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要说话,忽然一道细小的蓝光闪过,那人身体一颤,喉头上立时见血,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出,便自死去。众人见了这暗器来势狠毒,无不大惊,纷纷戒备。
猛听窗外碰地一声大响,一人飞身入店。众人急看,却是一名美貌女子,正是那日见过的“千手女娲”束红云,只见她身穿红色的长衫,娇艳欲滴的脸上带着一股淡淡的煞气,正自冷峭地望向众人。
李南星面色一变,与刘道坤互望一眼,都知道正主儿来了。
两名少女见“千手女娲”到来,想起师叔命丧在她的手中,登时冲了上去,神色愤恨不已。
兰芝悲声道:“又是你!看我为师叔报仇!”抽出配剑,便要上前拼命。
白梅虽然武功低微,也是眼中含泪,举剑在手。
姚广深怕她们莽撞出手,反而中了暗算,连忙拦在她们身前,低声道:“两位姑娘稍安勿躁,别急着出手。”
兰芝抹去了脸上的泪水,狠狠地盯着“千手女娲”,一双妙目尽是悲愤。
千手女娲微微一笑,说道:“我那不成器的徒儿真没出息,居然在那里哼哼哎哎,一时看不习惯,便将他解脱了。”
姚广冷笑道:“都说虎毒不弑子,姑娘的毒功果真了得,连禽兽也要退让三分。”
“千手女娲”名唤束红云,生性最是霸道阴毒,一听姚广出言讥讽,便朝他瞪了一眼,眼中满是憎恨怨毒之意。
刘道坤听说这“千手女娲”行事狠毒,前几日便曾辣手害死齐云山的鲁风雷,哪知现下又连害了欧阳北与何道洪二人。
他不容此女再行作孽,当下提起内力,真气鼓荡,往前走上一步,合十道:“老道乃是天师教刘道坤,请姑娘速速交出解药。不然伤者延误解救时机,姑娘的罪孽又更重一层了。”说着两手成圆,随时便要发掌伤敌。
李南星见师兄出手,便对姚广使了个眼色,两人也不约而同地走上两步,与刘道坤分立三方。
三大高手鼎足而立,将这“千手女娲”团团合围。
一旁兰芝提剑在手,此时她有如一只小小豹子,不住的磨爪等待,随时伺机出手。别看她外貌温柔,但性子却甚是刚毅,向能沉着忍耐,只盼能亲手报得师门大仇。
虽说兰芝武功不高,可这幅模样却不敢让人小看,姚广怕她贸然出手,忙对她连使眼色,要她稍安勿躁。
这束红云浑身是毒,暗器阴险,寻常江湖人物与她敌对,往往连一招也走不上,便不明不白的死在她手中,再加上她颇有智计,是以这几年正派人物屡次围捕,却都给她从容逃走。
这次三大高手联手围攻,已是志在必得,不管束红云多大的本领,多坏的心机,终要手到擒来。
束红云见自己处境极是不利,却是不以为意。只见她淡淡一笑,反往武功最强的刘道坤走近了两步,媚笑道:“你们三个大男人欺侮我一个弱女子,若要传将出去,大师不怕江湖上笑话吗?”
刘道坤铁着一张脸,向姚广、李南星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沉声道:“姑娘也算是一代宗师。老道以一对一,这总成了吧。”
束红云微微一笑,说道:“想你一个七老八十的臭道士,净找我一个小小弱女子的麻烦,还说不是笑话?”
眼前虽然强敌环伺,她说话语音仍是娇羞柔嫩,媚态无限。
众人见她白腻的肌肤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心中都想:“这女子虽然妖异,其实倒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
束红云见场中几名男子喉头微微滚动,料知他们都为自己的美色所震慑,当下更是浅浅一笑,露出了万钟风情。
白梅见她兀自卖弄风骚,当场大叫一声,骂道:“老妖妇比谁都奸恶,却还装得弱不经风!你这丑妖婆、老贼妇!世上没女子比你更丑恶了!”
那日鲁风雷只为了几句话得罪她,便落得惨死的下场,白梅心中忿恨,自是破口大骂。
束红云气愤至极,大怒道:“小丫头,早知那日便让你死了干净,省得今日在这啰唆!”一团红光飞出,正是她的成名暗器“至毒红云”,便往白梅喉头射去。
刘道坤身为龙虎山上清宫掌院,哪容她再次得手,当下断喝一声,呼地一掌拍出。掌风所及,那团红光立时转向,尽数射到地下去了。
这掌功力深厚,竟能用无形无质的掌风逼开数枚毒针,所蕴内力可说雄浑无比。
旁观众人无不又惊又佩,暗道:“天师教近年来在武林中风生水起,果然非同小可!”
姚广自知害死束红云的徒儿,两人间的仇恨已然结下,便想趁着人多势众,一举了结这段怨仇。当下道:“大师稍待片刻,让我来教训这个妖妇!”
刘道坤尚未答话,姚广已单足高举,右掌向后提起,呼地一声,全身旋转,飞足向束红云踢去。这招正是“全真近身缠斗术”,乃是擒拿敌手的绝招。
束红云见他这腿势道刚烈,便往后头让开。
姚广不容她有所喘息,右足甫一落地,左足便穿插踢出,抢攻连连,丝毫不落下风。
束红云虽给他接连抢攻,不过仗着轻身工夫了得,倒也不见得慌张。
只见她掠了掠额头发丝,兀自好整以暇,娇笑道:“姚大护卫啊!你便要找姑娘动手,迟早轮得到你,却又何必这般猴急?莫非是怕人家天师教盖过你全真派的风头啊!”
这挑拨言语一出,刘道坤脸上便即闪过一阵阴影,姚广也是颇感尴尬,竟然停下手来。
束红云则哈哈大笑,颇见欢欣。
原来这天师教与全真派之间颇有嫌隙,自全真开派祖师王重阳以降,至今已达百余年之久,江湖上可说是人尽皆知。
虽说两派间的交情日益好转,但此刻猛给束红云一阵挑拨离间,还是令人感到难堪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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