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变天使的梦幻之旅

    
    学校高层见来不及阻止事态的明朗化，只得下令将其影响降到最小。
    “邓主任，你赶快出面将此事收个尾。记住！一切以大局为重。”副校长瞧了眼坐在VIP看台的柏木，脸上肌肉都不自主的紧绷起来，双目凌厉道。
    教导主任邓志明依言点头，尽显学者气质。随即转过身，阔步走到救助人员面前。“事关学生安全，我们只能一再慎重，既然有人证实，我校也会给予相应的援助。刚才多有冒犯，还望您海涵。”微微报以歉意的倾身，垂下的视线盯着泛着光亮的地板乍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医生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没关系。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患者的救治工作。我们会就近将他安排在A市3院，如果可以，请尽快通知家属。”
    “好的，没问题。那一切还有劳医生你多加关照。”
    话音落地，医生郑重其事的颔首，算是承诺下来。
    随后利落的一个转身，指挥着在一侧待命的担架人员开始搬动顾昂的身体。每一个动作都规范到了轻拿轻放，没有一点野蛮作业的迹象。
    单岩在一旁看着，心中隐隐有些在意，他主动走到邓志明身边道“主任，能否允许我和吴沐随车？”
    一群参赛队员见状，都纷纷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竞争对手，有些含有私心，有些也是抱着旁观的态度。对此刻场上的变化没有半点插手的欲望。
    邓志明闻言沉默片刻，脑中却已经将形势分析的一清二楚。
    吴沐此行怕是去定了。
    单岩，身为学生会主席，也算是代表了集贤。有他在，也能显得校领导重视同学的安危。
    这么一来，倒也可行。两人结伴也好有个照应。
    平日里在他们面前可以如沐春风般和煦，但此刻，该有的威严还是得树立。
    略一抬眉，微张双唇，每一字都精简到了极致，却如金戈般铿锵有力。“好，你们跟上去吧。如果有什么事，记得第一个通知我。”
    看着赛场上一行人井然的拥簇着那台担架从敞亮的大门迈出。观众席上有很多同学都不自觉的站了起来。
    吴钧、高磊等学生会成员寸步不离的紧跟在单岩身后。
    虽说没有浩大的声势，却各个满脸肃穆，气场铺陈。
    转眼间，众人来到急救车旁，吴钧趁着间隙凑到单岩耳边道“你疯啦！大伙都嫌离风眼太近，不想牵扯进麻烦之中。你倒好，恨不得一头扎进去。”
    音量虽小，却能让周围人听得个清清楚楚。
    单岩转过身，不再去看躺在病床上的顾昂。
    他扫过每个人的眼睛，坚定道“顾昂和我虽然接触不多，但给我的印象绝非是不分轻重的人。既然作为大家推举出的领袖、代言人，我就必须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也是给大家一个交代。”
    言谈间抬头看了眼楼顶，又道“今天不比往常，你们这么多人跟出来，比赛还怎么进行。”虽然一天都忙于赛事没有留意这位外宾，但绝不能给人家留下没有规矩任意妄为的坏印象。
    高磊赞同的点了点头，拉扯起身边的吴钧“那我们先回赛场，等结果出来之后再打电话告诉你。”
    单岩欣慰的掬起一抹笑意。回过头，利索的钻进车内，和吴沐一起侧坐在病床边的长椅上。
    医生最后一个跳上车顺手将门带上。催促着司机赶快出发……
    大伙透过贴着120字样的玻璃，模糊的看向车内。
    车顶的红蓝灯光转瞬开启，刺目的在半空晃动。救护车顺着车道急速驶离，伴着嘀嘟嘀嘟声留下一个遥不可及的背影。
    ……急救车内……
    “从那边抽屉拿个纳洛酮。持续静脉点滴。”
    医生站起身从对面的医柜中拿出一次性注射器，三两下解决了外包装，就着挂瓶软塞兑进了吴沐找出的药物。
    看着针头插进那小麦色皮肤下，这会三人才算是定下心来。
    不知过了多久，照看顾昂的医生开始频繁的翻动手上的资料。喃喃自语的发问“说来也奇怪，国内药监局并没有获批这种药物上市，而且已经将它划为一类精神药品（最高级别），需特殊管理严格控制。即使是在美国，也被列为4级管控药品，级别相当于********和阿普唑仑（催眠药），比含******的止咳糖浆级别要高。他一个在校学生是从什么渠道得到的？”
    说完，视线停留在那紧闭的双眼上。有些不解。
    “……”吴沐沉默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但看的出，纠结犹如铺天盖地的蝗虫遮盖了明眸应有的光彩。
    单岩伸手覆上他的手背。那细微的抖动，如果不是零距离接触，或许还不能发现。
    见他陷入这么激烈的思想斗争，体贴的给予安慰“如果你有什么难处，大可不必勉强自己……”
    扯出一抹苦笑，吴沐自嘲的半仰起头，“我只是在想这所谓的秘密武器到底遍布到了什么程度。在集贤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有一个人弄明白它的真面目。如果不是这次顾昂病急乱投医，难道它还要披着神秘面纱祸害更多人？”
    愤慨的嗓音更添呜咽，仿佛在喉间含了一口酸水般痛楚。
    单岩乍一听，也是一惊“秘密武器？你是说这些药？”
    “没错……你应该也听说过那个传闻吧。”
    “那个有点年代的谣言？”
    “起初我也是这么以为的。从入校至今一直把它当做不知真假的传说，直到顾昂以身试药。什么增强记忆力，提高脑运算，通通都是骗人的把戏。”吴沐现在想起来也是追悔莫及，恨不得手撕了散播谣言的始作俑者。
    单岩此刻也才明白事态的严重性。
    本以为兴奋药是学生的个别行为，可现在来看，不仅有历史遗留问题，还有预谋有计划，很可能会危害到全校师生。
    “医生，如果长时间服用这种药，会有后遗症吗？”单岩轻皱眉头。
    “没错。虽然这些药能让人在疲惫不堪的情况下依然保持警醒头脑，但毕竟是中枢神经兴奋药，随之而来的就是副作用，头晕、头痛、抑郁、躁狂。严重的会出现神经过敏、幻觉、厌食和心脏问题。长期服用下去认知能力减退。精神崩溃导致自杀也是常事。”
    自杀？
    吴沐闻言痛苦如决堤的洪流，汹涌的在内心寻找宣泄。他双手抱头懊恼道“我本来是有机会阻止的。”整齐的发型顿时被搓揉的没了规矩，横七竖八的立在头上。
    由此可见，遭受打击，一蹶不振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见两人因此深受影响，白褂医生更是掏心掏肺的好言警示道“如果为了考个好成绩而服用这种‘聪明药’，实则不是聪明之举。往严重里说，包裹着糖衣的兴奋药比其他毒品更危险。它会让你一步步掉入早已设下的圈套。一般人尝到甜头的滋味，再想劝说他放弃谈何容易。所以，告诉你们的同学，不要以为仅仅是精神药品就轻易去尝试，逃离监控，精神药品即为毒品。****就是个好例子。”
    “在二次大战期间****也是交战各方的军用品。在日本，为“突击锭”的主要成分。士兵用后可连续几天不休息，神风特攻队的疯狂表现就伴有****的发作。战后“突击锭”留落到民间，作为抗疲劳熬夜药物使用，被称为“抗疲劳素”。但其逐渐堕落成新型毒品，祸水横流，受害的人数超过了鸦片吗啡等传统毒品。”
    单岩听后脸上已是阴沉一片，“学校为什么会有这种传闻，看来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下。这么长时间过去，受害者肯定不会只有一个。我会尽快禀告学校领导，让他们做出决策。不管是杜绝传播还是勒令收索禁药，一定要拿出我们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