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偏做奸妃

18.第十八章

    
    赵青宜见万和宁气定神闲,万分笃定的样子,到底只是个未曾及?的小姑娘,哪里懂得朝堂局势,心思只跟着万和宁的话浮沉,心中惴惴,却强撑着喝骂:“好一个不知羞耻的贱婢!光天化日居然胡乱攀扯皇子!”
    万和宁掩唇一笑,一双眸子含嗔似怨地看向赵青宜,口中道:“比不得赵小姐名门闺秀,有主母风范!”
    赵青宜到底面皮薄,被讽刺得满脸通红,口不能言,只是她早已摒退左右,也无人帮腔。
    万和宁却收了魅惑的样子,浅浅笑道:“赵小姐何必跟和宁较劲?京都之大,可不止一个世家,赵小姐与和宁先斗起来,不怕有人渔翁得利么?”
    “吴丞相的嫡次女吴妙莲,帝师孙家的嫡长女孙蓉月,还有郑国公郑家,虽是没有嫡女,凭着郑国公的地位,加上无人承嗣的处境,他若是寻个旁支之女进宫,赵小姐道是圣上应还是不应?”
    万和宁的话一句句如同铁锤一般砸在赵青宜心口,让她不知所措:“那又如何?这些人跟殿下有什么干系?便是进了宫,你一个只会动嘴皮子的宫女,本小姐何惧?”
    赵青宜说出这样的话已然露怯,万和宁音量一抬,厉声道:“你道是长眼睛的就只有你赵家!圣上虽是春秋鼎盛,却唯有二殿下一子,你以为太后捂得了多久?别以为正妃非你不可!我便是只有口舌功夫如何?我能占了殿下的心,便是得了先机!”
    赵青宜骇然后退,又听万和宁冷冷说道:“赵小姐身份高贵,恕和宁不便相陪。”便见万和宁气冲冲地甩帕子走了。
    赵青宜愣怔着站了良久,直到宫人提醒才回神,想起自己竟然被万和宁绕进去了,不由恼羞成怒,拧着腰去找赵太后告状。
    甫一进殿,赵青宜便红了眼眶,扑在赵太后膝头哭道:“姑母,青宜要回家!”
    赵太后被吓了一跳,一叠声问怎么回事,却见赵青宜只呜咽着不肯说。赵太后厌倦这样的惺惺作态,冷声道:“赵青宜!站起来好好说!学了点皮毛便用在哀家身上了么!”
    赵青宜浑身一颤,站起身来,讪讪的看了赵太后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侄女不敢,不就是那个不知尊卑的万和宁,今日竟说要做侧妃,姑母你说她可恨不可恨!”
    赵太后眉头一跳,说道:“你好好说一遍,不许添油加醋!”
    赵青宜委屈地挤出几滴泪:“侄女哪敢”,到底不敢多抹黑万和宁,一五一十地说了,最后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姑母,这样的贱婢就该乱棍打死!”
    赵太后沉吟,说道:“这万和宁颇有心机,倒是能把这里外看清,只是沉不住气,急急忙忙地蹦出来,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棋子。”
    赵青宜见太后并不十分生气,叫道:“姑母!你当真要让那贱婢做侧妃不成!”
    赵太后重重将茶盏放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本以为你聪慧,结果肚子里全是草!侧妃有怎么样,虽说等同平妻,好歹矮了一头,他日二殿下荣登大宝,站在他身边的只有你!一个靶子都忍不了,赵家怎么能指望你!”
    赵青宜在赵太后发怒初始就慌忙跪下,此时真真害怕了,赵家不止她一个女儿,若是太后厌弃了她,她就只能灰溜溜地回赵家了!赵青宜伏在地上不敢哭泣:“太后息怒,青宜不敢了,青宜愿意学,求太后息怒!”
    赵太后骂了几句也消了气,毕竟对方是自己血亲,便语重心长地教导:“青宜你要记得,为人妻者,最不可奢望的就是丈夫的爱。如今二殿下需要赵家,你便与他同甘共苦。她万和宁不就是借着冷宫的情分么?你又比她差了哪些?只要你宽和尊重,自然谁都动不得你。”
    这番话几乎是赵太后肺腑之言,然而在赵青宜并未听进去,只讷讷应是。赵太后揉揉额角,叹了口气,道:“下去吧。”
    赵青宜抬头看了看赵太后,忍不住低声问道:“那这个万和宁?”
    赵太后挥挥手:“此事哀家自有主张,下去。”
    赵青宜无法,只好恹恹地走了。
    苏嬷嬷见赵太后神色不好,上前宽慰道:“赵小姐还小呢,太后仔细教教便好了。”
    赵太后叹了口气,拍拍苏嬷嬷的手,闭上眼睛道:“扶我进去躺躺吧。”
    苏嬷嬷低低应了声,搀起赵太后进了室内。
    万和宁回了偏殿,只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李德生发了脾气后,吴贵发胆战心惊,哪怕后来李德生又如往常般叫他进去,也不敢懈怠。见万和宁回来,吴贵发便在心里长舒一口气,却感觉自己被一股凉气缠住,抬头一看,便见李德生意味深长地盯着他,不由冷汗涔涔,慌忙低下头去。
    万和宁却没有发现,如往常般坐在李德生床边问他情况。
    李德生挥手叫吴贵发下去,握住万和宁的手关切问道:“赵青宜叫你做什么了?”
    万和宁看着李德生,李德生的眼睛生得极好,好似一颗黑曜石养在水中,黑白分明,清澈无比。而此时,这双眼睛映着万和宁清清爽爽的脸,像是夜明珠般闪闪发光。
    万和宁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揪紧了,喉咙也有些干,她踌躇了一会,涩涩说道:“我同赵青宜说我要做侧妃。”说完万和宁便觉得手被捏得生痛,忙看向李德生。
    李德生只觉得一个炸雷在耳边炸开,瞪着万和宁问道:“你说什么?”
    万和宁有些不知所措,虽说与李德生约定了,只是古人不都是三妻四妾么,自己都过了做小的坎,李德生怎么就一副打击过大的样子?
    李德生咬咬牙,逼近万和宁,又问道:“你说什么!”
    李德生的样子实在难看,脸上的痘疤还未褪去,又做出咬牙切齿的样子,颇为狰狞。
    万和宁抿抿唇,准备好的说辞好似打了结,她避开李德生的视线,低声说道:“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了。我是什么身份,如今争个侧妃之位,唱作念打下来,太后应当是肯的。只要你娶了赵青宜……”
    “最好!”李德生甩开万和宁的胳膊,站起身来,明明是春季,他却觉得入坠冰窖:“你同我说什么来着?只有我,只有你。我本以为太后会叫我娶赵青宜,却没想到是你来同我说!”
    李德生大病未愈,勉强站起来说了这两句,便又歪倒在塌上喘气。见万和宁来扶,李德生强撑着避开,恨恨说道:“万和宁,你没有心!”
    万和宁内心酸涩,哆嗦着唇颤声说道:“我没有心?我愿意么!你以为我愿意!你不想想,你不想想……”万和宁眼眶发热,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般,终是支撑不住,反身跑了出去。
    李德生伏在塌上,狠狠伸手抹了抹眼眶,喃喃说道:“你等着瞧,等着!”他略歇了一阵,整理好衣裳,扬声叫道:“吴贵发,进来!”
    吴贵发本来见万和宁回来,以为能安抚突然阴郁了的二殿下,结果没过多久万和宁面色不好地跑了,可把吴贵发吓坏了,生怕二殿下叫他。可是怕什么来什么,吴贵发听的李德生唤他,面色不改,心里却憋的难受。
    祖师爷啊,我的命可真苦啊!
    吴贵发进殿,便看见李德生身着中衣坐在靠椅上,忙道:“殿下,保重身体啊。”说着便拿起件外衫要往李德生身上披。
    李德生抬起脚朝吴贵发踹了一下,皱眉说道:“谁教你自作主张?”
    李德生身子虚弱,力道自然不大,却把吴贵发唬了一跳,忙双膝跪下,捧着衣裳求饶:“是,奴才该死。”
    吴贵发并不怕李德生责罚他,虽然有些忐忑,但是他知道,明面上他是太后赐下的,若是二殿下赶了他,赵太后必然有心结。从前他还怕李德生是个不管不顾的小孩性子,这两日冷眼看来已是长进不少,料想也明白其中关节。这么想着吴贵发便听见头顶透着些虚弱的声音传来:“你在这偏殿也有七个年头了,我常想,是什么样的奴才,伺候了七年也没个真心呢?今日不想却遇上了。”
    吴贵发这下是真的害怕了,宫里做主子一向都喜欢云里雾里地打机锋,一旦把话给你说透了,那就意味了你的死期到了。吴贵发想起这些时日自己托大,不由高举手里的外衫,重重磕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李德生看着陈贵发不断起伏的身子,面无表情地盯了半晌,直到陈贵发的声音慢慢虚弱绝望才开口说道:“陈贵发,我有件事情交予你做。”
    陈贵发如闻天籁,俯身长拜:“但凭殿下吩咐。”
    李德生看着底下微微颤抖的背脊,心里突然生出些渴望,若是百人千人这般跪伏在下面,该是那般景况呢?这般想着,李德生不由入迷。良久李德生才回过神,对着已经僵直的陈贵发说道:“想法叫祖母身前的孙能来一趟。”
    陈贵发终于听见迟来的吩咐,勉力控制着声音恭敬答道:“是。”他又听李德生道:“予我披上外衫。”陈贵发应声,低眉给李德生披上衣服,复又退至角落,盯着地衣,再不敢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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