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深宫嫡女

番外与其被杀

    
    “你的刀有用么?”
    就在江五怒火满胸决定兴师问罪的时候,左风轻飘飘问了一句,那语气有多蔑视就不用提了,甚至连看都不看她。江五被问得一噎,偏生还反驳不得。
    她那刀,是真没用。
    一直寡言少语的左风突然得理不饶人,“不过几个棍子都用不利索的寻常劫匪,你好歹学过一招半式,却伤不到人家一根汗毛,刀子掏出来比划几下就掉了,原来你的刀不是伤人用的,是自杀用的?”
    又道,“哦,连自杀也用不到,你根本没有自杀的机会。”
    这……
    江五气得哆嗦。
    这人嘴真贱,他还是不说话的好。
    “你管我自杀还是他杀?再怎样我是你的雇主,你不尽责保护我反倒怪起我来,这是哪门子道理!你等着,等回了京,我让镖局半分银子也不给你,你也别想再在镖师圈子里骗吃骗喝了,我告诉你……”
    “你以为,你还能回京么?”左风突然打断江五的控诉,斜了一个眼风过来,一字一字的慢慢反问,冷飕飕瞅她。
    江五登时一惊。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最根本的问题。
    荒山野岭,她和两个不称职的镖师在一起……她当即心惊胆战,下意识去瞥罗恭,发现那家伙不知何时又醒了,正眯缝着眼睛默默看她,脸上是晦涩难辨的表情。
    连他都换了做派?
    “你,你们……”江五舌头打结,“你们的镖局……”
    左风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们的镖局确实是京城甚至天下最大的镖局,信誉良好,规矩森严,可铁桶都可能有缝隙,你就笃定每个镖师都称职,都是正人君子么,江小姐?”
    江五汗毛都炸起来了。
    这次她听得清楚,对方的的确确叫她“小姐”而非“公子”,她的伪装果然暴露了?!她偷偷往庙门方向瞟,仿佛洞悉了她的心思,罗恭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子,噗的弹在庙门前乱长的野草上,指力和准头特别惊人,直直穿透一片柔软的叶子。
    江五知道自己跑路无望。
    她下意识把手搭在靴筒上,藏短刀的位置。这动作却换来左风鼻子里头一声轻哼,“要是女人贴了喉结裹了胸,就以为自己彻底成男人了,以为谁都看不出来,把旁人当成傻子,那她自己一定是傻子。”
    “你们……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见到你的第一眼起。”罗恭插言。
    江五愕然。她的伪装是跟晴君几个一起玩时学会的,晴君得过馨园里某些奇人的指点,她觉得自己和晴君水准差不多的,怎地实际用起来却完全没效果?
    她很后怕。第一眼就被别人看穿了,一路行来,她在两个镖师跟前全无秘密可言,作为女子原来她时时处在危险之中!
    “你们想怎样?”江五站起来,抽出刀,移动到墙根背抵着湿乎乎的墙壁,“你们可知道我的底细,可知道你们镖局的底细?要是敢动我,你们逃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绝对没有好下场,别忘了你们所属的镖局是哪家!”事到如今,她压抑住内心深处噌噌往出冒的恐惧,疾言厉色,打算破釜沉舟。
    京城第一镖局起家的年头不长,背后是什么势力别人可能不清楚,她整日往馨园里跑又怎会不清楚?之所以敢带着两个镖师就上路,她就是看中镖局绝对一流的安全可靠。镖师圈子里也有害群之马,半路把雇主劫了的事件时有发生,而在这家镖局是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事的,因为后续的惩罚会严苛到丧心病狂的程度,而镖局庞大的关系网会让犯事者逃到天涯海角也能被抓出来。
    却不料罗恭闻言只是撇嘴,瞅瞅左风,笑呵呵坐起身子:“江小姐,刚才的五百两银子不足说明我的本事吗?”
    左风紧接着道:“我们无论做了什么,都有把握全身而退。”
    罗恭很好心地解释:“现在不同以前啦,海路越来越顺畅,不巧我和一位大船王有些交情,若从前头县城走运河入海,不出三天我就能进入他的势力范围,那时恐怕江小姐的死讯刚刚传回京城,呵呵,只要我这辈子不回大燕,镖局又能把我怎么样?”
    说着颇为感慨,叹气连连,“走了半辈子江湖终于给我碰上一条肥鱼。江小姐身上财物不少,足够罗某找个外邦岛国扎根发家了,便是加入船王帮也能捞个头领当当,嘿嘿嘿!”
    江五捏刀的手心开始冒汗。
    所谓船王她有所耳闻,说得好听叫船王,其实就是大势力的海盗。这些年随着海上线路越来越发达,在海面上捞钱的人也越发多了。朝廷护佑的区域毕竟有限,许多护不到的地方就成了大小船王的天堂,甚至有的人在海岛上盘踞扎根,几年下来俨然发展成一个小国家,朝廷一时鞭长莫及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镖局再厉害,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罗恭的话不无道理。
    江五深悔自己莽撞。
    竟然随随便便就要离家出走,此时身处险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什么靠山倚仗都派不上用场,人家一刀宰了她拿钱出海,家里连报仇都没地方寻人去!
    她仔仔细细打量两个镖师,试图在他们脸上看到开玩笑的痕迹。怎么事情突然发展成这样了?她很希望是他们和她逗闷子。一路同行,这俩人完全没有任何恶意暴露啊!
    可,任她左看右看,任她怎么找理由安慰自己,罗左二人却真得换了一副态度,与之前再无半点相似。罗恭笑面虎似的,瞅着她就像瞅金子,而左风,是随时都能上来捅死她的模样。
    她眼前出现左风踩劫匪的画面。
    已经不能用汗毛倒竖来形容她此刻的感觉了。
    或者说她已经丧失了感觉。
    爹,娘……她想起家里的老父老母,他们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在疯狂地找她?知道她此刻有随时遭毒手的危险吗?
    罗恭突然朝她走了一步,她心头大骇。“站住!”她持刀比划,可罗恭再走一步,眨眼走到了她眼前。
    罗恭抬起手。
    江五咬紧牙关,猛然挥刀朝对方心口扎过去,虚晃一下,转而刀尖却对准了自己胸口!
    她闭上眼睛。
    与其被杀,不如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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