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变天使的梦幻之旅

    
    单岩松动了步子，轻轻的挪动着。
    他不着痕迹的从旁审视起吴沐，每一眼都只是淡淡扫过。
    如果自己没记错，顾昂和吴沐似乎从初中起就是同学。平日里的交情也非旁人可比，如果真有什么不能为外人道的事情，那吴沐也必是个知情人。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明明担心却依旧不肯透露分毫？
    主任解开西装扣，在众人视线中弯下身，拍了拍吴沐的肩膀，“别担心，既然校医检查下来都没发现问题，相信不会有事的。”饱含深情的嗓音滑过耳际，安抚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谢谢主任。”吴沐勉强扯出一抹笑容。低头照看起昏迷中的顾昂，指尖的温度似乎也在担忧中慢慢下降。
    单岩环顾全场，随手点了几个人，“你们先把顾昂抬到休息室，等比赛结束再扶到宿舍。记住，千万小心。”
    应声上前的五个人，刚要动手搬动顾昂时，一阵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一霎间皆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嘀嘟嘀嘟……”红蓝的灯光在霞光影映中更是耀目。
    救护车一路开到了教学楼下。训练有素的救护人员利索的下车，从双开门中拿出了担架。
    整个过程不过才几分钟的时间，此刻他们正在迅步上楼。踢踏踢踏的落地声，迅敏快捷。
    冷静如斯的单岩也是一怔，“有谁拨了120？”
    大伙纷纷的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教导主任直起身，身后缓缓走来了几名学校领导。一字排开后同众人一样双眼紧盯着会场大门。
    这时，走廊靠窗处一抹身影闪过。手机屏幕上显示通话结束。他悄悄的趁大伙注意力分散时回到了观众席。
    没过多久，行色匆匆的医护工作人员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专业的拿出急救箱，蹲守在顾昂的身边，照着刚才校医的步骤做出一系列测试。查看下来后，对着助手叙述道“患者对外界事物、声、光刺激无反应，偶有不自主的自发动作及眼球转动。”
    说完用手掐了一下顾昂的大腿内侧。再道“强烈刺激出现痛苦表情，各种反射及生命体征无明显改变。同时呼吸、脉搏、血压大多正常。判定患者为轻度昏迷。”
    正当大家沉浸在那一系列专业术语中时，医生严肃的站起身，对着周身的人道“谁知道患者服用的是哪种中枢兴奋药？大脑、脑干、还是脊髓？”
    兴奋药？
    听到这词的吴沐缓缓抬起了低垂的头。仰视起正在开口发言的人。
    校医略显惊愕，“兴奋药？你在说什么。光凭他的这些症状根本无法确认是什么问题。”
    教导主任深邃的目光也顿时冷了一半，呛声道“到底是什么导致的昏迷，现在还不好做定论。请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
    医生从助手手上接过出车登记表，疑惑的反问。“难道不是你们打电话说因为长期服用中枢兴奋药导致昏迷？”
    环顾四周，在场的人都一一摇头否认。
    明明刚刚还在通话中的联系人，此刻却不愿现身？
    医生淡淡的瞟了眼倒在地上的顾昂，坦言道“这个事可大可小，弄不好会出人命，你们要是有谁知道最好尽早说。”
    整个赛场顿时陷入寂静。
    观众席上的玄若坐不住了，放在身侧的手被霍昊焱牢牢拽住。“别冲动。如果你现在出去，怎么解释你知情！吴沐……现在的关键是他。”
    赛场上，单岩权衡之下做出选择，他走到主任身边，轻声耳语“主任，保险起见，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实为上上策。”
    教导主任侧过脸，看了眼单岩，长时间没有发话。身旁的高层却按耐不下去了，转过身对着主席台伸手一招。
    全部领导断断续续的从台上走了下来，围成一圈进行激烈讨论。
    本来就闲散分布在赛场的参赛队员，此刻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了一起。私下交头接耳着“兴奋药？是运动比赛的那种禁药吗？”
    “这算是作弊吧。”“就是”
    “不过我没有听过这个比赛有药检的说法，这擦边球打的，还真是……”
    “那我上网搜一下兴奋药范畴。”“你傻啊，手机不是上交了吗。”
    场上的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连观众席上都陷入了白热化的状态。
    党支部书记忧心忡忡的看了眼场馆。“讨论的学生越来越多。这样下去，事态会发展成我们想象不到的结果。”
    “贵宾还在VIP坐着呢。不论真相是什么，必须速战速决！不能耽搁。”本就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刻如果发生不光彩的事情，那会严重影响集贤名誉，郭副校长遂压低了头对着其他人命令道。
    听着周围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吴沐却如醍醐灌顶般清醒了不少，他轻放下顾昂，站了起来。
    “医生，你刚才说会搞出人命？是真的吗？”
    “嗯，没有半分夸大。你……”看他的表情似乎知道些什么。
    攥紧的拳头在裤缝旁边遏制不住的发抖，犹豫片刻后，吴沐一鼓作气的说道。“他的确在服药。但具体是什么名称，有什么作用，我却是一概不清楚。”
    “药有剩吗？我可以带回去做分析。”
    “有，我拿了一颗。”
    还记得在厕所将自封袋拿在手上把玩，利用视线死角偷偷取出一粒。吴沐将粉橘色药丸从衬衫口袋中掏出，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
    医生半遮眼帘，仔细的将药片拿在手中，慢慢观察。
    药片一面刻着大写的A|D，另一面刻着3|0，粉橘色的非常可爱。“A……D？Adderall？”猜测之后掏出手机上网搜了一下图片。
    “果然！”
    吴沐闻言，凑上前去。“这药有什么作用？”
    “在提高注意力和记忆力方面扮演了关键角色。不过……合法的精神兴奋剂有很多，包括苯哌啶醋酸甲酯（methylphenidate，即利他林）、amphetamine及（modafinil）。Adderall中的兴奋成分是amphetamine。比起新型药modafinil有着本质的差异。它的副作用更大，危险性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