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为狐非狐

17.初入墨家

    
    “你一个男人,欺负一个女子,却也心安理得?!”
    说话的人是个少年,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样子,紫色的衣裳穿在身上却显示出一身贵气。
    “阁下又是何人?不知与我阴阳家为敌的下场么?”那人依旧一股子阴阳怪气。
    “哦?”少年饶有兴致,一双大眼睛锁在那黑衣黑袍之人的脸上,“我还真不知道,不然,今儿就让我开开眼?”
    “少侠。”南潇皱紧眉头,“少侠不必为我分心,南潇只是无关紧要之人。”
    南潇耳力本就比常人要好,刚刚听到有人发出求救似的声音,一开始以为是这人使的圈套,可是在这里,她却听到了四个人的呼吸
    声,除了这少年和这阴阳家的人,另外两个,听声音似有若无,明显的命悬一线,现在怕是凶险万分。
    “姑娘……?”少年抬起眉眼看着南潇,“姑娘莫不是信不过我项羽?”
    南潇摇摇头,“这里还有两人正处于危难之中,还请少侠先出手救助他们,南潇……会为少侠争取 时 间。”
    少羽神色一暗,眸间阴晴不定,却忽然睁大眼睛,“天明,月儿!”
    少羽大叫一声,便向着不远处冲了过去,一只手跟着也抓了过去。
    南潇指尖一动,“乒”的一声,隔住了黑衣人的手,少羽回过头,看着那人停在一半,南潇静静站着,只是右手姿势怪异,仿佛弹琴的手型。只这一愣,却再不犹豫,向着参天树后奔去。
    “你!找死!”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环绕四周。
    好疼……南潇迷迷糊糊抬起右手抵在太阳穴上轻轻揉了揉。
    她只记得她与那阴阳家的人对了几招,接着因自己耗神太多,电光火石之间,一着不慎受制于人,之后便再没了意识。
    是何人救了自己,亦或是……自己现在正处于阴阳家?
    南潇心中正想着,只听吱嘎一声,南潇支起身子,靠在背后的床板上,听来人脚步声渐渐近了,“潇潇,你醒了?”
    南潇一怔,这声音……是……
    南潇神色一松,刚刚的紧张不见了,“原来是……雪姐姐。”
    雪女进来时便看见南潇一脸的戒备,想必是之前受到了惊吓,想想之前少羽跟他们所说的话,的确是惊心动魄,若是少羽在最后那千钧一发之际不曾拦住那人,恐怕,南潇现在便不会像现在这般了。
    “潇潇放心吧,现在已经安全了。”雪女侧身坐在南潇床边,拉住南潇一只手,轻轻拍了拍,“都过去了。”
    南潇轻轻点了点头,又听雪女继续道,“潇潇必定是吃了不少的苦,瞧你这瘦的,瘦了足足一整圈儿。”
    “雪姐姐,”南潇轻轻勾了勾唇角,“南潇已无大碍,现在不也好好的么?”
    “什么无大碍?你昏迷时蓉姐姐给你把了脉,耗费了这么多心神,这身子是伤上加伤。”雪女语气凛冽,却带着浓浓的关心,“潇潇,你对姐姐说实话,是不是在外面受了什么伤。”
    南潇自然知道是之前赤练伤的自己,可是若是如实说了,必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便轻轻哀叹一声,“又不是什么重伤。”
    “你这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也不知好好照管自己身体。”南潇乍听另一人声音不由一怔。
    却听那人继续说道,“你左肩受过重伤,现在虽能动了,可是却没好透,伤筋动骨的,这区区半月不足以好透,仍需好生养着。”
    南潇听她言语便知道这人便是雪女刚刚说的蓉姐姐了,想必是医术高明之人。
    “潇潇,说实话。”雪女手上紧了紧。
    南潇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却还是把手抽了出来,揉了揉发疼发胀的太阳穴,“我只是一时不慎从马上摔了下来。”
    “马上?!”雪女疑惑道,南潇不会武,平日里也不曾听说她会骑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南潇依言点了点头,“离开妃雪阁后,我一路往南走,途径一处闹市被人劫持,南潇命大,逃离后为小圣贤庄的张良先生救了去,南潇本想在,养好了腿伤便离开的,正巧张先生也要出游,南潇便求了先生一同外出。结果……反被阴阳家的人盯上了。”
    “又是阴阳家?”雪女疑惑道,见南潇点了点头,“他们两次出现,其目的……似乎并不寻常。”雪女递了个眼神给端木蓉。
    南潇听出雪女言语中的疑惑,便压低了声音,老实的回答,“雪姐姐,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我。”
    南潇转而想到张良,她一离开便再没了张良的音讯,着实令人担忧,“张先生为了救我,现在音讯全无,劳烦姐姐,帮南潇探探张良的下落,也好叫南潇放心。”
    “我记着了。”雪女拍了拍南潇的手,“你先歇着,身子要好好打理才是。”递了杯水给南潇。
    说着便同端木蓉走出了房间。
    “你信她的话?”端木蓉关了门。
    雪女眼神中阴晴不定,“南潇心思单纯,不是会使心机之人,我……信她。”
    “信?”端木蓉依旧心事重重,“她本性善良,这不难看出。只是……”
    “只是?”雪女疑惑道。
    端木蓉沉声说道,“她右手明显有重伤的痕迹,而这痕迹绝不是摔伤所致,而是兵器所致。”
    “兵器……?也有可能是阴阳家之人所伤。”
    端木蓉摇了摇头,“依项氏一族少羽所言,南潇功力其实远在那阴阳家之人之上,只是因为身体并未完全复原无法尽全力一击,不然,以心弦之力,何以不敌那名阴阳家派出的使臣?”
    “心弦……”雪女喃喃着,懂心弦之人,功力却是不若,南潇与她相识虽不久,只是,她却也从未见她弹过心弦。
    雪女心思急转,若是身体未能完全复原,想必是受了极重的伤……马背上摔下来的伤,确实有些……轻了。
    端木蓉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终归还是要提防一些的,不过你放心罢,我是医者,我不会害她,只会好好治她的伤救她的命。”
    南潇静静平躺在床上,门外端木蓉和雪女的话她听的一清二楚,她知道他们的顾虑,也知道事情其实并没有自己想得那样简单。
    而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走,其一,坦白一切,其二,瞒住所有按原计划行事。而原计划也只是在尽力不损害墨家利益的情况下进行的,只是这,明显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南潇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走一步算一步得了。
    “渐离。”高渐离执剑而立站在机关城核心,听见声音转脸看向那蓝衣女子。
    “阿雪,夜已深了,怎不好生回去休息?”
    雪女眉眼间显出一丝舒缓,“今日少羽他们往机关城里带了一人,我便同你说说。”
    高渐离一怔,“阿雪,巨子今日飞鸽传书说机关城有危,带人进来……只怕……”
    雪女摇摇头,“是潇潇,来的是潇潇。”
    “南姑娘?”高渐离又是一怔,眉头又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雪女察觉到高渐离的变化,“可有什么不妥?”
    高渐离继而摇了摇头,可是依旧神色担忧,“南姑娘她来自没有什么不妥……我只担心……我们……我担心……她……”
    雪女一听高渐离支支吾吾,自然也懂了他的意思,若是将事情告诉给了南潇,恐怕确实不妥,“这件事……还是由我出面。”顿了
    顿,“你不必担心,有时间也去看看潇潇,她会很开心的。”
    黑暗中,一个身着青衫衬着墨色袍子的人静静立在屋舍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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