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袍怪抓住沙和尚,狠狠毒打一顿,逼问他为什么作死?
沙和尚没有出卖百羞花公主,只道:“取经路过宝象国,得知国王三公主被你掳走,奉命前来营救……”
黄袍怪听了,脸色一变,阴沉沉笑道:“这就奇怪了,我掳来娘子多年,宝象国上下一无所知,为此,国王不知冤杀了多少人,怎么你们一到宝象国,他就知道三公主在我这里?”
沙和尚心惊肉跳,这狼妖聪明绝顶,简直了!
黄袍怪大笑走开,命众小妖看好家园,然后腾云驾雾直奔宝象国皇宫而去,扮作一个白玉书生模样,拜见国王,自称是三公主的夫婿。
宝象国王大惊,以为是妖怪来了,忙不迭调兵遣将团团围住玉面书生,走近一看,人家是英俊潇洒,丰神如玉,哪里有半分妖气。
黄袍怪拱手道:“主公,微臣自幼追随仙人学艺,有一身鬼神难测的本领。多年前,偶遇一头虎精挟持一名女子,微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重伤恶虎,救下女子。后来,那女子与我一见倾心,结为夫妇,生活至今,育有一儿一女。直到数日前,那虎妖带着两个徒弟再次前来寻衅,虎妖被我打跑,抓住其中一个徒弟,另一个逃遁远去。”
黄袍怪偏向包围圈之外伸头张望的陈玄奘,“听闻虎妖假扮东土大唐来的取经人,娘子终于如实相告,微臣才知晓她是陛下的三公主,于是微臣立刻前来报信,以免主公被虎妖诓骗,甚至伤害到龙体安危。”
宝象国王如遭电亟,惊呼:“你是说那个上邦圣僧是虎妖变的?”
黄袍怪点头道:“不错。”
众人大惊失色,豁然转头齐齐盯着陈玄奘。
唉,你们看我干什么?陈玄奘纳了闷,摸了摸脸,我脸上有脏东西么。
下一刻,宝象国王携兵围住陈玄奘,喝道:“说,你是不是老虎成妖?”
老虎!在哪里?陈玄奘心头一跳,左顾右盼,“陛下,贫僧生平最害怕老虎了,百尺以内要是有老虎出没,贫僧必然是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
陈玄奘深深吸了一口气,“现在风清气爽,阳光灿烂,贫僧的身体也无任何异样,所以贫僧可以拍胸脯保证,周围是绝对没有老虎的。”
黄袍怪哈哈大笑,喝道:“虎妖,莫要信口雌黄,欺君罔上,看我立刻叫你现出原形。”
大喝一声,纵起身来,走上前,口念咒语使个黑眼定身法,朝唐僧喷了一道黑烟,叫声:“变!”
立刻,陈玄奘软倒,伏在地上,身形嘘嘘晃晃,竟然真个变作一只斑斓猛虎。
惊呼四起!
宝象国王亲眼目睹,惊得魂飞魄散,群臣眼睁睁瞧见,一个个瞠目结舌,战战兢兢。
有勇猛的武将排众而出,拔刀出剑,就要乱刀砍死陈玄奘。
就在这个时候,忽听一声嘶鸣,马蹄声乱响,众人转头一看,有一头俊伟的白龙马发疯了一般冲撞而来。
“这马受惊了,快闪开!”
众人大喊着,慌忙避让,只不过人挨着人,你挤我我挤你,哪里躲得开,倒了一片。
白龙马绕着陈玄奘跑了一圈,驱散开那些武将,便停在了陈玄奘身旁,鼻子哧呼哧呼喘着粗气,马蹄不停地践踏地面,像是在护主一般。
众人惊疑不定,黄袍怪见状,大喊一声:“这马也成精了,一起抓起来。”
众武将壮着胆子,牵走白龙马,关进马鹏,又将陈玄奘锁进铁笼。
宝象国王心有余悸,急忙大摆宴席压压惊,感谢三驸马救驾,择吉日将三公主迎回宫。
当晚,黄袍怪住进银安殿,身边有十八个貌美的宫娥彩女伺候,围着他吹弹歌舞,饮酒作乐,不觉间醉意上头,露出了本相。
众宫娥一见,毛骨悚然,惊声尖叫。
黄袍怪凶性大发,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一个,把十八个宫娥全部吃了,然后抱着酒坛子自斟自酌,独自享乐。
是夜,马棚里,白龙马摇身变化,变回西海小白龙敖烈,跳出马棚,紧握一柄长剑潜入银安殿,小龙王要杀邪魔!
远远地闻到浓郁的血腥味飘出来。
敖烈目光一闪,只见遍地鲜血,浸泡着零碎残肉,惨绝人寰,不忍直视,不禁大怒。
又见黄袍怪独自醉酒,敖烈摇身一变,成了个仪容娇媚的宫娥,把长剑藏在裙子里,端着一个银盘,走去。
黄袍怪醉醺醺的,随口嚷道:“把酒满上……”
敖烈走到近前,斟酒一杯递上去,黄袍怪接过仰头就喝,几乎在这个刹那,敖烈寒剑出鞘直刺黄袍怪的脖颈。
黄袍怪吃了一惊,却是反应极快,猛地向后仰倒,就地一个打滚,滚到烛台边上,拿起一根满堂红。
下个刹那,剑气呼啸而来,炸在耳畔,吹毛断发。
当的一声响!
满堂红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了剑锋!
黄袍怪登时酒醒,嗤笑一声,一手满堂红乱舞,一手拔出蘸钢刀挥砍,左右开弓,敖烈顿感压力山大,左支右绌,不一会儿便手软筋麻。
黄袍怪膂力之大,超乎想象,敖烈见势不妙,抽身化作白龙飞走。
“哪里走!”
黄袍怪双目一睁,背后虚影晃动,浮现出玲珑罗汉法相,敖烈逃得已经够快,腿上还是被打了一下,痛如钻心,深入骨髓。
不觉天明,猪八戒躲在草丛里睡了一宿,肚子又饿,便大摇大摆往皇宫这边走,路上在心里已经编排了一番说辞,企图糊弄宝象国王。
敖烈苦等他半夜,一见到他走来,立刻扯到一边,猪八戒头一回见到敖烈的人身,吓了一跳,惊道:“兄弟,连你都当不成马的话,肯定是出大事了吧?”
敖烈把事情说了,猪八戒一听,心里顿时乐了,阴阳怪气地道:“哎呀呀,咱们师父最害怕老虎了,因他而死的老虎不知多少,这就叫因果报应,轮回不爽。”
又故作高深般的感慨,“我们最终都要成为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敖烈翻了个白眼,沉声道:“二师兄,大师兄走的时候,交代得很清楚,师父要是出了事,定要拿你是问。你现在要分行李逃跑我不拦着,但是,大师兄迟早会回来,他手里的杨柳条应该长得更粗更硬了吧。”
猪八戒愕然,嘴角一阵抽搐,道:“罢了罢了,那个黄袍怪太厉害,俺老猪自认不能敌,还是去请他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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