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时,许攸宁哐当一声带上门,惊得对面的查理太太放下手中的书籍赶紧过来敲门问怎么了。顾言开门、跟她说明情况,对方才半信半疑回了自己房间。
见许攸宁站在屋内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她好笑又无奈的耸耸肩;“还没骂够啊?”
“没有,”她大声吼回来。
平常运动会被人往死里虐?她算是知道她那一身伤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估计你泼妇的形象已经在他们心里根深蒂固了,”顾言浅笑道,而后拿出两瓶水,一瓶塞给许攸宁,见她不接,放在茶几上,她倒是自顾自的拧开一瓶水咕噜噜的灌着。
她算是脸皮厚的人,对于许攸宁的骂骂咧咧她能细耳听着,而后等对方骂完的时候她在好声好语劝说着,以免争吵影响了双方感情。
以往、许攸宁每晚回来总会给自己带点吃的,今天,没有。
而许攸宁又在气头上根本不会管自己死活,顾言准备自己弄点三明治什么糊弄糊弄,拉开冰箱,赫然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尴尬不已,而后没办法,穿上外套、准备出门,到街对面一家快餐店来份汉堡,或者三明治。
路过这条街区,再走五百米,就会到达她所说的那家店,唯一庆幸的是今日天气较好,
在被许攸宁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之后,知晓自己晚餐无望,索性自己出门觅食,靠人不如靠几,先去超市买了一些原材料,闲逛之余发现有饺子跟汤圆卖,而后买了两包饺子,一包汤圆,再来是一些速食材料,原先想着买两个三明治的,这会儿提着东西直接回去下饺子比较实在。
所以、当许攸宁从卧室出来时见顾言站在厨房弄什么,她迈步过去一看,而后问道;“你不是不会做饭吗?”“是不会,”她言语。
“饺子比较简单,下水煮就行了,”见许攸宁一脸疑惑看着自己,她言语道。
“让查理太太过来一起?”见许攸宁楞在冷着没动,继而又问道。
这晚、顾言下了饺子,三个女人坐在一起吃饺子,查理赞叹顾言厨艺高超,而后许攸宁坐在一旁很认真的跟她解释,这种食物的做法,然后顺带撇清顾言厨艺高超的谬论。柏林,当舒宁一早起来等着欧洲市场开盘、而后就是他们的那支股票的收益,当看到时、她是震惊的,这个数字与顾言给她的数字相差无二,她再一次惊叹这个女人专业太过厉害,她说、只要时间掌控好,绝对能达到我预算出来的这个数字。
做到了。
而后她满心欢喜将这个好消息告知顾言时,对方并无太大波澜,而是很平常的浅语着。
而后告知她下一次时间听候通知,可以开始组建团队,顾言柏林事业的起步已经开始拉开帷幕,在没见到这次结果之前,舒宁是不相信的,不相信顾言能有如此神通广大的本事,可是现在、她信了,这个女人很厉害,料事如神?
还是说、她对自己的专业知识很有自信。
柏林春天伊始的季节,舒宁在出国的第三个月开始组建团队,组建一支专门投资控股的团队,顾言在暗、她在明,她孕期三个月,开始孕吐,每天吐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简单的在柏林租了一处工作室,位置不大,只能容纳十来个人,而这些已经足够。
当那些员工们看见自己老板是一个中国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怀孕每天吐到昏天黑地的中国女人时,是震惊的。
舒宁办事效率很高,高到在一个星期之内组建了团队,而且这个队里的每一个人都分工详细,甚至都是经济学毕业的,柏林的场子,舒宁在、而顾言依旧在洛杉矶,她们之间有一种联系,这种联系很密切,但又很生疏,两人为了利益在一起、舒宁怀孕四个月,两人工作室成立、主要是投资控股,法人是舒宁,因为顾言的存在,他们每一次交易都在危险边缘擦边过,直到第二次,公司法务告诉他们,这样很危险。
而舒宁在当晚边联系顾言,将法务的话语告知她,顾言道;“正是因为危险,所以才擦边。”
“富贵险中求,走平坦大道能发财的人不多。”
舒宁怀孕第五个月、肚子已经凸起,顾言中间抽空过来看了一趟,但并未在其他人面前露面,此时她蹲坐在舒宁客厅茶几前,看着她的肚子轻缓道;“不准备换个大点的环境好的房子?”
这个屋子可以住人,但要是以后有孩子了,估计不行的,一个人尚且可以将就,但带了个孩子就没必要将就了。
“看了两套房子,明天一起去看看?”舒宁一早就有这个打算,起先是因为没有经济能力,但是现在、不会。
“好、”顾言浅应。
“会不会很辛苦?”顾言问、她嫌少见到有孕妇怀孕了还要工作的、因为处在那样的环境当中个个都是豪门太太,没有人会去那命挣钱。
“不辛苦,”这是舒宁的答案,自己选择的路,如何都是要走下去的。
三个月之后再相见,顾言瘦了、瘦了很多,以前的她就很清瘦、现在可谓是全身只有几根骨头在架着的那种。“你最近瘦了很多,洛杉矶工作很辛苦?”她问。
“还好、”顾言浅答。
第二日、两人一起去看了房子,当舒宁指着另一间房子告知顾言,这个房间以后留给她的时候,她内心深处狠狠颤了一下。
这晚、舒宁进厨房弄吃的,而顾言站在一侧帮她大打手,不会做饭,洗洗东西还是会的,不久、舒宁端了两份意大利面出来,一人一份,在加一杯牛奶,坐在一处浅聊着。
“法务说、擦边球大多了会引起别人注意,建议我们收敛收敛,”舒宁用叉子送了口意大利面到嘴里。
顾言将嘴里食物咽下去之后才轻声道;“下次你们自己看着入吧!太稳了难免会引人注目。”
“不怕我把你赔光了?”舒宁靠在椅背上好笑问她。
“我一穷二白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啊,所以、我还是信你的,”她说的轻巧,说完还不忘跟她眨眨眼睛,对于舒宁,顾言还是很相信她的学习能力,不信这几个月下来,她什么都没学到。这倒也是、舒宁轻挑眉,两人吃完之后顾言洗碗、舒宁端着电脑在刷新闻。
可能是刷到了什么新闻,而后直至顾言迈步过去坐在她身侧跟她说了好几句话都不见她有回响,顾言好奇、侧眸看了眼电脑屏幕,首都举行华人青年企业家大会,邀请一百名青年企业家,而顾言本是好奇,结果这一侧眸,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数百名青年企业家中,看到了白慎行的名字,她心狠狠一咯噔。
白慎行?青年企业家?
自出国之后,她再也没刻意去留意白慎行这号人物,今日贸贸然见到那三个字,突然发现是如此熟悉,纵使对方伤你千百次,你还是会觉得如此熟悉。
而舒宁看见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原以为没什么、还是会有一丝丝震愣。
“我下去买点东西,你在家待会儿,”顾言说着捞起沙发上的外套开门出去。
舒宁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下楼了,谁也不知晓顾言此时心里是怎么想的、她的离去没有对汉城那拨人造成任何影响,地球不会因为少了谁而停止转动,某人的人生不会因为缺少谁而过不下去,该如何还是如何。
舒宁以为自己离开的坦然,而后见面都能做到淡然一笑,然而并没有,她孕期五月、胎动频繁,而后会摸着肚子跟孩子讲些话语,但这中间她承认自己没有刻意去想起许溟逸这号人,为何今日见到名字时,会有一种震愣感?
平静已久的心惊起了一丝丝涟漪,柏林四季分明、一些恩怨情长到最后都会被这美好的景色给掩盖住。
顾言回来时,她收敛好心中情绪,与她浅声交谈着,问及行程,她告知第二日会洛杉矶。
那日、她走时,她起身相送、却被顾言拦下;“我想一个人走。”
“路上小心,”她说。
她走后、舒宁回到公司,将一些手头上的事情解决好,而后准备离去。
孕期第七个月,舒宁与顾言在欧洲股市崭露头角,当你站在聚光灯下时,正是你被人觊觎之时,他们会用雪亮的眼眸评价你,你若能让他们平步青云,自然会与你为友,可你若当他们财路,只能说恨抱歉。
当柏林某公司领导来找她谈话时,意思很明显,将他们纳入麾下,否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而此时、舒宁在与他们周转了两拨之后觉得事情不在自己掌控之中。
便联系了顾言。
此时的顾言、血气方刚,并未在事业上经过什么大风大浪,满腔热血,认为只要自己有实力,有本事,一切都不在话下,可事实并非如此,经年之后在回首这年发生的事情时,她是悔恨、痛不欲生的。
“一切按照我们的步伐来,他们不敢如何,”对于对方的打扰,顾言根本没放在心上。
而舒宁不同,与对方交谈两次之后,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而后对顾言道;“对方来势汹汹,这件事情我们还是得重长计议,以免功亏一贯。”
“柏林那种地方,他们不敢翻起什么大风大浪,仅仅是吓唬吓唬我们而已,金融方面的利益,不是单方面的,他耐不了我们如何,”顾言语气中自信满满,丝毫不将对方放在眼里。
“你来趟柏林,会会他们在下定论,如何?”舒宁婉转开口。
“好,”她思忖之后回答。
挂了顾言电话,舒宁面儿上尽显担忧,以她对年经历来看,对方不止来势汹汹那么简单,柏林、毕竟是他们这群人的地方,而她跟顾言这个二十来人的小公司仅仅是夹缝生存而已,撑着桌子起身,扶着腰缓缓在办公室来回渡步。
三天后,顾言乘坐的飞机降落在柏林机场,舒宁前来接她,公司同事开车。
一见面、舒宁便将对方这几次的见面告知顾言,眉头紧蹙,眸间尽是担忧。
“只要我们场上没什么把柄能让他们抓住,一切都不用放在眼里,”顾言道。
“这里不是国内,就算是在国内,也有阴险狡诈的商人做出出格的事情,我们得重长计议,顾言,”舒宁想的较多,性格较为沉稳,毕竟是她与对方正面交锋,知道他们话语中的意味是何。
“重长计议能让他们不找我们麻烦吗?”顾言反问,两人半年来,头一次在工作上的事情产生分歧。
此时柏林有些地方冰雪尚未融化,有些地方已经开始过春天,顾言与舒宁两人此时的思想,就好像一个在冬天,一个在春天,两极分化,格外明显。
第三日、舒宁口中言语的那人再度到公司,表面交谈,实则警告,顾言坐在一侧,听着舒宁与对方在打太极,越听眉头越是紧蹙。
“工作上的事情,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先生对我们威逼利诱是什么意思?”顾言最终忍不住开口直接言语道。
“工作上的手段,你难道没见过吗?”那人一派坦然靠在座椅上、看着顾言的眸子有丝丝挑衅。
“工作上的手段分好多种,你还知道哪种?”顾言反问回去,嘴角勾起一抹轻嘲。
“柏林不是你们这些黄种人的地盘,女士,”他一句话否定了整个汉族,原本还算平静的舒宁听闻这句话有些不悦。
“种族歧视?”舒宁反问。
那人耸耸肩、似是不在意道;“是又如何?”
是又如何?舒宁在高翻院呆过,国家行政部门,所以爱国情怀比一般人要浓厚,此时听闻这个男人如此话语,她是不悦的,而后一杯水晒到他面上。
“总有一天,你会对我们的国家跪地匍匐,”她大着肚子,但这架势一点都不输面前这男人。
“贱人,”男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猛的站起来,原先的好言好语鄙视瞬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粗暴的男人,他想伸手朝舒宁面上而去,却被顾言擒住了手腕,直接一个用力,端着掌子,而后一声惨叫声从办公室传出去,许是吓到了肚子里的孩子,舒宁伸手抚山肚子,看着顾言的眸子有一丝丝惊艳,手法好厉害。
“我会让你看看,你歧视的人今天是怎么让你爬都爬不出去的,”在男人鬼哭狼嚎的间隙,她漫步过去,脚尖挑起他的肩甲,而后狠然,一脚下去,断了他整只臂弯。
这一刻、舒宁觉得、自己又重新认识了顾言,这个女人不似她平日里看到的那样沉默寡言,一瞬间的功夫,她变成了一个眸间猩红的狠辣角色,能轻而易举断了一个彪形大汉的臂弯,整个过程,轻松、迅速,丝毫不拖泥带水。
没有任何犹豫,而她坐在一侧仅仅是言语中说了两句,只因那男人对她动手。,她才狠然动手,这个过程、太过直接、残暴。
甚至带了一丝丝冷冽无情,顾言的多面性在舒宁面前展现无遗,她工作时候的认真,冷静时候的孤寂,心狠手辣置人于死地时的那抹子狠辣残忍。都太过让人惊艳。
一直以为手脚狠辣的女人不过是电视中才会出现的,可今日见到顾言在自己面前三下五除二的直接解决了一个彪形大汉时,她是惊艳是错愕的,顾言的手法很娴熟娴,娴熟到能精准无误的卸了人家的膀子也毫无半分表情,甚至是觉得这件事情很简单,简单到跟买白菜似的,没任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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