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恩公等等我……”蓝奴手里捧着盒子,想要追赶上云书,但因有方寸的缘故,他的修为虽未曾中毒,但想要如平时那般自由行动还是有困难的。
眼看云书越走越远,他着急的大喊一句:“恩公,我们蓝家都等了你十五年了,你不去看看嘛?”
云书没有回答,背对着他们缓缓远去。
“恩公,恩公……”
同样盯着这一白衣远去背影的,还有看台上的那一貌美女子,泪流不止,虽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她已是认出他的身份。
泣不成声,她对着他的背影,清唱一曲《盼君归》,以盼君之归心,送君之远去。
问君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等到他的身形掠入天穹,瞬息消失不见之后,方寸剧毒才得以解除。
所有受到波及的人,仿佛抽干了力气一般全部瘫倒在地,偌大戏台上的戏子望着成片倒下的人群,竟是都吓得停止了唱戏,这一刻,唯有看台上清脆悦耳的声音,比台上戏子更加婉转细腻的嗓音,唱醉了众人。
“噗通……”一城之主跪倒在地,他强撑着起身,回头一看,哪里还有白衣男子,尽是自己带来的侍卫与将领,此时无一例外,没有一个能站起身的。
他喘息着,看了一眼捧着木盒的蓝奴,嘴唇有些颤抖,问道:“他……他是谁,你为何叫他恩公?”
蓝奴嘿嘿一笑,不知怀璧其罪的他大大方方打开了木盒,顿时,金光毫无遮掩迸射而出,吓得城主疯狂退后。
“这,这这这……这是何物啊?”
蓝奴笑道:“你们都笑我姓蓝却名奴,如今你们看清楚了,你们有资格为奴吗?嘿嘿嘿……”
“这……”城主再傻也都猜得了七七八八。
都说蓝家有一高人庇佑,更是留下重宝护宅,他从来都不以为意,毕竟地庸境界的他,已是无所畏惧,如今看来,还是井底之蛙,可笑可悲!
望着璀璨金光,他不由瘫软在地,竟有一种想要跪拜的冲动。
城主并未憎恨那白衣前辈,反而在暗暗后悔,先前自己这般不敬,他该不会记仇了吧?当时若时自己表现的谄媚一些,是否可让他教会自己一招半式?
想到这里,城主大喊一声:“傻孩子,快把这东西收起来,快快回家。”
他想着,若是好好对待蓝家,与蓝家走近一些,说不定以后这前辈归来,他也能受到一些指点。
“快,都起来,送这孩子回家,不得有误。”
“嘿嘿……”蓝奴盖上了木盒的盖子,望着云书远去的方向,咧嘴一笑:“我叫蓝奴,从今以后谁还敢嘲笑我?”
却说云书以搬山蛊多次挪移,很快他便出现在了虚海之上,眺望一整片的蛮荒界,动用自己的心力,逐渐笼罩而去。
毒心,以毒己炼心,毒天地万物。
毒命运轮回。
毒便是他,他便是毒。即可毒,为何不可解?
他口吐一片血雾,笼罩面前一片大地,说道:“当年腊国罪有应得,如今人已死,国已灭,我就放过这一片土地好了。”
说罢,血雾化蛇,游走干枯大地之上,在一处干裂如火烧的土地之上,衔起一块晶石。
晶石离地便碎,顿时天空乌云滚滚而来。
多少年,这一片土地一滴水都未曾落过,正是因为当年云书丢下鸣蛇本体体内的一块旱毒晶石,旱灾的程度远超他的想象,如今解毒,甘雨便可毫无顾忌的滋润这一方土地。
风沙停息,雨滴落在死地之上,先是掀起一片烙铁入水般的蒸腾朦胧,随后,大雨冲刷出了大片大片的骸骨。
云书回到腊国土地上,任凭雨水冲刷,他自抬头望向桑国方向。
入界之时,遇到风暴,如今被告知他离界有十五年。
显然是有人在其中捣鬼,而这个人实力绝对不会弱。
他见过了秦虞儿,如今心事已了,是时候该走了。
他开始行动起来,大步前行,很快便穿过无数的干裂大地与崩塌的大山,所过之处,有大雨滂沱,逐渐形成大河大江,有一丝丝的绿意在土地上冒头。
雷光闪烁三次,云书已是到达桑国边界出。
“咦?”在被雨水冲刷的同时,他也在关注着下方土地。
他发现,在桑腊两国边界处,竟有熟悉的气息。
“这是……御尸汤?”
落地一看,成片成片的白骨,竟还是坚挺的站立原地,密密麻麻。而令人云书诧异的是,这些白骨的身上,散发出的是浓浓的御尸汤的气息。
御尸汤,是云书当年毒道还不算精湛的时候炼制出来的毒药,可让死者复生,从而为自己而战。
当年,他确实操控着敌军一队人冲向战场,本就没想过会有多大的作为,只是没想到的是,就那几名被御尸汤感染的人,竟是莫民奇妙的建造出了一支白骨大军!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怕不是当年一片战场上的所有死尸全都被感染了剧毒。
他们汇聚在此,直到血肉被岁月削去依旧不肯倒下。
在暴雨的冲刷之下,云书望着一大片的白骨,大喝一声:“跪下!”
“唰唰唰……”这些原本一动不动的白骨突然发出一连串咔咔作响的声音,他们将空洞的目光同时望向云书方向,随后竟真的是齐刷刷的跪下一大片。
如同君临天下,云书极目望去,发现了一座建造在两国边境出的一处山寨。
山寨里似乎有不少人,他们见到成片白骨下跪之后,纷纷冲出山寨观望。
“有人,你们快看。”
“还真是,速速禀报寨主,快!!”
很快,便有浩浩荡荡几十人从山寨上走下,打开大门之后,左右有两排人鱼贯而出,将云书的前进道路给包围住。
随后他们由越过无数下跪白骨的身边,逐渐有几人靠近过来,一探究竟。
“嗯?”云书发现,这些人的动作与队形,竟与正规的军队十分相似,不由眉头一跳。
他没有击杀在远处打量自己的斥候,任凭他们回去禀报。
不多时,云书便见到远处山寨上有人顺着山体如同猿猴般快速跳落而下。
此人独眼,身穿破旧的铠甲,但他的容貌却是让云书心中一颤:“是他?”
搬山蛊突然将云书挪移,远处的人见到这一个大活人竟是忽然消失不见,不由一个个惊呼出声。
随后便见有一个人影忽然之间在队伍的中心处现身,所有人几乎是本能的向后狂退而去。
那独眼披破旧铠甲的男子开口喝道:“莫慌,按照平时操练的,动手!!”
“你要和我动手?”云书一愣不由大笑出声:“好好好,你们过来试试。”
独眼男子莫名的虎躯一颤,略显疑惑起来,但他并未收回命令,四周,那些山寨内的人立刻立刻从四周包围而来。
大雨滂沱,雷声轰鸣。
四面八方皆有刀光闪烁,近乎是同一时间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杀来,与此同时,更有数十人从远处以心力凝聚在一起,特地压制住云书。
这样的手段,若是对付寻常人,那一人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但这些对付云书却显得有些可笑了。
只见云书随着一道雷光忽然消失在原地,让诸多寒光大刀全都劈砍在了地上,所有人猛然抬头,这人竟是一跃而起,随着一道天雷炸下,顿时有十几人被炸的翻滚出去,倒地哀嚎不断。
“这人……”
“这人有古怪,寻常人若是靠近,没有我们引路,早就被这些白骨撕碎了,他却是可以让白骨为他下跪,他究竟是谁,不寻常啊。”独眼男子凝神,一脸的不解。
却在这时,面前数十人直接被一股狂风吹拂丢向天空。
定睛一看,竟是那白衣男子笔直而来,他往往右手一挥,便有三四人被丢向天空随后重重落下,摔个七荤八素。
“此人,地庸不成?”
独眼男子冷哼一声,抽出随身宝剑,朝着面前微微放平,随后他冷笑说道:“接我一招……”
唰……
一眨眼的功夫,云书便已是近身,右手轻捏宝剑,轻轻用力,只听“咔嚓”一声,上好的武器,竟是被手指生生捏碎了。
还未等独眼男子惊愕后退,这人却是笑道:“任屠北,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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