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一门古老而庞大的行业,以“战争”和“冒险”为职业,死亡的掮客,“惟利是图者”的同义词。无论贵族、平民、士兵、亡命徒、被流放囚犯、蛮荒的野蛮人,还是各种亚人种族,不管出身、不管你从哪里来、不管你曾经干过什么,只要你通过考核都可以加入佣兵团。佣兵的成分虽然复杂,充斥着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人物,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喜欢战争,战争是他们生命的一切,他们接受雇,进行暗杀、绑架、作战,甚至政变,他们被称为“战争乌鸦”。谁付钱就为谁卖命,这是佣兵共同遵循的准则,历史上曾经有一位很有名气的佣兵团大团长说:“只要有人愿意付钱给我,我就会替他卖命。我们不知道什么是对错。我可以替神祗和教会效劳,同样可以为魔鬼和深渊卖命。”
佣兵是大陆上空的秃鹫,哪里有战争,哪里就能看到佣兵。佣军们好勇斗狠,经年干刀头舔血的营生,战场上强过拿着粪叉的自耕农百倍,且价钱不太昂贵,各国亲王和公爵可以利用佣军绕过国王、教廷和盟友的监控,达到自己的目的,既可以不违反法律,又可以在不稳定地区给与武力支持,因此佣兵作为临时的“战争工具”大受欢迎。无论是气候严寒、崎岖山区,还是富庶丰饶、城镇林立的平原,还是蚊虫肆虐、酷热难耐的沙漠,到处都可以看到他们的身影,参与反国王的军事政变或贵族对平民的镇压。
佣兵们执行任务时,会遇到各种困难,必须依靠佣兵之间的相互帮助才能完成任务,因此,一些佣兵会组成一个佣兵团。佣兵团组成佣兵公会,佣兵公会统一管理佣兵团,负责发放佣兵团资质,评定佣兵团等级。佣兵团打仗时是军队,掠夺资源和进行商业合作时就以商会的面目出现。佣兵们贪婪、残忍、毫无组织纪律,当雇主不愿或无力支付酬金时,他们往往在阵前夕逃跑,或转过来攻打他们的雇主,肆意蹂躏雇主的领地,烧杀沿途的村庄和城镇。如果能及时支付报酬,胜利在望,佣军还是有战斗力的,他们会用尽所有办法在占领区抢夺女人和能搬走的一切。另外,大陆上许多王国和贵族也会大规模豢养佣兵,供各国雇佣,这些佣军纪律严明,信誉良好,享有很高的声誉。大陆的一些史学家,曾用这样的语句形容行走在大陆上的佣兵:“他们最吃香的、也是最为声名狼藉的。”
“蓝鹰栖息在世界树树冠的顶端,以魔力之海的天界鲸等鱼类和元素疆域的白牝鹿等动物等为食,成年蓝鹰体长可达一万英尺,翼展两万多英尺长,头、颈和尾部的羽毛为纯白色,身体其他部位的羽毛为暗褐色,十分雄壮美丽。传说地狱的最深处奈瑟斯,冥河的尽头,有一条巨蛇,嘴衔着尾巴,头尾相接,它没有眼睛,因为不需要眼睛,它的面前空无一物,在它的四周没有物体也没有声音,时间对它来说是停止的,它不需要消化系统,因为它既不生产也不消耗,所有行动都因它而起,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影响到它。每隔一千年,这条大蛇就从湖中咆哮而出,向诸神发起挑战,企图毁灭我们的世界。每当这时,蓝鹰就从世界树顶端飞下来,和巨蛇搏斗,并把它赶回奈瑟斯。所以,蓝鹰象征着守护和强大武力。我们佣兵团以此命名,发誓守护弱小,尊重人性和爱,在乱世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那个自称为‘戈登’的佣兵首领娓娓道来,向维克多介绍着佣兵团名字的由来及背后的含义,“当然,我们老大说了,每个人能力有大小之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原来如此,你们都有高尚的信念。”维克多恭维道。
“你现在放心了吧!”
“我只是不擅长打交道。”
“哈哈,所以,维嘉,不要害怕!放下心来,我知道我们这行的名声不太好,其实那都是诬蔑,长期以来人们对我们的不了解造成的。虽然有几颗老鼠屎,但谁家没个不肖子,他们几个长相吓人,其实都很好相处,都能为了同伴,不惜豁上性命的家伙,都是自由战士,没有坏心眼的。跟他们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没有比他们更好的伙伴了。”他们早已经交换了姓名,并邀请了维克多坐到火堆旁,所以这时戈登亲热的拍着维克多肩膀,示意他安下心来,不必多疑,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我已经感受到了,没有比你更热情的人了。”
“给你。”沃尔特拿出一只草编的兔子,递给玛丽。草是就地取材,采取森林中柔韧植物为原料编制的,兔子胖墩墩的,圆乎乎的身子,抬着头,略短的耳朵,粗短浑圆的前肢,蹲坐的后肢,上翘的尾巴,无一不具,甚至兔子的眼睛、鼻头都特意用黑色的小石头点缀上了,几根乱糟糟的草头在兔子嘴边,那是胡须,形神惟妙惟肖,可爱极了。可能是刚完成没多久,没有干透,还是半青不黄的草色。
“哇!好可爱!谢谢,先生。”玛丽惊喜的叫起来,她接过小兔子,小心的抚摸着后背,没忘记和那个男人道谢。
“嘿嘿。”沃尔特发出憨厚笑声,他憨实的脸孔,黑膛膛,红扑扑的,“我也有个女儿,和你差不多大,这是本来编给她的。”
“那……”玛丽抱着兔子,迟疑着,犹豫不决,最后狠下决心,“还给你,我不该抢你女儿的东西,她知道了会伤心的。”
“不打紧,不打紧。”沃尔特连忙摆手,“我再编个给她就行,我每次外出,都会采集本地的草,给她编个玩具,她都数不清多少个了,最近老是向我抱怨,要我多花点心思给她准备礼物。哈哈……”他发出阵阵笑声。
“沃尔特,你过来,我们商议下行程。”詹姆斯和马戛尔尼悄悄在戈登耳边说了几句,他也并不多表示,叫了声呵呵直笑的伙伴,又转身用和蔼的声音,对维克多说,“我们商量下公事,失陪了。”
“请随便。”
“我摸了摸他的底,那人很谨慎,什么都不肯多说。据我观察,他好像是个旅行的破落的小贵族,大概来黑森林碰碰运气,没想到迷路了,和我们偶然遇到了,想和我们结伴出森林,不管怎么样,但都别掉以轻心,如果情况不对,就做了他。”戈登他们来到远处,压低了声音说道,然后他背着维克多比了个手势。
“小女孩真他妈不错,就是洗的太干净了点,不知道洗澡会损害健康吗?癖好真与众不同,”詹姆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灼灼的盯住玛丽,像头饿久了的狼,“头儿,你说他们是啥关系,父女吗?我看着不大像,你说是不是他买的女奴,带回家自己享用的?都跑森林里了还有闲钱买人口,贵族老爷们就是爱端着,不肯放下面子。不对,看他假惺惺的模样,说不定是拐来的。”
“说不准,但是敢进黑森林的,不是胆大包天,愚蠢透顶,就是真有两下子。他看起来不像蠢,人也机警,我们的东西要紧,最好不要节外生枝了。”戈登猜到了他的意思,但他是首领,喜欢多想几种可能,不论好的坏的。
“我看他就是蠢,而且最愚蠢的那种,连防身的武器都没有就敢进黑森林,他想空手对付森林里的野兽和魔物吗?能活到现在,是运气,对吧,马戛尔尼。”詹姆斯啐了一口,吐出一头浓痰,问右边的壮汉,壮汉点点头,表示赞同,“我看他八成真是迷路了,而且进森林没捞到好处,从猎户那里买了或者拐来一个小妞,好显得自己不是一无所获。这种贵族老爷最恶心了,在家也是坏事干绝的那种,到现在还跟我们摆架子,头儿你好心请他过来,他还不肯,想出森林,也不说给我们好处,好像我们天生就应该带着他似的,想想就火大。”
“詹姆斯说的有道理,那小子弱不禁风的,不像厉害人物,我一只手就能把他砸成肉饼。”马戛尔尼在一旁说。
“嘘,你小点声,他都要听到了。”戈登骂道。
“听见又怎么着,他敢怎么样,他跑哪里去?”詹姆斯显得满不在乎,但声音还是压低了,他伸出长长的脖子,模样像极了一只鹅,圆溜溜的绿豆大小的眼,泛着幽幽绿光,来回转动,沙哑着嗓子说道,“我们把他做了得了,在这里,神都不会知道,反正黑森林有去无回,大家都习惯了,我们从另一个路口出去,谁都不会想到我们相遇,谁都不会怀疑到我们。况且这个山洞是偶然发现的,没人会找到,就算找到,也不知道是那年月了,尸体有没有都不敢说了,就算还有尸体,我们干完后,把他的衣服烧了,靴子等能用的带走,任谁也猜不出他的身份,反正,他死了,他带的值钱东西就全是我们的了,我们都做过一票了,送上门的,没理由不做。”
“这个……不大合适吧……都快出去了……”周围的人都有些意动,有些犹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沃尔特期期艾艾,磕磕绊绊的说了几个字,似乎是理由,又是束缚,久违的规则的束缚。
“老乔治都做了,你跟我说我太好?!”詹姆斯冷笑。
“这已经是森林边缘了。”另一个人插嘴道。
“不还没出去吗?这三天我们碰到过人吗?除了他,根本就没有。”
“最后一次了,下不为例。”戈登拍板了。
“好,我们干。”
“我砸扁他,你们不许插手。”
“罢了!最后一次!”众人一拍大腿,下定了决心,
“小女孩怎么办?”沃尔特又问。
“活在这个世上就是她的不幸,让猪狗不如的贵族上,还不如我们来。”
“就是,就是。”
“我眼皮还老跳,原来是这种好事。”沃尔特看看伙伴们,犹豫了一番,张了张口,最后却没说话,只叹息一声。
“嘿嘿,我的火一直都没熄灭,都憋坏了,我看马戛尔尼都越来越娘了,声音都像娘们的呻吟了,要是没泄火的东西,我不知道干出什么事情来,人小了点,我不但不嫌弃,反而按捺不住的冲动,我是真是同盟会会长?”詹姆斯像一只鬣狗,口水快流出来了,身体跃跃欲动,“吓!什么东西!”突然他惊呼起来。
众人一起看去,之间不远处阴影中,一只漆黑的鸟,一动不动注视着他们,鲜红的眸子透漏着诡异,就在詹姆斯惊呼时,倏地飞进洞穴最深处,眨眼和黑暗融为一体,众人只看到一个隐约的形状,和轻到几不可闻的翅膀掮动的声音。微弱的火焰在薄明的空虚中是怎样广大而又黑暗啊。
“那是什么?”
“好像是只乌鸦。”
“放屁,乌鸦会在洞里,肯定是蝙蝠!”
“我明明看见了……”
“那是你看花眼了。”
“是吗?”那人陷入了迷惑,挠着头
“可能把蝙蝠看成乌鸦了吧。”
“奇怪,可能吧。”最后,他自言自语。
远处的维克多,正在闭目养神,对那边的小小的动静丝毫没有兴趣,眼睛都没挣开一下。他不知道,蓝鹰的羽翼,投下不详的阴影,正将他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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