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兽幼宠园

31.总有一天

    
    “任、归?你他妈还敢出现在老子面前?”隔壁床的刘本撑起身体, 由于太多愤怒导致情绪激动,又沙哑的咳嗽两声。
    任归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瞅了眼安静躺在床上的殷肆, 又举目四望, 确定自己没有闲得发慌做什么无聊的梦。
    话说回来, 要真是做梦,自己的梦里居然出现刘本,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他悠悠叹了口气,扭过头看见隔壁病床,“你怎么在这里?”
    病床上刘本穿着蓝白条纹的病服,看样子已经在医院里呆了有几天。他面色红润脸庞油腻,精气比自己这个手脚健全的正常人还要好。若不是手臂上绑着石膏, 还真认不出他是个病人。
    “狗杂碎, 你还好意思问你爷爷?”刘本举起手腕,抬到任归眼前,气呼呼的说, “瞧你干的好事!”
    “我弄的?”任归用手指着自己, 无辜的眨了两下眼,才后知后觉记起。
    最近这些时日,他让麻烦的感情弄得浑浑噩噩,度日如年。险些忘了前些天在去幼宠园的路上,推过刘本一把的事。
    “废话!除了你还有谁?”刘本气哼哼的摊开手, 呈大字躺在床上, “当时你小子还挺嚣张啊, 说给我赔医药费倒是口气挺大。我从进医院到现在,用的都是最好的药,你准备破产吧!”
    赔医药费原本就是任归该做的,他也没想过逃避,只是面对刘本如此幼稚的行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哦对了,你现在月工资只有五千吧?怕是未来十年,你都得吃风喝屁了!”感受到报复的快感,刘本笑得满脸肉都能挤出油。
    躺在病床上,望着白花花墙壁思考人生的殷肆听到这话,顿时有些睡不住。自己给任归开的工资被人嘲笑,对壕气冲天镶金镀钻的校长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殷肆翻身朝向任归,手伸进自己衣服里正准备揪点鳞片下来。
    任归注意到他的意图,连忙制止把人按回床上,“你撞到脑袋需要好好休养,不要说话。”
    “我…”殷肆才说了一个字,嘴就被捂住。
    任归脸凑过来放大在他眼前,竖起手指凑近淡色的唇,示意他小声些。
    “他是我同学,你应该见过的。品行一直是那样,越招惹越来劲,你犯不着在意他的话。”任归压低声凑近殷肆耳语,制止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这里是医院,会有很多医生护士来来往往,别让他们太注意你了。”
    生在屋檐下,殷肆只能遵循任归的话,不情不愿的重新翻过身装聋作哑,内心感觉无比憋屈。
    由于天生品种高贵,从千百年前周围的生灵都怕他,很少有谁敢这么捂住殷肆。而今到了任归跟前天天被当成泥鳅养,这会还被剥夺话语权,所有屈辱都受尽了。
    总有一天,他得跟任归好好算清楚这笔账。
    “说起来,你怎么会来这里,旁边那个人是谁?”刘本终于注意到盲点,伸长脖子朝鼓起的棉被里张望。
    “他是我…老板。上午我们发生争执,我无意推了他一把…”任归不愿意回答太对,却也没想过模糊自己的罪行。
    “我日,老板你都打?任归你是神经病吧,有犯罪倾向?”刘本还没听完,就惊恐的嚷嚷,声音大到吸引走廊外面的人都探进脑袋观察。
    任归怕事情闹大,影响殷肆休息,连忙跑过去关上病房门。
    “上学的时候还没看出来,原来你这么暴力,以后肯定会变成杀人犯的!等我出院,我肯定要去告你!”刘本说到激动处,又剧烈的咳嗽了两声,难受的翻身坐起来。
    任归权当没听到他的斥责,把刘本当成空气,拉出病床边的椅子坐在殷肆跟前,冲了点蜂蜜水用吸管喂给他。
    殷肆在吃得方面并不挑剔,比园内大多数宝宝都容易养。之前他吃东西都避开宝宝们用餐时间,任归有很长一段时间以为他是喝露水就能活下去的小仙男。
    直到殷肆变回不明种族的原型,整日缠在任归跟前,他才注意到校长原来嗜甜如命,跟孩子似的。
    就连喝水都要加点果汁或者蜂蜜,没有甜味的清水他是不会舔的。
    “你饿吗?等会要不要吃点什么?医院里的饭不太好吃,我刚来的时候看下面有很多糕点和甜品店,我去多买点过来好吗?”任归喂完水,体贴的给他擦擦嘴,耐着性子细致询问。
    裹着白色绷带,脸上依旧没什么生气的殷肆安静听着,偶尔点点头。除了渗出的血迹有些突兀,他表情神态都跟平常一样,看样子并没有生任归的气。
    可大概由于先天性格和后天职业,任归看见这样的殷肆,竟觉得比平常更为动人。他脆弱的模样,很能唤起任归扎根在骨血里的保护欲。
    他帮着殷肆掖了被角,急匆匆跑到楼下蛋糕和甜品店,买了一堆甜度高适合小朋友的糕点和奶茶,又风风火火回到病房拿给殷肆。
    糕点的味道中规中矩,其中的香甜很好的取悦殷肆。
    任归感觉到他情绪出现松动,终于松了口气,心里的负罪感减轻那么一丝丝,某些不适宜的可耻念头又冒出来。
    殷肆黑发黑眸的模样原本就更吸引任归,大概是他这种姿态,看起来要年轻些。他吃蛋糕的模样非常乖巧,像听话的小孩似的。任归必须捏紧拳头在心里念二百遍金刚经,才能勉强克制想伸手摸摸他头发的举动。
    “咳、咳!”
    旁边痛苦嘶哑的咳嗽声打断任归的邪念。刘本翻身的闹出的动静太大,撞得旁边柜子哐当乱想。
    他手打了石膏活动不方便,翻身坐起来的动作尤为艰难。加上刚才情绪激动闹得岔了气,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一直停不下来。
    任归原本打定主意无视他,可见他凄惨的样子,还是没挡住本质的圣父属性,过去扶他坐起来,垫了个枕头在刘本腰后。
    刘本露出诧异的表情,片刻后又恢复轻蔑的模样,“别以为你讨好我…咳咳…我就不跟你要医药费了。”
    “只有你会那么想。”任归翻出个一次性纸杯,把殷肆没喝完的蜂蜜水分了些给他。
    刘本也没跟他客气,端起水杯咕噜咕噜一口饮尽,感觉嗓子终于舒服了些。
    “你慢点,”见他渴了八百年的样子,任归好奇的问,“说起来你在医院,没人照顾你吗?”
    “哼,谁会照顾我。”刘本装出满不在乎的姿态,耻高气扬的说,“我爸工作忙,忙完了还要应付他的几个情妇。知道我住院,他都没露面,就给我请了两个护工。他请的人笨手笨脚只会骗钱,早让我赶跑了。”
    听起来,有钱人家的生活真是混乱。任归又问,“你女朋友呢?”
    刘本听到这话就炸了,瞪着眼睛看任归,“我哪有女朋友?郭敏不是喜欢你吗?”
    “啧。”同样炸了的殷肆睁开眼睛,直勾勾看着任归无声控诉。
    “我已经跟郭敏说清楚了,我们现在只是同事关系,你别误会。”任归感知到校长的情绪转换,连忙撇清关系,站在两张床中间隔着被子在殷肆身上拍了拍,安抚他睡觉。
    殷肆气闷的转过脸,重新酝酿睡意。
    “就算她没跟你处,也不可能跟我。”刘本仰头望着天花板,“四年,要有希望我早都追到了。”
    “那是你追求的方法不对。”总是把钱摆在第一位,不把真心放出来,自然讨不到喜欢。任归没有当情感老师的习惯,也就没说后面的话,转而问,“上次见到那个呢?”
    刘本思考片刻,才觉察到任归在说谁,冷笑着回答,“那个嫩模?玩她的人太多了,有钱就能上。我陪她逢场作戏可以,当女朋友还是算了。”
    “没看出来,原来你活得这么清醒。”任归随意的评价两句,从袋子里摸出个小蛋糕递过去,“要吃吗?”
    “呵,你果然只会哄小孩。”刘本嘴上这么说,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接过小蛋糕,三两下塞进嘴里狼吞虎咽的吃完,露出傲慢的表情问,“我今天没吃饭呢,还有没,我给你钱?”
    “有,”任归从袋子里摸出两盒面包,拆了包装递给他,“钱就不必了,你会进医院也是我造成的。”
    “哈哈哈,你这人挺搞笑的。”刘本咬着蛋糕,翻着眼睛看任归,“我家里有钱,外面想打我的人多的去了,没你也会有别人。说实话,要是咱俩情况换过来,我早动手了!”
    “有必要吗?”任归说话时没看刘本,从殷肆口袋里抽出剩下半包小熊纸巾,撕开搓成两个松软的球塞进殷肆耳朵里,帮他抵挡病房内外的噪音。
    刘本觉得他实在无药可救,“你怕是不知道我做过什么,老实告诉你也无所谓,知道你毕业为啥找不到工作吗?”
    “知道。”任归答话的声音很轻,手底下专注的帮殷肆堵耳朵,似乎对这种事漠不关心。
    “知道你还这态度?难道你不生气?”刘本惊讶的张开含着蛋糕的嘴,觉得任归这人真是奇怪,要换成别人肯定气愤的要把他千刀万剐。
    “需要为你生气吗?我现在已经找到工作,生活虽然忙但总归还不错。”任归搓搓手,转过眼平静的说,“你在我的生活里,根本没有什么存在感。”
    刘本结结巴巴的问,“你什么意思?我之前做的事,还不够过分吗?”
    任归想了想,回答,“很过分,但你既然只能做到这种程度,我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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