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迥起反的消息五天周后经韦孝宽传到了京师。高熲听到之后,赶快来见随公。到了之后见李德林也在,便开口道:“正好,公辅也在,然后又对杨坚道,随公,尉迟迥反了,这是韦孝宽的信。”杨坚接过来看了一下没说什么,然后递给了一旁的李德林,李德林看后,自语道:“怪事啊,他尉迟迥反是反了可怎么向西去了?”高熲道:“这正说明了他胸无大志,鼠目寸光。”李德林道:“此话怎讲?”高熲正要说,一旁的杨坚开口道:"他不趁着现在襄州防务交接之际快速通过并北上而是磨蹭着打什么西蜀,嘿又一个想做刘备的。”高熲和李德林听后都笑了,笑过之后,高熲道:“尉迟迥反,我们预测了三种策略。上策是即随公所言通过襄州北上,但他没有;中策是南下联合南朝共同反随,他也没有这么做,反而执行了我们认为的下策,及联合西蜀共同北上。叹要说想法是好的,但世事不同了,如今的巴蜀长期闭塞,人微将寡根本无力对抗中原,更何况我们只要将道路一封就可以了,”李德林听后也道:”昭玄兄说的不错,何况王谦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看就梁睿就可以,随公不是委任梁睿为益州总管了吗?既然总管当不成了,何不就势任命他为行军元帅平定西蜀呢?“杨坚听后心中一亮,觉得这个李德林的建议可以考虑,这样一来省了很多事,何况他一直以为尉迟迥才是他主要的对手,司马消难和王谦不过是附庸罢了,因而他听到之后,说道:”李德林的意见很好,就这么办,至于南方那边你们看派谁为元帅比较合适呢?“
高熲沉思了之后断然道:”随公,我看就韦孝宽就行,若再派一个人去,恐怕会收到其反的效果。“杨坚听后没有回答,而是看了李德林一眼道:”公辅,你的意见呢?“李德林缓缓的说道:”我以为昭玄的意见可以考虑,随公我们要保持主动,所以我们不能一开始把所有的将领都派出去,更何况现在我们不是在和一方面作战,北边还有突厥,所以我认为南方就韦孝宽就行。“杨坚沉默了一会,道:”好吧,但是你们看这样行吗?把越公派出去任招讨大元帅?“哪知他刚一说完,两人齐声道:”不行。“之后是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李德林退后了一步,高熲看了一眼,不管不顾道:”杨素绝不能动,京师虽然平静但难保不出什么事,何况在这个时候更不能出什么事,有越国公坐镇在京师就能确保平静。“不知怎么的,杨坚听后说了一句:”依你之见,没有了他越公这京师就不平静了吗?“李德林一听知道了高熲话没有把说清楚,杨坚听后置气了,忙开口道:”随公,你误会了昭玄兄的意思,现在这个情况你把杨素调走了,但又去哪里找一位这么有能力又能让人相信的宿将呢?“他把让人相信咬得很重,杨坚听后一下子明白了,是的,京城中将领不少,但是让自己相信的确实不多,他叹了口气道:”好吧,可是韦孝宽他打得过吗?我真担心。“高熲看了李德林一样,其实他们两个何尝不在担心呢?因为毕竟尉迟迥是跟着文帝打过无数次胜仗的人,可以说一生都在马背上过得,而韦孝宽呢?虽说也打过几次胜仗,可毕竟是刚起的新秀啊。但是两人都不说话,因为他们明白在这个时刻只能这样做。杨坚叹了一回气,然后道,那就这定了吧,北边突厥哪里你们看如何呢?我准备让长孙晟去一下,你们看如何?”两人一听都知道随公现在心有点乱,但世事考虑事是很理智的,因为他们也想到了长孙晟,这个人在突厥待过熟悉哪里的民情风俗,是最合适的人选,因而在这个话题上他们没有别的话。杨坚见他们无话,心中诧异但随地明白了是自己心太急先把自己的意见说了出来,叹有些乱了。
韦孝宽听到任命自己为行军元帅的那一刻有些兴奋同时也有一丝的迷茫,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了,这时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尉迟迥不好打,而且是确实不好打那么自己怕了吗?自己不是也打了不少仗吗?自己一直以没有和名将过过招而遗憾,但现在机会不是来了吗?如果能把尉迟迥打败了,想到这里不知怎么的反而兴奋不起来,反而另一个念头即尉迟迥也可能打败自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想不出任何一种策略以平定尉迟迥,但它又不想失去这次机会,从接印到誓师短短三天过去了,他仍没有想出一种办法来,他发现从来没有的一种心境在心中生起,那就是恐惧以及恐惧中夹着一丝莫名的兴奋,这是以前打仗从来没有的,那时只有兴奋,奔腾,而如今是有了恐惧,他让自己沉思沉思再沉思,他知道这个时候尉迟军气势正盛因而他便在沁水之西安下了营寨。
尉迟迥认为杨坚会自己亲自来,再不济也会派杨素这个老狐狸过来,哪知道最后竟派了韦孝宽来和自己对阵,他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心中说,好吧,你看不起老子,没关系,等老子把你们打疼了,你们就会认识老子这关中男人了。因而当他听到韦孝宽在沁水岸边扎下了营寨再不向前时,心中乐了,心中说,这个兔崽子倒机灵,因而决定派长子去偷袭一下。他要试试韦孝宽的战斗力。当天夜里初更时分他让他的大儿子带着三千兵马从下游偷渡过去。安营后韦孝宽睡不着,他一方面觉得尉迟囧是劲敌很难对付但另个一方面如果能打败了他那可就。。。。正在他这么想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人嘶马叫,他一惊之间快步走出了营帐,见下游的人,身手矫健马如游龙般杀进了自己下游的营帐,他心中不由得赞叹尉迟囧果然善于治军,但他没有动,既没有派兵马去下游增援,也没有把下游的兵马撤回来,众将都以为主帅晕了,但是韦孝宽没有理会,而是暗自下了死命令各营都要死守自己的阵脚不许乱。尉迟迥站在高处见韦孝宽营临夜而不惊,心中也不由得赞叹他大将风度,他下令撤回了偷袭的人马,这样一来他们成了个隔水之势。
相持了一个月,杨坚受不了了,因为不光他尉迟迥一处用兵,还有西蜀的王谦,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那个司马消难竟然由一个说客摇身一变变成了统领一方的重镇将领,这三方遥相呼应,再上生突厥和南方的陈朝等等,每当杨坚想到此背上都要生冷汗,他决定了不能再拖了,这个韦孝宽和尉迟迥对峙一个月了,再对下去恐怕搬家的不是他尉迟迥而是我,因此他紧急召见了高熲,然后命高熲为监军催促韦孝宽速战。一路上高熲心中也蛮不是滋味,他知道监军没有一个好下场更何况监的是韦孝宽,但随公已经听不进话了,他只好硬着头皮上。正当他走过李德林身边时李说了一句,二世子还好吧?”他当时一愣随即醒悟,返身回来对随公道:“主公,你让我去监军我不敢推辞但我人微言轻求主公派二世子与我一同前行,倘若不从,高熲至死也是不敢去的。”杨坚听后,微一沉吟道:“英儿,他去合适吗?”此际李德林插话道:“随公,这个时候你不能去,世子也不能去,那么若是不派个亲近之人以召重视那么南边战局则未可知啊,”杨坚听后道:“好吧,那就让英儿随你去,不过你要记住了,遇有疑难问题以你为主。”
高熲和杨广一路南下,适逢这几天天气不好,阴雨不断连绵不绝,他们的马车好几次陷进了泥里,随行人员不断骂这鬼天气,而车里高熲和杨广两人则一声不吭。两人都是深沉的人,也都不知说什么,只是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高熲之所以叫上杨广非为别的,就是怕韦孝宽不听自己的节制,那样一来事情可就麻烦了,而且韦孝宽虽不是什么宿将但也是一个新起的很有名气的将领, 自己不过是一书生很有可能就是不听,所以他拉上了杨广,他知道,韦孝宽対杨广还是忌惮的,他自己在心中说:“不指望你出多大的力气,只要你装尊神就行了。”杨广却在想着李玲玲,因为他刚才出门时碰上了一个铁铺,见那老汉十分像那个李玲玲的父亲,他没有下去相认,但是那个少女的影子在心头却挥之不去。正在此时,高熲突地问了一句:“二公子,你在想些什么?”杨广一愣,答道:“在想事情。"说完不吭了,高熲心头有气,知道你在想事情,可是,就在此时远远地听到有人高声叫道:韦大将军派末将迎接天使。”他知道是韦孝宽的人迎接自己来了。当下他平了平气。韦孝宽听说给自己派了监军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老子不干了,老子在这里千辛万苦得打仗,你们却还不相信老子,还给老子派什么监军,因而心头十分有气,等到听说监军是高熲时,呆了一下,他是素知高熲之能的,想他不会毫无来由的瞎指挥,所以还是压着怒火派人接去了。高熲见韦孝宽没有来接自己就知道他心中有气,其实仔细想想也难怪,但他同时也知道这是官差身不由己,进了韦孝宽的中军大帐,见韦孝宽坐着,他咳嗽了一声,韦孝宽没有动,高熲的随从都有气了,但高熲却安然的在下首坐了,韦孝宽看到此由不得心中赞道,高熲果真了得。之后杨广进来,韦孝宽不敢再做大了,赶紧起来向杨广行礼,杨广扶住了,高熲看在眼里,他的随从个个有气因为他们进来时没有人接,但是高熲却在想他在向二世子行礼那很好啊,只要他奉令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之后是杨广向他读了随公的令旨,韦孝宽心头叹息了一下,但还是接了,他心中一团小兔子似得一窜一窜,他真想把一切令箭兵符都交给高熲和杨广,但他还是忍住了。
安顿好了高熲和杨广之后,韦孝宽独自一个人坐在中军大帐,手握一本《太公阴符》,但不知怎么的就是看不下去,他脑海中不停地回想着以前的旧事,他怎样和随公的相识,自己怎样家贫无依,自己怎样独自上京师以一介布衣的身份请求朝廷让自己作为先锋,当时的朝中大臣都对自己的行为哈哈大笑,只有 随公杨坚赏识自己的行为独自力陈说敢出大言者必怀大器, 因而力主任自己为前部先锋。事后他每想到此时都有点后怕,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竟然敢以一介布衣的身份向朝廷请求封自己为平乱先锋,而且奇怪的是竟然准了,从那之后他在心中对自己说,这一生就给随公了,从那以后,他没有违背自己的誓言总之是杨坚指到哪里他就打到哪里,即使是让自己接任尉迟迥这样明知是危险的事情他也毫无怨言的接了,是的满朝大臣都知道这是送死,但他仍然毫不犹豫的去了,仗着自己聪明才智他摆脱了危险并顺而从之的成为了这次的兵马元帅,他因为又有可以建功立业一展自己胸中抱负的机会了,哪知道最后等来的竟然是不信任,不信任自己,这比什么都让他难受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为随公可以说是一直忠心耿耿皎如日月,哪知道。。。叹。。。突然他也听到了一声叹气声,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哪知隔了一会儿又是一声叹气声,他再不迟疑了快步走出了中军大帐,这时他看见高熲一个人负手在望着月,他心中有气,冷冷的道:“我只道只有我一个人有为难事呢,那知监军大人也有发愁的时候啊。”高熲知道他出来了头也不回听过了他冷冷的言语之后,高熲也是冷冷道:“高熲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韦孝宽道:“奥,如此在下倒冒昧了,不知监军大人为何事发愁啊?”高熲冷道:“我是在为元帅您发愁。”韦孝宽奇道:“为我?真是天下奇闻你不来给我添麻烦我就烧高香了。”高熲仍是冷冷道:“元帅天下闻名,可是自从统兵平乱以来却和尉迟迥一直隔河相持,我知道元帅是因为尉迟迥所统的尽是关中精兵所以要等待其惰归时方才出击,但这样一来天下人会怎么看?他们可不会如老夫这样想,他们会认为元帅是怕了尉迟迥。”他刚讲到此韦孝宽大声道:“愚夫俗子说我怕尉迟迥那又怎么了?我会在乎吗?打仗不是儿戏,是几万几十万的生命,为将者岂可为一己破名声而至数十万将士的性命于不顾吗?这样的事我韦孝宽做不来,相信随公也不会这样做的。”高熲听后心中不由得暗赞,韦孝宽真将军也。他也知道现在催韦孝宽进兵有点太急,但却又不能不催,因为随公哪里已经焦头烂额了,现在是三处狼烟,但谁能保证不会出现四处呢?突厥哪里又蠢蠢欲动,还有南朝也想趁火打劫,所以在这万千纷乱之中他和李德林再三谋划认为只有抓住了尉迟迥这一头就抓住了所有的关键,因而他极力向随公陈述快速解决尉迟迥,杨坚也看出了门道,果断的派出了他的左膀右臂高熲前去韦孝宽的军中,他知道这样一来韦孝宽心中肯定会有芥蒂,但他顾不上这些了。因为他是要以江山为重的,他相信韦孝宽最终会理解他的想法的,他也相信高熲会理解的。是的杨坚想的没有错,韦孝宽会理解的但不是现在。高颎听完了韦孝宽的话尽管心中很赞,但还是要催他,所以他平静地说道:“是吗?元帅怎么知道随公不会这么做的?”韦孝宽听后看了一眼平静的高熲,突然一股说不出的厌恶,他用手指着高熲道:“你你,你,因为随公是英雄。”高熲听后哈哈一笑道:“元帅料错了,恰恰相反,随公命你现在就进击尉迟迥,一刻也不得停留。”韦孝宽听后大声道:“我不信,我不相信。。。”高熲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玉雕的虎头,韦孝宽看了之后突地脸色大变,他怔怔道:“怎么会这样,这么会这样,不会的不会的。。。。。”高熲待他冷静了之后,叹了口气道:“孝宽兄,你的苦衷我知道,是的随公原先确实同意了你的意见,你给随公上的那封信我也看了,确实是老成谋国之言,但是韦兄啊,你有压力,随公何尝没有压力?你想过没有倘若你这里旷日持久的对持下去,西蜀的王谦那边还有司马消难也在起兵这还罢了,你知道吗?突厥哪里也在蠢蠢欲动啊,韦兄你说换做是你?你怎么办?何况还有。。。。”“你不要再说了”,韦孝宽打断他道,之后他对传令兵说:“通知各位将军明日午时齐到中军大帐。”说完看了高熲一样,高熲也看了他一眼,然后韦孝宽一声不吭离去了。
回到了营帐,高熲见杨广没有睡,便走了过去。“韦孝宽同意了?”高熲一愣随口答应了声“是”,同时马上惊觉说了声公子,杨广依旧没有抬头,只是平静地道:“你放心,没有人对我说,我只是猜测。我想既然派监军没有必要把父亲的股肱大臣派来,而派来了那就肯定是有大事,试问当前有什么大事呢?无非是尽快解决尉迟迥之乱。我这么理解的对吗?高先生。”高熲听后点头道:“二世子天高英挺,老夫佩服,不错,确如二世子所言,随公派老夫来就是为了防止万一韦孝宽不听命时让老夫替代他。”杨广听后没有说什么,只是抬头看天自语道:“叹不止她一个人在那边怎样了,独在异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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