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若弼没有想到高熲做事这样快,在他们谈话后不到十天的时间他的调令就来了,而且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是二世子杨广亲来宣读的调令。当他看见杨广一身朝服进来的时候一下子就愣了,直到有人让他接旨时他才茫然醒悟,急忙跪下了,由于匆忙,踩着自己破袍子的前襟一下子摔倒了,他听到人群中有人轻声地笑,不由得脸红了,但随后便平静了,抬头看了一眼杨广见他一脸的平静,好似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得,他生吸了一口气,道:”臣贺若弼接旨。“杨广待他跪好,打开来了纸卷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贺若弼沉节达微虎名远扬,实乃我朝一员虎将也。先朕未名实情使之降格蒙尘,今蒙侍郎高熲推荐,封为虎威将军,襄州总管,着镇守襄州,钦此。“贺若弼听后忙高呼万岁,之后站起来又向杨广拜道:”参见二世子。“杨广挽着他的手道:”将军万不可多礼,“说完四下看了一眼见没有地方可坐便站着道:”我来时,父亲交代,将军到任之后,邻边的尉迟迥请多多注意。“说完捏捏他的手便告辞了,贺若弼楞了一下,想到既然接了圣旨那么今后就是杨家的人了,叹。。。。。。
尽管心中不满意,尽管对着杨素大发了一顿脾气,但是杨广还是平静了,而且令其他人感到奇怪的是杨广的变化。连杨素也有点奇怪,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首先是对女人的变化。不能说不喜欢女人了,但至少是不那么喜欢了,四弟杨俊为了缓和杨勇抢他宠姬的矛盾送了他四个歌妓,不能说都是沉鱼落雁吧,但美色都不错,但令人奇怪的是,杨广笑盈盈的接了,但却没有碰过,杨俊有点奇怪,他私下里不止一次的问过了四个歌姬,回答都是二世子不喜欢我们。一次实在忍不住了,杨俊笑着道:”二哥,兄弟送你的几个歌姬还看的入眼吧。“杨广听后笑笑道:”当然了,多谢四弟还想着我。“杨俊道:”二哥客气了,你是我二哥,我不想你想谁啊?只是我听说二哥却不喜欢他们,这有点那个。。。。“杨广淡淡的笑道:”四弟啊,二哥真的喜欢他们,但是二哥现在没有功夫,你若是可怜他们就还领回去得了,二哥不生气。“杨俊听后忙笑道:”呵呵,二哥说笑了不是,兄弟再不济也不至于这样,再说区区几个女人,难道还比得了咱们兄弟的情谊。“杨广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说真的,他心里很喜欢这个兄弟这个兄弟风流倜傥,而且性格随和,和他相处总会让他感觉到点滴的亲情。之后杨俊私下里对几个歌女说二世子很喜欢他们,让他们多接触二世子。几个女子一听,心内都活了,开始变着法子接触杨广,但令他们失望的是杨广对他们仍是客客气气的就是不动。其实杨广自己也奇怪,面对着这些花花绿绿美女自己怎么不动心了?要说不喜欢了吧,也不是自己每晚上不仍是对赵释玉惊颤动魄一番吗?其次是对军事的重视。一次杨素在地形图前无意中说了一句,此地形不对,引起了一个军事参谋的争议,杨素没有生气反而是平静的指出了他的错处之后又道:”对于地形千万马虎不得,不明地形就绝不能进击。“由此一番杨广忽然发现自己就像重新认识杨素了一番,在他眼里杨素不再是那个只会溜须拍马的老狐狸,而是一个真正的将军。他由此改变了对杨素的看法,开始了认真的向杨素学习了起来,这样一来,他突然发现了一个从未有到过的新天地,再回身看一下自己的兄弟,发现他们只会听歌看舞玩女人,除了此之外什么都不知道了,他突然心中生出一种蔑视,一种对他们的蔑视。当初自己在军中时自己也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回京时自己一夜要十个女人,今日再看此时觉得有些可笑。他的这些变化旁人都看在眼里。期初高熲认为那不过是作秀,直到发现有一次将佐把杨广的腿打折了之后还扬言要他小心些时,杨广竟然不生气,杨素派人把那个将佐抓起来要斩首时杨广竟然不让,还有听手下人说杨广经常和士兵一起喝酒时,高熲便改变了。杨广的这种变化让杨坚大为欣慰,心中平静的说终于有一个可以托起的支柱了,以前总感到自己很孤独,觉得是自己一个人在支撑无一个人帮自己,如今好了。想到此由衷地说,苦难的生活确实可以磨砺人的。以后有什么事情杨坚都要杨广参与,令他奇怪的是,以前都是大声抢着说话的二儿子如今变得文气多了,总是一直沉默,一次自己随口问了一句,英儿你的看法呢?”他不过随口一问,但是哪知道杨广说出来一番道理让他大为吃惊,他看了看杨素,见他脸上同样露出惊讶的表情他知道了这不是杨素教的,这是他自己真实的想法,一想到此,一想到此人就是自己的儿子时突地杨坚心中升起了一丝自豪感。从此以后,每逢事杨坚总要听听他的看法,杨广是自己知道的就说,不懂的就直说不懂,不卑不亢,这一点让杨坚十分满意,而且众大臣也十分满意。
杨广近来突然发现了一个新的天地。他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反正是突然有点看不起杨勇他们了,他们只懂得吃肉喝酒看歌舞此外便一无所会了,而男子汉生于天地间是不仅如此的,而是要建功立业的。但是太子他们却永远不会如此的。想到此突然他又有点可怜他们,可怜他们目光短浅可怜他们不懂人生有更广阔的天地。但是这种可怜他又不能说,他也不想说。另外他还发现就是父亲对自己是真正的满意了,而且是丝毫不加掩饰,对于此自己以前拼命想争到的如今来了却又不过如此,自己想想真是无趣。另一个较尴尬和无奈得是杨素,因为他发现杨广越来越对自己尊重,而且这种尊重是真心的,这让他一方面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有点虚飘飘的,同时也有一丝的不安,觉得哪里不对似得,但具体是哪里却又不知道,只是心中总觉得杨广和自己不再那么交心了,反倒有点疏远,这种疏远是心里的疏远,杨广越来越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但与自己越来越有隔膜。这种隔膜说不出来但是却实实在在的存在,想到此便有一种害怕但却又无法可想。每当想到此杨素就会对安慰自己,要二世子成为雄才大略的人这不是自己正想要的结果吗?要二世子对自己尊重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如今来了自己又怕什么呢?但就是有一股子的怕。这种感觉说不出来,隐隐的。
一天,高熲去看杨坚,到了之后才知道李德林也在,杨坚看起来心情不错,于是便在后堂坐在了一起。三杯过后,高熲先开口了,他说道:“随公,依我看来您不可再病了,真的,你这样和五个草包斗气,若万一有闪失,会被后人笑话的。”杨坚听后没有说话,高熲看了李德林一眼,两人眼光一对便闪开了,停了好久,杨坚叹了口气道:“我不是为五位王爷病的,我也不会为他们,我只是,叹。。。。”李德林开口道:“太后哪里没人来看过随公吗?”杨坚悠悠道:“没有。”醒看了李德林一眼,见他正看着自己,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杨坚不再隐藏了,说道:“太后是女人家,料想不到没什么,可是可是。。。叹,想我杨坚一腔热血的扶保今上哪知到头来落下个众叛亲离的境地,嘿嘿,除了你们两位和几位旧友,我杨坚是门可雀罗了。”高熲道:“随公不要忧伤,自古就是权门如市,市兴自然人潮拥挤,市散当然是无几人了。”杨坚没有说话,只是念着,权门如市,权门如市。。。。李德林看了杨坚一眼,说道:”随公啊,你把我弄糊涂了,现在五位王爷和太后闹的火热,已势同水火,这可正是您复出的好机会啊,当初您说,人言可畏,怕别人怀疑您当权而急流勇退,如今你是退下来了,但朝局更乱了,先是小皇帝被五位支柱王爷怀疑来历不正,后是拥戴齐王当权,叹随公不要犹豫了,古人云:“天予不取反受其害,望随公三思。”杨坚听后,大声道:“李德林,你什么意思?你要我做不忠不义的乱臣吗?你说你说,什么天予不取反受其害,简直是混账。”李德林脸一下子通红通红的,高熲见到此,也没有说话,一时间只听到花虫鸣叫的声音。过了好一阵子,高熲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随公,公辅说的不错,天予不取反受其害,现在您是骑虎难下了,倘若你不取肯定被别人取了去,就是别人不取,小皇帝长大后第一个要做的事就是对付您,随公您没有退路了,只有。。。”,“住口”,杨坚一下子站了起来,用手指着高熲道:“你你你,想不到你也这样说,想不到啊,哈哈,我杨坚的两位道得文章满天的人竟然都来劝我做乱臣贼子,好好,好啊,哈哈,”笑着笑着哭了起来,高李二人一看赶紧站了起来,走进杨坚的身边道:“随公,随公。。。”过了好一阵子,杨坚才平静了下来,幽幽道:“这样一来,后人就认定我是乱臣贼子了,我死后怎么有脸去见列祖列宗啊。”语音甚为苍凉。”高李二人对望了一眼,李德林道:“随公,非是我二人要你做乱臣,实乃是情非得己啊,倘若楚霸王在鸿门宴上杀了刘邦,哪里会有后来的汉高祖呢?”高熲一听,知道他比喻的不对劲,赶忙道:“随公,于天下比起来,个人名望又算得了什么呢?不错随公取大周的天下是趁人之危,但是倘若随公取了天下,向南平定长江,北却突厥,西扫巴蜀,那时天下一统,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如此天下太平尽随公一人之力也。”,“唔”,杨坚听了之后眼中渐渐放出光来了,平定江南一直是他的夙愿,他没有想过一统天下,也没有想过要当皇帝,他只想做个名臣,像王猛,谢安之流足以,至于王导的位置他都没有想过,如今听到高熲给他描绘的宏图大业,他心中的雄心又生了起来。李德林见他没有说话,知道是高熲的话打动了他,于是他进一步道:“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随公是为天下人谋利,后人是会理解的。”李德林说完,杨坚还是没有吭声,高熲忍不住了便不理李德林对自己的摇手示意,李德林的意思是,这么大的事要让随公多考虑率,给他点时间,但高熲还是开口道:“随公,自古以来就是成者王侯败者寇,哪里有那么多的仁义可讲,逆取顺守自古之礼也,若是随公犹豫,那么一天祸来及身,那就悔之晚矣。”杨坚听后心内一动,是的,他原先恐怕后人说他是夺自己外孙的皇位因而迟迟不敢动,今天听到两位谋臣的一番言语,心中的疑虑一扫而空了,高熲说得对,倘若自己妇人之仁而错过了时机,那时后人才会真正的笑自己是大傻瓜呢。想到此,她平静地开口道:“明日请郑译,刘等进来。”说完端起酒杯一饮之后进去了。高熲和李德林便也起身告退。走在路上,高熲一直不明白,李德林这么一个缜密之人怎么会说出鸿门宴上的话来呢?他苦思不得其解,走到半路下起雨来了,雨不太大,他没在意,但是家人及轿夫的步子明显走快了,他心中一动,才知李德林不是口误,而是深思熟虑后说出的,是想加快随公的步伐,想到此心中对李德林又多了一层的佩服。
杨坚走进了內卧,见陈夫人在刺绣,说道:“刺得什么啊?”陈夫人见是他,先是一惊随后满脸欢笑的走了过来,笑道:“老爷,您来了也不说一声,吓着奴婢了。”杨坚道:“是吗?呵呵,是我不让他们报的,我想看看我的美人在干什么,”说着伸手在陈夫人脸上捏了一下,陈夫人忙笑着打了一下,道:“老爷又不老成了。”说着低下头,一脸的娇羞。杨坚看到此心中一动,上前一把抱住他道:“怎么不老成了?”脸上一脸的坏笑。陈夫人笑着看着他道:“奴婢不知,嘻嘻”,说完又噗嗤笑了一下,杨坚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想横抱住她,不了却抱了个空,见她衣衫不整的向卧榻跑去,银铃般的笑声一直传来,他也急忙奔去。半夜里他醒了过来,见到身边陈夫人像小猫一样睡着,小鼻子小嘴别提有多可爱了,忍不住亲了一口,这下把她也弄醒了,陈夫人见杨坚怔怔的看着自己,便起身坐了起来,伏在了他的怀里,杨坚一手扶着她的脊背一手扶着她的秀发,他想着自己一直忙于国事很少有这样的时刻,近来正为不能确定平定江南由谁来做主帅节制诸路人马而发愁,杨素吧,谋略可以但是缺少决断,自己的儿子吧,一个个不成器,他早就在谋划平定东吴了但差一个主帅,如今二世子杨广的表现让他很是欣慰,他想对就是他了,自己那个停泊在门前河里的要去东吴的那只船可以起航了。他想到此使劲拍了一下,一下子把陈夫人又拍醒了,陈夫人,睁开睡意蒙蒙的杏眼,看了他一眼,道:“老爷,您打疼奴家了。”看他这幅样子杨坚又来了兴致,色眯眯的道:“是吗。”那我给你揉揉,说完一下子伏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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