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的情况将剧组的工作人员、演员们都吓坏了。王导连忙叫了救护车, 七脚八手的将季时川送到了桑城附近的医院。
温软不知怎么到的医院,行动僵硬, 手脚发凉, 脑海里全是季时川那张苍白的俊容,以及被血染红的后背。
季时川已经进手术室半个小时了,这段时间对于温软来说, 无疑是最艰难的, 如同读秒如年。
王导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看她的样子,顿了下,说,“经年,你要不要去洗洗手?”
温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枯了, 红的发黑。
“嗯。”温软点头,快步走到卫生间里,打开水龙头, 用力搓着手背, 干枯的血迹不消一会儿就洗干净了。
她吸了吸鼻子,视线有些模糊。
洗好了手,温软重新回到走廊里, 坐在了之前的那个位置上。
王导低头打量着她, 看着她比兔子还红的眼睛, 眉头微皱, 又问,“你有没有受伤?”
温软摇头。
她只是有点擦伤而已,擦点药酒就好了。
伤害都让季时川给自己挡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怎么那么傻呀?
明明离的那么远,偏要跑过替自己挡住木板。
他是傻子吗?
要是真出事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温软眼角又湿润了,“啪嗒”一声,眼泪滴在手背上,又酸又涩,心里更是难受极了。
王导给温软递了一张卫生纸。
他心中也纳闷。
在那么焦急的情况下,季时川竟然会给她挡木板。
他不是有老婆吗?
这要是为别的女人受伤,到时候该怎么跟自己媳妇交代?
“经年,你跟时川是什么关系?”王导搓了搓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要是只是普通的关系,季时川犯不着这么做吧?
瞬间,他脑海里边跳出了一个荒唐而大胆的想法。
然后,他猛地摇头。
不可能的,他虽然跟季时川交往不深,但他知道时川不是那样的人。
温软擦干了眼泪,刚准备开口,就看见手术里的门被推开了。两位主治医生走了出来,连上有疲惫之色,温软连忙凑了上去,着急的问:“医生,时川他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了口罩,安抚着家属,“放心吧,手术很成功的,休息个把月就没事了。”
温软松了口气,跟医生道了谢,便去病房看季时川。
季时川打了麻药,现在还沉睡着,脸色依旧苍白无血色,睫毛弯弯的垂着,薄唇轻抿,睡颜安静而祥和,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温软在他身边坐下,握紧着他的手,没开口,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她刚刚害怕极了,全身都在颤抖、整个人都像是置于冰窖,冷的彻骨。她不敢想象失去季时川后,那会是个怎么样的世界。
到现在,她已经陷入他的世界,她根本就离不开他。
“老婆。”一声低吟拉回了温软的神志。
季时川已经醒了,他反握着温软的手,唇角微微勾了下,“你有没有受伤?”
温软摇头,声音哽咽,“你怎么这么傻?万一真出事怎么办?我才没了爸爸,还要再失去你吗?”
温软哭的一抽一抽的。
将压抑的情绪倾述释放,眼泪决堤一般。
季时川一下子就慌了,他连忙从床上坐起来,然而牵动了手上的输液管,一股刺痛传来,他嘶了一声。
不过,现在没什么比安慰老婆更重要的事了。
他直接拔掉输液管,伸手将温软抱进怀里,柔声安慰着,不过声线哑哑的,“老婆,别哭,我真没事,不信你打我一下。”
温软身子微凉,他抱着,心疼极了,“你一哭,我全身都疼了。”
温软收住了眼泪,红红的大眼睛盯着季时川,一字一句,认真道:“以后不许再做这样的傻事,知道了吗?”
“嗯!”季时川点头,保证道:“以后再也不会了。”
那会儿看见那块木板,他脑海里唯一的念头——不能让老婆出事。
他来不及细想,直接将温软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块木板。
他不后悔这么做,要是再来一次,他还是会挡住那块木板,保护温软。
“老婆。”季时川看着温软,心房软乎乎的。
“嗯?”
“我想亲你。”
“不行。”温软果断拒绝,“你现在还是个病人,快躺下。”
“哦。”季时川心堵,他委屈巴巴的看着温软,“可是我好久没亲你了。”
温软脸色发烫,“等你好了再说。”
“那你亲我一下呗?”
“……”
“就一下。”
委屈巴巴的。
好吧。
温软妥协,弯腰在他唇瓣上轻轻的印上一吻。
蜻蜓点水。
“好了吧?”
“不够。”季时川说,“再来一下!”
“……”
“哎哟,老婆,我全身都疼,好疼呀!你亲亲我,亲亲我就不疼了。”季时川眨了眨眼,一副无赖样。
温软又气又心疼,“那你闭眼。”
“哦哦,好。”季时川连忙闭上眼。
温软重新俯下身,双唇贴着他的。
然而就在这时,季时川突然抱住温软的腰肢,加深了这个吻。
他吸吮着温软的舌尖,掠夺着她的城池,她的每一分土地,直到她溃不成军,缴械投降。
将温软吻的迷迷糊糊,季时川才松开她,他睁开眼,“老婆,你让我闭眼是因为这个原因呀?”
温软瞪了他一眼,推了推他的胸膛,“伤还没好,就不正经。”
“可你是我老婆呀。”
“……”
算了,说不过他。
温软说:“那你放开我,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季时川没松。
“我很快就回来。”
季时川这才松开了温软。
……
医院门口就有饭店,季时川现在这个样子也吃不了什么辛辣的东西,温软决定买点白粥回去。
提着白粥上了五楼,还没走进病房,在拐角处就听到了说话声。
好像是剧组的几个女演员……
“也不知道季总跟那个女作者什么关系,竟然为她挡了木板,真是不要命了。”
“我听说季总是有老婆的,而那个女作者也是结了婚的,你们说他们是不是在搞婚外恋?”
“不可能吧?季总就算要找情.妇,也不会找个结婚的啊!圈内什么样的女明星没有?偏要找个结婚的?”
“说不定他们俩就是夫妻呢?”
“不可能!季总那样富豪怎么又会娶个籍籍无名的小画家?”
“……”
两人的谈话声减小,以至于听不见。
温软挑了挑眉,提着粥进了病房。
随着病房门被推开,其他人都看向温软这边。
病房里围了好几个人,除了王导外,剧组的几个演员都来了。温软目光在那几个女演员面上扫过,那个叫薛烟的尤为熟悉。
“老婆,你怎么才回来?”季时川目光一直停留在温软身上,话语中还透着可怜。
众人:“……”
他的这一身老婆,剧组人全都傻眼,尤其是刚才几个女演员,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温软笑了笑,径直走到季时川面前,“给你买了粥,要不要吃点?”
“嗯!”
温软将白粥倒在小碗里,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等凉了才喂给季时川,“烫不烫?”
“不烫。”
两人视若无人的秀恩爱。
王导一阵尴尬,刚刚他还怀疑两人的关系。没想到还真是夫妻,“时川,你老婆竟然是经年?”
“嗯。”季时川承认。
“那你怎么不早说说呢?”差点让剧组的人都误会了。
季时川轻咳一声,“犯了点错,老婆生气了,不让我跟别人说。”
温软看了他一眼,耳根微红,伸手悄悄的掐了掐他的腰。
“差点就误会了。”王导尬笑,既然两人是夫妻,王导也不好留在这里当电灯泡,随即招呼着剧组的人离开。
他们一走,病房就只剩下两人了。
·
季时川受了伤也不能立即回北城,就在桑城的医院养着。
好在伤不重,一周过后,就好的七七八八了。
四月芳菲,医院里种的两株桃树,此刻花开得正艳。
下午太阳不错,温软和季时川到楼下小院里晒太阳。
小院里活动的病人还挺多的,两人寻了一处空位坐了下来。这些天,季时川恢复的不错,精神越来越好了。
身后就是一颗桃花树。
偶尔吹起了风,吹得桃花纷纷飘落,落到了两人的头上,身上。
脚下是纷乱的杂草丛。
“老婆,我送个礼物给你。”
“嗯?”
季时川没回答,直接从地上拔起一根狗尾巴草,然后修长的手指快速翻飞着,认真的模样,忍不住让人多看。
他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一只草蚱蜢出现在掌心。
季时川握着温软的手,将蚱蜢放到她的掌心,然后自豪的挑眉,“怎么样?可爱吧?”
温软哭笑不得,“你怎么会编这玩意儿?”
她还记得上次在医院,他送了一个草戒指给自己。这回在医院里,他又送了自己一个草蚱蜢。
“小时候,爷爷教我的。”季时川抱着温软的肩膀,“喜欢吗?”
“嗯!”温软点头。
她喜欢的不得了。
“你还会别的吗?”
季时川摸了摸鼻子,“只会这个草蚱蜢。”
温软突然凑到他面前,在他侧脸上印上一吻,“呐,这个是奖赏给你的。”
“老婆。”季时川捧着她的脸蛋,语气认真,不似刚才吊儿郎当的模样,“你已经重新接纳我了吗?”
温软看着他的眼睛,那盛满星河的眸子,令她脸红心跳,她抓着季时川的手,“嗯”了一声。
父亲去世后,她对婚姻迷茫过一阵,但是嫁给季时川她从来没后悔过。
来桑城之前,温软给顾芳打了个电话,问她后悔嫁给过父亲吗?
顾芳的回答是没有。
不管结果如何,至少她没有后悔过。
就算季时川骗过她,她也没打算离婚。
季时川用力的抱紧着温软,似乎要将她揉入骨血。
温软轻轻的勾唇,回抱着他。
……
半个月后,季时川出院了,医生给他拿了几瓶药膏,让他早晚各擦一次。
从桑城回到北城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了。
助理亲自过来接。
季时川受伤这件事儿并没有让家里人知道,主要是怕他们担心。
“最近公司有没有什么异常?”季时川问正在开车的小风。
“没有,季总。”小风回答,他顿了顿,想了想,说,“不过,二少爷和三少爷又开始闹腾起来了。”
季时川捏紧了拳头,又松开了,“我知道了,你盯紧他们。”
“好的,季总。”
“嗯。”季时川应了一声,便将温软抱紧怀中,闭目养神。
关于季家的事,温软也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她看着季时川微皱的眉头,伸手替他抚平,“他们的事很麻烦吗?”
季时川睁开眼,将温软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下,“不麻烦,小问题而已。”
“你多注意身体。”她关心道:“身体才好,别操劳。”
“嗯,我会的。”
吃了晚饭后,两人才回家。
去桑城之前,温软将布偶猫托给了林夏照顾。
刚把门关上,温软就被季时川抱了个满怀。
季时川将温软压在门板上,低头深吻她。
自从同学会吵架,到现在都快四个月了,他只能看,不能摸,什么都做不了。
在医院里,软软说原谅了自己的那一刻,他真恨不得将她压在床上狠狠的……操。
然而每次亲热,她都不准。
在伤没好之前,都不准自己碰她。
温软被吻的全身发软,还好有季时川支撑着她,才没让她从门板上滑下来。
“老婆。”季时川唇瓣贴着温软的耳际,然后含住,舌头描绘着耳垂的形状,声音又低沉又性感,勾着人,“今晚……”
温软自然是知道季时川的意思,她双手撑着季时川的胸膛,“先洗澡……”
“嗯。”季时川的声音更加沙哑了。
温软推开他,回房间拿了睡衣,转身去了浴室。
很快,浴室就想起了哗哗的水声。
季时川脑海中闪过几幅旖旎的画面,想起新婚的那几日,日日缠绵。他不由得喉咙发紧,全身就像是着了火一般。
尤其是腹下的位置。
“……操。”季时川低骂一声。
他又看向浴室,门玻璃上倒映出温软纤细的身影,凹凸有致。
季时川只感觉气血上涌,脚不由自主的朝浴室走去。
手搭在门把上。
啪嗒一声,浴室门打开了。
温软看向他。
浴室氤氲的水汽包裹着她的身躯,酥.胸,细腰,长腿。
季时川眼神幽深,“老婆,我们一起洗。”
温软停了下,抿唇,“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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