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徒

    
    脸他仍旧用下巴点地，用力向上泛着眼球想看清来人，下巴处已经被抵的变形，可看前方只是白茫茫一片，阳光刺的他眼睛生疼。
    “我凑…”来人无比惊奇看着前方，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呆呆的站在原地，久久不能自拔“人才，绝对是人才！”
    缓过神走上前，围绕着谢刚的身体转了一圈又一圈，抬手搓着下巴，嘴中称奇。
    “刘观称干的！”另一人看密密麻麻的蚂蚁有些眩晕，再看地上的油脂就知道，这出资谁的手。
    “张晓天，阿圳”谢刚咬牙切齿的骂道，他现在不仅仅是崩溃，还有种屈辱，自己的身体就这么让人观摩，还用那种逛动物园的眼神。
    “这是干啥呢？”张晓天眨了眨眼，伸手拿起钢管晃了晃。
    上方的幅度确实很大，下方稳稳的几乎不动。
    “别乱动…”谢刚已经快闭上的眼睛，惊恐张开。
    “还能上下动么？”张晓天根本没管他的叫喊，拿着就晃动两下，最下面被刘观称怼出血已经干掉，现在他又这么一动，又变得血流如注。
    站在一旁的阿圳微微蹙眉，他觉得这么做是不人道，可也分对象是谁，是谢刚，就还没到那种必须要出言阻止的地步。
    “你别乱动行不行…”谢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喊道。
    “哎，你跟我说说是啥感觉呗？我看着钢管比手腕还粗，中间还是镂空的，刺激呗？”张晓天像是个好奇宝宝似的说道。
    “他还顺着上面往里倒油…”谢刚已经晕晕乎乎。
    “凑，我要是他，就整个吹风筒擦里，看能不能给你肚子搞大了”张晓天眼睛还看着钢管，对刘观称的脑洞还有几分敬佩。
    “差不多得了，趁现在没人赶紧给整走，等会来人不好解释…”阿圳想了想，开口说打。
    “也行”张晓天点点头，看阿圳已经走向另一边，向着相反方向走去，弯腰开始解挤在锅炉上的铁线。
    地上的谢刚终于缓缓闭上眼睛，他不知道这两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对自己是什么意图，但好歹也算是解脱了，即使是死也能死的痛快一些。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出来一阵急刹车声，这里门前是土路，能看到一阵灰尘从门口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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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凑，点真寸！”张晓天听见声，嘴里嘀咕一句，但手中的动作并没停下，当初刘观称缠了很多圈，非常结实，好在这铁线并不粗，很好解开。
    “你门干什么呢！”
    门口突然出来一声怒吼，不出意外是刘观称的。
    他从殡仪馆出来就直奔这里，远远看到有车停在门前，想也没想，把车座下面的砍刀拎在手中，当进来一看是这二人。在惠南市，除了尚垠和田田干挑衅之外，其他人根本上不了这层台面，也不担心有人会来救谢刚。
    阿圳略显僵硬的转过头，看刘观称怒气冲冲的走过来，想了想，没有绕弯子的说道“观称，谢刚这个人我们现在有用，所以必须得带走，你放心，尚哥会在另一个方面给你们一个交代！”
    “交代你大爷，给我停手！”刘观称过来的时候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有些失去理智，听见阿圳的话，顿时抬起刀指向阿圳“我告诉你，谢刚谁来都不好使，在阳哥没醒过来之前，他只能在这里呆着！”
    “你先别激动，现在惠南市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很多双…”
    “不行，你停不停手！”刘观称没等他说完，突兀开口打断。
    “别给不要脸啊，当初给把谢刚给你们要回来已经给足你们面子，现在我们有用，就必须得给他带走”张晓天跟刘观称不熟，也谈不上有感情，说话比较刻板“我特么纳闷刘飞阳在哪找的你这路货色，一点脑子没有，现在把谢刚给我们，对大家都有好处，还记得小莫的死没有意义，你把谢刚弄死他能活过来不？”
    “刷…”
    刘观称听到这话，猛然转过头，瞪眼道“你再说一遍！”
    “凑，小崽子，要不是你家现在没人，我高低教教你怎么做人…”张晓天言语中略显粗鄙。
    “你再说一遍！”刘观称说着，抬着刀奔他走过去。
    “观称，你先冷静一下…”阿圳又在旁边开口。
    “凑”张晓天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刷…”
    刘观称二话没说拎刀就看，这两天以来他心里已经憋屈到极点，就像找个发泄口，把心中愤怒发泄出来。
    “你是傻？”张晓天吓得一激灵，赶紧往侧面躲一下，这刀是躲过去，可刘观称不依不饶，第二刀横向抡过去。
    “克次…”
    刀锋镶嵌在张晓天胳膊上，砍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旁边的阿圳看到张晓天受伤，脸色迅速撂下来，他从办公室开完会出来，就一直心神不宁，无外乎了解的越多就越感到恐怖，如果尚垠哪个环节没处理好，尚家的大旗就得降落一半，这种时候人人都紧绷着神经。
    他快步冲上去，到跟前抬脚踹在刘观称后背上。
    刘观称的注意力都在张晓天身上，无暇顾及后背，这一脚猝不及防，向前一个趔趄，双手顶住锅炉才算没倒下，但他已经被彻底激怒了，转过头，眼睛猩红的奔着张晓天再次追过去。
    “你没完了是么？”阿圳有点暴躁的喊道。
    “唰…”张晓天也不是吃素的，向后退一步，见旁边谢刚屁股上的钢管，没有丝毫犹豫的给拔下来。
    “嗷…”谢刚发出一声耐人寻味的叫声。
    “当啷…”刘观称一砍刀挥出去，被张晓天用钢管挡住。
    这时侧面的阿圳再次冲上来，他知道如果不把刘观称制服，很难出这个门，再次冲上去，抬脚踹到刘观称后背。
    这次他反应很迅速，在感受到后背被击中的一刹那，回手把刀抡出去。
    “刷…”
    刀的长度有限制，如若不然，绝对不会是只在阿圳脸上留下一道伤疤，会把脸皮都砍透。
    张晓天见他脚下不稳，抓住机会，两米多长的钢管抡的飞起。
    “咣当…”直接砸在刘观称脑袋上。
    好在不是最边缘位置，力量没那么大，否则按照杠杠院里的话，刘观称能被砸成植物人，即使是这样，他也向侧面退两步，脚下不稳，嘭的一声倒在地上，大脑已经有些迷糊。
    他倒下的位置正好是谢刚旁边，现在的谢刚也会抓住机会，太远的位置他够不到，张开血盆大口，对着刘观称肩膀咬下去，他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在牙齿上。
    刘观称虽然蒙，但还没到昏迷状态，感受到疼痛人又清醒不少，抡起拳头对着身旁的谢刚砸下去。
    谢刚双手都被绑着，毫无招架之力。
    “咣当…咣当…”脑袋一下一下砸在地面上。
    张晓天也被彻底惹急了，胳膊伤不是很痛已经麻掉，仔细看还能看到肌肉组织，没有手下留情，扔掉钢管，捡起刘观称刚刚掉落的砍刀。
    “差不多得了！”阿圳喘着粗气出言提醒。
    “滚蛋…”他骂骂咧咧的说一句，毫不犹疑的对着刘观称后背就是一刀。
    “噗呲…”后背顿时皮开肉绽。
    地上的刘观称如疯狗一般，咬住谢刚不放手，后背挨砍也没在乎，还在用拳头砸谢刚，后者已经开始翻白眼，地上都是血迹。
    “刷…”
    张晓天刚要挥出第二刀，被阿圳伸手给拽住。
    “天哥，你现在弄他对咱们没有好处！冷静点，你先冷静点…”
    “滚蛋…”张晓天使劲推了下阿圳，他一改沉稳的脾气，不知为何此时变得异常暴躁，推开阿圳，又要继续砍。
    正在这时，突然。
    “亢…”的一声，毫无征兆的枪声响起。
    就看张晓天手里的砍刀掉落，肩膀处已经有个血窟窿，正在往出穿血。
    这一声枪响毫无征兆，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厂房内的回音还没有消失，就看一个人影从光芒处走进来，还保持着端枪的姿势。
    “小金？”阿圳看到来人之后，瞳孔放大，无比震惊的叫道。
    “金哥？”刘观称抬起头，看着前方。
    “刀在那，捡起来！再砍一刀我看看…”小金缓步向前，面孔越来越清晰，还是以前那样，只是下巴上的胡茬比以前多了。
    当初丁煜和刘飞阳刚刚走到一起的时候，在滨海旁边的一个镇子，有一个叫刘成的社会老炮，拼到最后死死伤伤，小金也是抗雷的身份被判进了监狱，所有人都快遗忘有这一号人物存在，他却突然出现在公众视野。
    “我们刘家的人，是你说动就能动的么？”小金不冷不热、没有嘲讽没有愤怒的问道。
    “你大爷…”张晓天有些眩晕，一咬牙，就要弯腰再次捡起砍刀，他的对面就是小金的枪口。
    “金哥，你是明白人，这里面有误会！”阿圳看形势有些不对，小金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复仇情绪，让人很压抑。
    “呵呵...”小金的枪口幅度随着张晓天在逐渐下落。
    “天哥，别捡！”
    “到什么时候都不能丢了我尚家的脸，刀，必须得捡起来！”张晓天眼睛一瞪，伸手抓在刀上。
    “亢...”一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