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24小时后自动替换不一会儿人陆陆续续的到齐了,见洛老夫人这一场病下来,鬓角的头发全白了,气色也大不如前,心下唏嘘不已,面上倒没带出来,大喜的日子,谁会寻晦气,还得说:“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婶娘可比上次我来时精神多了。”和几天前比,的确如此。
洛老夫人含笑听着,指了指洛婉兮等人感慨:“我倒是好了,就是辛苦了她们几个,日夜守着我,人都瘦了一圈。”
“都是孝顺的好孩子!”来人顺着洛老夫人的意思夸道。
洛老夫人笑眯了眼,老人家没哪个不喜欢听这个的。留意到几人视线若有似无的在瞟向洛婉兮,洛老夫人笑容滞了滞。她的左脚瘫了可脑子没瘫,自己生病期间,洛婉如的行为她都看在眼里,若说不失望那是骗人的。可再失望,孙女还是嫡亲的,她还能跟个孩子计较不成。
见洛婉如被这几道目光打量的不自在,脑袋越来越低,都快缩到胸口了。这孩子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顶着伤口出来,洛老夫人不想打击她的信心,以至于她从此不敢见人。
遂洛老夫人开口转移注意力:“园子里搭了戏台子,咱们去听戏吧,一阵子不听还怪想念。”
她是寿星公,诸人自然无不答应。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园子里听戏。
故意落在后头的洛婉如松了一口气,那些包含了同情、惋惜的眼神差点让她落荒而逃,长这么大,她何时被人可怜过。洛婉如握紧了拳头,便是她毁了容,也会比这些人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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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里爱听戏的不多,洛婉兮就带她们到沁芳园内玩耍。初夏时节,园内百花绽放,姹紫嫣红。比花还要娇嫩的姑娘们赏着花,品着茶,说说话。坐的乏了,还能站起来逛逛园子,还有那兴致高的,邀上三五人游起湖来。
洛婉如静静的坐在一旁,心不在焉的应付着上来攀谈的族人。
洛氏一族以他们这一支为嫡为尊,而他们这一支又以长房为顶粱柱,身为长房嫡女,自然有的是人巴结讨好。
瞧出洛婉如心不在焉,说话的也乖觉,讪讪的住嘴后找了个借口遁。
容颜有损,心情不好,也是能理解的。只是心里想的时候不免多了丝微妙的幸灾乐祸,毕竟谁也不乐意热脸贴冷屁股。
洛婉如混不在意,一门心思都在洛婉兮身上,时不时不着痕的瞅两眼。她今天顶着这些形色各异的目光出来,只是为了洛婉兮,当她愿意被这些人当笑话看。
出去了一趟又回来的柳枝唤了声正在和人闲话的洛婉兮:“姑娘,少爷玩耍时,不慎摔了跤,手受伤了。”
洛婉兮心里一紧笑容瞬间收了,歉然道:“我去看看,你们自便。”
洛琳琅赶忙道:“你快去看看。”
洛婉兮只剩下这么个嫡亲弟弟了,洛琳琅十分理解她的着急,还轻轻推了推她
,示意她快点去。
洛婉兮对众人颔首示意后,旋身离开,
脚步越来越快。
边走洛婉兮边问:“伤的厉害吗?”
“道是划破了手,不严重。”
洛婉兮松了一口气:“祖母那没通知吧?”大伙儿已经商量过,以后什么事都徐徐告知她,尤其是这种不好的信息,既然是小伤就更没必要惊动她,等寿筵结束再说也不迟。
柳枝回道:“没有,姑娘放心。”
如此,洛婉兮也不再说话,专心赶路。
途经小桥时正遇上一婆子领着一群手捧瓜果的丫鬟。
对方见了她,退到一旁行礼:“四姑娘好!”
话音犹在,就听一丫鬟惊呼一声,手里的果盘一斜,里面滚圆的李子泻了一地。
领头的婆子脸色骤变,呵斥:“怎么回事,东西都——”不想跨出来的脚踩在李子上,猝不及防之下,她一个趔趄,整个人扑向洛婉兮。
这一系列变化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洛婉兮怔愣间就被她扑了个正着,耳边只听见吱一声,栏杆断了。洛婉兮脸色大变,就觉身体腾了空。
下坠的瞬间,洛婉兮对上了那婆子的眼,慌乱而又闪躲。
来不及细想,她就被铺天盖地的湖水淹没。初夏的湖水,依旧冰冷刺骨,冷的全身的血似乎都要冻住了。
三老太爷晦暗着一张脸,如同被泼了黑墨,严厉的看着洛婉兮:“你可有证据?”
洛婉兮抹了一把眼泪,从怀里掏出一个小人偶质问泥塑木雕一般的洛婉如:“二姐,你的宝贝找到了吗?”
洛婉如只觉得一股血冲到直冲脑门,整个人都懵了。小人偶掉了,她找了好久好久,怎么会出现在洛婉兮手里。
怔愣间就见洛婉兮拿着人偶用力往地上砸,发出咚一声脆响,这一下彷佛砸在了自己的心口之上,洛婉如脑中那根弦‘啪’一声彻底断了。
眼看着洛婉兮还要再砸,洛婉如猛然扑过去从洛婉兮手里一把夺过并重重推开洛婉兮:“是你偷的,你怎么能偷我东西,你这个小偷!”
何氏心急如焚,顾不上许多,抢步上前按住了不打自招的女儿,示意她别乱了分寸。心里也是一团乱麻,万万想不到洛婉兮竟是连这事都知道了,还早有准备。
被她推到在地的洛婉兮坐起来,将乱发捋到耳后,露出一双灼灼的双眼,冷笑:“小偷?觊觎我的未婚夫,设计毁我清誉,坏我婚事,意图取我而代之,二姐所作所为才是偷!”
洛婉如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整个人都炸了。这一整天她都心惊胆战,神经绷紧,醉月厅内发生的桩桩件件更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此刻被洛婉兮指着骂,还涉及她最在乎的许清扬。洛婉如只觉得满腔的怒火在胸口横冲直撞,刺激的她眼前发黑,太阳穴一突一突的涨,洛婉如举起小木偶脱口反驳:“清扬根本不喜欢你,他亲口说的,他一点都不想娶你,只想娶我!这小人偶就是他亲手做来送给我的。”
洛婉兮定定的看着洛婉如,缓缓吐出一口气,她终于承认了。
何氏一把捂住女儿的嘴,可已经晚了,不该说的她都说了,何氏满脸的阴寒,冷冷看向洛婉兮,目光发凉。
洛婉兮身形微微一颤。
看在眼里的三老太爷一把将杯子掷在地上,厉声道:“你好大的威风!真当自己能在我洛家为所欲为了!”
何氏面皮抽搐了两下:“三叔息怒!”
“息不了怒,我都要被你这逆女气死了。”三老太爷指着缩在何氏怀里瑟瑟发抖的洛婉如怒不可遏:“与堂妹的未婚夫暗通曲款,不知廉耻。竟然还敢为此害人,简直丧心病狂!我洛家没有这样的女儿!”
三老太爷的话仿若一个又一个的耳光打在何氏脸上,打的她脸色惨白!何氏干涩道:“如儿不懂事,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失职。”
何妈妈痛声哀哭:“姑娘没有要害四姑娘,都是老奴自作主张,姑娘事先毫不知情,她什么都不知道!”
三老太爷指了指何氏,又指了指何妈妈,冷冷道:“就是你们把她惯坏的!”
何氏抿唇不语,怀里是抖如糠筛的女儿,耳边是何妈妈痛哭流涕的喊声,她活了半辈子,第一次这么屈辱狼狈。何氏紧了紧双臂,将女儿抱得更紧。
三老太爷摆摆手,一指何妈妈:“把这刁奴拖出去,乱棍打死!”
何氏猛然收紧了双臂。
“不要!”洛婉如豁然从何氏怀里抬起头来,惊慌失措的叫道:“不要!娘,娘。”洛婉如死死攥着何氏的胳膊,整个人抖得不像话仿若秋天的落叶,苦苦哀求:“娘,你救救奶娘,救救她啊!”
“谁也救不了她!”
这一声恍若巨雷,炸的厅内众人脸色骤变。
白了脸的洛婉兮转头,就见秋妈妈扶着满面怒容的洛老夫人颤颤巍巍自门口进来:“祖母!?”
坐在上首的三老夫人连忙起身迎上去:“大嫂?你怎么来了。”
洛老夫人握着三老夫人的手,老泪纵横:“我要是不来,怎么知道家里出了这等骇人听闻的丑事。”洛老夫人用力的拄了拄拐杖,泪水涟涟:“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三老夫人心下恻然,扶着洛老夫人就座:“大嫂你当心身子,勿要太过伤心。”
洛老夫人难掩心痛之色,看向洛婉如,洛婉如瑟缩了下,往何氏怀里钻了钻。何氏脸色僵硬,声音发涩:“母亲!”
“我十七岁嫁到洛家,从孙媳妇做起,迄今四十年了,从来没遇见过这样败坏门风的事。老大媳妇,你不是最讲规矩的,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最后一句,洛老夫人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何氏的脸火辣辣般疼起来:“千错万错都是媳妇的错,母亲息怒。”
洛老夫人直勾勾的盯着何氏:“你打量着我不敢罚你是不是,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我敢不敢!”
何氏心头一悸,脸色由红变白。
洛老夫人不再看她而是转头看向三老太爷:“他三叔,依着家规,二丫头该如何惩治?”
何氏的脸白得几乎透明。
三老太爷捋了捋长须,沉吟片刻后道:“送家庙,终身不得出!”
“娘!救我!”洛婉如骇然惊叫,声音凄厉。
何氏目疵欲裂,胸膛剧烈起伏。
洛老夫人握紧了沉香拐杖,沉声道:“老大媳妇和二丫头自请去庙里为我祈福。”如此对外面也有了交代。
洛婉如还要叫嚷,何氏在她腰上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示意她闭嘴。洛老夫人正是气头上,她们没必要和洛老夫人硬碰硬,何况还有三老太爷在。这家庙关得了她们一时还真能关一世,真当她何家无人了。
“老五家的一块去吧,你们都去庙里好生反省反省,什么当做什么做不得。”瞥到战战兢兢的吴氏,洛老夫人暮气沉沉道,原以为这媳妇是好的,可到底商贾出身,利字当头。
羞愧不已的吴氏叩首道:“儿媳知错,母亲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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