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这二人整日疯疯癫癫,武艺却卓然不凡,也想知道这二人的师傅究竟是谁,目光全都聚集在那三支暗器之上,却都是极为惊讶,原来那三支暗器只是三片树叶而已。
正在众人凝神之际,忽见台上又跃入三人,只眨眼功夫便已将那紫尘堂三弟子掳走,连哼不尽也完全来不及防范。只有裴展鹏看得清楚,刚才掳走紫尘堂三弟子的三个人正是那臃仲本教的三大护法萨布拉、堪布达和巴尔扎。
那哼不尽怒道:“哼!妈了个巴子的!原来是这三个王八蛋,老子非把你们脑袋砸出三个窟窿!”说完,便纵身向三人追去。
哈不绝冲哼不尽嘻道:“哈!真是好笑!什么眼神?见了谁都叫‘师傅’。”说完,也紧随哼不尽追了出去。
“咦……”此时,台下众人响起一阵唏嘘声,都觉得看得还不过瘾,仍旧意犹未尽。
裴展鹏知道那三大护法便是少林惨案的主谋,本也想追出去一探究竟,但想起单雄信临走前一再嘱托自己不要离开此地,先救出吴霜姑娘再说,便又回身坐了下来。
裴展鹏正自思乱间,不知何时高台之上又站了一人,那人正是赤头鹰郝海青。
郝海青起手示意众人冷静后,道:“现在‘哼哈二仙’和青越观的人都已先后离场,那么自然就不能参与本次武林盟主之争,在座各位可还有适合人选?”
片刻之后,郝海青见无人应话,便继续道:“既然各位都无合适人选,那在下就斗胆替教主解远山毛遂自荐了!”
话音刚落,忽见人群中一人大笑道:“哈哈哈!真是好笑,你天蝎教以毒起家,如果让你们当了武林盟主的话,那武林以后岂不是成了毒林啦?”
郝海青回头一瞧,原来刚才说话的正是那白玉正,本欲发怒,却又顾忌白玉正的武艺,转而道:“武学之道,纷繁复杂,武功招式,各有所长,我天蝎教以毒专长,有何过错?”
白玉正跃上高台,道:“用毒之人,多为下品,正如你们教主谢远山,若非当初背叛师门,欺师灭祖,又何来天蝎教?”
郝海青怒道:“你……,白玉正!如果今日你是要来争夺武林盟主的话,不必处处与我作对,大可约个时间同我教主一决高下!”郝海青自知自己不是白玉正的对手,只好推脱让其与教主比试。
白玉正笑道:“在下早已退出江湖,根本无意争夺武林盟主,只是你天蝎教也来争夺武林盟主,实在觉得好笑,便出来说说而已!”
郝海青怒道:“你前段时日无缘无故杀了我三名同门,这笔账我还没找你清算,今日你却胆敢说你早已退出江湖?”
郝海青话说到一半,忽然想起当日同白玉正比试之时,有人暗中提醒之事,转而冲白玉正笑道:“哦,对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日藏在山洞内暗中帮助阁下的正是那裴展鹏吧?大家伙儿费劲心机的寻找裴展鹏,说不准此刻那小子正在你缥缈峰上赏花喝茶呢吧!”
此时,台下众人议论纷纷,都将目光投向了白玉正。
白玉正大笑道:“有时候在下不得不佩服你们天蝎教,在天下群雄面前认定一件事情居然是用‘猜’的,真是好笑!你既无真凭实据,又非亲眼所见,说话做事任意而为,显然是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如果按照你的逻辑,裴展鹏无缘无故在江湖上消失了这么久,难道说是被你天蝎教带去苗疆藏了起来吗?”
“你……”郝海青被一时反驳得哑口无言,只好怏怏道:“好,就算你说的有理,可你不是已经退出江湖了吗?如何今日又来参加武林大会?”
柳万年接过话道:“两位英雄切莫争执,这一切都是柳某的主意,因为少林一案事关重大,在下以为多一个人便多一份线索,白庄主虽说已退出江湖,但若能提供一些蛛丝马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白玉正接着道:“不错,虽说在下早已退出江湖,但曾经也受过少林恩惠,今日是仰仗柳庄主的面子来参加武林大会,也想为少林出一份力,凡事在下所知,定知无不言!”
“好一个知无不言!”话音刚落,台上又跃入一人,只见那人穿着一身长马褂、粗布袍,眼睛宽而窄,眉毛细而长,看起来有三十多年纪,指着白玉正道:“那你说说,当初白啸川狠心杀我父母,到底是何居心?”
白玉正看了看此人道:“原来阁下便是九幽门门主司徒令!当年你父亲司徒天河同家父乃是公平比武,况且一开始就早已说明,死伤各安天命,阁下何必耿耿于怀!况且你母亲乃是你父亲所杀,如何赖得家父?”
众人听到此处,都“哦?”了一声,表示不理解。
司徒令道:“呸!胡说八道,当初若不是白啸川执意要找我爹比试,我娘又怎会死于非命,我爹当初正是由于悔恨我娘的死才败在白啸川手下的,这也叫公平比试?白啸川根本就是胜之不武!”
白玉正反驳道:“当天比试之时,我和诸多英雄都在场,是你娘哭哭啼啼抱着你爹不让比武,我爹只不过说他听不得女人哭声,如此会影响他比武的心情,而你爹只是怕人说闲话,为求公正竟错手杀了你娘,这根本与我爹毫无干系。”
司徒令大骂道:“呸!简直放屁,我只知道如果不是你爹来找事,我娘根本就不会死,今天我司徒令就要与你一决高下!”
白玉正微微一笑道:“在下当初金盆洗手之时,早已与江湖划清界限,所有恩恩怨怨早已一笔勾销,况且家父早已仙逝,阁下何必一再咄咄逼人?”
司徒令怒道:“真是好笑,你说一笔勾销就一笔勾销?那容我先杀了你父母妻儿,再来一笔勾销,如何?”说完,便一掌向白玉正劈了过来。
白玉正见状急忙侧身闪避,但觉那肉掌从胸前划过,其动作迅捷无比,内力却相对要阴柔的多,只一顷刻间,却又变换方向,转而攻向白玉正后背。白玉正猝不及防,只得斜着身子猛然向前跨了一步,虽说躲过危险,但却着然失了风度。
当初白啸川同司徒天河比武之时,白玉正也曾见过司徒天河使过同样的武功,记得父亲曾亲口对他说过,这司徒天河的绝学乃是九幽回魂掌,该套掌法可以称得上纯阴武学的典范。
据世人传述,他曾祖司徒九幽原本只是海上一名渔夫,当年达摩祖师东渡南梁之时,曾在其家中借宿一宿。当日晚上,其曾祖母正欲生火造饭,天不作美,一时突然风雨交加,院中积薪尽数淋湿,虽说家中早已备了干柴,但是却无引火之物,正自愁眉不展之际,达摩祖师见此情形,摇摇头,道了一句“阿弥陀佛!魔障之物,能急人所需,也算阴德!乃是天意!”,便从包裹中取出一本经书,交给其曾祖母。其曾祖母欣然接受,将那经书撕开两半,将其中一半引燃丢入炉中,恰巧司徒九幽路过厨房,急忙从她手中夺过剩下的半本经书翻看。因司徒九幽自小也曾拜过师门,一看便知那经书中记载的是一些上乘武功心法,便急忙将手伸进炉中想捡起那一半燃着的经书,但为时已晚,那经书早已化为灰烬,留下来的只有手中残本。翌日清晨,司徒九幽夫妻二人前来拜谒,发觉达摩祖师早已不见踪影,床边只留下一本《法华经》。后来,司徒九幽潜心修习那心法残本,可总是感觉体内阴寒不断,但在无心之时,诵读《法华经》后,痛感又稍稍缓减,于是司徒九幽一边修习心法,一边以《法华经》疏导内息,再加上自己的一些武学感悟,最终创出了纯阴武学九幽回魂掌,并且创立了九幽门。
这九幽门在江湖上创派已近百年且地位不减,全凭借司徒九幽的创派绝学九幽回魂掌,其威力可见一斑,当初白啸川同司徒天河比武之时,对九幽回魂掌就有敬畏之意,对敌之间也并无绝胜把握,若非当时司徒令的母亲前来阻挠,被司徒天河错手推向巨石撞死,令司徒天河一时分神,漏了破绽,才让白啸川有机可乘,否则以白啸川之力,即便最终胜了,也绝不可能杀的了司徒天河。
由于司徒天河死得突然,司徒令从父亲那里学到的九幽回魂掌也只有八成,虽说只有八成,但司徒令自父亲死后,他便觉得那是奇耻大辱,于是终日苦练武功,所达境界竟已不亚于其父。虽说白玉正也已继承父亲衣钵,但毕竟是第一次见识九幽回魂掌,临敌对战之间也难免有些局促,对于一些精妙招式也没有十足的应对之策,况且加上那司徒令所施展出来的内力,阴柔不定,变化多端,忽而重如泰山,忽而轻如薄棉,白玉正只能连番叫苦。
那司徒令也是第一次同白玉正交手,但是其求胜心切,一来为的是报杀父之仇,二来也觊觎盟主之位,因此在临敌对战之间,不求攻守兼备,屡屡施展绝杀之术,求的是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置对方于死地。起初白玉正只是初试九幽回魂掌,在对方的连番攻击下毫无还手之隙,只能全力防护。如此缠斗了数十个回合,白玉正渐渐发觉对方的攻击越来越紧凑,而防守却越来越薄弱,也看出其漏了许多破绽,但却苦于无法抽身去攻其不备,寻思如此也不是长久之计,倒不如搏上一把,跟他拼一下内力,若是他不敢接,自己便有机会攻其破绽。
适逢司徒令一掌劈来,白玉正却没有再闪避,反而气沉丹田,迎着对方掌力回击出一掌。司徒令万万没料到白玉正敢迎着自己掌力回击,心想对方肯定也是搏命一击,如若此刻退缩,收回掌力的话,那定会吃对方一掌,所以也只好以掌对掌,于是又加了三成功力。
二人双掌相抵,都觉掌心隐隐发麻,只是谁也不敢先撤去掌力,深怕一撤去掌力,便会被对方的内力所伤,只得成互拼内力之势。起初,二人功力不分春秋,因此谁也不甘示弱与人,但相持片刻之后,双方顿显苦恼之意。
白玉正心想:“虽说这小子的内力并不见得比我强,但却过于阴寒,与我内力相接之处竟如冰刀刺骨,如此只有一刻功夫,我双臂便已麻木不堪,若是对方再能撑个三五时刻,定能使我心脉冰封,到时必输无疑,再说我孤身一人,他却还有门中弟子在场,若是再上来一人帮忙,我便性命堪忧,况且那天蝎教早已想取我性命,若再过些时分,瞧出破绽,定会想尽办法置我于死地。”
司徒令则想:“都说正一山庄的武功高深莫测,果然名不虚传,这厮的内力竟如江河连绵不绝,我的阴寒之息早已拼尽全力,对方看来却竟毫发无损,如今已觉自身内力将要匮乏,这可如何是好,况且对外铁碗帮和泗水派受我九幽门管制,一直敢怒不敢言,早已有不臣之心,对内我那叔父司徒天池,心机重重,几度想夺我掌门之位,如今这几人都在场,此番如若有失,他们必会趁机作乱。”
白玉正和司徒令正自各忧所虑,忽闻台下有人大叫道:
“二位请且先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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