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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先别乱动。”小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偏头看向一旁,就看到小葵端着药碗过来,她从床上撑着坐了起来,小葵忙急匆匆的将药碗放下,扶着她坐起身来。
她虚弱的靠在床边,“我昏迷多久了?”
“只昏迷了两个时辰而已。”一道声音从外面传来。
她抬眼看过去,西语从外面走了进来。
西语将药碗端过来递到她面前,“二阁主,接下来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喝了我就回答你。”
她本来要出口的一堆问题,全被西语这句话给堵回去。
西语是她们身边的亲信,早前就知道了宫杞墨的事情,后来跟她来洛王府玩了几次,也跟洛王府的人关系要好,有些事她自然也知道,王府的人也跟她熟稔。
她老实的伸手接过药碗,她眉头不皱的将药汤全喝下,西语见此,顿时笑道,“二阁主第一次喝药喝得这么干脆。”
她抿了抿嘴里苦涩的味道,“现在可以提问了吗?”
西语叹了口气,“咱们大阁主已经被变态掳走还在失踪呢,二阁主你可别紧跟着发疯啊。”
“我没疯,很清醒。”她冷静的掀开被子。
西语翻了个白眼,“正常的人,能让自己身上的伤口,晾着到要发脓,才来医治么?”
她摇了摇头,虚弱的靠在床上,“我没事,现在王府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西语坐在她床边,“不过现在外面很平静,你放心吧。”
“越幸呢?”她撑着想要坐起身,想要问越幸现在宫杞墨是个什么情况。
刚起来就被西语给按了下去,“你先躺好吧,越管家正在忙呢,一会儿估计就会过来了。”
她一动,肩膀就传来剧痛,脸色有些苍白,她低低的喘了口气,“我这手应该没有废吧?”
左手肩膀跟左手的手心裹着厚厚的纱布,透着一点红,钻心的痛让她流了一头冷汗。
“别再折腾它,就不会废。”西语说道。
“我想去后山看看。”她白着唇道。
西语立即生气,“去后山做什么?你都伤成这样了,去爬山不是折腾么?”
“不去我不放心。”她闭着眼睛,用深呼吸来抑制左手不断传来的痛感。
“二阁主,你这样是想去见王爷?”西语说道,“王爷还在昏迷,你现在去了也没用的。”
“皇上呢?”她继续问。
西语道,“皇上已经回宫了,宫里那边似乎有急事,似乎有人出事了,便急匆匆的走了。”
她微拧眉心,猜想可能是言鞍,也不知道言鞍是什么情况,之前见宫靳卿脸色那么难看,都没来得及问清楚。
“我现在能下床吗?”她问道。
“可以是可以……”西语话还没说完,就见她直接下床,准备穿鞋了。
“哎,二阁主,你要不再休息一会儿?”
“睡不下,我去看看他。”她刚把外衣披上,正要起身,门就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
刺眼的阳光也跟着从窗外射了进来,她眼睛被刺得眯了眯,紧接着一团毛绒绒就钻进了怀里,她吓了一跳,忙抱住了大毛团,结果就一只手能动,抱不起,差点被薛廖这添膘了的大毛团给压断气了。
西语立即体贴的将大毛团接过去,一脸迷醉的撸毛,“小廖儿的毛还是这么滑。”
“哇,救命。”薛廖拼命挣扎,“要秃了要秃了,不要摸!”
“这么厚的毛哪里会秃。”西语欢喜的摸着毛,还没摸多两下,怀里的狐狸就被人抱走。
白叶一本正经的道,“男女授受不亲。”
西语,“……”
薛廖,“……”
趁他们分神在那里争夺狐狸的时候,她已经披着外衣,穿着鞋子下了床,眼看着就要迈出门口了。
正要准备往屋子外面走,就被薛廖瞅见,他立即大喊道,“小姐姐你要跑去哪儿欸!”
立即另外两个人都不争抢他了,齐齐朝慕桑奂看去,他立即跳到地上去化成人形,暗自唏嘘,果然师父说的对,不能在人族面前化成妖兽的模样,太恐怖了。
“二阁主,你现在出去很容易染上风寒的。”西语忙追了上来。
白叶也跟着跑上来,“是啊,恩人还是乖乖听大夫的话,不然很容易……”
“别,您老口下积德。”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不去看着我不放心。”
西语叹了口气,“二阁主,你的额头还在发热呢,你没发现吗?”
她摸了摸自己额头,“没有啊。”
“你的伤口发炎了,现在烧还在低烧呢。”西语说道。
她径直往外走,“我说了我没事。”
西语还想阻拦,她回头看了她一眼,西语立即一怂,在阁楼内虽然主事的赵紫苑,慕桑奂平时不怎么管事,不过若是执着起来,赵紫苑有时候也得依着她。
也不敢再拦着她,小葵拽着外套上来,给她披上,“姑娘,您身体不好不适合走路,您先等会儿,奴婢去让人抬张轿子来。“
小葵说完,就立即往外跑。
她也是刚醒来,体力虚脱,确实要走上山比较累,就站在外面等了,薛廖凑到她身边,“你脸色这么差,不多休息一会儿?”
“不用。”她拍拍薛廖的脑袋,“你之前都跑哪儿去了?好久没见到你了。”
一说到这个,薛廖就委屈的瘪了瘪嘴巴,“都怪他!”
头也不回的指着身后,被指的白叶一脸懵逼,“嗯???”
“的师父!”
白叶,“……”
慕桑奂,“……”
“怎么说?”她见他们俩脸色诡异,略好奇。
薛廖刚要准备诉说自己被人如何如何利用,再到如何如何丢弃,轿子就来了,慕桑奂就毫不犹豫的抛弃他上了轿子,薛廖只能把满腔愤慨给吞了回去,使劲瞪着白叶泄愤,反正这人是仇人的徒弟,师傅说,恨屋及屋。
白叶被盯得莫名其妙,“老盯着我看干什么???”
“呵。”薛廖冷笑一声,扭头就走。
白叶,“???”
西语也不放心让她就这么去,忙回屋取了自己的药囊子,也跟着轿子上后山。
轿子很快就到了山上,虽然轿子很稳,不过下车的时候,她还是感觉伤口又出血了,她皱了皱眉,还没开口,西语就凑了上来,看着她手上的伤口,立即摇头叹气,“伤口肯定又裂开了。”
“小事,死不了。”她很随意的挥了挥手。
白叶在一旁道,“两人都一个样,其中一个出事另一个连自己都顾不上。”
西语也是很无奈,“难办啊。”
密室的外面,暗卫跟王府的亲信守在外面,看到她过来,越临忙跑上前,“慕姑娘,你怎么过来了?”
“来看他,他怎么样了?”
越临看她脸色苍白,忙让人找来一张椅子给她坐,“王爷挨了两箭之后,就陷入昏迷了,伤口已经包扎妥当。”
她听着,没有坐下,道,“我进去见他。”
越临有些犹豫,“慕姑娘,王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若是进去,不太安全。”
“没事。”她道,“那小球还剩四颗呢,他要是醒了我就给他扔一颗。”
越临,“……”
顿时无言以对,他再犹豫,也不敢拦着她,只好让人将密室打开。
“慕姑娘小心些,若是有什么情况,请随时叫我们。”
她走到门口,点了点头,直接就进了密室。
这密室她没来过,不过跟仙竹山上面的密室设置得倒是有些像,她将门旁边的石块拍了一下,门便重新合上,外面本来还等着她出来的众人顿时一脸懵,
“咦?里面能关门的吗?”
“慕姑娘?您怎么样?”外面传来几声喊叫。
“我没事,不用进来。”她说道。
外面的喊声才总算歇了,她眼睛在黑暗中眨了眨,才适应了黑暗中的视野,角落有一颗小夜明珠充当小夜灯。
密室内只有一张石床,宫杞墨比较惨,躺在床上,周围多了几条铁链将他扣住,这铁应该是宫靳卿让人紧急制造出来的,又沉又重,不过对锁住清醒状态的宫杞墨似乎也不能起什么作用。
她走到他身边坐下,他肩膀上的伤口已经被上了药,他自身的自愈能力挺好的,这才过了不到半天,伤口就已经快结痂了,现在只剩下两个箭孔。
先前他自己捅自己的那一剑也已经结痂了,妖族的自愈能力就是好啊,她现在伤口还在流着血呢。
“醒着的?”她坐在床边说道。
低头盯着他的脸,“别装了,你是现在没力气,不过还有意识吧。”
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密室内起了一点回应,紧紧的盯着他的脸。
躺在石床上的人缓缓的睁开眼睛,周围的气息瞬息就变了,她见此,顿时笑了,“薛廖就跟我说这个东西能让你浑身无力,可不会让你失去意识。”
红色的眸子在黑暗中盯着她,神色诡异,冷冷的开口,“你还敢进来找死。”
她笑了一下,干脆盘腿整个人挤上去石床,生生把宫杞墨给挤到了床边,他被她硬是推到贴着墙边,红瞳不善的盯着她,“放肆!”
“你现在动不了,也动不了我。”她慢悠悠的道,“你不能拿我怎么着。”
宫杞墨,“……”日常想杀人。
她将手放在他面前给他看,“这都是你弄得,混蛋。”
宫杞墨看了一眼她缠着白布条的手,“自作自受。”
她叹了口气,“我都没跟你好好聊过,咱们来聊聊天吧。”
宫杞墨戏谑的看着她,“你想聊天说话的人,是我?”
“当然是你。”她若有所思的用手指敲着石床,“方才在皇宫你那般激动,还有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宫杞墨看着她,冷哼一声,“有什么意义。”
“因为你说得我好偏心的样子。”她低头看着他,“我是挺偏心的,本来最开始招惹我的是他,他一直都跟我在一起,我喜欢的自然也是他,当然想要他永远陪着我。”
她仔细的盯着他的眸子,妖血型宫杞墨的好处就是所有心绪都不会去刻意掩盖,十分显眼的摆在脸上。
所以很轻易的看到一丝妒火从他眼底染起,还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她伸手掰过他的脸,一时忘了自己左手手上,疼得嘶了一声,她忍着痛盯着他看,“你是不是很不爽?觉得我偏心?所以才会说出那些话?所以你们才会老是折磨自己的身体?”
宫杞墨冷哼一声,很坦诚的承认了,“是又如何,吾就是要他死,这具身体不需要两个……”
“你们不是两个。”她打断他的话,“你们是同一个人。”
她语气凝重,“祁大夫的话你忘了吗?你们根本不可能杀死对方,死了就全死了。”
“那就一起死。”宫杞墨冷笑,“留着肮脏的人族血液,耻辱。”
好吧,缺点就是,妖血状态的宫杞墨沟通起来如同鸡同鸭讲。
“我是想好好跟你聊聊。”她深吸了口气,劝慰自己不要伸手揍人。
之前莫轻尘走的时候有跟她说过,他们二者之所以会有分开的两种神识,是因为有两股血脉在作祟,互相不容,却奇异的相处了这么久,就证明他们能互相容忍对方。
现在却开始互相撕扯起来,现在已经进展到了互相捅刀子的地步了,再之后岂不是要更加严重?
他走的时候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现在她总算知道原因了,为什么要把她当做撕逼的理由???
现在只能试试莫前辈说的那个,让他俩试着接受对方,若是可以,对融合有很大的用处,若二者自愿融合为一体,那就更棒了。
她摆出一副知心姐姐谈心的样子,笑眯眯的道,“我也叫你阿墨吧,反正你们都是……“
“不行!”宫杞墨冷声拒绝,“这个名字已经是别人的了,不配给吾。”
她被说的一哽,“那,阿杞?”
见他没有反驳了,她也忽视他难伺候了,语重心长的道,“阿杞啊。”
“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啊,比如你讨厌阿墨什么什么什么的,都可以说,我可以帮你们交流交流啊。”
他冷冷一笑,“吾怎么可能是会有心事的人?可笑至极,”
她还想说什么,就听他继续冷着脸批判道:“那家伙,愚蠢,心软,不狠心,对人族态度亲密,耻辱!还弱小,打不了几下就虚……”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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