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女白领

    
    一间酒吧火不火，取决很多因素。比如酒水味道，氛围嗨不嗨；音乐能挑动客人兴奋神经不？若是领舞漂亮又风骚，也是一大卖点，还能自发形成粉丝效应呢。
    孟婆汤的领舞程冰漂亮，身材好，精通舞蹈，在台上放得开，为人又有个性，在酒吧区很有些人气。
    今夜她已经上过台表演完毕，正在更衣间换衣准备下班，忽然听到门外有争论声。她侧耳一听，是经理在制止某混混大哥手下马仔闯她的更衣室。
    赶紧把门锁好，程冰电话跟经理联系。经理是自己人，一向护着她，简要的说明情况，并表示：“程冰，你先别急。正好今晚明哥过来了，我跟他说一声去。”
    “好，我等你消息。”
    大约等了半刻钟，门外吵嚷声渐小，接着就是敲门伴随着经理的喊声：“程冰，在吗？出来吧，明哥已经搞定了。”
    程冰把耳朵贴在门后，听了半晌，才轻轻开了锁，对上经理欣慰的笑，问：“怎么搞定的？”
    “明哥正跟北区的洪哥在拼酒，让她先回家。”
    “哦。”
    程冰背上自己的大包包，闪身出来，穿过暗窄的走廊，低声：“李哥，代我谢谢明哥。”
    “好的，我会传达。”
    又停一小会，程冰按捺不住好奇：“李哥，总是听到你提明哥，到底他是什么样人呀？”
    “怎么说呢？反正对我们来说，是个仗义的好男人。”
    “他？来酒吧，怎么很少露面呀？”程冰好歹也在孟婆汤跳了一年有余，对这位明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经理笑笑：“明哥喜欢低调。”
    程冰手肘捅捅他，带着撒娇意味：“李哥，你天天把这位明哥挂嘴边，搞的我很好奇，能带我引荐下不？”
    “你想见他？”经理略吃惊。
    “对呀。好歹我也在孟婆汤固定一年多，不是说自己人吗？认识下这位幕后大老板，人之常情吧？”
    “嗯？”经理思考：“你这个要求并不过分。让我想想啊。”
    “哎哟，李哥，这么一个不过分的要求你还要想呀？”程冰扭身娇嗔。
    经理搓手，为难：“我倒是想把你引荐给明哥，可明哥这人吧，真的特别低调。我要是把你冒昧引给他，说不定我这饭碗不保哦。”
    “有这么严重吗？他怕见人呀？”程冰嘟起嘴开玩笑。
    经理吓的要捂她的嘴：“哎呀，姑奶奶，这玩笑可开不得呀。”他回头四望，并没有人经过，松口气。
    “怎么啦？他神神秘秘的，连咱们酒吧的人也只李哥你认得，说一句怕见人，有什么不对？”程冰还纳闷呢。
    经理扯着她出侧门：“姑奶奶，你也这么大人了，别口无遮拦了好不？明哥的高度咱们只有仰望的份。玩笑还是别开的好。”
    程冰嘴角直抽抽：“……至于吗？”
    “行了行了，你快回去吧。小心点。”
    “好吧，李哥晚安。”
    程冰走出孟婆汤酒吧，踩在高低不平的侧巷，停下，摸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一口，昂头熟练的吐出一串烟圈。
    在她身后，有几颗脑袋鬼鬼祟祟从墙角探出。
    程冰有辆便宜的小车代步，停在酒吧对面街边。
    夜色已深，天边弯月如钩。
    酒吧区仍热火朝天，进进出出的红男绿女不少，为这条街增添喧哗的人气。
    坐上车，程冰扫一眼后视镜。
    路灯下，至少有四个染头发的半大小子吊儿朗当晃过来。她嘴角微一撇，发动车，一踩油门而去。身后，一辆面包车也紧跟其后。
    程冰租住的房子在市区，但不属于高档小区。
    高楼大厦一角，有处半旧不新的小区。听说在谈折迁，但还没落实下来。所以这里地段很好，可楼房却相对来说破旧。
    程冰知道车后有条尾巴。她并不在意，以她的车技和熟练路况程度，分分钟摆脱。
    不过，她很想知道对方是什么来路？到底想干什么？
    她车速不快，慢慢接近小区，车后的尾巴竟然一直慢悠悠跟着，不上前拦截也没其他动作，奇了怪哉！
    小区大部分已经入梦，仅有数盏温暖的灯从窗口透出黯淡的光。
    程冰靠在车身上又点起一根烟，静等片刻。
    没想到，紧跟的那辆车没有任何动作，竟然在慢慢倒退。
    程冰无声轻笑，夹着烟走过去敲窗。
    “嗨，辛苦了，要不要上去喝杯茶？”她笑吟吟问。
    面包车副驾的小子直愣愣看着她，结巴着：“不，不需要。程小姐，你，你还不上楼？”
    “你们是明哥的人？”程冰试探问。
    “是。”
    “哦，多谢。”程冰冲他们笑笑，挥手：“替我谢谢明哥。”
    面包车一溜烟开走了。
    “有点意思！”程冰吸口烟，摇头感慨。
    她还以为是洪哥的人不放过她呢，原来是明哥派人暗中护送回家。咦？这不正好说明洪哥很可能存着这种小心思，所以明哥才会预防性派人送她？
    “果然有问题。”程冰想到那个叫洪哥的可是北区有名的地下黑道分子，跟孟婆汤酒吧的幕后老板能畅饮，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前幢楼一单元跑出来个胖女人，冲着程冰冲过来，嘴里还喜滋滋：“哎呀，来的挺早的……夜宵呢？”
    程冰无语看着面前这个两百多斤的女人。
    “啊？对不起，对不起，认错人了。”胖女人抬眼看仔细的，很不好意思：“我叫了外卖……”
    后头有人叫：“卓小姐，你的外卖夜宵在这里！”
    “哦哦。来了。”
    程冰无言好笑腹诽：都长这么胖了，还吃夜宵？咦，等等，她肚子好像也饿了。
    “请等一下。”卓绰搂着夜宵从程冰身边过，听到对方声音，转过头。
    程冰扫一眼她的外场，好像份量挺多了，便堆起和气的笑：“请问，能不能转买一份夜宵给我？”
    “你自己手机上订呀？”
    程冰熄了烟，摊手：“比较饿，怕等不及送餐。”
    “这样呀？”胖女深有体会。她有时饿的狠了，根本就等不及送餐小哥路上那点时间。
    “你，住在后栋呀？”
    “是呀，我叫程冰。”
    胖女放心的一摆头：“不如上楼一起吧，人多热闹。”
    程冰好像蒙了，随即大方：“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