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干咽了口唾沫,试探着问陈辉,“道长,您昨天夜里……是不是做噩梦了呀?”
陈辉扭头看了我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我心里顿时一沉,不好,昨天那夜,我算是白熬了。
陈辉说道:“不是噩梦,昨天洞里那位老前辈,给我托了个梦,让我帮他……”
我把脑袋耷拉下去,叹了口气,这时候没心思听陈辉的“梦”,我其实早就该想到的,老家伙不给我托梦,还可以给别人托梦,尤其是陈辉,陈辉就像我的七寸,掐住他就等于掐住了我,而且这种事儿,陈辉绝对会义不容辞。不过,这要是真到了地方,肯定没有老家伙说的那么简单。
等陈辉把梦说完,我寻思了一下,跟陈辉并肩走在一起,一边走,我一边对陈辉说道:“道长,咱是不是先找个村子停一下。”
陈辉一脸不解,问我:“找村子做什么?”
我笑道:“咱不是去埋尸体嘛,您打算用手刨坑儿呀。”
陈辉先是一愣,随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往东走几里,应该有村子,那就先到村子里找几件工具吧。”
几个人朝东大概走了三四里地,还真出现了一个村子,远远地,陈辉把村子打量了一下,对我们说道:“这就是先前我们要找的村子,顺着村子再往北,走上多半天的路,就是罗家人那个村子了。”
很快的,几个人来到村口,我对陈辉说道:“道长,咱背着一具尸体进村不太合适吧,要不找地方先把尸体藏起来,等找到工具以后,再回来背尸体。”
陈辉一听,摆了摆手,说道:“让傻牛留在村外看守尸体就行了。”
我一听,赶忙又说:“这恐怕不行吧,这里离罗家人这么近,咱是不是最好别分开,万一给罗家人撞上咋办,在一块儿也好有个照应。”
陈辉听我这么说,寻思了一下,最后点头答应。于是,我们把尸体放到村外山坡上的林子里,这里离村子还有一段距离,又用枯草树枝啥的把尸体遮盖了一下,只要不掀开枯草,根本发现不了里面是个啥,随后,又检查了一遍,万无一失以后,四个人一起进了村子。
这村子不大,看着不像是苗族的村寨,村里人说话都是叽里呱啦的,一句也听不懂。
陈辉在村里跟几个人打听了一下,说是他们这里没有洋镐、铁锨之类的工具,因为都是山石地,平原地带的工具,在他们这里用处不大,后来又一打听,说是村里有个铁匠,铁匠那里应该能买到趁手的家伙什儿。
在去铁匠的路上,我弯下腰把肚子捂了起来,一脸痛苦,想上厕所,跟陈辉打了声招呼,这时候,我们已经转了大半个村子,村里没啥危险,几个人也都放松了警惕,陈辉吩咐我,别闯祸,快一点儿,随后,领着傻牛强顺去找铁匠,我自己在村里找起了厕所。
等我返回的时候,陈辉已经带着强顺傻牛也返回了,在他们手里每人拿着一个铲子跟一个两只爪子的铁耙子,陈辉见我就问了一声,咋去了这么久,是不是昨天在山洞里着凉了?
我冲他尴尬地笑了笑,可能是着凉了吧……
几个人很快离开村子,来到了藏尸体的山坡,走进树林子里一看,几个人全都愣住了,就见尸体上面的枯草树枝啥的,全都被拨开了,乱作一团,里面尸体不翼而飞了!
陈辉见状顿时大急,连忙吩咐我们赶紧找找,看是不是被啥野兽拖走了,不过,周围根本没有拖动的后留下的痕迹,再说了,啥野兽会吃干尸呢。
几个人在林子找了好一会儿,最后我对陈辉说道:“道长,尸体会不会被啥人发现,给弄走了呀。”
陈辉说道:“谁会动一句干尸,赶紧再往远处找找。”几个人扩大了搜索范围,把整个小林子几乎找了个遍,但是,还是一无所获。
几个人气喘吁吁凑到一块儿,陈辉把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跺着脚着焦急道:“怎么会没了呢,怎么会没了呢!”
我劝陈辉,“道长,您也别太着急了,这可能就是天意吧,尸体可能有了更好的去处,不用咱们埋了。”
陈辉扭头看了我一眼,“不可能的,老前辈在梦里说的很清楚,他的尸体,必须埋到青秀山峰上那棵老杉树下面,怎么会没了呢!”
我舔了舔嘴唇,“那咱现在咋办呢,尸体反正是找不到了。”
陈辉叹了口气,颓废地把手里的铲子扔在地上,他自己倚着一棵小树坐下,喘着粗气,满脸懊恼,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早知道就该留下一个人看着尸体的……”
我舔了舔嘴唇,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陈辉缓过来劲儿以后,从地上捡起铁铲,扶着小树站了起来,对我们三个说道:“买过铲子跟筢子以后,咱们的钱也不多了,再到他们村里买些食物,这就回去吧。”说完,轻轻叹了口气,显得又沮丧又无奈。
几个人又回到村里,勉强买了两天的食物,陈辉又到铁匠那里,用两把铲子换了一把锋利的柴刀,这柴刀是为了再走山林的时候,开路用的,我们手里还有一把铲子跟一个筢子,我想一起退给铁匠换些食物,但是陈辉没让,陈辉似乎还不死心。
出了村子以后,陈辉跟我们商量,是不是回到木屋那里,把行李收拾一下,全都搬到那座山洞里去住,山洞里一比较隐秘,二那里环境很好,不冷不热还没蚊虫,晚上睡觉也踏实。
傻牛跟强顺听了都听乐意,我却不同意,因为啥我不同意呢,因为我心里有鬼,我怕再回到那山洞里,老道士的鬼魂找我麻烦,不过,在少数服从多数的压迫之下,我也只能选择同意了。
几个人开始往回走,也就往我们之前的那个小木屋走,不过,走了没多大一会儿,天色居然暗了下来,整个儿天空跟被墨染了似的,陈辉朝天上看看,催促我们快点儿走,看样子要下雨了。
不过,林子里比天空更暗,黑压压阴沉沉的,都叫人喘不过来气。
几个人加快脚步,傻牛拿着柴刀在前面开路,我们几个跟着他后面,这就么没头没脑走了起来。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陈辉突然停了下来,随后招呼我们三个,别往前走了,有点儿不对头,好像迷路了。
我们三个闻言,也都停了下来,打眼朝周围一看,好像真的迷路了。就见在我们前面,也有被柴刀砍过和踩踏过的痕迹,很明显,就是我们几个留下的,也就是说,我们不知道啥时候在林子里兜起了圈子。
陈辉从傻牛手里要过柴刀,在我们身边的树上狠狠砍了几下,一块树皮从树身脱落了下来,我明白,陈辉这是在做记号,陈辉随后把柴刀还给傻牛,招呼我们继续前进。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被陈辉砍过的那棵出现在了前面,我们几个顿时都傻眼了,又回到了原地,看来真的迷路了!
这时候,天色越发暗淡,随时有可能会落下一场瓢泼大雨,陈辉皱着眉头朝我跟强顺看看,对强顺说了一句,“把你的阴阳眼开开看看。”
我一听,连忙说道:“道长,咱可能就是迷路了,跟鬼神没关系,林子里又阴又暗,别再把强顺给吓着了。”
陈辉闻言,很自信地看了我一眼,说道:“这怎么会是迷路呢,每次咱们选的都是没走过的路,地上根本没有痕迹,可最后总是又回到这里,要是真的是迷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强顺闻言,看看我,又看看陈辉,犹豫着要不要开阴阳眼,陈辉当即催促了他一句,“还不快打开!”
我顿时暗咽了口唾沫,他这一开阴阳眼,可能就要坏事儿了,眼下这个,确实不是迷路,我也早就发现了,这是鬼打墙!
强顺慢吞吞把阴阳眼弄开了,打眼朝周围一看,小声说了句,“在、在咱们前面,站着个白头发的老道士。”
我一听,奶奶的,心里顿时一沉,真他娘的怕啥来啥,紧跟着,强顺扭头冲我说了一句,“黄河,那老道士正骂你呢。”
我连忙把脸色一正,恶狠狠说了一句,“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陈辉闻言,赶紧说道:“白头发老道士,那就是山洞里那位老前辈,强顺,他说什么?”
强顺又扭头朝陈辉看了过去,“他……他就是在骂黄河。”
陈辉顿时一脸疑惑,“老前辈为什么要骂黄河呢?”
我赶紧说道:“道长,您别听那老道士胡说八道,人当了过以后,就失去人性了。”
陈辉瞪了我一眼,“不许对老前辈不敬。”跟着,陈辉又问了强顺一句,“老前辈为什么要骂黄河,黄河做错什么了吗?”
强顺砸砸嘴,朝我瞅了一眼,吞吞吐吐说道:“他骂……他骂黄河,把尸体给他扔拉……”
“什……什么!”陈辉先是一愣,随后把眼睛珠子瞪大了,他似乎明白了,一下子愤怒到了极点,扭头冲我吼道:“刘黄河,你刚才不是去上厕所,对不对!”
我顿时一个激灵。
“说,你把老前辈的尸体扔哪儿了!”
我刚才确实不是肚子疼上厕所,骗陈辉他们进村找工具,也是我的缓兵之计。
我舔了舔嘴唇,不过,还没等我想到怎么开口给自己辩解,强顺又说道:“老道士说咧,他知道尸体扔哪儿了,他能领咱们过去,不过,要是咱再把放尸体给他扔了,他就对咱不客气咧。”
我狠狠咬了咬下嘴唇,这狗日的!
几个人原路返回,强顺走在最前面,给众人领着路,我慢吞吞走在最后面,我这时候不敢跟陈辉对眼神,因为陈辉现在已经对我失望透顶了。
老道士的尸体,给我扔哪儿了呢?在之前那个村子边儿上,有个小土沟,沟里扔的全是垃圾,我就给尸体扔垃圾堆里了,还用垃圾把尸体稍微遮挡了一下,我知道,陈辉发现尸体不见了以后,肯定会让我们找,但是,他不会让我们在村子附近找,因为这大白天的,谁会背着一具尸体在村子外面晃悠呢。
我们这时候,其实没走出去多远,给道士鬼弄的鬼打墙,一直就在他们村子附近兜圈子,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他们村外垃圾堆边上,强顺抬手朝垃圾堆里一指,“就在那些烂衣裳下面。”
陈辉闻言,扭头狠狠瞪了我一眼,吩咐傻牛把垃圾上的烂衣裳拿开看看,我这时候暗自咬了咬牙,真他娘的晦气,看来这回,又躲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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