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远走天边

第十三章 时难年荒世业空

    
    又到了傍晚了,五六月的风一吹让人暖洋洋的。睡了一天的贺若弼也醒了,他起身胡乱洗了把脸便走了出去,屋子里乱七八糟的,他看都没有看,摘了墙上的酒葫芦便到了街市上去。
    这个时候临近傍晚,街市上熙熙攮攮的,人来人往,不时会遇见一两个熟人打着招呼,他心中暮然出现一个现象那就是韩信在漂浮时,为什么会想到韩信呢?他不知道,苦笑了一下,自从罢官以来他一直心灰意懒,每天都是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头发乱蓬蓬的,衣衫不整的在闹市中招摇过市。
    白天睡一天,一到傍晚时分便醒来,到闹市中转一圈打一葫芦酒,买块狗肉,再回来。今天依然如此,到了酒馆,他老远就闻到了酒的味道有时就想真的喝个痛快,但一摸囊中就打消了此,他一列排开了七个铜钱。酒保道:“ 辅伯,今天有新酿的杜康,怎么样来一葫芦?”他想了一下,道:“还是和昨天一样的吧。”酒保道:“这样吧,不多收你钱,尝尝吧,说着打了一酒葫芦。”他见如此也没说什么,酒保知道他的个性,所以任他而去。然当他走到狗肉摊子前时,一下子难住了他这时才想起来昨天在白寡妇家白寡妇多收了他十七个铜钱,这样一来他就不够买狗肉的钱了,而狗肉老板又是远近闻名的概不赊账,这下他可犯难了。他眼睛盯住那一块挂的狗腿,肉香味一直往他 鼻孔中钻。他看了看最终还是忍住了。卖肉的老板见他转身要走,忙开口道:“辅伯,今天还是来条腿吗?这是昨天刚宰的一条大黄狗,一条腿被韩员外的管家买走了,还剩一条,我猜你就会来的。怎么样?来一条?”贺若弼嘴上哼哈着,但实在是没有钱了,他不由得埋怨自己昨天晚上不该心软的,但是没有办法。他不吭一言转身而去。卖狗肉的十分纳闷然素来知道他的脾气古怪得很,所以也没有问。
    贺若弼走着走着,见路边有一卖花生的,心中一动上前买了一斤花生。这样转回了家中。这时候天还没有黑,躺着看起了书来。他家中以前是很有钱的,祖上一直做官但不知怎么的,贺若弼迷上了兵书,而且他发现现在市面上的书都是不够健全,于是他发愿千金购书。就这样他的愿望被别人听了去,一次夜里,几个盗墓的带了一本叫做《太公阴符》的兵书来,问他要不要他二话没有说就五十两金子买了下来,这下他的名声在外了。都说贺若家大少爷喜欢兵书,于是许多的送兵书络绎不绝,这些兵书大多是从前人的墓中盗的,但也有许多是做伪的,他不加分别的一概买了下来,父亲在世时他还有点顾忌,父亲去世后他一发不可收拾,这样家道就中落了。慢慢的他的俸禄不够维持生计了,他不在乎,但他的妻子却不能不在乎,因为多少他还可以在外边有人相请,而自己在家中却只有挨饿,没有办法只好离他而去,他也没有说什么,整天还是一样的,他发愿要做一员名将,对于失去的东西他嗤之以鼻,因为在他认为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但是过了一段日子之后他就发现了不一样,这些兵书他看不懂,他本就是个散漫之人也没什么,把兵书丢在了墙角。然后练起了骑射,他发现对于这一项他越来越喜爱,正是靠着骑射他坐上了统领,他因为他的人生会以此而辉煌,哪知一次在战斗中他认识了齐王宇文宪,齐王礼贤下士对他很器重,他心中很激动,他知道他的好运来了,果然没过多久,他升上了将军,在齐王麾下,归齐王指挥出师伐齐。他打仗很勇敢,像一头猛虎一样,敌军望风披靡他心中想古之名将不过如此吧。哪知就在他踌躇满志的时候,厄运来了。他没有想到,他素来所敬重的齐王宇文宪竟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而且在一次被敌人包围后他拼死保护齐王冲出重围之后,齐王竟然要害他,说他用兵失误导致了失败,当时他就愣了,自己一片丹心,忠心耿耿的对他,哪知他竟会这样对自己。他当时不知道自己想什么,总之是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听到皇帝没有杀他,好像是高熲替他说了什么话,总之他没有记住因为当时他是一片茫然,只是不停的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也许这是他第一次接触人性的险恶。从此之后他被罢了官,他也变得浑浑噩噩的,每次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自己的心事。
    一天他想烦了随手一摸摸到一本书,抽出来一看是《鬼谷子》,看了一眼一下子吸引住了,从此之后天天夜里看书,直到没有了灯油,他急得发愁但是没有钱,只好这样,在黑暗中对着兵书想着自己的实战经历,越想脑中越明白,越想越觉得自己以前太不够成熟,不由得想起了父亲临终时的话,父亲说,他自己是因为乱说话而死的,让他一定牢记住此,不准乱说话。那知自己还是,叹。。。。。。他正想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敲门,他很纳闷因为已经好久没有人进他家了,他没有动,他想估计是敲错门了,哪知过了一会还是在敲,他喊了一声,是谁?门外一个声音道:“贺若军门在家吗?”他道:“什么事?你们干什么的?”门外的声音又道:“小的是杨素杨大人门上管家,杨大人今晚备宴请二世子,要贺若军门作陪。”他想了一下,杨素?自己从没有和他打过交道,他怎么会邀请自己呢?有心不想去,但不知怎么的,他还是去开了门,然后跟随他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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