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碑

    
    “咚咚咚咚！”
    “咣咣咣咣！”
    夜深人静，正是熟睡时。屋外响起了一阵阵的声音，时断时续，在深夜中格外刺耳。
    “臭小子你要干嘛，能不能消停些？”酒老头昏昏沉沉，气的大喊。
    “师父，天冷了，弟子扛不住啊，得建房子啊。”钟九托长了音回应道。
    “行了，”酒老头气急，喊道：“赶紧滚进来吧。”
    钟九进了屋，只见酒老头盘坐在床上，正盯着自己看。
    “师父，”钟九连忙低头抱拳。
    “罢了，老夫就收下你这便宜徒弟吧，”酒老头摆了摆手，示意钟九坐下。
    钟九偷偷翻了个白眼，谁才便宜还不一定呢。
    “既然你什么也不懂，那为师就给你从头说吧。”酒老头又拎起了旁边的酒葫芦。
    “我们这个大陆叫云初大陆，大陆一分为五，北方为北武之地，西方叫西血之地，南方有南慈之境，中部为中宇大地，而我们所处的位置是东苍之境，四象山又位于东苍之境的最东方。”
    “这每一地都有一个国家，我们东苍之境的国家就是东夏，四象山虽不是第一流的势力，也当的起第二等。”
    钟九内心掀起狂澜，地球怎么就成了一片大陆，还只有五个国家，东夏国？那岂不是还有唐国喽。
    “这个世界，不是所有人都能修行的，其中大部分人都没有修炼资质，这就像是一道天堑，人力是无法跨越的。”酒老头抬眼看了看钟九说道。
    钟九并没察觉，好奇道：“那人的修炼等级又是什么？”
    “第一重境界名为启源，启源又分为两层，分别是初识和感知，这一境界只是能感知到天地元气，并简单的与天地元气进行沟通。”
    “第二重境界名为星河，星河又分为两层，分别是不惑和洞玄。进入不惑境，就可以引天地元气入体，开百脉，洗髓骨，凝天地元气于丹田之中。而进入洞玄境，天地元气凝于丹田形成气海，衍化星河流转不息。”
    “假若有朝一日到了灵体境，那才算真正可以操控天地灵气，御万物而动的修行者。”
    钟九听的热血，作为习武之人，对这方面自然有着不同常人的向往。“师父，那我什么时候能修炼到如此境界？”
    “你？”酒老头呵呵一笑，“你就是废柴中的废柴，修行资质几乎不存在，能到洞玄多活十几年就非常不错了，其他的还是不要妄想的好。”
    “为什么？”钟九心中不忿，既然让他来到这样一个修行世界，却不给他修行资质，那还不如不来的好。现在更要命的是侯文昊都进入后山了，等哪天学成之后，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为什么？你七脉只通三脉，堪堪触碰到门槛，能不能修炼还未可知呢。”酒老头也见过不少这种人，并非全然无修行资质，可就差那么临门一脚，就要终生抱有遗憾。想来也可笑，一生未收徒，到头来收的唯一一个还没啥修炼资质，也许自己真的是老了，竟然将希望寄托到只会写字的废柴身上。
    “凭什么？”
    “就凭昊天不眷顾你，”酒老头哼道，“昊天若不眷顾你，你又怎么能感知天地元气？”
    “我不服，我命由我不由天。”钟九从来不信什么天命，就算是修行者信奉的昊天又能怎么样？
    “罢了罢了，为师送你一本书，你且拿去看吧。”酒老头虽觉得钟九不免年轻气盛，却也隐约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丝自己当年的影子，一丝为破枷锁不信昊天的影子。
    钟九接过书，封面上写着混沌太清法。“谢师父。”
    等到酒老头睡下后，钟九迫不及待的掌灯看了起来。
    “太初混沌，万物皆生。天地元气，混沌初来……”
    钟九津津有味的一页页翻读，书中所写玄而又玄，就像天地元气一样，看不着摸不得，让人捉急。
    酒老头说自己资质不够，他偏偏不信这个邪，非得就试试不可。
    钟九盘腿而坐，闭目感知。
    天地之间有元气，元气也许就在他的周围，就像空气一样，无所不在。
    “呼，”钟九呼出一口气，脑袋感觉有些晕眩，天地旋转，他就身处世界的中心，师父的床忽远忽近。
    平复良久，他才缓过神，深吸一口气再次感知。
    一夜无话，黑暗被初升的太阳所驱散，大地又重新铺满了光明，万物苏醒。
    “呀，臭小子你怎么长了对熊猫眼？”酒老头看着倒地昏睡的钟九惊讶道。
    钟九一下被惊醒过来，只见一张爬满皱纹的干瘪老脸正凑到自己面前。
    钟九右臂一振，一掌便拍了上去。
    “好小子，”老脸咧嘴一扯。快如闪电的劈掌被轻而易举的化解下来。
    钟九手掌一痛，才回过神，“师父？”
    “你个臭小子，竟敢对为师下重手，为师一掌拍死你算了。”酒老头哼哼道，干枯的手拎着钟九的耳朵站起身。刚才这臭小子一掌拍过来竟有那么几分意思，也不知是从哪学来的。
    “唉唉，师父轻点。”钟九被扯着耳朵起了身，嘴上不住的求饶道。
    酒老头收回手，“怎么，长了对熊猫眼该死心了吧？”
    听到这话，钟九有些黯然，盘坐了大半夜，也没感知到什么狗屁天地元气，一直熬到凌晨才昏昏睡了过去。
    酒老头看到他一副沮丧的神情，不由得心中叹息，开口劝慰：“行了，知道天力不可逆就好了，你就在这好生伺候为师，总比在人世受苦要好得多。”
    钟九撇了撇嘴，就算我想在这混吃等死，那废柴猴子肯定记恨自己呢，怎么能让他安生。
    他计上心头，抬起头眼神灼灼的盯上了酒老头。
    酒老头本来看钟九愁眉苦脸，正心中戚戚，突然看到钟九像垂涎美人一样看着自己，眼角一抽，哆嗦着嘴角道：“臭小子，你要干嘛？”
    “师父，”钟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问道：“师父，不知你在这四象山中地位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