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依然舍不得啊。”宋瑾瑜用自己的脸颊轻轻的摩挲着慕容金的发鬓,在她耳边柔声说道。”我虽然只是与你朝夕相处了几日而已,却已经觉得与你分不开了。你身子养好了,便要去忙里忙外。这几天我有种错觉,感觉你已经完全的只是我一个人的。我尽力的拿各种理由拘着你,不让你出去,便是将让这样的日子再长久一点。但是我还是明白,你始终是慕容金,不会是只躲在旁人羽翼之下的女子,所以我便是再舍不得这样的生活,也不得不放手让你出去。因为我知道我若真心的爱你,便应该然给你去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而不是要求你这样那样的如同深闺中人一样与我日日作伴。“说完宋瑾瑜便长叹了一声,“阿金,你知道不知道,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我从没想过我会这么喜欢一个人,便是被你瞪上两眼都觉得心底是美滋滋的。”
慕容金在宋瑾瑜的怀抱之中僵了僵身子,“你可真会说情话。想来是在京城练就的吧。有多少姑娘家是被你这般骗到手的。”虽然她是硬着心肠这样说的,但是言语之中却好似带了几分哀怨一般。
“这些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宋瑾瑜忙不迭的撇清自己,“我虽然是顶着个纨绔之名,也去过青楼楚馆,但是我发誓,我绝对只是去看看热闹。我家那些书我也不是白读的。便是胡闹也胡闹的很有限度。自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老天爷大概便是看我如此的逍遥实在是有点看不过眼了,所以就要我栽到你的手里。”
慕容金的嘴角一牵,忽然之间很想笑。
她忙撇过脸去。
“真的。你不信我吗?”宋瑾瑜忙不迭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你信我一回,但是这肯定是真的。我不骗你的。”
“好了,我听人说过,男人的甜言蜜语便是天下最最没用的东西。左边耳朵听了,右边耳朵出了便是。他若是想哄骗你,得到你的人便是什么赖皮赖脸的话都说的出口的。若是一旦得到了,便会拂身离去,任你再怎么貌美如花,也都不会看上一眼,因为还有更新鲜的花等着他去采撷。”慕容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
“和你说这些话的人一定不是按什么好心肠!”宋瑾瑜恨声说道,“她见过几个男人,天下的男人多了去了,她遇到两个负心汉便将全天下的男子都一棍子打翻吗?十个手指头伸出来还有长有短,更何况是不同的人。我就绝对不是那样的人。”说完他就蹙眉看向了被他揽入怀里的慕容金,“你是听谁这么说的?”
慕容金抬眸,眼底略带着点笑意,“边陲小镇的青楼,很多花娘都是这样说的。”
“你……”宋瑾瑜气结,“我的话你不信,却偏偏要去信那青楼里面的花娘,这是什么道理?能去那边的男子又有几个是负责的,真心对人的。那些花娘要在一众嫖客之中寻两个真心人岂不是比登天都难?她们的话能当真吗?便是那些男人哪里是光靠着一张嘴就能哄骗道那些花娘的身子的,还不是要掏出真金白银,说那样的话不过就是叫那种露水夫妻做的更有趣一点罢了,谁又可能是拿出一颗真心捧着?”
咦?好像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啊!
慕容金兴致勃勃的看着宋小侯爷,“我好像回京城之后初见你,便是在青楼里面吧?”
宋瑾瑜那张俊脸顿时一窘,“别提了,我是被南宫那家伙给坑了。”随后他就是一蹙眉,“你还说我,你一个姑娘家整日朝那种地方跑!”说完他就朝慕容金一呲牙,“哼。赶紧和我说说,你去那种地方做什么?”说完他就手臂一紧,紧紧的扣住了慕容金的腰,还顺势在她腰间的软肉上不服气的掐了一下。
宋瑾瑜正巧掐中了慕容金的痒痒肉,痒的她不得不一侧身子,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我去那里能做什么?不过就是很多青楼里面有酱肘子吃,我去寻吃的了!”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直接靠在了宋瑾瑜的肩膀上,大呼,”哎呦你别掐那边,太痒了。”
疼打不倒她,痒可不行。
她笑的脸上带了一丝淡淡的红晕,经过几天的调养,她的气色都已经恢复,唇色也变成了原本的颜色,笑起来之后唇红齿白的,就在宋瑾瑜的眼皮子下面直晃,晃的他又了片刻的怔忪。
渐渐的他俯下了自己的头,轻轻的在慕容金笑着的唇角边轻啜了一口。
他亲在了她笑出来的梨涡之上,那浅浅的梨涡简直快要将宋瑾瑜的心给笑疼了。
她本就应该是这种活泼的样子才对,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不幸,与压在她身上的旁人都无法承受的压力和责任生生的将她变成了那副冷心冷情的模样。
宋瑾瑜见她现在笑的畅快,灿烂,心底又是欢喜,又是带着淡淡的心疼。
慕容金骤然僵住。
他的气息清新而自然,环绕在她的唇畔,似碰非碰之间,让她的心也跟着摇晃起来。
打从几年前她开始担负起为父母报仇,完成父母未竟大业的重担伊始,就再也没人如宋瑾瑜这般呵护着她了,便是师傅对她好,也没有如宋瑾瑜这般亲密与面面俱到。
师傅出现的时机正好是她无助,彷徨,用各种坚强伪装自己的时候,所以她抓住师傅给她的那一点点温情就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小心翼翼的放在心底珍藏着。她以为那就是爱了。
而如今这短短的几日,她才感受到,原来师傅对她做的,不过就是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空话,如此就已经得了她全身心的真心以待,而宋瑾瑜这样的对她,她却要用什么去还上这笔人情债呢?
慕容金现在矛盾至极,心底一个声音还在叫嚣着她是已经喜欢上师傅了,便不该三心二意的再去喜欢旁人,而另外一边却已经被宋瑾瑜拉扯着不住的朝他那边靠拢。
她愣愣的看着宋瑾瑜,就在宋小侯爷的唇快要挪动到她的唇上的时候,她猛然用力,推开了宋瑾瑜。
宋瑾瑜已经一心沉溺在粉红色的泡泡之中,满心满眼的都是他心爱的姑娘,她的一切都让他爱入骨髓,难以自拔,自是不会防备了慕容金,这被猛然的一推,他后退了好几步一直到撞在了太师椅上,才停住了脚步,他愕然的看着脸色骤变的慕容金。
“阿金?”他心隐隐的沉了沉,便如同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看着自己的妻子。
“不要用那种目光看着我。”慕容金硬下心肠,冷冷的拒绝道,“好了,我不与你拉拉扯扯的了。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说完,她忙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一边走,慕容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她刚才的举动应该是伤了宋瑾瑜的心了。因为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明显看到他眼底迸发出来的不置信,彷徨还有慌乱。
她不敢回头,生怕自己一回头就会再被他所蛊惑。
她飞快的跑了回去,寒声将麝月与袭香叫来,让她们两个将自己的黑衣翻出来,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衣服换上,重新用发带将自己的长发束起,长枪提在手里,她才感觉到有点定下心来。
从房间缓步走出,她看到了宋瑾瑜正呆愣愣的站在房檐下,看着一身利落黑衣的她。
她从他的身侧擦肩走过,目光朝前,坚定而冷冽,而他朝她伸出了手去,却只是抚摸到了她衣摆的一角,来不及握住,她已经翩然离去,只有衣角划过他的手心,留下的触感让他知道她走了。
“侯爷。”麝月和袭香从房里出来,见宋瑾瑜依然矗立在房檐之下,两个人对看了一眼,双双过来行礼。
“我是又惹她了吗?”宋瑾瑜定定的将目光落在了两名丫鬟身上,“为何她会突然推开我?”
他是真的慌乱了。
如果她不喜欢他与她这么亲密,说便是了,他以后注意,可是为什么好好的,要将他推开呢?明明这几天他们已经相处的十分融洽了。
宋瑾瑜实在是想不明白。
“奴婢不知。”麝月和袭香两个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双双屈膝给宋瑾瑜行了一个礼。
“算了。”宋瑾瑜颓然一笑,挥了挥手,“我也出去走走,她推开我,便是不想见我。我避开她两天便是了,等她气消了,也就好了。”垂着双肩,宋瑾瑜如同游魂一样朝院子外飘去。
他那么努力,那么坚持,怎么就一点效果都没有呢?究竟哪里错了?
宋瑾瑜现在也是一脑门子的官司。
便是经过前院的时候,刘全安给他行礼请安,他都置若罔闻。
飘飘荡荡的走在街上,宋瑾瑜一头扎进了一个小酒馆,点了一桌子的酒,随后就有点失笑了。他那千杯不醉的本事,大概就是将这一桌子的酒都喝光了,也不会醉倒,何必啊!
不过他还是拎起了一个酒坛子,靠在窗户边,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都说一醉解千愁,偏生他就醉不了,所以就变成了愁上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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