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千辛万苦,终于回来了。杨广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有点感慨?还是有点沧桑?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自己心底总有一股悲凉的情趣,是啊,家没了,虽然府邸还在,但是人员早就作鸟兽散了,只有忠心耿耿的老管家领着自己的孙子在打扫着满径的落叶。
自己的女人听说被谁赎走了 ,他当时没在意及至后来听到是那人把她献给了太子时他心中先一片愤怒,之后是无限的苍凉,他一下子有了一种苍凉感觉,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北边苦寒之地吃苦受罪图的是什么了,从李渊那儿出去的那一刻他有一股子庆幸因为自己没有再干苦力下去,庆幸自己没有半途把哑仆扔了,不然这次他不会这么快的出来,因为是哑仆在半路上认出了杨素的一个亲兵,再有那个亲兵禀告了杨素。杨素听后马上去见了他,并告知了李渊。
当李渊听到二世子杨广竟然在太原,而且还是在自己的修建工地干苦力时一下子吓得面无人色,怔怔的站在那儿足有一个时辰,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的事,随后马上想到杨坚不信任他了,开始怀疑他等等一大堆。杨素刚一接到杨广在晋阳的消息时也是大吃一惊,但随后他马上冷静了下来,因为他正可以趁此狠狠地敲李渊一个竹杠又趁此向杨广表一下忠心。他知道杨广这些日子受了很多的苦,说白了和充军差不多,因而现在他回来了应当让他好好的享乐一番,但他又不想出这笔钱,他这个人就有这样的毛病,一想到出自己的钱就心疼,现在好了,他正想着怎样对李渊说时,李渊的使者到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此人来了之后卑辞一番之后便献上了白银五万两,黄金五百两,另有珍珠,玉佛两座。而且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
起初杨素有点迷糊,因为素闻李渊是个一毛不拔的人,而且此人老谋深算,谁也奈何他不得今个这事怎么了?后来经多方打听才知道,原来李渊有个二儿子叫李世民,是他给李渊出的注意,叫只送礼什么也不说。杨素听后心中不由的对此人大加称赞,并深叹了一声后生可畏。原来这么一来本是他李渊的难题一下子成了自己的了,杨素想了一想,其实也没什么,自己不正是要处理如此的事吗?
见到杨广之后,以杨广的意思要立即回到京城,但是杨素却劝他不要着急回去,且和自己巡视一番再回去不迟,杨广一听也就从了。其实他想的是有许多事要向眼前的这个老家伙请教,只好这样了。当天晚上杨素设宴,不知怎么的当杨广再次坐在这歌舞笙箫的世界时突然产生了了一种做梦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好似庄周的梦蝶一样,他也不知道究竟边塞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哪一个是真实的自己了他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很疼,才知不是梦,但不知怎么的,就是有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杨素看出了他的恍恍惚惚,摆手让散了,然却留下了一个人,杨素介绍道:“此女叫赵释玉,以后就有她伺候二公子。那个女的很乖巧,待杨素说完,摇烛似得拜了下去,“小女子拜见公子。”一口江南口音,莺声燕语听着很舒服。
但不知怎么的,杨素就是发现杨广有点不对劲,平时在一块喝酒时,见女的拜见的时候总是不等拜倒就喊免礼了,而且是最怜香惜玉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好似没有了魂一样,但是他没有问,他在等,他相信杨广会说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他只是吩咐下人好好伺候二公子,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说。其实他料得不错杨广确实有事,但他的心事是一种梦幻的感觉,即昨天自己还是一个被人呼来喝去的小厮,今天却成了高堂上的上宾,昨天自己还在大漠边喝风灌沙,今天却在这儿莺歌燕舞,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他不知道,一个声音说,是真的。一个声音又说,不是真的。他不知听哪一个的好,因而别人说什么他都没有听到,只是见别人喝酒他也喝,见别人拉着他的衣服去休息,他就跟着走,他心内两种声音交战着,他自己也迷糊着。恍若一尊行尸走肉。他迷糊感觉有人在他身边躺了下来,那一股水粉味他就知道是那个赵释玉,但他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动作什么,不是不想,而是现在根本没有往那上面想,他要努力解决自己的事,自己什么事?他也不知道,只是在醒着,突然他感到一只手伸到了自己的身上,他还是没有动,而且有点怪那只手打断了自己的思维。
早上醒来忽然发现自己身边躺着一个素颜美人,杨广无声的一笑,同时对自己昨晚的想法感到可笑,人生一世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自己怎么能感慨那些没用的呢?有道是及时行乐,自己曾笑过陶潜,说他不通世务那么昨晚自己不也是不通世务吗?他无声的一笑,这才打量起身边的美人来,同时对自己的定力大加赞叹身边躺了这么一个美人,自己硬是没有动,有点可笑,但是。。。。
美人正睡着香,闭着眼睛露出长长的睫毛,鹅脸蛋淡红的双颊,看着忍不住就想亲一下,但还是忍住了,就这样看着已是人生一大乐趣。就在此时,美人眼上睫毛动了一下,接着轻声叹了口气,杨广见她叹气,心中正在想,她为什么叹气呢?有什么不顺心吗?而这时美人醒了,见杨广正在看着自己,顿时大为羞涩,脸更红了。杨广见此不自觉得伸手拦在了怀里。过了一会了,美人轻声道:“公子这是早上,一会儿下人该进来了,公子也该去见相爷了。”杨广一听,不错,同时懊恼自己笨这么漂亮的一个美女和自己同床共枕,自己竟然白白的错过了。果然一会儿进来几个下人,服侍他穿了衣服然后去了杨素的大厅中。
一夜之后杨素见他已变得精神奕奕,心中暗道,拿得起放得下,确实是可造之材。两人寒暄之后,杨广道:“越公,小侄久在旷外,朝中情景如何,能否告知一二。”杨素道:“即使是世子不提,老夫也要说的,只是昨晚世子刚脱羁旅之累,老夫想让世子休息一下。如今朝中自从先帝驾崩就一直处在混乱状态,虽然是小皇帝登基,然大权却旁落在世族手中,汝父拥戴小皇帝登基本该执掌大权,但朝中有人说他图谋不轨,所以他就称病辞朝了。如今是在家养病,而且一个人也不见。杨广听到称病辞朝,手中的茶杯突地抖了一下,他急问道:“若如此,那不是任人宰割吗?父亲怎么这么糊涂啊。”杨素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但随后道:“随公此举确实令人费解,但是依老夫看来,恐有深意。老夫跟着随公非一日两日了,老夫素来知道随公一向不打无把握之仗,虽然此举老夫猜不透,但依老夫想任人宰割恐怕绝不是,不然也不会召你来了,那有找来自己的儿子然后让别人一锅烩的道理呢,这一点上世子大可放心。”杨广道:“那也未必,如果别人矫诏,我还不一样得来。”杨素听后呵呵一笑道:“世子多虑了,我出京师的时候,高熲高大人给我说过一席话,现在想来大有深意。”杨广道:“什么话?”高熲道:“老夫此次出行各地主要摸一摸各地将领的真实意图。至于这个真实意图是什么高熲没有说,但以老夫看来无非是为随公将来做打算。再一说高熲也是一任官他为什么要和我说这样的话,自然是代为随公传话给我了。”听到这里,杨广突地又想到了在柴房窗外听到的话:“随公此刻必定是以退为进,称病交权,然后坐收渔利。。。”想到此脸上神秘的一笑,杨素看到了张口道:“你笑什么?”问过之后才知这句话不该问的,暗骂自己笨蠢。但是杨广听到了,赶忙道:“没什么,只是看见了赵姑娘。”说完手一指,杨素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下,果然是赵释玉穿了一身绿色的纱裙正冉冉走来,他看了这一刻之后有点后悔把这个女人给了杨广,同时暗暗纳闷,平时自己看着她也不是这么动人啊,今个是怎么了?想到此还是呵呵道:“世子真是恋花情深啊。”同时心中暗骂了一句,花花公子,老夫正同你谈大事,你却想着一个歌妓。但这表情他不敢带出来脸上依旧笑着,杨广也是笑着。两人都怕对方看穿自己的心事。
就在此时,赵释玉走了进来,她带来了一盘点心一壶茶,两人都不再说话,都看着她的动作,端水倒茶。赵释雨先倒了一杯双手奉给杨素,杨素一看忙喝道:“先给世子,真是太不像话,世子别在意。”赵释玉看了一眼杨广道:“他?”杨素道:“当然啦。”不知怎么的,赵释玉脸先红了,忙又把茶奉给杨广。杨广本不想接,但他不想让赵释玉难堪,便接了喝了一口,又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杨素待赵释玉退下了之后开口道:“世子,这次从军有何感受啊?”杨广一听到此,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愤愤的道:“能有什么感受?不过是一场充军罢了。”杨素看着他如此摇头道:“世子啊,你认为如果随公取得了政权后下一步会怎么办?”杨广诧异道:“下一步?什么下一步?”杨素道:“世子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知天下不久就属与随公了,但是随公得了天下之后呢?肯定要有所行动才能行啊,而这个行动就是对南朝动武,以随公之人望定能平定江南一统长江南北。”杨广听后冷笑道:“哼,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杨素听他如此说,大声道:“你,你,你怎么能如此说?”但随后便意识到,这是他的气话,于是又叹了一口气道:“公子啊,这天下将来都是你们家的,我一个外人尚且热心相助,公子自己切不可如此说啊。我知道公子对从军一事对老夫有气,怪老夫没有多去照顾,但是公子啊,不论你怎样有气老夫都敢说,总有一天你会感激老夫的,作为男儿,吃这些苦应该不算什么,如果连这些苦都吃不了,那么老夫就看走眼了。”杨广听后,哼了一声,道:“以你来说,咱家应该谢谢你了?当初你劝我从军去我不怪你,你把我放在北边苦寒之地不管不问我也不怪你,但是,你,你,”说着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杨素,眼中流泪道:“你竟然眼见我的府邸,我的宠姬被别人抢走也是不管不问,我, 我想知道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说完涮了一下衣袖,背了过去。杨素早知道,会有如此的一问的,他笑着站了起来,走到杨广面前,双手一拱道:“世子责怪的对,确实是老夫没有做好,老夫在此向公子赔罪。老夫却实是任公子的人自流自散,老夫没有保护好公子的人,老夫认罚。”听到他如此说,杨广气顺了一些,本来他没有想在此刻发难的,忍了再忍还是没有忍住。
他知道杨素也是一方大员的,多少将领见了他都战战兢兢的,因而他能认错他心里顺多了,他想说两句话出来,但是不知怎的就是说不出来,杨素看了他的脸色,知道他心高气傲不会主动说出算了之类的话的,于是他连忙岔开话题道:“世子以为随公会先走哪一步?”杨广平静的道:“这有什么难的第一步当然是选将呗。”杨素吃了一惊,他有点闹不明白了,这个杨广一会儿表现的像一个花花公子,一会儿又像一个富有谋略的大将,他弄不明白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杨广。杨素又接着问道:“以世子看来,哪些才是可选之将?”杨广想都没想道:“贺若弼,韩擒虎还有你越公哪一个不是万人敌?”杨素听到如此说,呵呵的笑了一下,道:“公子过奖了,不过公子想过没有,我们这些都是偏将,至于主将公子认为会是谁呢?”杨广道:“还能有谁,父亲唄。”杨素道:“随公主持朝局不能离开,况且朝中也多有不稳。”杨广又道:“那就是太子"杨素道:“太子柔弱,依我看来随公不会让他节制诸路大军的。”杨广听到后,见杨素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心中一动,道:“这么说,该不会是我吧?”杨素道:“为什么不会呢?二公子文韬武略,不仅有计谋之学且有实战之才,更为重要的是在随公诸子中二公子是唯一到过军中和将士们同甘共苦过的,也只有这样将士们才会认可。”听到如此说,一时间杨广脸涨得通红,一霎那间他明白了杨素让自己从军的苦衷,也是一刹那间他发现与未来的功业相比过去的苦统统不算什么了,他没有看清杨素的脸色但是转身对着杨素一拜,之后跪下道:“越公美意,感激不尽,小侄当有后报。”杨素见他如此赶紧伸手挽起他道:“世子言重了,只要世子不埋怨老夫就行了”,说完呵呵大笑,而且笑得极是舒畅,因为他明白了杨广终于明白了他的一番心意。杨广听后脸更红了,拱手道:“小侄刚才不明是非,言语多有得罪,望越公见谅。”杨素道:“好说好说,世侄来我们大醉三杯去。”说着拉着杨广的手向前走去。
这一夜杨广是大醉而归,但即使如此仍是极为兴奋。折腾的赵释玉一夜没有睡好。先前她尚有一丝的忧虑,认为杨广没有看上自己,至少是自己不太让他满意。心中一股淡淡的忧伤,她是个聪明的女子,她知道越公的意思那就是自己今后就是二世子的人了,但是可悲的是二世子刚见自己第一眼就没有看上自己,叹他也见过不少的男人,哪一个见了自己不盯着不放或者偷偷的看自己,想到此又有一丝的苦笑,想要自己的男人没法跟随,而自己跟随的男人却又看不上自己。她知道自己跟随的男人是个干大事的,能对自己笑笑就很不错了,她说我知足了,但是心中却又像失落了什么,她知道自己的差距,自己不是真的很美,不然为什么第一夜他碰都不碰自己?自己大着胆子伸过了手去,那一刻自子的双颊发烫,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主动地向男人暗示,可是这个男人却对自己无动于衷,自己想要更大的暗示,但却不敢了,那一刻她就准备了认命,想着自己为苦命的女人。哪知道这一夜突然他给自己来了个狂风暴雨。这转变实在太快了,在自己想都没有想到的时刻,突然来临了,惊愕与快乐在狂风中夹杂着而来,自己在疼痛与快乐中达到了顶峰,然后归于了平静。过了一刻,狂风又来了,自己像在大海中一叶扁舟,一会了被抛向了海浪的顶峰,一会又低入了浪峰谷底,扁舟在风暴中颤抖着,晃动着,渐渐的归于了平静。赵释玉躺在杨广的身边不由得想到了以前听一个丫鬟说的话,说二世子像一头充足的公牛,想到此,她笑了。之后是沉沉的睡去,她知道再不会梦中叹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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