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项舜之带着白笙往宫门外走去的时候,只见守卫的禁军整跟一个年轻男子交谈着什么,白笙一时并没有在意那人,当即上了马车往清秋小院走去。
“这是哪国的使臣?”
继元婴将腰间的长剑卸下,望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沉声问道。
禁军当下回到:“看样子像是东汉过来的。”
继元婴问道:“可知东汉那边遣了谁来?”
禁军道:“听说是一位姓项的大人,小的也不甚清楚。”
继元婴眸子一眯,忽然想起刚才那道熟悉而又纤细的身影,一时间,竟呆愣住了。
“将军,今日可还要进去祭拜?”
好半晌,才见继元婴眉头轻蹙,说道:“不必了,若是一会儿大司马问起,便说我今日没有来过。”
长道上响起辘轳的车马声,项舜之闭着眼眸靠在车内的软塌上,白笙将桌上残余的水渍清理干净,随即抬头,便见那人似是睡了过去。
她原想起身将小毯给项舜之盖上,却不想刚一动静,那人便挣了眼睛,随即将她的手牵了过来,虽只是静静的看她,可眼里的思绪,分明是慢慢的关切。
白笙抿了抿嘴,将身子挪到他身边,随即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低声道:“我没事的,少爷。”
项舜之低叹一声,似是十分心疼的将她的手握的更紧,说道:“如今西汉的局势乱成一团,元老院和宗室都极力要扶持魏榭上位,但我看那魏淑尤今日回来,似是有些意味不明的意思,陛下吩咐我须要等到新的国君继位才可回去,这时间,恐怕要拖得久了。”
他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随即忽然道:“阿笙,你的哥哥白康世子,从前听说与那魏淑尤十分交好。”
他明显感觉到身旁那人一颤,随即将她揽入怀里,说道:“故去的人已经故去,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阿笙,我不希望你还活在当日的痛苦中,这些事情,总是要去面对的。”
他伸手抚上女子的面颊,指腹过处,细细软软的肌肤让他忍不住更加柔了心神,本来还想说什么,却终究欲言又止。
他一直不相信一个堂堂世子就这般轻易故去,且就在白康去世的不久,西汉便发兵攻灭了夜北,这其中的缘由,恐怕有一个人十分清楚,不然他为何当初在白康故去之后便一怒而去?
可这些他还暂时不想让白笙知道,免得她更加难过。
曾经他觉得,只要白笙此生不提这些,他可以认为她已经放下了仇恨,这一辈子都默默的护着她,可如今,却是他想错了。
她心里的仇恨依旧还在,那么这些,便由他亲手替她去完成吧。
外面似是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将两人都拉回心神,不一会儿,但听那声音忽然停下,有人在外面忽然说道:“阁下可是东汉项王府的人。”
马车停下,项舜之拍了拍白笙的肩膀,随即将车帘儿掀开一角,但见马上那人十分年轻,面容俊朗无匹,束在腰间的长剑柄雕刻着古老的滕文,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双目对视,两人瞬间都是心中一跳。
却都丝毫看不出对方的心意。
“在下项舜之。”他嘴角含笑,声音云淡风轻。
继元婴一瞬间不由自主握紧了双拳,即便他早就应该猜到这人会来,然而在见面的一瞬间,还是忍不住想起了那个他心心念念了十年的人。
当下道:“原来是项三爷,一直久闻三爷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元婴这厢有礼了。”
项舜之客气道:“将军不必多礼,原想起身拜会将军,可惜舜之一到冬日这腿疾便折磨的人有些不耐,倒是失礼了。”
继元婴嘴角含着空气中的一丝冰凉,当下说道:“三爷不必如此客气,不知三爷暂居何处,元婴若是有空,便去府上亲自拜会。”
项舜之道:“不敢劳动将军大驾,舜之与将军所住不远,便在那南门处的清秋小院,得空的话,舜之亲自登门拜访。”
继元婴点了点头,随机道:“那便恭候三爷大驾光临了。”
说着,他手上马缰一扯,却是朝着马车里深深的望了一眼,随即,扬长而去。
白笙问道:“刚才是何人?”
项舜之淡淡一笑,随机道:“一个小将军而已。”
白笙也没有在意,便抿了嘴不再开口,很快的,两人的马车便停在了清秋小院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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