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房门,吴霜便看见一人对门而坐,大约四十年纪,身着一身素衣,面目祥和,不苟言笑,应该就是徐东口中的“大人”,坐在他旁边的便是徐东。徐东看了吴霜一眼,并未做声。
只见那两名官兵开口道:“大人,刚才小人见这女的在门外鬼鬼祟祟,怕是别有用心,便将其带了进来,请大人定夺!”
那人摆摆手,示意两名官兵离开,然后冲吴霜问道:
“小姑娘!你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为何在门外偷听我们说话呀?”
吴霜见此人入目慈祥,不辨忠奸,又不知与徐东是何关系,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倒是徐东先开了口,道:
“大人,这女的我认识,是我们在押镖途中遇到的,虽不会什么武功,但医术确实高明,曾经救过裴展鹏一命,就连上次李密的命也是她救的。”
那大人目光一冷,道:“此女既然是与李密一伙儿,而且偷听了我们这么多秘密,我看留不得活口……”
“大人,小的到是觉得杀她不急于一时!”徐东在那大人耳边低语道。
“为何?”那大人问道。
接着,徐东在那大人耳畔,窃窃私语一阵。
那大人点点头,道:“也好!那此事就交由你和张衡去办,务必要给我捉到裴展鹏!”
徐东领命,教人将吴霜拷上枷锁,一并带着离开。
路上,吴霜觉得肩膀被那枷锁捆的有些酸痛,不经意间扭动了几下。徐东见状,便又教官兵将那枷锁卸了去。
吴霜活动活动手腕,跑到徐东身前,问道:“徐大哥,裴大哥一直带你不薄,为何你要背叛他呢?”
徐东冷笑一声,道:“我没有背叛他,我本来就是朝廷的人,一直在为朝廷做事,怎么能算是‘背叛’呢?”
“可奴家觉得你是个好人,为何你会帮着他们滥杀无辜呢?”
“滥杀无辜?敢问这世上谁不是无辜的!我父母妻儿无辜,不也死于乱党流寇之手,若非宇文大人出手相救,我也早已死于乱刀之下!他们与朝廷为敌,在我眼里便是乱党,就是我徐东的敌人,杀之无憾!”
“可是裴大哥是个好人,他对你也挺好的,求求你们不要伤害他!”
“这你大可放心,只要你乖乖配合,朝廷暂时还不会杀他的!”
吴霜点点头,道:“好吧!只要你们肯放过裴大哥,奴家配合你们便是了!”
路将行至一半,忽见有人飞马来报,道是裴展鹏已被人从天牢内劫走,御史大夫张衡要徐东速速前去商议对策。
徐东听闻此事,便急匆匆押着吴霜前往张衡府邸。
一进府门,那张衡便起身道:“徐老弟,裴展鹏在我牢中被劫,宇文大人一定会怪罪与我,如今老夫彻夜不眠,一直担忧此事,这才邀老弟前来商议对策呀!”
话音刚落,忽又见徐东身旁站着一名女子,便又问道:
“这位是……?”
徐东便将吴霜之事如实道来。
那张衡一拍大腿,得意道:“老夫有救了!”
徐东不解,道:“张大人可有计策?”
张衡笑道:“不错!万柳庄庄主柳万年正准备筹划一次武林大会,商讨少林灭门之事,到时将会广发英雄帖,召集天下群雄!”
徐东笑道:“哦!到时张大人再借此机会将吴霜的消息散布出去,引裴展鹏上钩!”
张衡道:“散布消息不急于一时,以免打草惊蛇,等到武林大会前两日再散布消息不迟,到时可以借助天下群雄之力,来围堵裴展鹏。”
徐东道:“张大人果然高明,前些时日,宇文大人还说想找机会除掉武林中的一些反叛势力,如今便可趁天下群雄与裴展鹏争斗之际,坐享渔翁之利!”
张衡点点头,道:“是啊!如今皇上又要东征高丽,这次指派杨玄感去协助督办军粮,如果事成,便是大功一件,我们若再不做些事情,怕是要失信于皇上呀!”
吴霜闻言这二人要利用自己设计陷害裴展鹏,便质问徐东,道:
“你刚才不是说不会伤害裴大哥的吗?”
徐东道:“你放心,只要裴展鹏肯配合朝廷,我们一定不会伤害他的!”
吴霜又道:“朝廷有什么好的?你们不是说皇上又要打仗吗?这种劳民伤财的事情,只能祸害百姓,你们给朝廷办事,不是助纣为虐吗?”
张衡不耐烦道:“你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国家大事!”说完,便教人将吴霜收押起来。
……
裴展鹏听闻吴霜所言,忽然想起一事,便道:“日前我和单大哥夜闯万柳庄时,曾与一名武官撞个满怀,当时觉得那人声音极其耳熟,之后转眼便不见了踪影,现在回想起来,那人应该就是徐东,难怪今日在武林大会上张衡会说有人在万柳庄发现我的踪迹……。只不过,当时还有一名白衣人先于我们闯入万柳庄……”
说完,裴展鹏看见王伯当一袭白衣,恍然大悟,道:“莫非这白衣人便是……”
王伯当笑道:“不错,裴兄所说的那白衣人正是在下。当日我们在北城客栈分别之后,我一直在寻找你们下落,结果毫无头绪。恰逢昔日恩师李公邀我进京商讨起兵之事,我便随老师一起回了长安城,不想在那宇文化及府上遇见了徐东,想起当日汴州分局一役之后,再无徐东消息,如今在宇文府上遇见,事有蹊跷,便尾随徐东来到万柳庄,也因此得知吴霜姑娘被囚禁万柳庄一事。”
王伯当又看了一眼裴展鹏,道:“对了,为何不见易姑娘呢?”
裴展鹏想起易如雪,心中一阵绞痛,缓了缓将正一山庄遭遇,一一说与众人。
众人听闻裴展鹏遭遇,都觉那正一山庄乃是虎狼之心。王伯当知道易如雪坠崖身亡,自也是悲伤不止。
裴展鹏看了看大哥翟让和三弟圆忍后,道:
“对了,上次与大哥和三弟一别,几近半年之久。当日分别之时,大哥说要回乡探望老母妻儿,大娘、嫂嫂身体可好?”
翟让闻言,道:“二弟无需操心,大哥此番回家探亲算是有惊无险,说起来还多亏是自家兄弟,否则怕是你我兄弟难有再聚之日。”
接着便将回家的所见所遇向众人一一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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