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远走天边

第五章 且将洞庭赊月色

    
    近来这一段时间,杨坚说不出的心中高兴。因为他发现二世子杨广近来越来越懂事,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杨广居然雄才大略见识十分的高明。对此他心中十分的欣慰,当初他听说二世子向大世子献歌女的时候还有点不相信,但是越来越多的事实让他明白二世子确实是个上进的人物。自从他把二世子送到军中,他一直在关注他,据军中将领来报,说二世子在军中和士兵一样,也是五更出操,戴月而归。 杨坚听到这些之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同时心中一块大石头也放下了。以前他每次想,我杨家祖上以弓马起家,几经辛苦才有今日的局面,到了自己的手上,他突然发现祖上的那种吃苦耐劳披坚执锐,甘冒沙石精神没有了,倒是多了什么轻歌扇舞,他居然听说,三儿子平常每顿饭要50两银子,刚听到此时,他先是很生气,等他平静下来,他便想到了这样下去的可怕。他由不得想到了刚刚过世的先帝,在他心中对先帝 是十分佩服的,先帝雄才大略,除权臣,冒天下之大不韪而灭佛,还有力排众议伐北齐一统北方,这些每当他一想起就热血沸腾,就想大丈夫应该如此。在他心中认为先帝最不行的就是选太子,就是家教不行。是的,他对自己的儿子家教很严,几乎上形同监视而忽略了儿子的本性。结果儿子们十分害怕,为了保命什么也不敢做,但不做并不是不想,他当初忍耐的多深现在爆发的就多大,就拿现在的皇上来说登基不到半年,就已经封了60位嫔妃了,而且还要封。每次女儿回来向他哭诉什么皇上夜夜要召三五个女人时,他就生气,但他不能发作,听女儿和皇帝身边的说,皇帝几乎上每夜都不空房,而且经常服食沙门和道士的丹药,他心中大加忧惧,忧的是皇帝身体快不行了,惧的是皇帝一旦驾崩,那么朝局会如何呢?每当想到皇帝和先帝他便想到自己及自己的儿子,先帝何其英雄了得,但他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又何其昏庸啊,一想到此他心中就痛惜,自己不算英雄比不上先帝但自己的儿子个个和先帝的儿子又有什么区别?他也想像先帝一样来个严加看管,但又亲眼见到了现在皇帝的德行,他没有那么做,因为现在的皇帝不正是先帝严加看管的结果吗?所以他不那么做,他知道那么做没有用,但他又想不出别的法子。
    正在他烦忧时居然见了二儿子的转变,他打听出来了,二儿子是和杨素交往之后才改变的,他心中不由的想起了一句话,见贤思齐,看来这个杨素真的不错,李德林说他什么巧伪似真,说是弄臣,呵呵,弄臣也好,奸臣也罢,只要能*好我的儿子就行,还是父亲说的好,使君子小人各得其所。这是父临终时拉着他的手说的一句话,他现在想来真是至理名言。
    昨天李德林在下朝的时候悄悄的拉了一下他手,他明白李德林的意思,他也知道皇帝快不行了,朝中的不少大臣开始了串联当然还有不少反对他的,李德林的意思是要他早做准备,他有时就想这个李德林啊真是,但他也知道李德林是为他好,李德林说的没错,他现在是骑虎难下,倘若为了一点破名声而丧失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那么不仅后世会骂他大傻瓜,就是地下的祖宗也会骂他不肖的。他也想了一遍朝中的文臣武将确实如李德林分析的那样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现在他倒不在乎这些,唯一的是这是要和他的外孙争江山啊,那么女儿会怎么看他?家人又会怎么看他?还有后世,他天天读的圣贤书及他每次与人谈的修身立命,一想到这些他就脸红,他不想当皇帝,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一个好的宰相,成一名贤相而名垂青史,但又真怕如李德林和高熲分析的那样,他现在不夺,等他的外孙长大了肯定要削他的兵权,因为不削他的权力统治展不开,而且还会笑他太软弱。自古成王败寇,只要他成了才有一切。
    这几天,他几乎上天天都在想这些事,一时想做,一时又不想做。他反复想了自己一家和他们 宇文家的历史,什么结识及相交到今天,平心而论,宇文家对他杨家是有恩的,但又平心而论,他们杨家对宇文家也是一直忠心耿耿的,哪一次打仗杨家不是冲在最前面?又想到了先帝对他的猜忌和防范,一想到这些心中就有气,但他忍住了,他知道成大事的人喜怒不能轻易发作的。因而他总是忍住,他知道无论自谋也好不自谋也罢,让他最担心的是儿子们个个不成器,他为此忧虑了好久,他想不出办法,他不想重蹈先帝的覆辙但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而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二儿子的转让歌姬和主动请缨的事,他清楚的记得当初他说要送二儿子去从军的事告诉他之后, 分明记得二儿子眼中的不满,可是过了几天又听到二儿子主动请缨要去军中历练一番。之后又听说什么买了一歌妓,他还叹息说孺子不可教也,哪知不久之后就又听见说,二世子把自己买的歌姬送给了大世子,左右都说二世子太那个软弱了,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听后没有说话,他心内欣慰的同时又有点质疑,因为他知道,这不是儿子的本性,后来杨素告诉他,二世子是为了维护兄弟间的关系及什么大世子是国体,不能为一女子而伤了和气,等等,听到此,一颗心才放下他知道这里有杨素的成分,他不管那么多心想,只要你能管教好我的儿子就行。同时他想既然你说的那么好听,既然对军国大事说的头头是道,那么就到军中试试,我家不养赵括那样的人是骡子是马拉出去遛遛所以毅然把儿子送到了军中,而且是最艰苦的夏州,他对自己说,只要你能撑下来,而且也愿你能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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