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爷同十四爷相约上门的时候, 就看到他们的九哥有气无力地歪在炕头上,脸色竟是比前一天看到的还要差。
这哥俩互视一眼, 心里不是没有疑问。他们的九哥怕不是为了回避上四爷家,故意把自己给折腾成这样的吧。
九爷咳了两声, 面带愧色, “哥哥今日只怕是没法陪你们同行了。”
十四爷忙说:“身子要紧身子要紧, 那点事哪里就需要这么多哥哥全都出马, 我这面子未免也太大。”
十爷才想说, 既然这样,那我就留下来看顾九哥好了,反正多我一个少我一个都一样。
十四爷眼明口快, “只要十哥能作陪, 弟弟我这心里也就有底了。”
十爷讪笑,“我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重要了。”
十四爷但笑不语。心说你重不重要的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我这能拉上你, 为的也不过是让人家没的笑话,要不这平时最要好的兄弟在关键时刻都不挺身而出,可想他这人品得有多差。
其实九爷一直想问八爷来着,只是听说他自大朝回来后就开始闭门谢客了,门房那儿更是直接放出话来, 说是谁来也不见。所以到现在也不知道他这么做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这会儿也只能让十四自求多福了。
对此, 蔚姝可就不客气了, “您就是对八爷抱太大希望了爷, 这事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他这何止是不满十四爷,那就是爷你,也是让他给怨恨上了。”
“这话怎么说的。”九爷不明白了,这不是好端端的,之前送节礼前他们还碰过面,当时不是也相谈甚欢,还相约下次一起喝酒。
“还能怎么说,您给代送的节礼人家不满意呗。”真是,有这好事还挑三拣四,这臭毛病就是惯的。
九爷就坐直了背,“不能够啊,八哥当时还一直劝要从简的,爷这也是依着他的意思办的,这难道还有错?”
“那您可太天真了爷,这话说出来您信?”不过一句客气话罢了,都是处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没道理这点脸色都看不出来。“那就算您真的看不出来,他未必就会觉得是这样的。他大概是以为爷这是故意的,所以才借着给十四爷找茬儿,顺便提醒爷,他很不满意。”
“不不不,”九爷边听边摇头,“你这完全是以己度人,八哥他不是这样的人。”
蔚姝也不想跟这个被灌了迷魂汤的九爷继续掰扯八爷的是非,不过说了句,“那您就擎好吧,反正日久见人心,早晚有一天会让您看清的。”
处了这么多年的兄弟,说是推心置腹也不为过,九爷如何就会轻信这些攻讦的话。不过吃了药,蒙着睡了半天,起来倒是觉得身体好了许多。
这便就把钱有道叫来,“十四阿哥他们从四贝勒府里出来了吗?”这事是他现在最为关心的,如果四爷那里打动不了,他就得帮十四另想法子了。
钱有道说:“奴才一直派人在门口盯着,十四阿哥回来,第一时间来报。”
九爷看了眼自鸣钟,这可都快到饭点了,凭四爷从不轻易留饭的性子,不管谈的愉不愉快,早把人都请走了才是。
这边也是跟着担心十四说话没有轻重惹恼了四爷,还想着要不赶过去看看,门房处就来话了,说是十四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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