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上,岑泽栋已经离开,吴赟仍然一副倦怠之色,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嘴角带着事后的余韵,平复了喘息之后,就这么寸缕不着地端起了茶几上的红酒,轻轻荡了荡,呷了一口,忽然,她的眼睛瞪大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客厅的门口已经站着了一个黑瘦的男人,胡子拉碴,可是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眸却是令得她意识到这个人就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猎豹一般,根本不是武力所能够抗衡的。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绝对是敌人。
所以她立时定好了策略,在一瞬间的瞳孔收缩之后,她拿起了杯子又倒了一杯,扬了扬:“来者都是客,你看了这么久,应该很累了,不如喝一杯。”
小黑的眼睛放肆地在吴赟的身上打量着,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身材真的很棒,虽然说不上国色天香,却也算是个尤物,站得笔直,双腿之间居然一丝缝隙都没有,也难怪岑泽栋把林小冬都忘了,选择了放她走。
“我不是岑泽栋,所以你这招没用。”小黑向地上的衣物呶了呶嘴,“穿上衣服吧。”
“既然没有用,又何必再穿?难道你不知道做了那种事之后,身体会很烫吗?这样凉快。”吴赟大大方方道。
小黑也不强求,手腕一翻,却是多了一把手柄早已锈得不成样子的匕首来。
小黑淡淡道:“这把匕首是我的好朋友,我在非洲的时候,曾经一个月没吃到像样的东西,就是靠它陪着我。我用他,在一头至少已经死了两个月的野狼身上一片片地削下肉充饥,这才没让我死在非洲。现在看到这么一堆白花花的肉,我好像听到它在怂恿我,快割下你一块肉来尝尝,肯定比狼肉要新鲜得多。”
说到这里,小黑的眼睛在吴赟的身上扫描着:“听说,女人的大腿内侧是最嫩的,不过我不喜欢那里。”
小黑的目光落在了吴赟的胸上:“这里挺不错。”
当小黑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胸膛上时,吴赟似乎觉得胸脯有一些刺痛,却是娇笑着道:“如果你喜欢,尽管拿去。”
小黑向前跨了一步,就在这一步跨在一半尚未落下的时候,吴赟忽然动了。
吴赟经受过训练,无疑知道什么时候才是最恰当的时机,然而她错了,她低估了小黑的身手,小黑可是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生死的人,所以她的这一击自然就落了空。
庆幸的是,小黑只是闪了过去,似乎并没有向她动手。
然而吴赟的脸色却是变了,因为她感觉到了胸前的痛楚,低头一看,一丝殷红到触目惊心的血迹从她的一处高耸上沁了出来。
小黑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然后在匕首上留下的那抹殷红上轻轻地舔了舔:“我决定生吃。”
吴赟从来没有惊慌过,死有时候并不可怕,但是面对野兽一般的小黑,她真的害怕了,不由向后退去。
小黑淡淡道:“如果你不反抗,穿上衣服,乖乖跟我走,或许你还有一线生机,当然,如果还要耍花样,我会给你一个很不体面的死法,当然,在你死之前,你会受尽折磨,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一定不想去体验的。还有,不要怀疑我清理现场的能力,我同样向你保证,这里除了你的血和一副残缺到不行的尸体以外,不会留下我半点的蛛丝马迹。”
吴赟只觉得遍体生寒,虽然知道小黑说的很夸张,但是在女人的胸上毫无怜香惜玉的划上一刀,足以证明这个男人心智之坚定,红粉,在他的眼里,只不过是具骷髅。
所以吴赟直接用行动代替了语言,默默地穿上了衣服,这才道:“你要带我见谁?”
此时的林小冬正闭着眼睛,坐在院子里。
春早已经来了,院子里的凋零早已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春意,栀子花虽然还没开,但是那抹浓绿却是生机勃勃,哪怕是在深夜,也能感觉到新鲜的活力。
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
林小冬淡淡地看了一眼,抓起手机:“抓到了?”
“我还听到了一些事情。”小黑将所见所闻全都说了出来。
林小冬默然半晌道:“我知道了。你找个地方,亲自把守,我没到之前,不许离开她半步。”
放下电话,林小冬有一些失神,复仇的火焰一直在心里蒸腾着,可是突然抓到了元凶,而温婉婷的死因是那么的可笑,林小冬真不知道是该有着抓到元凶的激动还是该暗自神伤。
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这一次,是岑泽栋打过来的。
“小冬,你是对的,是我错了,她把什么都跟我说了。”岑泽栋的声音显得很低沉,“人现在在延边,我稳住了她,我把地址告诉你。”
“知道了。”林小冬无力地向着温婉婷住处的方向笑了笑,仿佛那个知性的女子仍然安睡在隔壁的屋子里。
“小冬,能不能从宽处理?”岑泽栋的声音更低。
“再说吧。”林小冬的声音更低,低到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
“小冬,我拿一样东西跟你换吴赟的一条命。”岑泽栋黯然道。
“什么能抵得上婉婷的一条命?”林小冬沉声道。
“王志运的秘密。”岑泽栋缓缓道,“我不是一个没有用的人,我也姓岑,没有理由什么事情都让你扛,所以我一直在收集他的资料。”
岑泽栋停顿了一下,又道:“王志运也有一个情人,不过不是女人,而是男人,他叫童小志,我会把他的资料发到你的手机上。”
林小冬忽然觉得胃里有些东西在翻涌,有谁能够想到,一位王志运这样的人物居然会有着断袖之癖?
“不要告诉我了,就当我没有听过,泽栋,我不怪你为吴赟求情,但是有些事情,做了就要付出代价。”林小冬只说出了这句话,便挂断了电话。
岑泽栋也挂断了手机,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阵子,才打了一个电话:“盯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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