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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玉帝,他的脸过去那些冷酷无情,在此刻升华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辉,玉帝那纯净的金光如丝一般绕进了五道水柱之,他踏进药池之,踩在水,步步往前走去,每一步都轻盈高雅的如水白莲,脚下不沾半滴水,玉帝如踏在平地之,缓缓走着。
风仍在卷。
在这一刻,没有谁怀疑玉帝会做出不利于黄少少的举动,他的每个动作看起来都是如此的庄严。
站在那五道水柱之前,玉帝两手同时往下一摆,水柱窜入水,风停了,接着把黄少少卷起的龙卷浪突然消逝,她再次沈入了孟婆汤之。
另一段从未听过的咒再次从玉帝口传出。
原本底下闪烁的银光,立刻将她包围起来,她像是被捆在茧里的等待着破蛹而出的蝴蝶,先是挣扎,后来渐渐的平息,她偶尔扭动几下,但都被银光困住,慢慢地,黄少少连这偶尔的扭动也不再发生。
“阿少不会没气了吧。”等到这一切结束,阿财才偷偷地问佛祖。
佛祖也不明白阿,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玉帝,尤其是她印象的玉帝,根本没有这么大的本领,而且她也有点疑惑,为什么玉帝会真的出手帮忙。
实在是太不像他的作风了,她转头小声问郭得浩,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刺激了玉帝,否则他怎么会像是完全换了个样子?还是这是哪个家伙假扮的?
后者当然是不可能,假扮玉帝的外貌是可以,但这法力,却是不可能冒充。
郭得浩不语,从刚才他把问题交给织女那时开始,他觉得玉帝反常,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心狠手辣的玉帝。
走回药池外,玉帝对着众仙说:“我不能保证她一定会醒,也不能保证醒来后,她会是什么样子,但你们既然已经说了你们愿意承担,那也这样吧。”
“你真的,真的……?”朱如圣还是有点不敢直接质疑,但是仍然害怕,“少少没事了?”
挑了挑眉,玉帝只淡淡说了句:“我没说她没事,不过如果我不是真的要帮她,那又为何要演这一出,直接让你们眼睁睁看着她死去不行了?天庭要闹也不是没被闹过,习惯了。”
这句话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说完,玉帝离开了药池,重新回到了炼丹房,而郭得浩担心玉帝是不是反悔了,急忙又跟去。
对于郭得浩这晚进早退,紧张的盯着药池变化的阿财,也难免有怨言,正说了几句,脑袋被佛祖敲了下。
“他是担心织女,你好好注意黄少少行了,别说那些七七八八的,无聊。”
揉着脑袋,阿财想想也是,不过刚才的玉帝真的好有风范阿,真正让他看见了什么是天庭之尊,希望他一直都能保持这样的状态,在这样的领导者手下算只是当个小俗神,也有面子。
而药池里的黄少少在银色的束缚,依旧不动,但面容安详了许多。
“看来,也只能等了。”朱如圣焦灼的望着,希望能够赶快看到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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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刚走回炼丹房,原本躺着休息的织女一听见脚步声,立刻紧张的从床又跳起来,可是她没有力气下床榻,只能在床板跪着,头低的不能再低,原本酸痛的脖子,才刚缓了,现在又是刺骨的痛。
“父亲,我……”织女嚅嚅。
“不必再多说了,你刚才已经做出了你的选择,等你把伤养好,我会将你从仙籍里除名,你跟着太岁下凡吧。”玉帝说着说着,忽然觉得眼角有些微湿,他撇过头,让那湿润干涸在冰冷的环境之,而此时郭得浩也赶来,他站在门边,听着玉帝与织女的对话。
织女对于被除仙籍这事并不在意,她怕的是万一玉帝在这段疗伤的过程,又起了什么心反悔,又或者是他留自己还有其他的目的。
果然,下一句话让织女感到害怕。
“等你伤养好后,先回彩云阁。”
为什么要回彩云阁?织女抬起头。
郭得浩差点冲出来,回彩云阁,这不是跟刚才说的不一样吗?他还是要织女留在这个地方,如果除去了织女的仙籍,那她在彩云阁的日子,岂不是连个普通的仙女都不如,玉帝这又是想做什么?
然而事情永远无法预测,玉帝下一段话,再次让织女跟郭得浩顿时有些混乱,玉帝完全变了,变得太好,好的让他们恐慌。
“你虽然被除了仙籍,但是你毕竟是我的女儿,你要出嫁总不能够随随便便,该有的排场虽是要你其他的姐姐少,却也不能够完全没有,看你想怎么准备吧。”
“出嫁……”织女几乎不敢相信她会从父亲口听见这个正式的名词。
“我承认我过去一直没有很把你放在心,这是我这个做父亲的错,也没有很认真的教导过你天庭的礼仪,也许是这样你才会恨我入骨。”
“我没有恨过你,从来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留下来呢?”
“因为……”织女语塞,这是一段父亲与女儿的对话,她如果说出现在心目,郭得浩玉帝重要,应该会伤了他的心吧,可是要她说谎,自己又做不到。
“我没有跟你要答案。”玉帝继续用着平淡的语调说,“还有,你也该有套象样的嫁衣,这也只能从彩云阁做,其他地方的布料,都不及你手下的万分之一,看喜欢什么样子的自己决定……我累了,我去你母亲那,顺道告诉她这件事。”
织女呆了很久,连玉帝离开了,她也没有回过神,直到郭得浩来将她拥入怀里,摸着她的头发,织女才重新感觉到了真实。
“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织女怕是自己在做梦。
“听见了。”郭得浩抱着织女,脸有着喜悦,“我们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再也不需要担心会被拆散。”
“不会再被拆散。”织女重复着这句话,不断重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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