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午夜突袭,不但捣毁了明军辛苦多日筑建的堤坝,而且杀死了宁夏副总兵苗一堂,同时还歼灭了一万多明军,这绝对是一个不容置疑的大捷。
天亮之后,哱拜亲自犒赏出城参战的将士,表彰了施行斩首行动的嬴氏三兄弟、卫东青以及姬小青,并且着重奖励斩首苗一堂的嬴氏三兄弟老大赢狮。
当然,嬴氏三兄弟没能当众受奖,他们白天只能藏于阴暗之处。
卫东青获奖,心中狂妄,极欲见到哱塔娜,把此事向其显摆一番。
那夜哱塔娜悄悄从客栈回到总兵府,来至后院关押王铃与蓉儿的牢房,向狱卒撒谎要连夜提审两位“女犯人”,骗出她俩后,让她们直接去找杜文林。
天明后,她来到总兵府大厅,见到哱拜,直言自己放走了那两个姑娘。
哱拜听闻大怒,质问为什么吃里扒外?
她说,是看着两个姑娘可怜,战争本来就应该是男人的事,何必为难两个女人。
哱塔娜从小就没了娘,哱拜对其视若明珠,平日极为娇宠。
其私放人质,让哱拜勃然大怒,本想重重惩罚,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吩咐卫兵把其关进闺房好好反思,暂时不许出门
卫东青一路兴冲冲而来,命令守门的卫兵把门打开,跨进闺房。
坐在床沿正在生气的哱塔娜见卫东青突然进来,并且把门插上,顿生警惕:
“卫东青你来干什么?”
卫东青用手抻了抻蓝衫的下摆,昂头挺胸:
“昨夜我带领敢死队员们一举打败北门明军。这不,刚刚接受了哱总兵的嘉奖!”说着,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哱塔娜一脸的不屑,转头看向窗外,没有理他。
卫东青见哱塔娜如此态度,有些恼怒,竟伸手去抚摸她的脸蛋。
哱塔娜抬手打开其手,横眉冷对:
“你想干吗?”
卫东青嬉皮笑脸:
“哥哥想干什么你还不知吗?”
“滚!”
卫东青突然伸手从背后抱住哱塔娜柔软的身躯,嘴巴吻向她的脖子。
他实在也控制不住窜动的欲望。
突然,右边的肋下一凉,低头一看,一把匕首插进了身体,鲜血顺着刀刃不断渗出,疼痛立刻传遍了全身。
松开抱着哱塔娜的手臂,紧紧捂住伤口,脸上露出不相信的神色。
哱塔娜匕首也没拔下,立即跳开,满面怒容。
卫东青心中的火焰已经彻底熄灭,死死盯着哱塔娜:
“你好狠!”
哱塔娜一言不发,冷冷盯着他。
卫东青一直以为凭着自己风流倜傥,武功超群,定会赢得哱塔娜的芳心。没想到被现实狠狠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目光中满是绝望,踉跄着向门口走去,打开门,由门外的卫兵搀扶离去。
哱塔娜呆呆坐在屋里,思绪万千。
自从与杜文林有了肌肤之亲后,已经把自己当作了他的人。
以鞑靼人的风俗,女子一旦与一个男子有了肉体上的关系,此生一定会追随左右,再也不离分。
可是,那一夜的风情全都由她一人导演,对方是被动接受,其是否也像自己一样珍惜这份情意?
关键是俩人处于敌对的阵营,自己是叛军头领的女儿,而他却是明军的将领,本是水火不相容的关系,谁承想他俩却有了如此情缘,难道是命中注定?
卫东青的伤势并不重,因为其身体里有“暗夜之族”的血液,自愈能力极强。
但是,内心所受的伤害却无法愈合。
他不能承受这种屈辱,必须报复。
自己本是受“红封教”的派遣,来此担任两边联络工作,谁知却卷入了战争之中,此非本意。心中有一百个不乐意。
可是,一是迫于哱拜的压力而身不由己,二是,因为看上了哱塔娜,极欲讨好哱拜。
他的确为宁夏城出了不少力,不但自己来了,还把情人姬小青和赢氏三兄弟请来帮忙。这份人情还不够大?
那个红袍人自己并不熟悉,他是自己来的,据说是教里的高级首领,来此一是考察宁夏城的战况,二是与哱拜深谈合作之事。
不过其已经回去了关内,具体与哱拜做了什么交易卫东青并不知晓。
临走之时,嘱咐卫东青,一定要竭尽全力帮助哱拜守住宁夏城。因为宁夏城一天不失手,朝廷就没法腾出手来对付“红封教”,这样就能给本教更多的时间发展壮大。
自己出身寒门,偶然机会成为“未来之星”,习得一身武艺。自感应该投身仕途光大门楣,可是低贱的出身却让其仕途无门,最终只有另辟蹊径,屈身“红封教”,幻想此教有朝一日若是能取代朱家天下,自己岂不是也就成了开国元勋?
杜文林为了组建应急小队,也是煞费苦心。
他把二十多个厂卫全部编进了小队,又从军队中挑选了二百名武功高强者,经过简单的训练,也全部编入小队。
并且给小队起了名字“塞外奇兵”。
简单衡量了双方的实力,对方即使不算红袍人,就“赢氏三兄弟”、卫东青与姬小青这五人,自己这边就没有胜算。
但是,有聊胜于无,至少强过坐以待毙。
况且,战场之事风云变幻,能否取胜只有看天意了,凡事尽心就好。
杜文林把“塞外奇兵”驻扎到宁夏城东门外的军营中,保持随时出击状态。
筑坝工程有条不紊得进行着,已经初具规模。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之夜,狂风夹着黄沙呼啸着吹过宁夏城。
刚到子时,南门突然洞开,无数骑兵冲了出来。
负责围困南门的是山西总兵李如松,他的七万兵马大多是他从辽东带来的老班底,皆是能征惯战之辈,
今夜一见敌人主动送上门来,兴奋得如同喝足了宁夏老白干,个个精神抖擞,只待一声令下,快速出击把敌人歼灭于城下。
两军很快就短兵相接,同样是盾牌阵迎战骑兵阵。同样是冲在前面的骑兵被盾牌后的钩镰枪勾翻。
五个黑衣人离马腾身而起,从盾牌上空飞过,直扑阵中。
所有的攻击模式与北门的那夜也是同出一辙。
他们在阵中左冲右突,寻找追杀各级军官,只是还没寻到能左右战局的明军高级将领罢了。
在他们的想象中,今夜的突袭肯定会与那夜有同样的战果。
因为按照目前的形势来看,一切都在复制着那夜的模式。
被黑衣人盯上的军官都在四处逃避,人的求生欲望是天生的,他们仓惶躲避着五个索命的死神。
士兵们因为失去有效的指挥与协调,阵前防御已经出现松动,很多骑兵冲破盾牌的阻挡进入阵中。
突然,东方战马嘶鸣,一小队骑兵快速冲了过来。
领头的正是杜文林,他的身侧跟着王玲与蓉儿,身后就是那二百多人的“边塞奇兵”。
这些千挑万选的武功高手纷纷杀向敌人骑兵,那些正如狼入羊群大快朵颐的鞑靼骑兵,此时却成了砧板上的肉,被杀得四散奔逃。
杜文林截住了正在追杀一名千户的赢氏三兄弟老大赢狮,宝剑一招“推窗望月”平胸快速划出,赢狮仓促间不及应战,身子倒蹭而起,间不容发躲过了破肚之劫。
三兄弟同胞而来,心意相通,老大遭受攻击,其他俩兄弟立马赶了过来,对杜文林形成三角围攻之势。
杜文林带过来的厂卫见头领陷入围攻,纷纷上来解围,可惜他们的功力与三兄弟差的太多,被他们举手投足间就砍翻了三人。
王玲迎上了卫东青,正斗得难解难分。
蓉儿缠上了姬小青,小青的功力略差,被蓉儿逼得不断后退,但是一时半会还不至于落败。
杜文林审视了一下战场的态势,再让其他人上前无异于白白送命,为今之计,只有自己放手一搏,把他们拖住,其他人才有趁机进袭的机会。
仰头一声长啸,挥动宝剑,一招“雷霆万钧”向冲在最前面的赢虎砍去。
赢虎对自己的功力比较自信,眼看着长剑已经临头,不避不躲,举起短刀迎着宝剑硬架上去。
“仓啷”一声,宝剑与短刀相接,发出一团耀眼的光芒。
杜文林的手臂一震,隐隐发酸,用力把宝剑下压,短刀被压得逐渐低了下来。
赢虎没有料到对方的臂力如此之大,开始后悔自己过于托大而陷入险境。
赢狮,赢豹见老二遭遇危情,同时从一左一右攻到。
杜文林被迫放开赢虎后退躲避两侧的攻击。
赢虎恼羞成怒,压力一去,即如影随形跟杀过来。
杜文林使出华山剑法中的“无边落木”,这招剑法看上去平淡无奇,可是它却如森林中静静落下的松针,无孔不入,笼罩四野。
兄弟三见杜文林所出的剑招平淡无奇,皆以为抓住了绝佳的进攻时机,三柄短刀瞬间刺到,对方即使是大罗神仙也难逃三大高手的雷霆一击。
可是,刀锋距杜文林的身子一尺远时,再也攻不进去,三人同时发现对方的宝剑直刺自己的面门。不得不收刀回防,从而失去了围猎敌人的最佳时机。
杜文林逼退三人,没有停歇,身躯极速旋转,一招“古柏森森”剑身化作一片银色的光华瞬间笼罩在周围丈许范围内,逼得三人不断后退。
赢氏三兄弟虽然与杜文林也交过手,可是一直没有把其放在眼中,没想到一时轻敌竟被逼得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三人立定脚跟后,皆收起轻敌之心,对视一眼,老大赢狮仰天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叫声,三人同时发动攻势。
三人疾风暴雨式的攻击让杜文林很快就陷入了危机之中。又是一招“无边落木”使出,可是在三大高手的重压下,威力大打折扣。剑势还没展开,半途就被挡了回来。三柄短刀跟踪劈到,杜文林霎时陷入了危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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