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改造二十四孝

22.亲尝汤药

    
    百花始开,万物复苏,春风吹动厚重的帷幕,午后的光掠进殿内,一旁的宫女连忙将帘子遮紧。
    只有当你成为一个人,你才能体会到她的生活有多么艰难。将心比心,以己度人,这些都比不过身临其境更实在。
    身上的伤还没养好,奚桐整日只能躺在床榻上。殿内静悄悄的,宫人们不敢轻易吭声,唯恐冲撞了贵人。
    虽然明眼人都知道刘恒母子不受宠,但是刘邦积威日久,这代国名义上还是刘恒的地盘,倒也没有什么人敢来找麻烦。
    八岁王爷的王宫里只有一位母亲,少了需要虚与委蛇的“家人”,刘恒不说,奚桐也看得出来他比往日高兴许多。
    奚桐感不到疼痛,周围每时每刻不离宫人,日子只是无聊。她不大喜欢这么多人伺候,习惯平等的人看不惯旁人的卑躬屈膝。
    代王宫宫人除了刘恒母子从皇宫带来的心腹,大多都是新招进宫的。进宫为奴的人不是罪人受刑入宫便是家中过贫卖身为奴。
    当了奴才,生死荣辱皆不是自己所能掌控,奚桐这般做法,不过几日,代王宫上下都知道新来的夫人是为好相处的,不免怀了几分庆幸。
    “你们三个叫什么名字?”奚桐半躺着,问道。
    这些日子奚桐不想说话,宫人们不敢说话,殿里头简直是毫毛掉了都能听见声儿。
    皇宫时最好的防卫就是毫不设防,以往为了自己软弱朴实的形象,薄姬在自己身边故意留下各方的人监管。此次来代国,她便一个人也没带,左右本就没有一个心腹。
    “奴婢周招娣。”年纪最大的道。
    “奴婢冯大丫”个子最矮的道。
    “奴婢刘三姐。”长相最标致的道。
    奚桐无语了。这宫里近身伺候的不过四个人,余下的都在外院做些洒扫活计,这年头的女儿家没几个有正经名字的,在家中大丫二丫能分得清楚就行,有个招娣来娣这般的都是值得羡慕的事。
    “既然来了我宫里,就赐你们个新名字吧。”奚桐道。
    三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跪下,面露惊喜,有名字已经是很让人高兴的事了,何况还是夫人取的。
    “嗯……周舟,冯逢,刘留。”奚桐指一个说一个,随口道。
    三人哪里管有什么含义,连忙谢恩。
    一旁的谢偕:“……”呵。
    “谢儿,捶腿。”奚桐乐滋滋咬着桂花糕,使唤道。
    “喏。”四周宫人待听吩咐,谢偕咬紧牙关应道。
    “谢儿,捏捏肩膀。”奚桐研究棋盘,自己与自己下棋甚是无聊,只有作弄一番谢偕还能让她感到有几分意思。
    “喏。”谢偕握紧拳头,添完茶水上前。
    “谢儿,收拾棋盘。”
    “喏。”谢偕:她好像有点习惯了?
    刘恒又来看她,奚桐总是会收集一些小玩意儿,如话本之类的,哪怕知道他不会看,也只是想告诉刘恒别将自己逼得过紧。
    “母亲莫要走动过多,过犹不及,还是要多歇歇。”刘恒坚持要扶着母亲,但是他太矮够不到。
    奚桐自然要照顾这小王爷的面子,以他的手为支撑,挪着步子道:“我也就你来的时候想要下去走动走动,旁的时候连床都不想下。”
    刘恒笑了,他都许久不曾赖过床了。
    这般事无巨细悉心照料,不过个把月奚桐便已行动自如。不过刘恒看管得紧实,每日只许她走动半个时辰,多了一炷香他也会专程跑过来劝她。
    送走刘恒,奚桐趴在桌子上笑自己怎么一个娘亲反倒像是闺女?这孩子实在是太早熟,一个小屁孩说话做事都像是小老头一样。
    本来正在沉思冥想,见谢偕一脸若有所思,奚桐见殿中只有她们二人,问道:“你这是干啥子嘞!”
    心情正沉重,听到这话,谢偕忍不住翻个白眼,“这个月第三个了。”
    “什么第三个?”奚桐不解。
    “为你试药试饭食试茶水的宫女,已经被毒死三个了。”这身在险中不知险的傻样,他真是服了。
    奚桐:这真是一份高危职业。
    他们母子二人所能直接接触到的东西,都会有专人试过再呈上来。本来奚桐满心无语:好不容易这辈子能走上人生巅峰了,偏偏什么都只能用二手货。
    听了这话,奚桐觉着自己用三手四手货也能接受。之后每每献上的东西,谢偕都会用小老鼠小麻雀试过之后才给奚桐用。
    刘恒知道母亲重用一个宫女,回回来殿内都要打量谢偕两眼,看得谢偕心里直发毛。
    刘恒每日都来陪奚桐用一日三餐,汤药必定亲自过口。奚桐一边感叹这孩子的孝心,一边无奈道:这娃娃过得是什么日子?!
    大汉初立,天下初定,这代国封地山高皇帝远,魑魅魍魉数不胜数。不少大臣连刘恒也推脱不见,忠心办实事的下属寥寥无几。
    刘恒也不急,愿意听从他的属官厚待重用,跋扈嚣张惯了的山大王他也不急着拉拢管制,力图展现出一个平庸无能的样子。
    长此以往,奚桐是真怕这好儿子熬不下去。
    眼见刘恒眉间阴郁之色愈发严重,奚桐趁他探望之际道:“近日春光明媚,想来风光大好。早在皇宫就听说代国山清水秀,恒儿陪母亲去看看吧?”
    刘恒迟疑片刻,母亲做事谨小慎微,哪里会有什么看风景的愿望,不过是为了他能够出去散散心而已。
    奚桐摸着胳膊上愈合不久的伤疤,笑道:“这般费尽心思要我们母子二人的命,必然不肯善罢甘休,不如引蛇出洞,看看对方就是是哪路神仙。”
    刘恒摇头,“那儿子自己去就好了,母亲莫要去冒险。”
    奚桐摸摸儿子的后脑勺,道:“我儿至孝,那些有预谋之人岂会不知。若是我不去,他们八成会猜到有诈。”
    被这般摸头,刘恒不大自然,道:“那好,听闻沧山湖秀丽宜人,美不胜收,明日儿子就陪母亲去游玩赏乐。”
    第二日,刘恒果真派了许多亲兵保护,母子二人许久未出代王宫,猛然见到这山水之景,心情当真舒畅许多。
    “恒儿,来尝尝这泉水,甘甜得很。”奚桐道。
    刘恒知道母亲出身不高,对吃穿用度不大在意,踱步到奚桐身旁蹲下,学着母亲那般用手捧着泉水喝。
    “嗯,好喝。”刘恒笑道。
    在他印象中,貌似从未欣赏过这秀丽山水。先是皇宫,再入王宫,那层层围墙束缚着他的身心。
    母子正沿河谈天,忽听士兵惊喊,奚桐回头一看,果真又有刺客偷袭。
    一回生,二回熟,刘恒在身前挡住母亲,拉着母亲的手躲回马车,侍卫在拼杀中护送二人平安上了马车。
    厚重的车帘遮住,只能听见激烈的厮杀声。刘恒端坐车内,如在殿内一般安稳,道:“务必平安送母亲回宫,杀回去,记着要活口。”
    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奚桐拉着刘恒弯腰一躲,利箭擦过头顶。
    奚桐不禁感叹,她这是躲暗杀躲出经验来了。
    刘恒面上沉稳内心难得一慌,本来这箭射不到他们的,母亲这么一拉……好险,好险!
    这是奚桐第一次见到战场厮杀,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看着刘恒再镇静,奚桐心里也只把他当成一个幼童。
    一路上搂着他,刘恒许久未曾这般窝在母亲怀里了,微微抿嘴还有些不自在。
    想了想,不自觉偷笑一下,刘恒偷偷往母亲怀里缩得更紧一些。
    谢偕自认为出门忘了看黄历,一大清早折腾来折腾去伺候人,毫无预兆一大堆人马杀过来了。
    这也就罢了,一边躲着刀一边防着箭,跟着护卫撤退,看见奚桐将刘恒搂在怀里护得紧紧的。
    孤身一人孤军奋战的谢偕很生气,亲生的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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