巧合。这人不但智勇双全,更善于统领,数语间便士兵们,心齐,甘愿受命,假以时日,必会震惊天下。
郯城是徐州的郡城,在陈奎,陈登父子帮助下,落入曹操手中,并换上曹军大旗!
但曹操为了显示他的雄才大略,及对陈氏父子感谢,以及当初在徐州,曹军犯下罪行,不想给郯城的世家增加太多压力,因而没有给郯城增加曹军的驻守,而是交给陈氏父子自行决断,并让陈登领郯城郡守一职。
陈登,为人机灵,素有才,为了不引起曹操的反感,只想等下邳之事尘埃落定后,才扩招兵员守郯城。
现在的郯城可以说守备空虚。
乐进想到这里,心里猛然一抽,张辽取郯城之事,十有八九,成了!这对郯城世家来言,可就惨了!在乐进心中,吕布愿来就不是什么好鸟,他的手下更是并州贼出身。这次,在张辽纵容下,只怕会变本加利,城中富户都会被搜刮一空。钱财与女人都不可幸免。
女人?乐进浑身激冷冷打了个寒颤。他突然想起一个女孩,曹操手下大将,夏侯渊之女,夏侯娟!她,就在郯城。
曹操领着大军出战,想着许昌守城空虚,就将夏侯渊,夏侯惇留在家中,借以震慑四方。
可夏侯渊之女却跟着曹操大军出来了,曹操为安全着想,特意将夏侯娟留在大军后方郯城,可这????
乐进不敢往下想,他感觉就算曹操知道他被迫投敌,也许逃回许昌,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可若是夏侯娟有什么不测,以夏侯渊暴躁性格,他就算有十条命都不够死。
呜,呜,呜~~~张辽你阴险,狡猾,奸诈无比,不是人!乐进心中狠狠的凑骂起来。
寅时末,东方边上山顶与天相接的地方泛起丝丝血红,映衬了一小块红云,红云含着怒火似升腾而起。
天地间还是一片灰暗,大雾笼罩,雾气厚而密,矇矇。
郯城南门,值夜的两名士卒正昏昏欲睡时,突然被一阵急促而来脚步声嘈醒,跑到城墙上往外一看,只见远处行来了一拔人马,火把照耀下,粗略一看,约有五十余人。待走的近了,才看清那大旗上秀着一个‘乐’字。
“咦,哪不是肥鸡吗?”
“嘿嘿,真是肥鸡啦!难道这么快,下邳城被攻陷了!”
“应该没那么快吧,我听说这次曹军带来的军粮不够大军吃多久,应该是催粮来了才对。”
“必定是了,我就算说吗?曹操怎么可能会让陈奎父子太舒服呢?”
~~~
“嘘!”
两个士兵啰啰嗦嗦不停时,肥鸡已经小跑到了城门下,大手一甩上衣,袒胸露腹,头大如斗,伸手指着城楼上怒声喊道:“草!没看到你鸡爷在此吗?还不滚下来开门!”
肥鸡嘴上凶得很,心脏却不争气地卜卜急速跳了起来。此刻有这样的气魄,皆因在奔来的路上曹性对他说,只要他听话,他就立了大功,也是自家兄弟,进城之后,他也可以大伙一样,尽情地玩,尽情的吃。
“鸡爷,你这是干什么来了!”女墙边上士兵,脸有不悦,却不敢得罪肥鸡,知道肥鸡有个亲戚在曹军主管军粮之事,只想确认下。
“浑蛋!为军粮这事,鸡爷可累死了,快下来!怠慢军情,小心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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