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灵魂摆渡人

    
    云楚怎么也没想到，九辛会出现在这家福利院门口。
    在他的认知里，九辛是最不可能出现的人，云楚严重怀疑，难道他是在跟踪自己？云楚仔细揣摩九辛的行事风格，发现他的猜测很可能发生。
    想到这里，云楚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九辛示意让他解锁开门，大咧咧地坐进来。云楚咬着牙，这货压根没把自己当外人，简直可恶。
    “现在，可以说了吗？”
    云楚手里扶着方向盘。
    本来他是打算这辈子都不理会九辛，主要是被他长达三年的欺骗和鬼怪的恐怖搞怕了，可是今天再见面，云楚心里没有了当初的愤怒，反而有几分重逢后的喜悦，这也是云楚在见到他没选择直接开车离开的原因。
    “咦？你身上的阴气怎么消失不见了？”
    九辛抽了抽鼻子，讶异地看着他。
    “九辛，你个混蛋，你果然知道我身上有阴气！”
    云楚咬牙切齿。
    “咳咳。”
    九辛被云楚这仇恨的小眼神吓到，“这点阴气对人的身体没影响的。”
    “那阴气会招鬼你怎么不说？”
    “你在我身边，哪只鬼敢靠近你？”
    九辛明显是不想在这问题纠结，主动转移话题，“现在你相信有鬼怪了？”
    “废话，我上次是真见鬼了。”
    云楚没好气地说道：“所以你说有鬼这我信，你说你是灵魂摆渡人我也信，你说你是随便拉我凑数的，对不起，打死我都不信！没别的原因，老子的命没那么贱。”
    他想到九辛灵魂摆渡人的身份，加上先前处理的那些古怪，莫非……他口中的业务是……
    “难道这里有鬼？”
    他提出了疑问。
    九辛的表情似笑非笑，出声道：“这家福利院里阴气涌动，鬼怪气息浓厚，应该没错了。我来这里是为我们事务所招揽生意的。”
    “是你的事务所，不是我的事务所。”
    云楚纠正道，即便他现在对九辛不抱恶感，但要让他重新加入事务所，绝对没可能。
    “行，是我的事务所。”
    九辛打量着眼前的福利院，点评道：“这里有笔买卖，不过这家孤儿院好像没油水，估计是挣不到什么钱。”
    “我觉得吧……”
    云楚下意识地接过话，旋即他反应过来，换成以前没问题，但现在不一样，两人不再是搭档。他看着九辛，“你别打这家福利院的主意！”
    “我没打孤儿院的主意，只是想跟他们做交易而已。”
    九辛觉得莫名其妙，疑惑地看着云楚，他觉得云楚的反应有些古怪。
    云楚脸色变黑，“这里是群穷苦人，你坑他们，良心不会痛吗？”
    闻言，九辛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仰着头仔细感受，然后道：“不好意思啊，一千六百年多年前，我的心就不会动了。”
    云楚：“……”
    这话说得他居然无力反驳。几天不见，九辛还是这副呛死人不偿命的臭脾气，你居然敢说你死了一千六百年？我差点信了你的邪……
    云楚的脸色更黑了。
    “那你准备怎么解决？”
    看着福利院的三层小楼，这么多可怜的孩子，这么多充满爱心的人，这么多劳累的人，居然还要被鬼怪所侵扰，他心里像是憋了一团火。
    “看他们……”
    “什么意思？”
    “他们愿意跟我交易，我自然可以帮他们，如果他们不愿意交易，那我就没有办法咯……”
    云楚心中火气旺盛。
    “你的意思是，他们不给钱，你就不抓鬼？”
    九辛想了想，道：“也可以这么理解。事务承办的业务，是处理本区域的灵异事件，通过地府探测到阴力波动，阴气浓厚的地方肯定有鬼怪作祟，有鬼怪的地方，自然会有闹鬼现象，然后由我们事务所出马，普通人或许不信，但那些被鬼怪折腾的人肯定信……”
    说到这里，云楚总算明悟，难怪事务所的生意那么多，原来如此。不过他依旧感觉很扎心，现在的阴差生意头脑这麽好的吗……乔豆麻爹！清理鬼怪原本就是地府的职责，这货居然还办理收费服务，你身为灵魂摆渡人的自尊何在？
    “但我现在拥有人的身份，要养家糊口的，不能让我白忙活一场吧？如今的人不好当，吃饭、喝酒、睡女咳咳……哪样不要钱？还有房贷、车贷……天杀的，活了这么多年，就最近百十年做人最鸡儿难。”
    听到九辛的话，云楚内心是凌乱的，鬼差还要赚钱？
    “停停停！我不是听你抱怨的。”
    经他这样插科打诨，云楚无奈地发现，话题好像跑偏了，他努力掰正回来，出声询问：“你们灵魂摆渡人不就是抓取鬼魂的吗？现在看到有恶鬼作祟，你能不管不顾？”
    九辛想了想：“抓鬼魂入地府、组织恶鬼作祟的确是我们的职责，但世上的鬼魂那么多，灵魂摆渡人很忙的，为什么非要先抓这一只？”
    “你分明是小心眼……”
    云楚早就洞悉了事实的真相。
    “我先过去问问，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云楚本还想说话，可九辛已经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这个混蛋！”
    云楚心中暗骂，但没有办法，看着九辛走进了福利社，心里堵得慌。
    没过多久，便看到九辛走了出来。
    “？？？这么快？”
    云楚嘀咕了一声。
    九辛的脸色很不好看，坐回车内。
    “情况怎么样？”
    他出声询问。
    九辛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呵呵呵，我是被几个老婆娘拿扫把撵出来的。”
    “……你说话能不能尊重点？”
    “我今年一千六百四十三岁，你让我对谁尊重点？”
    九辛斜视。
    云楚：“……”
    对不起，打扰了。
    “那你就打算见死不救？”
    云楚想敲开九辛的脑子，看看里面都是装了些什么。
    “救！当然救！”
    九辛义正辞严：“渡鬼魂去幽冥地府，那是每个灵魂摆渡人应尽的职责，放心，我会负责的。”
    “我说的是救活着的人！”
    云楚气急。救死了的鬼魂有毛线用啊！
    九辛正色道：“我们只负责死人，活人不算在职责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