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在回洛杉矶的第二天,给舒宁寄过去一份礼物,当舒宁收到礼物的时候整个人是震惊的,她从未想过顾言竟然会知晓她怀孕的事情,她给自己寄过来了一整套育儿经,看到包裹时,她是震撼的。
其实不难,那日顾言在前往舒宁住处商量事情时,看见了垃圾桶里的验孕棒,她一个人住,不会无缘无故买这种东西,除非是为了来验证事实的。
她细心甚微,让舒宁不得不佩服。
次日、她去训练馆时,本交给她一份训练计划,里面包含了很多东西,竟然连射击都有,她诧异的眸子望向他,抖了抖手中纸张,似乎再问是什么意思。
本见此、耸耸肩道;“有人建议你这么做。”
霎时间、顾言清明了,他口中的有人应该不是别人,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共同朋友。
那个人、除了俞思齐还有谁。
“你看看吧!提个建议,很多男人都受不了、能坚持下来的都是王者,”他并不赞同顾言去学这一套、因为没必要、她们的国家是个太平盛世,学这一身技能,也不见得能有用得到的时候。
“我可以坚持。”正当他准备转身就走的时候,身后传来顾言的坚定声,而后他错愕的眸子死死盯着她,不可置信她能如此快速做出决定。
能坚持下来的都是王者,那她为何不能是那个王者?
“你确定?”他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确定,”立于高地之上才能让人敬仰,王者才能受人朝拜。
当顾言正式开始跟着本走的时候,才知晓为何他说很多男人都受不了、确实是的、她也受不了,但是她会坚持,半途而废不是她的性格。
她从原先的防身术,变成了格斗,而训练量自然也就翻倍,第十天,她浑身是汗从从训练场回来,许攸宁站在客厅瞪着大眼睛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路过。
“顾言,”见她浑身无力从自己身边过去,她出言唤出她。
“怎么了?”顾言反身问道,见许攸宁满脸不悦看着自己,她有些疑惑问道。
“你怎么了?”许攸宁反问,她真心觉得顾言跟个疯子一样,她最近身上的伤一天比一天多,一天比一天晚归,每次回来必然是浑身大汗淋漓,就跟在水里刚捞起来似的,而且更可怕的是,她最近体重在用肉眼客观的速度下降。
“我没怎么啊,”顾言别她问的莫名其妙。
“你最近都干嘛了?”许攸宁一直不敢跟顾言大声说话,可今日、似乎有所不同,她觉得顾言不能在这样糟蹋自己了,作为一个朋友,她不想让自己畏畏缩缩。
不敢她难过顾言提任何意见。
“我上班下班训练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顾言还以为她怎么了,见是问这个,伸手将手中的外套丢进卫生间的脏衣篮子里,而后转身去厨房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拧开就开始一瓶干完,很豪爽,中间都不带喘息的。
“你是上班下班训练场,但你从以往的六点半变成了八点半,”她的三点一线是没变,可为什么、她总觉得顾言不单单是这个三点一线这么简单?
“训练场的时间久了点,”顾言对于许攸宁今日的大脾气无感,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她能理解,自己也这样。
“你看看你自己身上有哪一处地方是好的,你自己看看,”许攸宁气不过、迈步过去将她身上的t恤捞起来,让她自己看清楚。
见她如此冲动的表情,顾言才知晓,今日的许攸宁似乎有些不同。
而后伸手将自己的衣服从她手中解救出来道;“小伤而已,你要是不放心回头给我弄点跌打损伤的药来,我天天抹行了嘛?”
她好言好语说着,以前的她,不会宽慰人,可能是因为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人。如今的她,会宽慰人,可能是因为许攸宁对自己给予了真心,给了自己实实在在的照顾。
“你能不能别去训练场了?”许攸宁见她始终好脾气,并未跟自己发货,然后自己的脾气也提不上来了,只是稍稍有些颓废。
“不碍事的、就当是平常运动了,”顾言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对于许攸宁,她是想保护的,给她温暖的人她都想保护。
“你这根本就不是平常运动,平常运动是哪个健身房敢让你浑身是伤?”她怒吼,顾言在忽悠自己。
她或许今日跟你说几句好话,让你不要太较真,可能明日她照常回去训练场在弄的满身是伤回来。
“真的只是平常运动,好了啦!”顾言尽量让自己有耐心些,不让许攸宁担心自己。
“有跌打损伤的药没?”顾言见她又准备开口,百年先问道。
“我去给你拿,”许攸宁说着转身进了房间。
“我先洗个澡,”顾言招呼了一声,进了浴室。、
当她脱光衣服站在镜子前时,正如许攸宁所说她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就连胸前都有瘀伤,好的地方一直都是好的,坏的地方一直都是坏的。
滚烫的热水冲下来时,她整个人都松懈了、热水洒下来,紧绷的神经放下来了,瞬间觉得疲倦席卷而来,她匆匆洗头洗澡,而后拿着浴巾擦着头发出去,还是那件睡裙,大腿开始,蔓延至小腿全是伤,看的许攸宁心都颤了。
“我看你是疯了,”许攸宁蹲在地上一边跟她抹药一边说道,最后不知不觉竟然红了眼眶。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拼命?”到最后、许攸宁抬眸望向她时问道。
“能、以后能,现在不能,”她说、现在的她一无所有,除了这条命稍稍可以拼一下,还有什么?
应该是没有的了。
现在任何人来跟她说,让她不要拼命,她都做不到,没有为什么,因为不想多年之后是自己还在过这种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生活,正因为有目标,有前进的动力才会如此拼命。
“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许攸宁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她,恨不得能将她脑子掰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瘦、真的不算什么、傻丫头,”顾言话语中带着一丝丝宠爱,对于许攸宁她是想宠爱的。
“因为想要更好的生活,所以必须努力,”她言语平淡望着许攸宁道。
“可你现在已经很好了,”年级轻轻能坐上副总的位置,不是很好嘛?以后只要她坚持住这个步伐,前途无量。
“但我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自己,保护你们,”光有那些还不够,远远不够。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许攸宁激动道。
“那我就保护我自己,”顾言浅声道、。
“你把上衣脱了我给你擦点药,”许攸宁将手中的面前丢在垃圾桶里,附身在拿起一根新的。
“上身没有,”她说,并不想让许攸宁看见不该看的地方。
“我都看见了,”许攸宁不信,上次她洗完澡出来没带睡衣,裹了件浴巾出来,她都看见了,连肩膀上都有淤青。
“那是前几天的,现在只有腿上,”顾言竖着将自己撸起来的睡裙放下去。
这晚、许攸宁无论如何说,顾言一口咬定自己上身没有伤痕,直至两人睡觉时,她都在心心念念这件事情,这晚、顾言听见许攸宁关门声后,才从床上爬起来,开了电脑,将白日里在公司整理好的一份文件发给舒宁,十分钟过后对方电话过来了。
“明早、欧洲市场一开盘,抓住这个机会,买b股、全买,”顾言将电脑放在放床,盘腿坐在上面,一手拿着电话吩咐道。
“不会有问题?”舒宁有些担忧,毕竟数目较大,而她们只有两个人。
“不会、开盘之后我会告诉你何时收手,”顾言恨有自信,对于投资控股这行,她有绝对的自信,最起码在gl、除了杰克、没有第二个人能跟她相媲美。
“记住、控好时间、找个网络好点的地方,收手跟出手,时间差不要超过三秒钟,”顾言语气凝重告诉她。
“好,”舒宁答,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相信这个女人的,这种感觉太奇妙了,难道是从她给自己寄育儿经开始吗?
“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舒宁问出心中所想,她没对任何人说,顾言是怎么是知道的?就算是要查也查不出来。
闻言、顾言医生浅笑,而后道,“你卫生间的垃圾桶跟客厅的垃圾桶都有验孕棒,都是两条线,”她在垃圾桶里看到的。
舒宁拿着电话久久不能回神,这个女人观察细微。
两人浅聊了几句挂了电话之后顾言鬼使神差的登了邮箱,赫然发现邮箱里面有一封俞思齐的未读邮件,她心中一喜,而后点开,竟然发现只有寥寥数语,她以为近段时间她将自己的事情已经柏林那边的进展告诉他,能得到他更多的指点跟回应,却不料只有一句话【我很好、照顾好自己】
惜字如金,寥寥数语,她所问的问题到最终都没结果。
这晚、顾言失眠了,她端着电脑靠在床头将俞思齐发过来的那寥寥数语前前后后看了不下几十遍,恨不得将电脑看出个洞来。
这种感觉很微妙,微妙到她觉得好笑,直至天将亮,她才冷笑一声将电脑扔到一边儿去,掀开被子躺进去。
倾注了百分百分信任,到头来感觉被敷衍,这种感觉不太好,可能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所以、还是睡觉吧!一觉起来什么都好了。
她做不来那种时时刻刻去扒着别人问,她的自尊心不允许,所以这件事情就此翻遍吧!
第二日、她去公司时,将手机调成柏林时间,定了闹钟,那边市场一开盘,她快速分辨走向,而后将时间短信告知舒宁,一定要切记收手时间。
这日下午,舒宁来短信,告知、一切办妥当,她心里狠狠松了口气,很庆幸。
至于结果、明天才能出来,她不急、只要一切是按照规划动向来的,就什么都不是问题,毕竟她观察这只股票,观察了很久,不会出错。
下午五点、下班时间、顾言直接去了本的训练场,他给自己的表里面包括里狙击训练,而今日她跟着他一起去了训练场,本很好奇、是什么给了她这么强大的毅力的?无论什么还是从来不喊苦喊累,只会咬牙坚持。
“很多年前我跟俞参加了一场国际铁人三项训练,去的时候五十七个人、到最后只剩七个人,两个华人,三个黑人,两个白人,全部来自不同国家,但只有你们那两个华人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本在车上一边当司机一边跟顾言讲着他们当年的事情,告知她、荒野求生的那种绝望跟刺激。
“一个是俞、还有一个是谁?”顾言很好奇,那两个华人,除了俞思齐还有谁?
“lu、大家都这么叫他,代号是0001、他是第一,很厉害的一个人、”本说、那个如猛虎的男人确实是很厉害。
顾言闻言浅笑问道;“你第几?”
“四、”他毫不掩饰,甚至是觉得很自豪。
这日晚、许攸宁在研究院下班之后回来没见顾言,于是便辗转去训练场找她,却被告知他们去了下面的狙击训练室,拿到地址她开车过去。
这边、顾跟刚本下来,起先是去了狙击室,本手把手教她如何握枪,如何摆好姿势,很遗憾的是,她只要一端起家伙,便会想起那晚安娜夫人家的惨状,弄的她面色惨白,心神不宁。
她手都在微微颤栗。
而后将眸光投向本,想像他求救,而本只是靠在一旁很悠闲道;“如果坚持不下去,可以选择放弃。”
放弃?不行、最起码她从未想过要在这里放弃,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现在不会发生,以后也不会发生。“我需要帮助,”她语气有些沮丧。
“心理问题,除了你自己,没人可以帮助你,”本说。
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心平气和的站在狙击室里,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成为王者。
她试了很多次,最终结果都是一样,不行,无数次闭上眼眸回荡在脑海中的便是那晚的枪响声,以及倒在自己面前的安娜和她的孩子们。
最终、她颓废垂下手,而后望着他道;“明天吧!今天不行。”
本无所谓耸耸肩,而后一扭头朝训练场去。
许攸宁到狙击室的时候他们已经返回了训练场,而后她又开车回到训练场,似乎一路上都在追随他们两的足迹。
训练场里,本正在陪着顾言格斗,教她步伐跟手腕的使力,顺带亲身示范,顾言在无数次被本摔之后终于摸透了其中窍门,而后两人在场地中央开启了一场你追我赶、顾言的身后或许在其他人看来不错,但是在本面前还是稍稍弱了些,以至于许攸宁寻过来时,正好看见被虐的一幕。
顾言一次次跌倒一次次爬起来,而后再跌倒在爬起来,许攸宁站在门口看了五分钟、最终看不下去,而后大喝一声;“顾言。”
听到声音的顾言缓缓侧眸,而后看着许攸宁怒气冲冲冲上来。
“你疯了?”你不要命了?人家单方面完虐你,你还跟人家对打?
“你怎么来了?”顾言疑惑到,这个点她不在研究院呆着到这儿来干嘛?
这晚,许攸宁跟顾言在训练场大吵一架之后,拉着她回家,本站在身后一边摸着鼻子一边看着这两个女人是如何发生世纪大战的。
许攸宁指着顾言的鼻子数落她,说她不自爱,怒气冲天的模样确实很吓人,而顾言、全程都在静默,任由她撒气,任由她站在自己面前骂骂咧咧,甚至还面带微笑,因为她知道,许攸宁这是在关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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