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从豆花儿铺子走出来后,小何问:“月姐,哪里还有铺子要卖吗?这八十两有些贵了,要不我们去别的铺子看看再说?”
月初笑:“没有别的铺子,只是个手段罢了,说出来让她知道我们并不是只有她这里一处选择而已,我这开价高,但凡不是压根就没打算要卖的都会动心,她怕我跑了,自然慌忙就答应了。”
小何一听,立刻竖起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
月初立刻笑容收敛,唾道:“你才老!”
小何一噎,立刻讪笑起来。
回到店里不久,范氏和温力来了。
这对夫妻昨天才来闹过事,还被架到衙门一人打了五个板子,今天又跑来闹事?这让月初颇为诧异。
走到门口,范氏看着月初的眼睛喷出来的火就跟涂了毒汁一样。
“哟,这不是听说屁股都被打肿的范氏吗?今儿个怎么又来了?嫌昨日打的不够狠,今日又来挑事?”阿碧双手抱臂,“今天打算来闹些什么呢?”
这话让范氏脸色极度难看,可她也没说话,拿手推了脸色也同样不好看的温力一把,嘀咕催促着:“快点!”
月初不解,瞧着温力咬咬牙,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你的屋子还给你了!今天我们就搬完。”
这话让月初十分震惊。
范氏这是要把被他们用下三滥伎俩从叶氏手里骗过去的房子还给自己?
月初不仅震惊,还深深的怀疑。
见温力说完,范氏扯着他的袖子又催促他赶紧走。
“等下。”月初喊住两人。
“你们说把房子还给我是什么意思?咱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两位的厚脸皮我也领教过不止一次,既然来了就把话说清楚,不要不清不楚的又搞到衙门去就不好了。
一提到“衙门”二字就让范氏夫妻俩瞬间就觉得屁股疼。
他们昨日挨了打,走一步就疼一分,叫了辆牛车才将一家人都拖回去。
本来折腾了一天,一家人不仅精疲力竭,屁股上还多了伤,可这一入夜,家里又开始闹起了鬼!
原本只是范氏见鬼,后来一家人都单独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和各种离奇的事情,最后大家吓得晚上一起守在堂屋,可鬼风将门吹开,还吹灭了烛火,一个长舌满脸是血的鬼突然从房梁上倒吊着,吓得一家人都晕了过去。
虽然这么好的房子,住起来又确实舒服,可奈何这一夜一夜的,鬼怪的事情越来越多,范氏还想找人来做法事,可人家一听是这个地儿吓得压根就不来,范氏一家别无办法,只得搬出这里。
可搬出这里一家人都不甘心,所以昨晚一家人忍着屁股上的疼痛一商量,决定将这屋还给月初,他们非要月初也尝尝这极阴之地的恐怖。
所以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就是我们不住那里了,我们今天就搬走,这屋子还给你!”范氏说完之后,心里十分期待,脑海里还脑补着各种月初被吓晕的画面,但她屁股上还疼,所以面上也高兴不起来,一in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于是赶紧拉着温力走了。
虽然闹不清楚范氏为何有这种举动,可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回自己的房子,这让月初简直欣喜若狂。
她跟阿碧说了一声,自己出门了。
月初径直去了一趟衙门,主动要求给自己在溪边的家上地契。
原本那个地方是不属于衙门的管辖范围内,现在一旦上了地契就归衙门管了,而且要每年都缴税的。
税对于月初来说没什么,而且现在国泰安康,每家每户都承担得起赋税。
她之前觉得自己的屋子只归自己管,这种感觉特别爽,可是一旦出了事情就什么保障都没有,人家想占她的屋就占她的屋,都不用跟她打招呼,实在是太没有安全感了!
月初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自己房屋被他人霸占的感觉。
到衙门后,月初说明来意。
这种小事不用经过县太爷,师爷直接一手承办。但这地契不是说办就能办的,得经过认证才行。
师爷派了一个衙役跟着月初去了满香村。
因为月初之前是在满香村住,所以要和满香村村长核实一些情况。
刚好师爷安排的衙役跟月初认识,两人一起到了满香村,先找到村长说了情况,村长表态确实是看着月初从满香村搬到溪边,也是看着月初的房子一点点搭建起来的,确认那房子是月初的。
村长作了证后,在保证书上按了手印,月初谢过村长,带着衙役去了溪边。
等月初到了溪边后才真的确定范氏一家真的是搬出去了。
属于范氏家的东西被搬得干干净净,而一些月初家但是方便带走的东西也被范氏一并带走。
厨房里的碗筷,还有房间里的棉絮床单等,连挂在堂屋的一些装饰品也被范氏拿走,更别谈种在院子里的菜,完全被摘的一颗都不剩。
好在床和衣柜还有堂屋的座椅板凳之类的家什因为太大太重,所以被留了下来。
月初琢磨着应该是范氏还未找到好的落脚点,而自己的家烧成那样也放不了东西,不然的话她家里肯定被洗劫一空。
“月初姑娘,我到处看看,好把大小和有几间房都写下来,到时候都需要记录在地契上的。”
月初点头,“好。”
趁着衙役出去看,月初直接进入了她之前和温尚的房间,在床底下成功掀开暗格找到了她之前私藏的银子。
一百两,一两都没有少,月初这悬在半空中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
之前买下七里香花了两百两,后来添置东西什么的又花了几十两,虽然钱慢慢在赚,可今天买下豆花儿铺子又花了八十两整,不过阿碧从京城回来的时候带了总店的盈利回来,也是一笔收入。
尽管进的少出的多,但现在这些都是暂时的,等豆花儿铺子扩展好,新品也都上了之后,除了进货和发工资,其他应该就没有要花钱的地方。
月初将装有一百两的小盒子拿出来,又在屋里逛了一圈。
原本后院种了一些需要搭滕的蔬菜,可范氏住进来之后将东西全部扯掉了,用来堆杂物。
而且站在后院里就能闻到茅房里飘出来的淡淡臭味,这让月初觉得恶心,想来范氏一家方便完从来不冲厕所,这一点她简直完全接受不了,想吐。
屋子倒还很好,都是月初走之前的模样,应该是范氏认为占了这里就能住一辈子,所以还算爱惜,也没有弄花或是弄坏哪里。
等衙役弄完后,两人一起回到了平城的衙门。
师爷将保证书和地契盖章,地契给月初,一些相关资料就放在衙门存封起来。
月初手拿着那地契,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了,房子有了保障,心里也就踏实了。
本来这范氏夺房是月初最不能安稳的事情,现在范氏主动归还房屋,虽然月初震惊她的举动,却也不想多此一举去知道为什么。
等弄完地契再回到七里香的时候已经是晚饭十分。
月初跑了一天,刚坐下来想吃一口热饭的时候,董卓来了。
他一脸焦急,对月初道:“你娘早上晕倒了,喂了糖水后没事,可下午又晕倒了,我来县城请大夫,想着还是要来告诉你一声!”
虽然叶氏伤透了月初的心,可到底是这具身体的生母,而且月初跟叶氏相处过一段时间,要说没感情的话那是不可能的,何况叶氏也有对她好的时候。
人心都是肉长的,月初听到叶氏晕倒,不可能无动于衷。
“大夫请了吗?”
“现在正准备请,我是坐过路马车来的,想着你这里有马车,我请了大夫坐你的马车回去要快一些!”
月初才刚回来洗过手拿起筷子,还没来得及吃一口饭,现在有要紧事,她自然不吃了,放下筷子就去后院牵马车。
本来阿威和小何说要跟着去,怕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不过月初给拒绝了,昨晚为了捉采花贼,两个小伙子凑合在大堂睡了一晚,月初自然不想再让人跟着两头跑。
“你们吃了饭今天早些回去吧,仓库的事都忙完了,人多。”
月初交代完之后就和董卓上马车走了。
请了大夫,三人踏着夕阳赶紧上路。
因为要看着鱼,董卓还是住在河边,叶氏也自然是跟随着他住在河边。
河边的屋里条件简陋,不过这段日子天气不冷不热,女人住在这里也没什么。
这会儿叶氏还在昏迷当中,她躺在床上,脸色不是很好,人也挺瘦的,和之前住在月初家时丰腴红润的样子一点都比不了。
月初心里有些心酸,如果不是叶氏这么包子这么软弱,她和叶氏之间也不至于闹成这样,还有叶氏有时候说的那些话,月初在心里叹了声气,让自己不要再想那些。
隔了片刻,大夫收回了手,董卓忙给叶氏盖好被子。
“没大碍,就是气血不足,营养不良,再加上身子有孕,所以才会发晕。”
月初一愣,“什么?我娘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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