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伤痕, 却依旧痛……”傅龙夜和傅龙裳仔细看着龙策莹白纤长的手指, 粉里痛红的掌心, 再看看傅龙策白白嫩嫩的脸庞,不由面面相觑。
“这下惨了。”龙夜实心实意地叹气:“我觉得策儿弟弟这法术,还是快些忘了的好, 否则日后这家里的板子再抡下来, 可是没数没顿了。”
龙裳深以为是, 让龙策想想办法,一定忘掉。龙策只能苦笑, 别说这天赋是与生俱来,无法忘记,就是能忘也不敢忘, 自己要是真敢忘记, 下次爹爹命用, 敢说“忘了”?
“要不策儿弟弟一会儿也替三叔疗伤吧,让三叔也切实体会一下这种没有伤痕痛楚依旧、又无法言说的苦恼?”龙夜建议。
龙裳立时道“好”, 龙策却道:“爹若不曾吩咐, 我怎敢擅自为爹疗伤?”
龙夜和龙裳对望一眼,龙夜嘿嘿笑道:“我们自然是不能盼着爷爷打重了三叔,不得不用策儿弟弟疗伤……”
傅龙晴和傅龙羽虽是在坐在另一侧喝茶, 龙夜、龙裳和龙策的对话却也是听得七七八八,倒是未曾拦着,不过龙夜却实在是越说越不像话了。
一般龙晴在座时,龙羽都甚少出声, 但是龙夜、龙裳毕竟是他“分管”的,如今龙夜出口无状,还敢妄议尊长,龙羽当然不能放任。
龙羽还是先看了一眼三哥龙晴,龙晴也是轻蹙眉峰,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龙羽才出声斥责道:“龙夜仔细你说话的内容。”
龙夜被四哥一喝,忙改口道:“我们自然是盼着爷爷罚得越轻越好,四哥可别误会。”
傅龙晴不由摇头,龙夜和龙裳这段时间跟着爷爷,想来是甚为受宠,说话也是越来越不知规矩,只是如今大哥就在跟前,这两个小东西若还是不知收敛,早晚逃不了一顿打去。
室内一时寂静。若是侧耳细听,正堂上“啪啪”的声响依旧不绝于耳。来时路上,龙策就猜测爷爷多半也是要罚爹爹和两位大哥的,这家的规矩就是这样,一辈压一辈的,都是用家法、藤条说话。
不过龙策心里既担心也有些好奇,他还未曾想过似他爹那样的人,难道也会被罚跪地掌嘴或是跪了挨藤条吗?也不知爷爷罚爹爹,会不会命爹爹褪衣?
龙策的这些猜测其实完全多余,傅怀是傅青峰的爹,傅青峰在傅怀跟前被罚掌嘴又或是挨藤条,那都是再寻常不过了,至于褪衣受责,那也是傅家规矩,别说年轻时要守,就是如今儿子一堆,规矩就是规矩,依然要守。
只是今日在傅龙玉和傅龙城跟前,傅怀多少给傅青峰留了脸面,并未命褪衣受责,亦不曾命掌嘴,这若是在大明湖家中,可是少不得都要挨齐全的。
龙策总算等到两位哥哥暂停发问,才小声问道:“不知爷爷会罚爹爹和两位大哥多久?”
龙夜和龙裳一起叹了口气,这才想起心疼三叔和两位大哥来。而且两人也有些心疼爷爷:“爷爷想来气怒了,又得耗费不少气力。”
是的,打人也是个体力活儿。不过,龙夜和龙裳只是这么一说,并不是太担心爷爷乏累。
“有个伯俞泣杖的故事,你听过吗?”傅龙夜问龙策,龙策点头,他在结界里时几乎把这世上的成书都看遍了。
韩伯俞是个孝顺孩子,母亲严厉,常用棍子打他,伯俞从来都不哭。后来伯俞长大了,母亲老了,一次伯俞又犯了错误被母亲责打,可是母亲只打了他几下,他就哭了,母亲很奇怪,以为是委屈了他。
结果伯俞流着眼泪道:“从前娘打我,都是很疼。可是如今娘打我,却不那么疼了。这是因为娘年纪大了,没有力气了,儿子一想到,以后可能在娘身边侍奉的时候不多了,就忍不住悲伤起来……”
龙夜点点头:“爷爷打三叔,或是大哥们,就不会有伯俞泣杖之虞……”
“傅龙夜!”傅龙羽又是忍不住轻斥一声,这还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刚才就对三叔言语不敬,这会儿又敢调侃起爷爷了。
“是不是非挨了板子才知收敛?”傅龙羽走过来,训龙夜。
傅龙夜吓得,立时站得笔直,不敢吭声了,傅龙裳也忙收了笑容肃立龙夜身侧,亦是噤若寒蝉。龙策也紧张得站了起来,不敢做声。
傅龙羽瞧瞧三个弟弟,到底还是不忍心责罚,只训斥道:“谨言慎行!”
“是。”龙夜、龙裳和龙策同时恭应,龙夜对龙裳和龙策眨巴眨巴眼睛,话也不敢说了。
傅青峰确实没有伯俞泣杖之感,他心中默数着,他爹都快抽了他一百藤条了,可是力道不仅不减,还一下重似一下,痛得他肩背之上,火烧火燎地。
傅龙玉和傅龙城跪在一侧,也都是心下惶恐,不敢抬头。各自思量自己在傅怀这里攒下的错处,都是越思量越是心惊。
傅龙玉琢磨自己必定是要因了再娶之事挨揍的。爷爷如此气恨,三叔那里都寄了信,五爷爷这里必定不会落下。
傅龙城想到的也是娶妻纳妾之事。对于傅家这样的大家族来说,传宗接代、子女婚娶是关乎家族兴衰的大事,也是家长最在意、关心之事。尤其是,傅龙城还是长子嫡孙。
若非傅怀执意要和坝上拧着,傅龙城满十五岁时就该似大堂哥傅龙玉那样,早早成亲生子,为傅家开枝散叶了。傅龙城虽是有文定之妻,却也不影响他先行纳妾。
傅龙城十五未娶,年满十六时,娘去世了,要守孝三年。随后爹去世了,亦要守孝三年。再然后,傅怀诈死避世,傅龙城对外举哀,亦要守孝三年。
所以,不仅是傅龙城这里的婚事耽误了,弟弟们的婚事也都耽误了。为了这些事情,傅怀可是没少被他三哥傅惊训斥。
再后来,总算是太后那里为傅龙城定下了两房妾室,一个明凤,一个花艳华,可是这两位福薄,没等到婚期,又都故去了,好在是留下了一个傅云恒。
然后就又耽误了傅龙城一年……终于是等到迎娶正妻方夜夜回府,然后方夜夜还挺争气,一下就生了双胎。
但是,事情到此,还远远没有结束。一切既然步入正轨了,那就更得按规矩来了,傅龙城作为长子嫡孙,必须纳妾联姻。
傅龙城不想,只是做不了主。
傅惊给傅怀去信,除了说傅龙玉的事情,还说了傅龙城的事情,更是提及了傅怀的陈年旧事。
当年傅怀娶了蓝氏,回到坝上,族里又为傅怀许妾,偏傅怀招惹上了紫玉。紫玉不能为妾,还掀起轩然大波,傅怀纳妾的事情也耽搁了。
后来傅怀回到大明湖,族里的亲事再许过来,傅怀心存芥蒂,就以蓝氏族规,不许夫家纳妾为由,都推拒了。
傅惊到底也是疼他,教训了几次,也就由他了。直到傅青峰出世后,傅怀才又纳娶了一房木姓妾室,木氏虽然一直未有所出,但是很得傅怀疼爱。
蓝氏故去后,傅怀想将木氏扶正,又遇族中阻碍,因木氏无所出,不能扶妻,傅惊也觉不妥,让傅怀续弦,木氏依旧为妾。
傅怀又拧起来,不肯续弦,家中只以木氏为尊,便是未有妻名,也不妨碍傅怀以妻礼待她。傅怀的养子傅青恒就是木氏一手带大。
傅龙城未曾见过奶奶蓝氏,只见过奶奶木氏。木氏故去后,由傅怀的三个儿子共同扶灵,安葬在蓝氏身旁。
后傅怀外出游历,遇到祝燕。祝燕是巫衣教人,她被仇家追杀,为傅怀所救。祝燕本是立志要做巫衣教长老,故此年过芳华,依旧守身如玉,直到遇到傅怀。
傅怀与祝燕虽然生情,但是两人间阻碍太重。傅怀这里一大家子人要操心,祝燕又是巫族。两人之间藕断丝连的,十几年的光阴就这么过去了。
傅青峰回到傅家后,傅怀终于觉得家中事了,可以安心追寻自己的幸福去了,他立刻去找祝燕,商议迎娶之事。
祝燕为了傅怀,早都脱离了巫衣教,一直等待、守候着傅怀。可是谈到婚娶之事,祝燕却始终不同意进傅家的门。
虽然祝燕自己“安于外室”,傅怀却还是觉得委屈祝燕,这次带了傅龙夜和傅龙裳去,也是让两个孙子帮忙劝祝燕,让祝燕同意傅怀正式续她为弦。
祝燕却还是不同意,而且看傅怀的儿子、孙子们来了,就又走了。傅怀也无可奈何,只得由了祝燕。
傅怀毕竟年纪大了,续弦不续弦,纳妾不纳妾的,已没什么太大关系,但是儿子和孙子们正是好时候,不管不行。
傅怀再抽了傅青峰几下,才停了手,拿藤条点到他眼前:“可还有什么不该招惹的是非在外面?”
“儿子不敢。”傅青峰吸着气答,心道,杜翩翩这里生了龙策都是意外的……却是不敢和他爹细解释了,说得越多,错得越多。
“好在策儿是个乖孩子。”傅怀轻叹气,只可惜他娘是巫族,只是这怨不得策儿的。
傅青峰纳闷,您从哪儿看出他是乖孩子的,这孩子一见面就敢怂您,您还夸他?
“你好好待策儿,他还年幼,你多讲道理,莫要太严厉了。”傅怀吩咐傅青峰,傅青峰应了,心里却是有些纳闷,爹看悔儿、错儿或是策儿果真都是极好的,就自己这个儿子好像差一些。
傅怀确实是疼小的,不疼大的,到了重孙儿那辈就更疼爱了。傅龙玉正偷眼看傅怀,傅怀的目光也正好看过来,傅龙玉立时吓得低了头,傅怀拿了藤条点傅龙玉:“你跪过来。”
傅龙玉膝行几步,跪到傅青峰身侧。傅青峰的长袍上,已是抽破了数处,透了血迹。傅龙玉琢磨着自己的长袍就未必有这破损之险。
果真,傅怀已经冷了脸喝:“褪衣。”
傅龙玉又窘又怕,先告罪道:“五爷爷息怒,玉儿不孝,执意纳妾,不仅气怒了爷爷,还委屈了儿子们,这都是玉儿之错,玉儿该罚,请五爷爷重重的打。”
傅怀本就是打算直接怕龙玉一顿狠的,如今听他这般自责,倒是有些心疼起来:“亏你还知道这些,你爷爷那里,如何会有不许你纳妾的意思,只是你怎么竟要娶些不该娶之人呢?”
龙玉垂头,亦有些委屈:“玉儿也不想……只是玉儿喜欢上了,才知家里不许……”
傅怀不由轻叹气,可不是嘛,有时候喜欢上了,才知家里不许,可是已经喜欢了,也不能说立刻就不喜欢了……别说峰儿和玉儿,自己不也是如此。
“既然家里不许,你就乖乖听话,否则只是凭白赚了板子。”傅怀训斥道:“便是偶尔一次随了你的心意,那也是尊长疼惜你,可是你却伤了尊长的心,做了不孝之事,自己就能好过吗?”
傅怀的话,不仅让傅青峰觉得惭愧,傅龙玉更是觉得愧对自己爷爷了,他伸手解了自己的长袍,褪衣跪好道:“玉儿知错,不该忤逆爷爷,伤了爷爷的心,玉儿该罚,劳五爷爷教训。”
傅怀点头道:“你这错处,也受罚不少,五爷爷也不多罚你,再罚五十下,你记得教训就好,仔细数着。”
傅怀虽是只罚五十下,却让傅龙玉数刑,傅龙玉的脸又是红透了,却不敢不应,他这里还在羞惭,傅怀手里的藤条已经“啪”地就落下来,抽得傅龙玉一哆嗦,开口数道:“一。”
藤条直接落在肉上的痛楚,可是比隔着衣服抽要疼得太多了,龙城余光瞄着,就觉得自己这背上也疼。自己可是有日子没挨爷爷的打了,想起以往挨的打,龙城就觉得哆嗦。
天大地大,家法最大。绝顶高手不怕,异族血族不怕,家里的藤条才真真可怕。
傅龙玉结结实实地挨了五十下,一头的冷汗,跪直了身体,再谢五爷爷训责。
“就非娶那个连若若?”傅怀依旧不解:“明知道因为玉翎的事情,已是犯了你爷爷的忌讳的,就是真进了门,你可有好日子过?”
剩下的话,傅怀没说。若是傅惊存心挑剔,就是连若若进门,日后她与傅龙玉,只怕也都会动辄得咎。
“玉儿喜欢若若。”傅龙玉实心实意地道。
傅怀脸一沉,藤条又扬起来。吓得傅龙玉忙道:“若若又有了玉儿的骨肉了。”
傅怀愣了,傅青峰、傅龙城也都抬目去看傅龙玉,傅龙玉忍着痛,脸有些红,又有几分得意之色:“若若确实是有了身孕,而且刚请了京城最有名的稳婆看过,这怀的也是龙凤胎呢!”
傅怀这下高兴了:“你爷爷不知道多喜欢恪儿和凝儿呢,若是你这里也添了龙凤胎,总可将功折过了。”
傅云恪和傅飞凝,是傅龙城和方夜夜的龙凤胎宝宝,如今七八个月大了,正是满哪儿爬的时候,很招人稀罕。
傅龙玉应了声是,觉得自己挨的这些打总算是没白挨,这得亏是若若自己争气,先有了玉翎,又有了龙凤胎,进了家门才有底气!
这人只有年纪大了,才越发知道疼惜儿女。云冰和云冷也是双胎,自幼却是未曾得到过傅龙玉什么特别的疼爱。
“以后对冰儿、冷儿、决儿、冲儿,还有灵儿,都要多疼惜。”傅怀又有些蹙眉:“云岚虽是长子,也不可太骄纵了。”
傅怀话里有话,傅龙玉如何听不出来。云岚自回到长支,傅惊和傅怀表面上欢喜,心里却有芥蒂,毕竟是在九支长大的。
九支和长支之争,在傅惊和傅怀那辈时,还是极明朗的,各支间明争暗斗的,甚至有弟子因此伤亡。
但是到了年轻一辈这里,尤其是傅龙玉和傅龙城这里,与九支傅龙烁的关系很和睦。傅龙烁与长支嫌隙小,他的儿子们与长支的孩子们相处也比较融洽。
可能也是因为年纪的事儿,虽然傅龙耀也是“龙”字辈,但是年纪偏大,他对九支长支的嫌隙和仇恨就有些执着。
云岚是在傅龙耀膝下长大,作为九支嫡长子,傅榆和傅龙耀想来没少灌输他对长支的敌视和仇恨。云岚、云泽等兄弟们虽说与长支弟子素不亲近,也常有倾轧、算计之举,但是比起上一辈来依旧是和睦多了。
傅榆、傅怀和傅惊也不是看不到这种变化。傅惊和傅怀虽然觉得支系和睦是好事儿,但是支下弟子与九支走得太近,又担心着了九支弟子的道,所以也时常警醒弟子对九支还是要有提防之心。
傅榆那里却有些怒火中烧,若是九支弟子只顾与长支和睦,那九支的夺嫡之恨何时才能昭雪?所以长支弟子敢表示善意,九支弟子有傅榆的板子看着,却也未必敢接。
所以傅惊和傅怀,对九支依旧是时刻防备,便是从九支回来的亲孙子也不能完全信任。不过傅龙玉不这么想,他觉得云岚确实是个好孩子,可是此时此景却不是辩驳此事的好时机,傅龙玉只恭声应下傅怀的吩咐,心里却是自有计较。
终于轮到傅龙城。傅龙城已是想好了要应的错处,他没提自己婉拒太后许妾之事,他应小卿擅自允婚之错:“都是孙儿管教不严,小卿才敢擅专,孙儿已重重罚过,还请爷爷重罚龙城。”
提到傅龙城的几个徒弟,比如小卿,比如燕月,无错都能勾起傅怀的火来,傅怀拿藤条点傅龙城:“连你三爷爷许给他的亲事都不成,自己却敢私自定了婚事,这都是让你骄纵的!”
傅怀拎着藤条就抽,傅龙城一动不敢动地硬挺。傅怀顺手抽了十几下才命:“褪了!”
傅龙城一边应错,一边褪衣,傅怀却是将藤条抖手抽落傅龙城臀侧:“褪裤子。”
“爷爷……”傅龙城低呼了一声。
傅怀目光森冷。
“龙城愿领爷爷责罚。”傅龙城的脸红透了,却立时改口,伸手去解腰间盘扣,暗中咬牙,褪了长裤,按家中规矩跪伏。
傅龙玉虽是自己刚被罚过,看龙城这么乖时却依旧觉得好笑,毕竟还是在五爷爷跟前,还当自己是小孩儿呢,也不觉得难为情。
傅龙城自然也是觉得窘迫难安的,可也没法子,爷爷想要收拾你,还管你是不是当了家主,做了师父,又如何的功高盖世,有功于社稷还是黎民?
爷爷只看你是不是乖乖听话,受罚的规矩是不是标准到位,别等爷爷再觉得你执拗或是拧着了,你就只能被打得更惨更重了。
藤条抽到肉中再抽离,这痛楚谁挨谁知道。傅龙城既然受罚,虽是爷爷不曾命封了内息,他依旧是不敢运一丝功力相抗,只能是绷紧了皮肉苦挨。
在三叔那里逃过了打,在爷爷这里可是补全了。傅龙城的冷汗滑落下来,唇也咬红了。只要爷爷不提纳妾的事情,便随便打吧。
“爹息怒。”傅青峰出声求情。
“五爷爷宽责龙城吧。”傅龙玉也求情道:“小卿那里虽是娶了左家的女儿,但是其他妻妾也是可以尽娶的。”
傅怀略停手:“这是要纳娶何人不纳娶何人的事儿吗?敢不遵族长之令,就该被打烂了皮。”
“龙城知错了。”傅龙城微抬头偷偷看眼爷爷的脸色,又低下头去。
傅怀已是瞧见龙城额上冷汗,蹙眉道:“越来越出息了,才挨这几下打而已,倒是痛得一头的冷汗吗?”
“孙儿无能。”傅龙城立刻乖乖领责:“孙儿与血族对战时,耗损过巨,尚未完全复原。”
傅怀、傅青峰和傅龙玉同时神色一变,傅龙城有些后悔,会不会自己说得太严重了,虽然他确实再需要些时日才可恢复如初,但是挨这些藤条或是挨比这再重十倍的藤条也没有问题,不过傅龙城觉得能不挨还是尽量不挨的好,总是打得太痛了。
“倒是没有大碍,只是耐不得痛……”傅龙城的脸有些红了:“求爷爷暂且宽责。”这最后一句,傅龙城的声音又软又低,很是怯懦了。
“爹暂宽免龙城这次吧。”傅青峰真有些心疼龙城了:“血族一战,确实艰难,儿子也是竭尽全力、功力耗损。”
傅龙玉亦道:“孙儿也是如此。”
傅怀又是心疼又是气怒:“这都过了多少时日了,都不知仔细运功疗伤吗?”
“儿子知错。”“孙儿知错。”傅青峰、傅龙城和傅龙玉同声应错。
“都滚起来,回去上药、疗伤!”傅怀挥手:“都给我养精神了再来领板子。”
“是,谢爹体恤。”傅青峰叩首。
“谢爷爷体恤。”傅龙玉和傅龙城也恭应。
傅怀扔了藤条,出去了。傅青峰、傅龙玉和傅龙城都是舒了口气,又都觉心下愧疚,自己越来越不孝了,为了免打免罚,倒是敢寻了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来骗爹爹/爷爷心软了。
傅怀出了厅堂,也是舒了口气,这几个小畜生,怎么不早些想出这个理由来免打,倒是累老子一身的汗。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的点餐:傅怀全p,p傅青峰、p傅龙玉、p傅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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