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春秋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染坊赵家的公子赵峥，他的拜师贴还是秦奕替他写的。
    “仲奕，没想到你也来了？”
    赵峥一愣神，便是放下自己手上的东西，朝着他打招呼。
    “还要多谢谢你之前的拜师贴，要不然我哪能进的了镇使府衙当差呢？”
    “说的哪里话！你我兄弟，没什么好谢的！”秦奕回话，同样寒暄着，“再者，我本以为你我将会走上两条不同的路，现在看来，倒是殊途同归了！”
    赵家也是军户，这一点秦奕是知道的，只不过这个赵峥，在家似乎是独子吧，难道他的父亲舍得让他来？
    “我家那老爷子，不知道犯了啥病！你说，我在镇使府衙当差当得好好的，结果军令一下来，我就被他赶到这里来了！”
    赵峥像是在对秦奕抱怨着什么，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心甘情愿的过来。不过，秦奕倒是能够理解赵峥的心情，毕竟西戎大兵压境，身为军户，若是不能够做到这些职责的话，恐怕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没事。你跟你师父学了那么久的武艺，想必在这里能够做得很好！”秦奕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我听说明日要开选百夫长，你要不要试试看？说不定，当上了百夫长，心情就好了！”
    “百夫长？那倒是有意思。不过，仲奕看你的这个样子，是不是你也要参加比武啊？”
    “唉，大丈夫生为国家而生，死为国家而死，临死前捞个百夫长当当，倒是很不错！”
    秦奕像是在自嘲一般，话语出口，赵峥便是笑了起来：“这话说的倒是很有道理，你那点三脚猫功夫，当当百夫长，也够了！”
    ……
    二人相见，彼此叙旧，自不必多说。
    这一夜，也自然无话可说。
    直至次日，清晨时分，号角声响起，擂鼓声震天动地，旋即宁德大营之内，一列列士兵，排着队伍，走向了演武场。
    伴随着一轮红日的冉冉升起，牧南风等领军副将，也随着宁德大营的营主石刃缓缓走上了司令台。
    万人汇聚在这演武场之中，声势浩荡，虽然都是一些新兵，但他们皆是军户出身，总归会有那么一点军人的气息。
    石刃站在司令台上，发出号旗，各个方队的引导之人，将这些人引导到了看台之上。中间空着的场地，便是今日的比武擂台，显然早在数天之前，这擂台便是搭建完成了。
    相关人员，宣读了一些规则，归纳为一句话，那击碎双方点到为止。这之后，便是正式开始了。
    伍长和什长的选拔，都是留在最后的，毕竟这将近万人的军营之中，算下来伍长和什长，起码超过上千人，总不可能一个一个的上去打擂台吧？故而，擂台之上的，只是百夫长的选拔。
    实际上，战兵只有九千人的规模，只需要九十个人就行了。但参与的进来的人，却不是这般。依据淘汰赛的规则，一次性选拔，分为马战和步战，任选一项，胜者即为晋级，直至最后只剩下一百人为止。
    自清晨直至中午，都不曾轮到秦奕上场。直至午时三刻，方才轮到他。待得报到秦奕的名字后，秦奕方才舒缓了一下筋骨，走上台前。
    这一场，他选择的是马战。
    与他对战的青年，也是出自于一门军户之中，身上的煞气，说明这一家军户，自小到大大，都在给他灌输着军人的事情。
    然而，在秦奕眼里，这些都不过是表象而已。
    冷静的士兵，从来都是能够冷静的隐藏自己的气息；越是危险的军人，越是显得毫无声息，就像秦奕这般一样，眼神冷静，手上几乎没有多余的动作。
    擂台之外，观场的牧南风，对于秦奕这样的状态，倒是十分的赞赏：“果真是一名战将级别的人才，年纪轻轻，就是如此的沉稳。若是能够留在军中，指不定将来会做出怎样的成就来！”
    “听说牧将军，在他昨日来的时候，就是十分的看好他？”
    石刃身为营主，自然是有着过人的辨识人才的能力，他还是头一次见得新晋士兵，会有如此沉稳的表现。
    按照道理来说，这些士兵，都是新来的人，彼此在一起，不超过两天的时间，连熟悉都没熟悉过。当着这上万人的面，去与一人打擂台，那种紧张的感觉，恐怕没人能够克服。然而，这个秦奕却是做到了，不然石刃等一众领军将领，也不会看向秦奕。
    “开始！”
    梆子声音想过之后，擂鼓声响起，秦奕二人披挂上马。他们用的都是木枪，枪头都是钝的，上面包裹着油纸布，油纸布之上，则是涂满了白色的面粉。
    待会二人马战之时，只需要看看哪一个白点，落在了对方身上的要害部位，那么就可以做出判定了。
    擂鼓声响起，秦奕心中还是有一些紧张的，只不过，这一份紧张，只是持续了一次呼吸的时间，便是消失不见了。
    “呀——”对面的青年似乎根本就没在意秦奕的，手握长枪，便是朝着秦奕刺来。
    秦奕冷静的看着对方冲过来的路线，待得他手中的那杆木枪刺过来，只见秦奕一个闪身，拍马而进，便是躲过了了木枪。
    还未等的那人反应过来，观看的上万人，也未曾反应过来，便是听见擂鼓声戛然而止，秦奕已然一个转身，口中大喝：“回马枪！”
    那根长枪，枪头上的油纸布，夹带着面粉，便是戳在了那人的后心之上。秦奕又是一用力，那名青年未曾反应过来，便是被秦奕拨拉下马：“你输了！”
    此时，所有的人，方才反应过来。
    “他的动作太快了，几乎没有看清楚，就将对方打翻下马！”
    “一招制敌！”
    身为将军的很多人，还是看清楚了秦奕的动作。他们的脸上，皆是显露出惊异的表情。
    “牧将军，这小子不错啊！看样子，可以额外的培养培养，指不定将来能够从咱们宁德大营，走出一名将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