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溯到一个星期前。
在去过叶家后,剪秋罗早早便回到"素问",虽说只是打了个酱油,但一天也折腾了个够,现在他只希望能早早休息。
但剪秋罗不知道,樊殊晚并未直接回屋,而是去了风玄若那里,将一切都告诉了后者。
“你解了他的咒?”风玄若静静听完后,问道。
“是,我给了他我的头发,我想只要他跟家人交代清楚,叶家以后不会再有人受这个咒的影响。”仔细观察,樊殊晚的头发的确是少了一些,倒但是由于她的头发又多又长,即便减少也并不显眼。
风玄若默默看着樊殊晚的头发。巫师的咒是公认的灵脉最高成就,单凭现在的樊殊晚,还不能随意驾驭,于是她效仿前代禀君留了一头长发,用特殊的方法护养头发以作施展咒术的辅助,剪秋罗觉得樊殊晚披头发的样子很好看,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樊殊晚的头发从来不是为了好看而留的,这是她作为巫师的象征和必要。
风玄若叹了口气:“没经过禀君的允许就擅自决定,没有问题吧?”
“没事,都过了这么多年,叶家的罪也算是赎清了,何况我看他最后的确有悔过之意。”樊殊晚显得很无所谓,她回想起了叶老爷子的话,问:“对了,你知道‘千里香’吗?”
“一种植物的名称吧,你可以去问问剪秋罗,他应该很清楚。”
“不···叶老爷子最后跟我说了这三个字,想必不只是植物名那么简单。”樊殊晚若有所思。
“不过,这样看来,‘世家’的衰落,背后果然是有人操控。”风玄若感叹。
“是啊,我想那些人是在打‘龙脉’的主意。”
“对了,下次你可以和剪秋罗多说一些事,看起来他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风玄若想起了和樊殊晚一起去的人,补充道。
“也对,难得五家全部聚齐。”
“五家聚齐?”风玄若轻笑。
“嗯?”樊殊晚楞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对哦,那个人可没来。”
“还有花间雪,”风玄若沉思,“虽然他取得了剪秋罗信任,可我还是觉得未必是朋友,也要注意。”
“对了,周先生回来了吗?”樊殊晚随口问道。
“没呢没呢,难得孩子们都聚在一起,做家长的还不多聊会儿?”窗外传来了另一种声调,充满熟悉的戏谑感。
“你什么时候爬过来的?”樊殊晚皱眉。
“我都在这儿老半天了,”周紫笑的声音透着一丝委屈,“若说要对剪神医好一点,你们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你是有关于家主们的消息了吧?”风玄若直接无视周紫笑的委屈,问道。
“有的有的,”周紫笑的声音变得活泼,“具体内容我不太清楚,但你们知道他们是聚在哪里吗?”
“哪儿?”樊殊晚配合地问道。
“红信台!”
“那儿?不就是···”风玄若自语,随即问道,“这次的东道主是谁?”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还有一件更要紧的事···”
“什么?”
“能开开窗户让我下来吗?我快冻死了!”
素问。
剪秋罗打开电脑,刚一登上qq,茄子便发来一个贱贱的笑。作为剪秋罗的知己兼损友,茄子只有在和他说话时才会显得和这个表情一样,这点剪秋罗很清楚,其实茄子在别人面前以及关键时刻,都是很靠得住的形象,不过在剪秋罗到竹華以后,茄子就以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和他聊天,这让剪秋罗多少有些介怀。
剪秋罗回了一个哭脸。
"怎么了?"茄子问。
"又是莫名其妙的一天啊"快速打上这段字抱怨一下,剪秋罗将今天发生的事简明地说给了茄子。
"那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多吃蔬菜水果。"茄子迅速发来这样一句,显示了上级对下属的关怀。
"滚,"剪秋罗没好气地说道,"你非要冷嘲热讽一下吗?"
"那你后悔了吗?"茄子突然严肃道。
"现在还没有只是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坑里了。"
"岂止是坑,"过了一会儿,茄子回到,"那就是一个无底洞,在这件事上我真的无能为力,总之,要保护好自己。"
当剪秋罗看到最后一个字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
同一时间里,一场秘密的见面正在进行。
世家家主每年都会聚在一起举行一次会谈,这个自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作为规矩在家主中间执行了,即便没什么大事发生,所有人也必须按时到场,直到白家公然表示退出,此后的会谈虽然人没有缺,却一次比一次敷衍。
红信台是赤穴旧址,所谓赤穴,是远古时候巫师居住的地方,当时巫师的祖先巴务相被推举为巫师的首领,称为"禀君",后来的巫师首领也延用这个称呼,过了这么多年,巫师的居住地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至于部落详细的变迁,现在已无法考证,新的赤穴已经建在了别处,古老的记忆依旧以这样的形式保存。
红信台距离赤穴遗址的中心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五大世家以巫师的人数最多,地盘最大,底蕴也最丰厚,所以五方的会谈很多时候都会选在巫师的地盘,不过现在也只能说四方了。
红信台并非是一处露天的台子,而是一座隐蔽的石屋,石屋与外界连通的地方不过几处极小的缝隙,里面也没有通电,便只能点燃蜡烛照明,这样的氛围更是平添几分阴森。
还有一个原因,红信台曾是巫师秘密处死犯人的地方,惨死于此的人不计其数,这也就是风玄若他们感到疑惑的原因,不光是他们,几乎所有的家主对在这儿会面,都是有意见的。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剪南烛坐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烛火在微风中抖动了一下,会议已经进行了很长时间。
"已经这么晚了,我想我们可以散了。"剪南烛准备起身。
"别啊,难得孩子们都在一起,做家长的得多操点心才是。"周先生微笑着回答道。
"有周先生在呢,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剪南烛回应。
"比起孩子们的事情,禀君,我更想知道为什么会将见面的地点选在这里。"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气宇轩昂,作为现任的风家家主,他与风玄若的感觉倒也有几分相似。
"想必风家主也清楚,世家后代的齐聚究竟意味着什么,"说话是一位老者,著一身白袍,从外貌上可以看出,相比其他家主,禀君是最年长的一个,俨然已是一位老者。
"前些年,只是依照惯例,单纯地每年聚一聚,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似乎就是因为如此,大家都忘了会谈的目的是什么。"禀君的语气带有几分生气,"剪家主每次都带一个不属于世家的外人来"
"这也没办法啊"剪南烛尴尬地笑笑,有几分无奈,他知道禀君说的外人就是小米,但剪家只住了他们一家三口,将小米留在家里,他无论如何都不放心,七年前的那次事故,让小米永远无法说话,至今他都无法释怀。
"还有风家主,"禀君调转矛头,"有好几次居然只让后辈前来,未免也太过轻视家主间的会谈了。"
"只是让孩子多锻炼锻炼,况且每次我都有听他转述会议的内容。"风家主不动声色地说。
"那为什么不是风玄若来呢?他才是风家少主,龙脉的正统继承人吧?"周先生提出质疑。
风家主明显脸色一变,用冷硬的语气回答道:"风家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您还是先解决自家的事吧。"
"不着急,"周先生从容应对道,"剪秋罗连'脉'是什么都还不知道,想必剪家主是另有打算吧?"
"什么?"众人皆露出吃惊的脸色,齐刷刷地望向剪南烛。
"剪家的脉不同于其他四家,这点你们想必都清楚,有什么好惊讶的?"剪南烛回应。
"剪家主,话虽如此,但传承不可断,你是故意不让剪秋罗了解'脉'的吗?"禀君表示怀疑。
"行了,第一次开脉需要运气,即便知道又如何?不过既然大家都觉得不合适,这次他回家时我会和他说的。"剪南烛不耐烦地回答道。
剪南烛有他自己的打算,说实在话,剪秋罗毕竟是他的儿子,对于家族使命这些事,他是一点都不想说的,与其让剪秋罗去承受压力,不如让他无忧无虑地成长。但邀月阁送来的信,剪南烛却无法拒绝,毕竟来自世家责任是无法推卸的。
这个为了传承神血的古老联盟,虽然历经风雨,但一直都在,毕竟命运的联系是无法逃脱的。
重要的内容已经谈过了,眼看*味渐渐变浓,再这样下去恐怕连某个家主的八卦都要牵扯出来。
于是,周先生提议道:"今天就到这儿吧,现在也很晚了。如果各位有什么话需要周某人带过去,现在就告诉我吧。"
"有一件事,"风家主说道,"风玄若已经好久没回了,这次请周先生告诉他,让他一定要回风家。"
"一定转达。"周先生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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