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钱更撩

61.六十一块钱

    
    补够60%或者等72小时哦可以正常看文~  裴海音一眼望去, 顿时目瞪口呆。
    李棠舟带她来的地方是衣帽室。
    裴海音还记得她刚住进来的时候,全阿姨带她来看过一次,一排一排的高档定制,她一度觉得自己在看电影。
    但那些高档定制都有一个特点:男装。
    而此时此刻, 衣帽室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男装的旁边同时挂起了女装,各种各样的季节和风格, 光是百褶裙这一种类就春夏秋冬无数个类型了。
    不知情的人乍一看说不定会以为是将某家商场从头到尾搬个彻底呢……
    裴海音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震撼的感觉了,用天旋地转完全不足以形容——住在这个家里的女人只有她一个, 需要穿女装的也只有她一个。
    所以李棠舟是买给她的。
    毫无疑问。
    李棠舟终于松开了裴海音的手, 走进衣帽室, 就在门口附近的女装之中随便翻了几下, 选定了一件连衣长裙,毫无杂念的肉粉色, 却充满了时尚的设计感——从领口沿着领型往下,一直到前胸口处,一针一线的绣着白花, 像一双纤纤玉手捧着花环绕在领口。
    李棠舟拉起裴海音的手。
    “去换这件。”
    裴海音怯生生地望着李棠舟——
    她不知道对方究竟想要做什么, 但她忘不了刚才的“云霄飞车”和不容抗拒的气势, 她确确实实惹到对方了, 她甚至都认命地以为对方要对她婚内强丨奸了……
    裴海音的内心很抗拒, 但无论如何,她今天不敢再惹李棠舟。
    她只好慢慢地接过那件质感柔软的裙子。
    话虽如此, 但裴海音绝对不会在李棠舟面前换裙子。而对方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要让给她衣帽室的意思, 她就转身准备回卧室里去换。
    “去哪?”
    李棠舟立马抓住裴海音的一只手——他当然猜到了裴海音的想法。虽然他很想让裴海音在自己的面前换上他买给她的新衣服, 但是他也知道,要是真的提出了这种要求,本来就怕他的裴海音会对他更加恐惧。
    那么……大概这辈子他的婚姻生活都不会顺心和睦了吧……
    “你去里面换,我正想要抽根烟。”
    李棠舟下楼去了。
    裴海音可以清晰地听到对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裴海音默默地注视着手中的这件裙子——她和李棠舟认识到现在,好像除了结婚这件事,其他的事……他都挺为她考虑的。
    可是结婚又是终身大事。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甚至就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他对她的态度就彻底反转了好几次。
    裴海音关上了衣帽间的门,磨磨蹭蹭地脱掉了自己的那件过时的红裙子,再换上这件——尽管她的动作极慢,但她全程都没有仔细打量过这件衣帽室。
    刚才的魂飞魄散和现在的受宠若惊,两种极端的感觉纠缠在一起,让她诚惶诚恐。
    ***
    太阳将落不落,将整片天空染得红彤彤的。
    裴海音慢慢腾腾地走下楼去,在楼梯的拐角处就看到了站在客厅那巨大的落地窗前吸烟的李棠舟。
    “…………”
    裴海音犹豫了一秒,下了几层楼梯,僵硬地叫着对方:“李棠舟先生……”
    李棠舟回过头。
    火红的夕阳洋洋洒洒,好像在客厅的大理石地板上铺出了一道桥梁——桥的一头是落地窗前的他,另一头是楼梯半腰的她。
    指尖的香烟静静地燃烧着。
    李棠舟微微一笑。
    “很美。”
    他的嗓音不含烟气,却带酒味。
    仿佛整个空间都飘起了醉人的酒香。
    裴海音立刻垂下眼波,睫毛微颤。
    她终于知道哄人的最高境界是什么了……
    那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穿着什么衣服他都是一个评价,连新瓶都不舍得换一个的。
    “海音。”
    裴海音慢慢地抬起视线。
    “美的是你,无关衣服。”
    “…………”
    裴海音简直要给李棠舟跪了。
    他怎么说这种鬼话都脸不红的?
    “我一直想着你的。平时你去上课的时候,衣帽室的空间已经慢慢填满了,早晨我还在纳闷你是不是一件都不喜欢,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你竟然都不知道。有些事,我没说,但不代表我没有为你做。”
    “…………”
    裴海音转身就逃一样的往楼上跑。
    救命呀!大佬怕是吃错药了啊!
    上一秒还在“打巴掌”呢,怎么下一秒就“塞甜枣”了啊?
    小小的新衣服风波最后的结局就是,裴海音连晚饭都没吃。
    她回到卧室先是给陶宁打电话致歉。毕竟那条碎花长裙是对方的心意,并再三表示明天就会去裴母那里把裙子拿回来,陶宁支支吾吾的没有表态。再就是洗澡上床,将自己密不透风地裹在被窝里。
    她甚至连竖琴都没练。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恨不得只用一半的身体躺在床上,更恨不得用她长长的黑发和李棠舟画出一条三八线出来,两个人能离多远就多远!
    说实话,李棠舟这一整天变化莫测的行为确实让裴海音的心里更慌了——她不仅没办法知道对方的想法,现在更看不穿对方暧昧的态度!实在太莫名其妙了!
    于是一连好十几天,裴海音都躲着李棠舟,错开起床的时间,错开早饭的时间——她怕上课迟到,往往在李棠舟还没起床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完毕出门了。
    连天都未亮。
    而到了晚上,裴海音有时候会去当竖琴家教赚钱,这样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错开晚饭的时间,而没有工作的时候她也会留在学校多练两个小时的琴。
    几天之后,裴海音就放弃了挣扎。
    因为她发现李棠舟可比她想象中的有毅力多了。
    不说早晨,只说晚上——她不回家李棠舟就不吃饭,只在书房里埋头工作,等到她到家了,李棠舟才慢慢悠悠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并一脸若无其事的:“吃饭吧。”
    裴海音往餐厅里一瞟,全阿姨正在手忙脚乱地端着饭菜去厨房重新加工。
    “…………”
    她对全阿姨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算了,李棠舟这个人虽然捉摸不定,但她尽可能的不要去惹他,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吧……
    从此之后,就算她对李棠舟再害怕,都不会再尝试“拖延时间”的政策了。
    这是个无效行为!
    晚饭过后,裴海音的活动范围只有餐厅和阳台——在餐厅看书学习做作业,在阳台练习爱尔兰小竖琴。
    而李棠舟大部分时间喜欢坐在客厅里。
    真正和李棠舟生活在一起之后,裴海音才知道他是真的忙——电脑、文件、报表和指尖的香烟一样,离不开手。
    而一到了晚上,尤其是九点之后,李棠舟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接电话。
    有时候裴海音在餐桌上翻看书籍和琴谱,经常会听到李棠舟讲电话——她不是故意听对方的墙角,但就算是寥寥数语,她也能听明白这些电话大多数是为了什么原因才会打来。
    他们在叫李棠舟出去玩。
    裴海音早就知道李棠舟非常喜欢玩,热搜上捕风捉影的消息数之不尽,而且玩的东西又多又杂——连赛鸽那么冷门的东西他都喜欢玩,更何况其他有趣的娱乐的呢?
    有钱、有能力、有家室、有地位、有圈子——他完全有出去玩的资本。
    可这么多天,李棠舟又为什么不出去玩呢?
    倒不是裴海音自恋,除了因为她,她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大概李棠舟是想补偿他晒了她三个月这件事吧。
    当然,站在裴海音的角度,她是无比希望李棠舟出去玩的。
    只有李棠舟不在家,裴海音才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不然永远紧绷着一根弦。
    李棠舟时不时就撩起眼皮,意味深长地注视裴海音。
    只是裴海音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入到了竖琴之上。
    李棠舟虽然不出去玩,但和裴海音交流甚少。
    直到有一天晚上,天色已沉。
    裴海音正在餐厅里调整爱尔兰小竖琴的音弦,突然接到了李棠舟的电话。
    另一边人声嘈杂,李棠舟的声音差一点就埋没进背景音之中——
    “今天有事,我可能不回去,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裴海音巴不得呢,她立刻“恩”了一声。
    她听到电话的另一端有几个男人在喊:“棠舟!给谁打电话呢?!赶紧过来,这把你庄呢——”
    裴海音催促着李棠舟:“他们在等你玩呢吧?快去吧。”
    说完,她就挂掉了电话。
    京城的夜空,很少有这种繁星璀璨的景象,裴海音坐在宽敞的阳台上,身旁除了天蓝色的小竖琴,就是花盆里种植的各种各样的花卉。
    再配合上花园中的玉兰,裴海音慢慢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着花香。
    然后不绝于耳的刹车声撕破了短暂的宁静。
    裴海音睁开眼睛——
    她可以看到大门外停下了几台轿车。
    一分钟之后,一群黑衣男人拥簇着一个又雍容又华贵的美丽女人走进花园里。
    裴海音彻底惊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能进入“北府”这个别墅区就已经是难上加难了,更不要说他们还能肆无忌惮的打开大门。
    这群人到底是谁?!
    “叮咚——”
    楼下的门铃响了。
    “海音。”
    李棠舟轻轻地叫她的名字,并将微凉的指尖探到了裴海音的耳后。
    裴海音先是惊得浑身一哆嗦,随后不由自主地挣脱着李棠舟——可正因为怀中抱着的爱尔兰小竖琴,让她没办法推开对方,她用身体不满地拱了几下,等她意识到什么的时候,立刻停止了。
    这动作真是看起来又暧昧又不知所云。
    “你为什么就不穿我给你买的裙子呢?”
    李棠舟说的是事实。
    除了试穿的那天,之后的日子里,裴海音依然每天穿着自己那几套衣服。
    但裴海音完全摸不透李棠舟为什么要问这么没头没脑的问题。
    “…………”她也不想回答李棠舟。
    裴海音满脑子都是章荪兰的话语和嘴脸,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离开李棠舟!
    “你不会还在想着还钱的事吧?”李棠舟轻声说,“想着拿了我送给你的东西,欠给我的钱就更多了?”
    裴海音顿时停下了反抗的动作。
    她被李棠舟猜中了心思。
    “裴海音。”
    李棠舟漫不经心地叫了她的全名,停顿了几秒钟,声音清冷:“那是我送给李太太的礼物,裴小姐没有任何资格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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