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丹沉睡了两天,这两天姜季子都在乌丹的房中练字、画符,也遇到过京家的人前来搜寻,被他们糊弄过去。待到乌丹清醒时,看到自称姜元的男人在房中画了一地的符纸,她警惕的查看自己身体,发现没有异常才松口气。
“多谢道友相救。”乌丹起身准备叩拜,姜季子连忙放下笔,扶起乌丹。
乌丹立即缩回手,偷偷瞥了眼姜季子。
姜季子意识到自己现在是男子身份,不能对小姑娘动手动脚,把手往后背一背,询问乌丹为何被家族人追赶,还丢了一只脚。
乌丹悲从心来,只说家族安排的亲事她不满意,想去流仙峰找她二姐京九珠,如果姜季子方便的话把她一起带过去。
姜季子说他们正要回流仙峰,一起走没问题,不如现在就走。
听说可以立刻走,乌丹高兴的点头,有些迫不及待。
姜季子让她等等,她要去叫同伴。
姜季子来到无咎的房间,不巧无咎不在,她又回到乌丹的房间,说等同伴回来就走。
乌丹坐在床沿等待,姜季子在桌边画符,一边画符一边想着,为何自己画的符神力不大。
画符之前她已经沐浴熏香,也看了日子,不是不可画符的天,默念咒之时她也是心空神明,一气呵成。符头、符神、符腹、符胆、符脚线条流畅,面面俱到…但是还是缺少了一点神力。
姜季子画了一张又一张,心里难免烦躁,炼丹不行,在画符上也不行吗?为何这符咒画起来华丽无力?
乌丹站在姜季子后面,看她运笔自如,符画的颇为优美,只是连她也看得出来,这符咒看上去很美而已。
“我曾老人说心诚则灵,我觉得,这符咒少了一点灵性。”虽说画符的时候不能打扰,乌丹忍不住想提醒姜元,如果姜元闷着头画下去,画一千张符都没有用。
姜季子被一语点醒,终于知道隔在哪里了!她画符一心想着把符画好,没有想过画这张符会有什么用,如果知道画这张符的用处,把内心的那点感觉应运于笔上,轻急缓重自然是恰到好处。
每一个细节都会影响符咒的效果,错了一点,就会越错越多,符咒的效果也会大打折扣,或者没有神力。
“说的太对了,我再试一下。”
这次姜季子屏气凝神,心想着她画的是一张疾风咒,疾风的感觉应该快而轻。她一点下去,笔尖在符纸上又轻又快的运动,所念的咒语也是轻且快,渐渐地她似乎看到笔下的符咒轻轻欲飞~
符成,姜季子拿起疾风咒沾沾自喜,总算画出一个像样的符咒了,不过这只是初级符最简单的疾风咒,要画出更高级的符咒,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这张符给你。”姜季子把画好的符送给乌丹,说:“多谢指点了。”
乌丹接过符,低头说:“我也只懂一点。”
姜季子看小姑娘有点拘谨,笑道:“这你这一点可是帮我开了窍,你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了。”
乌丹用一只脚蹦回到床边,说:“把我带到流仙峰就好。”
姜季子拍着胸脯准备保证,无咎推开门,站在门前,说让姜季子去他房中一趟。
姜季子看无咎面色苍白,急急忙忙赶到无咎房中。
无咎说京家人都有问题,他刚和一个叫南泽的少主交过手,对方已被他打的昏死过去,他们要赶紧离开西城。
“我们要回流仙峰?”姜季子问。
无咎说先不回。
“你受伤了?”姜季子看无咎身上没什么伤痕,就是面色不好看。
无咎掀起袖子,小臂内,一条半个指头来长的虫在他皮肤内缓慢蠕动,看起来颇为恶心~姜季子连忙问怎么回事。
无咎说对方会用蛊,他不小心中了对方的蛊虫,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蛊虫,他已经打晕南泽,他们最多只有半个时辰离开西城,让姜季子留意乌丹。
姜季子点头,回到乌丹的房中,吞下大力丸,抱起乌丹跳到灵剑上,与无咎从客栈飞盾出去。
也不知跑了多远,姜季子灵力耗的差不多后,他们停在一处野山上,山中咕哝咕哝不知是什么鸟兽在叫,四周全是郁郁苍苍的大树。
姜季子放下乌丹,无咎一落地便打了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他坐在地上,背靠着一棵树,吞下几粒丸子,盘腿打坐调息。
乌丹坐在无咎对面,看见无咎乌青的嘴唇,眼睛周围有淤紫色,暗暗吃惊,却是什么也没说,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无咎,可以解毒吗?”姜季子问。
无咎摇头,刚才吞下的解毒丸一点用都没有,蛊虫每动一分,精血气也跟着衰落,他头疼欲裂,只知道有人在旁边说话,没有能力多做思考。他开始觉得,命不久矣。
姜季子卷起无咎袖子,那虫子爬到了肩胛处,正朝着他的心窝蠕动。
“这是怎么回事?”姜季子问乌丹。
乌丹飞快的看了一眼,摇头说:“不知道。”
姜季子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在储物袋中翻找可以用的东西。
乌丹焦急的张望头顶,见无咎面色已经发黑,道:“他已经不行了,我们快走吧,不然他们会追上来。”
姜季子一听,冷声道:“你怎么知道他快不行了?又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追上来?”
乌丹惊愣,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一丝羞愧,更多的是失落。虽然认识只有两天,她眼中的姜元是个完美无缺的人。就在刚才,她还暗暗祈祷着那个中了少主噬心蛊的人快点死去,因为中了这蛊虫除非南泽收回,不然要用命来换,她见这叫无咎的修士中了噬心蛊,就是没救了,多拖一刻钟,就能让南泽通过蛊虫找到他们。
乌丹受不惯突然变冷的姜元,说:“这股叫噬心蛊,种在胸口,不到一刻钟便会心裂而死,种在手臂,支撑半天。”
“怎么解救?”姜季子问。
乌丹摇头,说:“除非少主收回蛊虫,他顶多还有一个时辰。”
姜季子拿出一把匕首,说:“我可以把它挖出来!”
乌丹道:“你挖虫,虫会往骨头里钻,他会死的更快。”
姜季子可不想看着无咎这样死去,说:“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们少主,让他收回蛊虫。”
乌丹伤心,说:“你说过会带我上流仙峰。”
姜季子道:“除非救活我同伴!”
乌丹说:“少主来了,必会抓我回去。”
姜季子道:“我不能送你,你要走,现在可以走。”
乌丹埋下头,不到一会小声哭了起来。
姜季子看无咎面色更黑,开口已经困难,而乌丹又在一旁哭,她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恨不得也跟着哭起来。可是哭没有用,她考虑不了那么多,只希望那叫南泽的少主能快点找到这里来,想到无咎即将死去,姜季子心异常沉重。
“你留在这里,我带无咎走吧。你们少主应该不会找到这里,如果我还能回来,就带你去流仙峰。如果我三天还未回来,得靠你自己去流仙峰了。”姜季子背起无咎,心如死灰,背上的人真活不了吗?他为什么不动一下。
乌丹听姜元说要走,胡乱的把脸上泪水一擦,扶着树干站起来,说:“我要跟你一起走。”
姜季子说:“我带不了两个人!”
乌丹失望,说:“我留在这里只会孤独的死去,我不想一个人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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