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不爽,自是不会让那让他不爽之人好受。
于是刚才他才会那样的刻意针对梁进。
而何骏听到三公子如此说自己,顿时也感到一阵恼气,当然面上不动声色,只是语气淡淡道:“不知道三公子这是何意?”
“呵,何意?”郭丰四周扫了一圈,忽然大笑起来,旋尔道:“这、这还用说吗?”
听到郭丰大笑,那在郭丰身边之人,也顿时哈哈大笑,甚至有人附和:“三少爷所言甚是,一镇巡检使何等重要职位,怎么,哈,一个十六七的少年来担任,这、这委实令人匪夷所思!”
这人这样一番话,多半也是心中愤懑嫉妒,毕竟这人混到四十几了,还是一个三公子门下的清客,而那小小少年竟然成为了一镇长官,这如何不让他懊恼嫉妒。这时正好趁着三公子的兴头,他于是站起来附和三公子说道。
而这人这么一番话一说出口,登即在何骏身边的县主簿许秋山,忽然站出来,他也是和何骏平时私交方面也很不错,这时见何骏被人羞辱,那三公子得罪不起,但那个清客竟然也来凑合,那可就不行了,于是他对三公子正色道:
“三公子,何县尉从无以权谋私之嫌,至于说到那位白云镇新的巡检使,是的,他叫梁进,但本官可担保,此人任白云镇巡检使,确确实实因功劳积升,并非任何人蓄意运作出来的。”
而这时看到县主簿这般的维护何骏,但一想,这何骏是本县的县尉,在怎么说也是自己下属,虽然三公子权势很盛,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如果自己不维护下属,岂不是以后谁还会给自己卖力,于是县尊大人冯开三,这时也站出来,先是对着三公子拱了拱手,旋尔又道:
“既说起白云镇巡检使,本官也可以担保,此人任巡检使,确是因军功而升任的。”
只剩下县丞大人,县丞本来是不想趟三公子和何骏与许秋山的争执里的,但这时县令都出言了,他再不表态,以后县衙还怎么混?于是他也忙急嗖嗖的出列,道:
“三公子,卑、卑职,也愿意担保,白云镇巡检使梁进,确实是军功卓著。”
“呀呵,”三公子愈加不爽,迈着步子在县令、县主簿、县丞他们三人面前相走过,又上下盯了盯他们,那县丞就有些承受不住,不时拿着宽大的袖子抹脖颈上的汗。
“你们三个,哦对了,还有这位何县尉,”三公子郭丰又看了看在一边站着的何骏,忽而呵呵几声笑:“呵,呵呵呵呵……”
笑罢,旋即道:“你们四个扶康县的父母官,”然后他走近四人,就当着全宴会之人的面,眯着眼睛森冷的声音道:“也想当郭家的父母吗?”
“哎哟哟~~”就这么一句话,顿时那位县丞大人率先抵抗不住,直接身体摊倒在地,而直面这位三公子的县令冯开山、县主簿许秋山与县尉何骏,此时的脸上却是冷汗涔涔,汗珠子顺着额头脸上颈上,流下来。
终是何骏见自己的同僚们,终是在为了帮自己,才站出来的,何骏于是硬着头皮,对三公子说道:
“请三公子明鉴,我等说的话句句属实,至于这扶康县的父母,始终、永远,唯有郭家才是,也只有郭家才是整个扶康县的主人!”
“是、是。”县令、县主簿,包括摊倒在地上的县丞顿时一阵附和。
“丰儿,着实胡闹了!”忽然一道威严的喝声自大厅中响起。
而随着这声响起,顿时在场的人,都看向那发声之人,旋尔不由个个都心中一凛,那看过去的眼睛这时候都不由自主的又低下。
郭丰也是先一听这声音,不由心中一颤,方才后知后觉起来,自己今天突然对县官县令、县尉、县主簿县丞发难,确实是有些冒失了。
固然,自己家族在扶康县,真的就是地下皇帝一般,但是官面上、明面上,还是大魏帝国的县署衙门,还是明面上的权力中心。
而自己方才那样的说话,真的逼急了县署官员,他们要是一起使力,毕竟他们也是有着背景靠山的,他们一起使力的话,那郭家即便接得住,也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虽然可能郭家伤的小。
这也是向来三公子郭丰,一向在扶康县行事横行无忌,慢慢养成了骄纵的性格,却是刚才郭家家主,也就是他父亲的那一声的呵斥,顿时便是让得郭丰一下子惊醒过来了,他的后颈上也不由得冷汗出来了。
于是闻得那声音,郭丰赶忙的回头,至于以上的那些念头的转动,也不过就发生在一瞬间罢了。
郭丰赶忙迎着那道锐利的目光,忙是低下了头,顺下目光,似是犯错了的孩子似的叫了一声:“爹。”
然后就见一位中年人,坐在轮椅上,他的身后推轮椅的正是一个面容姣好、貌美的十五六岁的少女。
这中年正就是郭淮,如今郭家的掌舵人、郭家的家主,他身后给他推车的就是他最疼爱的小女儿郭玲玲。
在郭淮的示意下,郭玲玲推着郭淮,便来到了三公子郭丰的跟前,冷厉的目光扫了他一眼,随后冷声训斥道:“还不快跟你四位叔叔伯伯们道歉。”
“是,爹。”郭丰这时就像只可达鸭一般,非常老实、听话,再无刚才的跋扈和蛮横。
而这时,那四位县署长官,却是不敢在郭淮和郭丰面前拿大的,忙对着郭淮郭丰道:“不用不用,三公子不用道歉,刚才只是一般的争论而已,不用不用……”四位县署长官这时甚至都有些语无伦次的。
也不怪他们,谁让当面是郭淮,真正的扶康县的地下皇帝啊!
而郭丰,可是这位的三儿子,是他的儿子!这怎么可以让郭丰给他们道歉呢?
但是郭丰还是道歉了,毕竟是家主、是他爹让他这样做的,于是他就一副诚恳的模样,对四人道:“对不起四位叔叔伯伯,是我之前鲁莽了,向你们真诚道歉!”说着还弯腰朝四人鞠了一躬。
其实四人虽然嘴上说着,“不敢、不敢”,但是方才的确他们也是有气的,虽然郭丰给他们的压力很大,但没几把刷子、没点背景,怎么可能当上县署的长官。
不过看着郭家家主,让他儿子当着这么多人向自己四人道歉,这种气也就随风飘散了,同时心中还有一种被尊重的畅然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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