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丁一广起床嗽洗后,去叫丁金发起床吃早餐上山采药。来到房里,见他在打着呼噜,还在沉睡之中,便不忍叫醒他,到厨房吃了早餐,出门采药去了。
清晨的天露山,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万道金光射穿血红的彩霞,给大山撒下一片碎金,随着微风漾动,就像条条金鞭,驱赶着飞云流雾。
路旁的山杜鹃、野百合在争相斗艳,小鸟在林间追逐嬉戏……天露山宛如一幅人间仙境。
丁一广登上一个小山峰,忽然,听到从远处传来了“救命”的叫喊声。
丁一广连忙遁声奔去,刚穿出一个山崖坳口,不由得惊叫起来:“梁文英?”她被一只老虎随后追着,并且越来越近了。
丁一广下意识地从路边捡起了一块石头和以旁边那株大树拆了一根手臂粗的树枝,一边勇敢地迎上去,“阿英妹,别惊慌,我来救你!
梁文英听出了丁一广的声音,便朝着他这边飞快地奔跑过来。
丁一广远远地对着梁文英道:“阿英妹,别怕,你快躲到我身后的那株大树后面,待我来对付这只老虎。”
“嗯。”梁文英顺从地跑到大树后面躲了起来。
那只猛虎见那个女子不见了,而在路中央却有一个男子站着,便“呼——呼”地咆哮着,张牙舞爪地朝丁一广猛扑过来。
丁一广灵活地往右边一躲,闪开了。高高跃起的猛虎扑了一个空,重重地摔落到地上。
丁一广趁老虎倒地之际,放下右手那块石头,双手快速举起那根树枝,狠狠地朝老虎的屁股猛击下去。
那只猛虎被丁一广狠狠地打了几棍,痛得咆吼如雷,一个翻腾,在地面打了几个滚,拧过身来,那两只虎眼盯着他,射出青幽幽的寒光。
丁一广心想:现已成骑虎难下之势,千万不可退却。一旦退却,就有可能被扑过来的猛虎吃掉。
于是,丁一广也圆瞪大眼,向老虎射出两道如利剑之光,人与虎成了对峙之势。
那只猛虎见那个人不退却,如利剑的目光射过来,不由得前肢往下趴低,“呼”的一声,再腾空跃起,张开血盆大嘴,呲着锋利无比的利牙,再次朝丁一广扑过来。
丁一广迅速拾起那块石头,大吼一声:“着!”那块石头像炮弹一样击中猛虎的眼睛。
那只猛虎被丁一广击中眼睛,十分疼痛难受,在地面打了好几个滚,一直滚下了山崖……
梁文英惊魂甫定,从大树后走了出来,上前向丁一广道谢:“多谢丁总出手相救。”
丁一广拱手说道:“不用客气,大家都是老乡。”
一番客气过后,丁一广不解地问:“阿英妹,你怎么一人在这里呢?”
梁文英见问,便把几年前随她爹离开凤山村,到天露山洛洞村一个远房亲戚家避难隐居的事说了。
“哦,听我娘提起过……”丁一广挠着头说。
“丁总,你不是外出躲债了吗?怎么会在天露山上呢?”梁文英反问道。
丁一广看着梁文英,把回来的整个过程说事说了一遍。
梁文英听后,关切地注视着丁一广,说道:“丁总,我和你一道去采苦参吧。我知道那个山崖生长着苦参。”
“那敢情好!只是劳烦你这个大美女了。”丁一广半开玩笑地说。
“死高佬丁,你在胡说些什么呀!”梁文英被丁一广这一说,漂亮的脸蛋涨得绯红,像搽了胭脂一样,赶紧转身在前面引路。
今日的天露山,沐浴在艳阳中,成双成对的鸟儿在林中欢快地跳跃,唱着歌儿,格外动听迷人。
迎着拂面的山风,梁文英带着丁一广在山中左转右兜,爬得两人满身是汗,好不容易来到了那处悬崖边上,往下俯视,悬崖下是百丈深渊,云绕雾锁;举目往对面眺望,紫绛色的石壁如刀削般陡峭,凸出的岩石四周偶有一些小树和不知名的小草。
梁文英搜索了好一会,终于发现了,高声叫起来:“哟,那边峭壁有几株苦参。”
丁一广急问:“苦参在对面什么地方?”
梁文英伸手指向对面的峭壁:“哟,就在那里。”
丁一广循着梁文英的所指望去,对面石壁异常陡峭,有只苍鹰在盘旋。他睁大眼睛,左右搜索,却搜不出来,喃喃地说:“苦参在那边峭壁的什么地方呀?”
梁文英见丁一广仍未发现苦参,就将手贴在他的脸颊,往前指去:“那边老鹰巢上方有一棵老松树,离它约莫两丈远处,有几株生长得很茂密的小树上开着一串串黄白色的花。”
经梁文英这么详尽的提示,丁一广手在额角下搭了一个小遮阳,再使劲地眨眼,定睛望去,这才有所发现,点头说:“啊,看见了,开着一串串黄白色花的小树就在对面凸出的岩石旁。”
梁文英点了点头:“是呀。”
阿左和阿右正在山中玩耍,闻声来到这里,在丁一广与梁文英的身边转来转去。
丁一广向梁文英介绍了与这两只猴子结缘的经过后,梁文英逗了一下阿左和阿右,笑着说,“真趣志。”心思又回到采苦参的事上,双眼往那边峭壁扫瞄过后,脸色凝重,“你有什么办法将那边峭壁的苦参采摘到手呢?须知,这山崖曾经跌死过几个采药的人。”
丁一广:“你不要吓唬我。”
梁文英:“我说的是实话。去年就跌死过一个外地来的采药人。他的年纪跟我差不多,听说还是一位攀岩高手哩。”
丁一广轻捋着猴子阿左的脑瓜,向梁文英道:“猴子是山中最敏捷的动物,爬树攀登是高手,你看阿左和阿右能不能帮忙呢?”
梁文英摆了摆手:“它们也是无能为力的。”
丁一广表示怀疑:“不会吧。”
梁文英咽了口气,说,“在那悬崖下面,有人还发现过跌死了猴子哩。”
丁一广惊愕地:“啊,连擅长攀岩过涧的猴子也会跌死,那悬崖峭壁确实险峻呀!”
梁文英:“阿辉哥,我们还是到别的地方去找吧。”
“不。”丁一广环顾四周的地形与景物后,有信心地说,“在我面前没有什么值得畏惧的,要治好我娘亲的病是离不开那苦参的。”
梁文英:“难道你不怕死?”
从丁一广朗声的回答可见他坚定的决心:“人世间百善孝为先,父母养育之恩比天还要大。如今我娘亲有病在身,我无论冒多大的风险都要到那边去采回这山草药!”
“这……”梁文英感动地,“有决心固然好,但要正视面对的难题呀!你看那边峭壁上的石块,你用手去攀它,说不定它就会跌下来砸伤你的脑瓜。”
丁一广笑了起来:“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有道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只要审时度势,考虑周详,不去粗莽行事,就可以规避风险的。”
梁文英指着那边的峭壁,道:“你看,那峭壁上面无小路可以下去,旁边也无小径可以通达。这风险是明摆着的呀!”
丁一广:“既然上无小路,旁无小径,那么,我可以飞过去!”
梁文英:“飞过去?难道你能马上长出翅膀来?”
“天堑飞渡,何必一定要有翅膀呢!有这个便行。”丁一广指着不远处大树上垂挂的那条老葛藤。
这是一条超过五百年的老葛藤,十分粗糙,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疙瘩。
梁文英看了看那根苍劲的老葛藤,比度着这边与那边峭壁的距离,她也是山里人,明白了丁一广的所指,道:“你是想依仗着这老葛藤飞荡过去。”
丁一广点了点头:“正是。”
梁文英脸上的肌肉抖了抖,颇为担心地:“这样飞荡过去,太危险呀。”
“人生无处都是在冒险的。”丁一广神色泰然,声音充满了把握,“我以前上山采药时,也曾经攀藤飞荡过一些山崖,却是来去自如。面前这个悬崖,我目测过,相信可以飞渡过去的。你不必替我担心。”
梁文英见丁一广如此淡定,绷紧的心弦略为放松了,叮嘱道:“你要格外小心。”
“知道了。”丁一广言罢,将背着采药用的竹篓拉紧,信步走到那条老葛藤前,握着老葛藤,使劲地往回扯了扯,确认它稳固后,往后退了好几步,再朝前加速跑去,当跑到悬崖边沿时,将身子往下一蹲,双脚略弯,猛地一蹬,厉喝一声:“去!”
丁一广手执老葛藤的身子在空中划了一道漂亮的弧线,朝对面的峭壁飞荡过去,在即将抵达峭壁时,他的右脚往前伸出,往峭壁缝隙生长出来的那棵老松一勾,身子就定在了那一边。
这一个惊险镜头看得梁文英目瞪口呆,心猛跳不停,有如鹿撞,情不自禁地高声叫了起来:“哟!”定过神后,将双手合拢成喇叭状,向峭壁那边的丁一广大声地叫道:“你千万要注意安全呀!”
“知道了,你放心吧!”丁一广回应了一声,用脚勾住老松树后,身子往前一倾,架在岩松之下上,再将那根老葛藤系在那岩松上,然后伸手过去抓住凸出的岩石,抽高身子,往上攀爬了一丈多远,伸出手来去采摘那棵苦参。
他的身子距离那苦参还有好几尺远,丁一广探出身子,较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才把苦参抓住,往回一扯,终于把它扯了回来。丁一广再用插在腰带的镰刀将那株苦参割下一大截,然后反手将苦参扔到背着的竹篓去。
在这边观看的梁文英见到丁一广几经艰难,终于采摘到了苦参,长长地舒了口大气。
阿左和阿右两只猴子望着丁一广成功地采到了苦参,兴奋得在梁文英身旁又蹦又跳。
丁一广采到苦参后,又顺着峭壁的原路往下返回,在往下的过程中,身子不慎碰到了一块松脱的岩石,那块岩石有好几斤重,砸在丁一广的膝盖上,尖利的棱角划伤了他的膝盖,马上血流如注。一阵痛楚直钻心脾,但丁一广强忍着。
那松脱的岩石往下坠落很好久,才听到砸到下边深潭的声音。
见此情状,梁文英惊叫起来:“好险!”
的确,如果从这里掉下去,肯定是死无全尸、粉身碎骨。
丁一广脸不改色,双手交替地紧紧抓住凸起的石块,回到岩松那里,解开系着的老葛藤,厉喝一声:“去!”双脚往峭壁上猛蹬,整个身子又往梁文英这边飞荡过来,双脚稳稳地落在这一边,这才将那条老葛藤放开。
梁文英见丁一广安然无恙地采摘了苦参回来,这才惊魂甫定,猛地拍了拍胸口,让紧绷的心弦放松下来,再用衣袖抹了抹额角的冷汗,道:“你终于安全返回来了!说实话,刚才我的心已经提到嗓眼上了。”
刚才飞渡悬崖峭壁,确实是免不了的紧张,现在采摘到苦参安然地回到这边,丁一广也长舒了一口大气,揩抹着脸上的汗珠,将背篓取下,拿起刚采摘到的苦参,晃摆着,说:“阿英妹妹,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不必替我担心。你看,苦参不是采到手了吗?”
“丁总,你真行!”梁文英伸出了大拇指,称赞道。
忽然,梁文英望见两只猴子不停地拉扯着丁一广的裤筒,“嗷、嗷”地叫着,再细心察看,原来裤筒上面有血迹,他关切地对丁一广问道,“阿辉哥,你怎么啦?”
丁一广回答道:“刚才在那边被掉下的石块划伤了膝盖。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梁文英连忙到旁边的山野采来了止血的山草药,递给了丁一广。
丁一广将山草药放到嘴巴里,咀嚼后敷到伤口处,再在衣服上扯下了布条,将伤口包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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