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乱之眼

十五 怪眼男

    
    就在我走神的空档,门口传来了母亲的声音:“葶葶,你醒啦?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母亲快步向我走来,伸手把我抱在了怀里。想起那天晚上纸人化作他们时的样子,我仍心有余悸。还好,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以后不知会怎么样,但现在我的生活算是短暂的恢复了平静·······
    一个星期后,我得到了医生的准许,康复出院了。从住院部出来的时候,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闻了太久消毒水的味道,才发现,新鲜的空气是多么的值得珍惜!突然,我的背后传来一道凌厉的视线,我狠狠的打了一激灵,向身后看去。
    :“我说,我爸妈都排除你嫌疑了,你为什么还死赖着不肯走啊!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有强迫你让你对我不离不弃吗?”我没好气的瞪着身后露出浓浓怨气的怪眼男,此时的他没有了初见时的伶俐,反而多了几分孩子气,这几天的接触下来,对这个人的印像稍稍有几分改观,可是,这家伙总是时不时的对我露出怨妇的哀怨神情,让我不解之余又多了几分对他的嫌弃。
    :“葶葶!你能不能改改你那坏脾气?这孩子已经够可怜的了!那么小白内障就那么严重,你就不能发发善心!”白内障?亏他想的出来!谁家白内障眼睛里有来回流动的诡异东西?!我看着母亲埋怨的神情,也没在说什么,兀自向前方走去·······
    :“伯父伯母,我就先走了,看葶葶没事我也就放心了,你们回去好好休息,这些日子也辛苦了,有机会我来家里做客,找葶葶玩。”跟屁虫怪眼男跟到家门口后,客气的寒暄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偷偷在我手上塞了一张字条。我有些诧异,但还是将字条紧紧攥在了手心里。
    家里还是老样子,一进门,二胖嗷呜一声向我冲了过来,在我脚上蹭来蹭去,抱起二胖我快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原本满屋的狼藉,已经全部收拾干净,我有些歉意的看向在屋外忙碌着的父母,这些日子他们真的辛苦了。那天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不堪回首,现在想想,当时自己冲动的行为,还真是傻的彻底。我失笑着摇了摇头,看向手中怪眼男塞进来的纸条,毫不犹豫的打开了向里面看去。“晚上六点,中央公园,不见不散!我这里,有你想知道的所有谜底!”看了看表,距离六点还有两个多小时,我上好闹表躺了下去,最近越来越嗜睡,醒着一会,就感觉很累,为了一会的大揭秘,我要养足精力!
    :“我的影子····你看到我的影子了吗?”睡梦中,又响起熟悉的话语,我有些抓狂的捂着自己的耳朵,又是如此!为什么总要追着我要影子!我到底做了什么总是阴魂不散的纠缠着我!:“不要在来找我了!我这里没有影子没有影子!!!!”我在满腔愤怒中惊醒,闹铃已经响了很久了,我伸手按掉提醒后顺便看了看表,6点半,啊!迟到了。我慌忙起身,和父母打了声招呼便赶忙出门了。
    :“大小姐,你的时间观念是用脚来执行的吗?我已经在在这里站了很久了!”待我到了公园里,隔着老远,怪眼男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我捂着脸,躲避着周围坐在椅子上谈情说爱的小情侣们投来的异样眼神,强作淡定的向他走去。
    “我又不是故意的!睡过头了,再说我不是也抓紧时间跑过来了吗!你急什么急!”怪眼男扶着额头不再理我,径直向湖边一座小凉亭走去。
    :“我知道你很疑惑,为什么会发生那么多诡异的事情,那天晚上我找到你时才发现还是晚了一步,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你。”走到凉亭前,他左右看看确认周围没有人时才缓缓的开口说到,我识趣的没有打断他,听他继续讲了下去。
    :“我看你在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喊着董子健的名字,那么我想,对于这个人我不用在做过多的解释了,那个你记忆中的人,是我的哥哥,我叫魏子虚···”他神情迷离,像是突然陷入了昂长的回忆了,我也随着他,渐渐的走进了,那个美好少年的童年里。
    :“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父亲是早年大军阀的后裔,家中有一套传男不传女的绝学,便是捉鬼伏妖。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家人们便更多的把重心放在了我们的学业和未来的规划上,这些绝技,都只作为平日里强身健体的活计。我是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哥哥的,之前,只听说家中阁楼里住着一个怪物,是爸爸和第一个老婆所生,后来因为重度畸形,父亲不认,便随了母姓,改姓了董。是家中世代难求的重瞳,却毫无见鬼捉鬼的能力!后来听说她的母亲因为不堪流言蜚语,上吊死在了家里,那个未曾谋面的哥哥便搬到了阁楼上去。”说到这里,怪眼男·····哦不,魏子虚,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向外吐着烟气,他的神情能看到几分落寞的痕迹,我在脑子里回忆着董子健的身影,那个总是把自己看低,自卑到了尘埃里的孩子,从出生到死,都没能好好享受到任何关心。魏子虚很快的将一根烟抽尽,撇了撇嘴,继续说道。
    :“五岁那年,我因为顽皮,误上了五楼的爬梯,当董子健的脸在黑暗中显现的时候,我吓得不轻。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的眼眶里,有那么多眼球,他似乎感觉到了我害怕他,再次将身体隐没在了黑暗里,哎你说,这个血缘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那时候的我,在那么小的年纪,竟然能感受到他的惊恐和抗拒!那天以后我每天都会去看他,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只是陪他静静地坐着直到太阳落下黑暗来临。一晃就是七年的光影,父亲送他去了寄宿学校,我们每个星期才能见到一次,突变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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