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大明。
阳光从被打开的窗户里透进来, 双层白纱窗帘被轻风吹得来回飘摇, 仙气袅袅。
超大的水床上,一个肩宽背阔, 肌肉线条流畅的男人坐在床上,手握成拳, 抵在额头久久没有动作, 仿若一座思考者雕塑。
他是个傻逼。
景征荣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
昨天晚上, 温予清离开后, 当他听到阿臻说的那句话时, 心里立刻生出了怀疑。之后便也离开卡座,朝温予清离开的方向走去。
前面的温予清走的很快, 不停地拐来拐去,景征荣远远地跟在后面。在转过一个弯的时候,景征荣看到温予清好似朝后面看了一眼, 立刻惊得朝一个拐角躲去,狠狠地撞上了一个女人。
一个正在暗处抽烟的女人。
女人被景征荣撞得紧贴在墙上, 夹着浓烈酒味与烟味的雄性气息紧紧包围住她,她却没一点慌张, 黑暗里都能看见她眼里泛着的冷锐的光。
张迎华淡淡地扫了一眼贴着她好久都不离开的人,而后抬起指尖夹着的细长的女士烟,深吸一口, 朝着景征荣吐了一口烟雾。
满是薄荷味的清洌气息。
“技术怎么样?”
她的声音跟她的人一样, 冷冷的, 泛着强硬、质疑。
当一个男人被女人这么问的时候,你猜他会怎么回答?尤其是被用这种语气问着。
景征荣伸头朝外面的走道看了一眼,而后冷呵一声,狭长的双眼微眯,声音低沉邪魅:“呵,能让你欲|仙|欲|死。”
其实,景征荣这么说的时候,想的是他的吻技。
而他后来才知道,那个女人想的是……他的床技。
女人很高,大概有一米七几,又穿了大约十公分的高跟鞋,整个人几乎与景征荣平视。她听了景征荣的话表情不仅没有一丝波动,反而微微抬高下巴,目光审视地从上往下看了景征荣一遍,之后英气的左眉小幅度地上挑了一下。
怀疑。
呵!怀疑?
景征荣直接就被气笑了,嘴角凶狠上勾,黑眸里阴邪丛生,眼里却无笑意。他陡的伸出一只铁臂,带风而落,宽掌撑在女人耳侧边的墙壁上,之后身体向前,猛的朝女人贴近。
“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质疑我的人。”
红酒的香浓与刺鼻的烟草味扑面而来,充满了成熟男人的侵略气息。
张迎华挑着眉又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里桀骜不驯的眼神与冷漠平静的眼神无声对峙。
好一会儿,张迎华轻轻弹了下手里的烟,侧头再吸一口,之后瘦削修长的手夹着还剩半根的烟塞到了那张锋利的薄唇里。
“吸完。”
带着命令的语气。
张迎华的嗓声淡而微哑,像是灯光下的金属于刀叉,泛着冰冷坚硬的质感。
景征荣的双眸眯得更紧。他长这么大,还真没有人敢对他这么说话过。
这女人是谁?景征荣不屑的同时,心里的好奇也一闪而过,之后竟然听话地张开了刀削般的薄唇,轻吸着淡而无味的女士烟。
景征荣嘴里的半支烟很快便要吸到底,张迎华伸手取下,手指不小心碰到那张薄唇,而后指尖被快速地轻抿了一下。
像个调情高手。
张迎华面上没有一丝反应,神色淡淡地把烟蒂扔到深咖色大理石地面上,而后用高跟鞋轻轻碾灭,再弯腰捡起,放入旁边的垃圾桶。
虽然被困在一方天地,她的动作仍然行云流水,干净利落,凭生一股洒脱之意。
这是个看起来比男人还要洒脱的女人。
张迎华似乎终于满意了什么,而后极其自然地伸出双臂圈住面前人的脖子,干净果决地朝着那张薄唇亲去。
嘴唇很柔软温热,跟看起来的锋利冷硬很不同。
张迎华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
景征荣似乎愣了一下,之后才突然反应过来,反客为主,亲的迅猛狠烈。
这种事还是由男人掌握的好。
“啊。”
有一个男人想到拐角抽烟,走近了才发现了拐角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没忍住发出一声被惊到的声音。
亲吻暂停,张迎华英气的眉皱了一下,而后拉着景征荣的胳膊快步继续朝里走去,拐来拐去,终于停下。
张迎华把景征荣推到冰凉的瓷砖墙面,微抬着下巴上前,继续亲吻纠缠,口液交换。
景征荣不喜欢这种被压制住的感觉,一个翻转,女人被压到墙面,亲吻继续。
后来......
沉思者终于动了一下,而后咬牙抬头。
在他的下巴处有一个很深的牙印,上面红肿还带血丝。
说了你们可能不信,他竟然被一个女人给嫖了。
而且,呵,嫖的还他么不满意。
亲吻之后,景征荣便被张迎华拉进了一个房间。灯光昏暗,两人较好的面容都带着一种朦胧的美感。
“去洗澡。”
张迎华的声音丝毫没有因亲吻变得温柔,仍然淡而冷硬,不带感情,不如她那张极为柔软饱满的红唇。
景征荣看着那张被亲的红肿水润的双唇,没有动作,他似乎知道了女人想做什么,脚心已经开始离地。就到这儿了,他从不继续后面......这该死的男人贞操观。
“你有病吗?”
还没等景征荣准备转身就走,张迎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声音突然凌厉而起,那双在亮处更加锐利逼人的双眸紧紧眯睨着景征荣。
脚心再次靠地,景征荣无法再走。
呵,这可真他么欠收拾。
景征荣的牙齿痒痒得不行,手心更痒,他突然一把扯崩所有的衬衫纽扣,紧绷的长腿迈开,直接朝着床边的张迎华走去。
“现在才想起来问?嗯?晚了!”
景征荣的表情突然变得凶狠,他冷笑着说完,一把就将张迎华推坐在床上。
张迎华的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悔意,仿佛终于清醒过来了,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来往几下,景征荣就没了耐心,烦了,终于开始爆粗口:“没病!身强力壮的很。你特么现在才想起来问,之前发|骚的时候干嘛去了?”
张迎华的脸上终于不再是冰冷的白了,一抹粉色出现的极为突兀,还有......诱惑。
景征荣突然就起了反应了,很剧烈,是以前没有出现过的那种。
他的呼吸开始急骤,眼里的火光噼里啪啦。
张迎华后悔了,理智回来,心里便有些想退却,不过……
想到什么,张迎华的表情现出隐忍,很快又恢复成了清冷。刚刚那一抹粉色有如昙花一现,很快便就消失无影无踪。
景征荣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冲动,想立刻让那抹粉色再出现,然后一直褪不去。
思忖片刻,张迎华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英眉紧蹙地问着景征荣,“你的技术确定很好?”
景征荣凶狠的表情僵了数秒,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虚气。他之前真没想到她那么开放,直接问的就是这个,毕竟......谁能想到穿的保守规板、一脸无欲无求的清高模样的人,一开口就是这么奔放?
但是……男女这种事应该也就那么回事吧。
景征荣色厉内荏地冷哼一声,而后压低身体,狭长的双眼轻挑地微眯:“那,你得试了才知道了。”
话虽这么说,语气的自信自傲,谁都能听得出。
张迎华狠狠地咬唇,直到倒在床上躺平。之后......
景征荣摸了摸下巴,重重地冷嘶一声。
这女人真他么的狠,他让她流血,她就让他也流。不过,他可不像她那么没出息,啊啊地惨叫个不停,完全没有了高傲冷漠的模样,最后更是哭得梨花带雨,咬牙隐忍低泣,可怜得不行。
如果没有后来的事,这一切还算没那么差,虽然当时他的心里一直有那么一丝丝不舒服的感觉,但是最后也完全被生理上的快感给压住了。
而张迎华,那简直是气疯了,以为找了个情场老手,结果找了个一窍不通更别谈技巧的愣头青,横冲直撞,虚有其表,惨不忍睹……
她,真的不愿再回忆。果然,做这种事的感受真是非常糟糕的!
最后,张迎华走的时候,把本来准备好的一大沓钱恨恨地抽走了一大半。
景征荣侧头看向床头柜上放着的那一沓刺眼红钞票,黑眸阴沉沉的。
他特么这是遇到个嫖客了!而且这个嫖客还敢嫌弃他!
若不是雪白床上那一朵红梅同样刺眼,景征荣是绝不会轻易放过那个女人的。
一场情.事,两方怨言。
温予清在下午的时候接到了景征荣的电话。
“阿清,下来陪我喝酒吧。”
景征荣那边很安静,静得能听到“哗啦啦”倒酒的声音。
昨晚虽然景征荣一晚上都没有出现,但是温予清还是跟阿臻他们玩了一个通宵,把之前赢的他们的房子车子都输了回去,除了......景征荣的。
温予清扯下围在腰上的浴巾,擦干了身上的水珠,边穿衣服边淡淡地说了一声“好”。
一楼的酒吧在八点前只对内营业,而昨晚大家都玩的通宵,此时几乎所有人都在二楼的房间内睡觉。
所以,温予清到一楼的时候,里面黑乎乎的一片,直到走到他们昨天呆的那个卡座,才有一点点昏暗的光亮。
沙发里的人穿着一身黑色,往角落里一坐的时候几乎完全隐进黑暗里,只有指尖猩红的烟头在不停划动,显示着还有人。
倒酒的声音又响起,之后便是“咕咚咕咚”的吞咽声。
景征荣放下杯子,眯着眼抽了一口烟,又开始倒酒,“来陪我喝几杯。一个人喝的真他么没意思。”
温予清没问景征荣怎么没找他的那些好哥们,安静地坐了下来,从景征荣手里接过酒杯,一口钦尽。
景征荣的目光带着欣赏地看着温予清。他就喜欢他这种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的性格,如果不是因为......
想到什么,景征荣的面色冷了一下,眯着眼又抽了一口烟,开始与温予清无声地喝酒。
几杯下肚后,景征荣的神色便变得有些迷离起来,他看着温予清突然开口:“女人的滋味确实不错。”
想想这样说似乎不太准确,又加了两个字:“很爽。”
而后勾着唇闷闷地低笑了两声。显然,单从生理上来说,他还是非常满意昨晚那个女人的。
温予清立刻便知道他昨晚消失后去干嘛了,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景征荣又抽出一根烟,打起了打火机点火,而后深吸一口说:“我觉得我以前真是个傻逼,竟然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得少做了多少这么美妙的事。”
话虽这么说,景征荣的心里却总觉得像是失去了什么,但是再想又觉得像是彻底放开了什么,空空的却又兴奋不已。
景征荣抽一口烟接着说:“我觉得她真傻,怎么会相信‘一世一双人’这种鬼话?呵,还一直拿这个来教育她的儿子。她倒是真的放得下,轻易地就为了这个所谓的爱情去死,连儿子都不要了,真是……傻的无可救药。”
景征荣的声音里有着怨也有着一丝恨。
温予清隐约明白了什么,想起赵佳音说的话终于不再保持沉默。
“她说,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等景叔叔回来,他会亲自跟你解释的。”
如果温予清不敞开了说,景征荣还不会撕开脸,可是既然他开口了,这脸也算是撕破了。
“呵,你真以为我没调查过?”
景征荣灌了一大口酒后,眼睛发红地盯着温予清:“你确实是你那个爹的亲种,但是,她,可是很早前就跟姓景的认识了。”
赵佳音跟景树衡是高中同班同学。
景征荣看着温予清,冷冷地一字一句地说:“她,就是是个小三。”
温予清猛的站了起来,双手握成拳,狠狠地忍住了打景征荣一拳的冲动。
因为,他竟然也不敢确定。
“我先上去了。”
温予清声音冷硬的说完,便大跨步地出了卡座,上了楼。
看来,他们终于不需要再维持平面的平和了。
也好。
景征荣凉凉的一笑,刚倒了一杯酒想要一口钦下,右侧的沙发里,温予清刚刚坐的地方突然亮出了一道光。
温予清的手机。
景征荣伸手拿过手机,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心心宝贝儿”几个字。
心心宝贝儿?啧,真他么肉麻。
景征荣嗤笑一声,然后才打开短信。温予清的手机没有设置密码,轻轻一点信息内容就出来了。
“清清,我在昨晚的那个后门那,门的密码是多少?”
昨晚?后门?
景征荣来了点兴趣,发了几个数字过去,然后又追加了一条信息,“还在昨晚的那个卡座那。”
“心心宝贝儿”回了个“好”,外加一个可爱的笑脸。
景征荣觉得这就有点意思了,而后随手点了删除,删掉了信息。
“清清?”
没两分钟,卡座左前方的走廊拐角处就出现了一个人,声音脆脆软软地叫着温予清。
景征荣没说话,勾着唇在黑暗里无声地挑眉而笑。
原来他好这口?啧啧。
傅珍心很快便看到了卡座这边的光亮,还有躺靠在沙发角落里人。她左右看了一下,便眼里冒光、嘴角扬笑地往这边飞奔过来。
昨天临走前,温予清大概跟她解释了一下,说这两天他会一直在这脱不开身,但是只要再等两天就好了。
温予清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因为,景树衡很快就会回来了,而他,也终于决定离开景家了,他愿意赌一次,赌傅珍心对他的真心。
傅珍心最后只好问温予清,她是否还可以过来一解相思之愁。
温予清犹豫了好一会,才在傅珍心亮闪闪的眼光中点头,不过决不许她再穿吊带、超短裙,否则,就是还缺调|教。
想到他的调|教,傅珍心整个人便是又羞又恼,脸红耳热。
傅珍心快步走到沙发面前,头顶那微弱的一点光,把她的身影打在沙发里的人身上,沙发里的人看的更不清了。傅珍心有些奇怪地看着弯腰低头坐在沙发上的人,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对劲的感觉,但是很快便消失不见。
她闻到了很重的酒味。
“清清,你喝醉了?”
还没等傅珍心的手碰上身影下的人,她便突然猛地被一把拽倒,跌进沙发里。
一股陌生的气息迎面扑了过来。
傅珍心全身的汗毛立刻就竖了起来。
这不是温予清!
“你是谁?”
傅珍心脱口而出,身体挣扎着要坐起,脚也狠狠地往上踢起,可惜半路就被轻松压住了。
“你又是阿清的什么人?心心小宝贝儿?”
景征荣懒洋洋地说着,除了必要的身体压制动作,倒是没其他过分举动。
傅珍心几乎立刻就知道这是谁了。
景征荣。并且,他跟温予清的关系应该也已经变差了。原来,这才是温予清这些天行为反常的原因。
傅珍心简直要在心里破口大骂了,为什么他就不能放过她家清清,明明他们之间都没有钟可馨这个因素了。
“我是他的女朋友。”傅珍心希望景征荣还有点礼义廉耻,赶紧放开她。
“哦?难道你就是之前那个不住地缠着阿清,他玩玩而已的女人?”
景征荣的声调还是懒洋洋的,竟然还有闲心劝解起傅珍心。
“我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苦非要缠着我们阿清呢?难怪他最近非要住酒吧,怎么都不愿意回去。”
傅珍心猛地睁大了眼,眼里是明晃晃的不可置信,“不、不可能,你、你骗我,怎么可能......”
傅珍心的声音满是激动颤抖,连身体都停止了挣扎。
景征荣松了点手劲,仔细地打量了一遍傅珍心,状似无可奈何地说:“可能,你不是他喜欢的那类型吧,反正他跟我们一起玩,每次挑的女人都是性感妩媚那一类型的。”
而傅珍心现在穿着休闲宽松的长袖长裤,看不出一点身材,更别谈性感妩媚了。
傅珍心闻言更加伤心了,眼泪汪汪差点就掉下眼泪。
景征荣看着这双泪意朦胧的双眼不知怎么的就走了下神,想到了昨晚那双仿佛冰川融化成水的婆娑泪眼。
手上的力气顿时全部松尽,景征荣撑着沙发刚要起来,楼梯上突然传来一阵下楼的脚步声,一声声接近。
傅珍心找准时机不再犹豫,狠狠地一脚踢向景征荣的胸口,翻身下去就要跑。
“啊。”
傅珍心脱口一声低叫,摔倒前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天要亡我!
傅珍心踩到了一个酒瓶子,脚底打滑,身体向前摔去,狠狠地压到了刚被她狠狠踹了一脚,正捂着胸口没有防备的景征荣身上。
一身闷哼,景征荣咬牙狠狠地抓住了傅珍心的胳膊,手指捏的咔咔响,眼里的怒火喷薄而出。
楼梯上的人走了下来,景征荣眼睛瞟过去一眼,脸上的怒意陡然消失,之后竟然勾着唇露出了笑意。
景征荣狠狠地按着傅珍心的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你猜走下来的是谁。”
傅珍心猛的一震,刚想剧烈挣扎,景征荣又立刻说了一句:“你猜他看到了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会怎么想?嗯?这可是你自己扑上来的。”
景征荣松开了手,手臂往地上一摊,模样贱的不行。
傅珍心不敢再动,只能咬牙忍耐着。
走下来的确实是温予清。
温予清上了楼才发现手机不在身上了,他猜测是刚刚不小心掉到了沙发上了。下了楼,他刚想往卡座走去,便发现了那里明显是两个人交缠在一起的身影。
温予清停顿了一下,拧着眉思忖片刻,终于还是准备转身上楼。
景征荣在温予清刚转过身没走两步的时候,突然扬声道:“心心宝贝儿,放松点。”
傅珍心整个人立刻僵得不知作为反应,脑子里只有轰隆隆的一阵乱响。
她上当了!
还没等傅珍心及时作出反应,刺眼的灯光便猛地亮了起来。
傅珍心顿时觉得身体仿佛被笼罩下来的灯光瞬间灼透,痛的猝不及防。
“宝贝儿,怎么了?这么亮着灯光看着,这双眼睛确实漂亮的紧,这双腿,也是又长又直......”
傅珍心猛地从景征荣身上跳了起来,恨恨地瞪了景征荣一眼,而后看向那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的人。
“清清,你、你听我解释......"
傅珍心在温予清极为冰冷的眼神里逐渐消了声。
百口莫辨。
景征荣从地上坐了起来靠在沙发上,揉着胸口继续添着火,“心心宝贝儿,你太热情如火了,你看我这胸口,肯定被你给弄红肿了。”
怎么不踢死你。
在温予清陌生冰冷的眼神下,傅珍心的脑袋空白一片,牙齿不住地打着颤,张着嘴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温予清直直地伫立着,好一会才终于垂下视线,僵硬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上楼梯。
傅珍心的心脏顿时疼到仿佛要窒息。
在温予清的身影渐渐消失后,傅珍心再也支撑不住,身形一个颤抖,差点软倒在地。
“诶,心心宝贝儿,小心点。”
景征荣还在火上浇油。
傅珍心倏地看向景征荣,眼里的冰冷恨意让景征荣嘴角的笑慢慢消失。
“你会遭报应的。”
傅珍心朝着景征荣充满恨意地说完,而后飞快朝着楼上冲上去。
“0218室。”
景征荣也不知道自己最后为什么要好心地告诉她温予清的房间号。可能,是因为这个酒吧也有自己一半的股份,要是让她一间间敲下去……影响到自己的生意就不好了。
对,一定是这样。
傅珍心停在那个亮闪闪的0218室门前,手抬了起来,颤抖着轻敲了两下。
门里没有动静,也没有人来开门。
傅珍心眼里立马就溢出了湿意,她死死咬着牙忍着,而后更大力地敲了起来,边敲还边朝里面叫着:“清清,你听我解释,我真的错了,你听我解释啊......”
毫无形象的鬼哭狼嚎。
门终于被打开。
没等温予清让进来,傅珍心就猛地侧身挤了进去。
她害怕,她会在他冰冷的眼神里退缩。
“清清,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一开始我以为那个人是你,我......后来我又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酒瓶子,然后我就摔倒了......”
傅珍心低着头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温予清面无表情地垂着眼。
“真的,你要相信我,我只喜欢你,我怎么可能会......”傅珍心还在焦急地解释着。
“你现在就给我睡,我就相信。”
温予清突然冷冷地打断了傅珍心所有的话。
傅珍心抬头,愣了一下,而后立刻就想到了她买好放在家里的性感内衣,玫瑰精油,还有......超大号的那个东西。
可是,今天她穿的竟然是卡通内衣内裤!更别提准备的其他东西。
还没等傅珍心纠结完,温予清仿佛极累般地自嘲地一笑,眼里透着绝望凄凉。
傅珍心这次总算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对着温予清拼命地点着头,“嗯嗯嗯嗯嗯!”
温予清看到傅珍心点头同意了,脸上却依然没有半分喜悦的表情,他开始机械快速地脱着衣服、裤子,直至全部脱完。却,不是因为急不可耐。
温予清脱完后就朝傅珍心看过来,眼里没有一丝情潮波动。
傅珍心的心里立时就是又一阵刺疼。
她咬了咬唇,忍住害羞,也一鼓作气地脱光衣服,飞快地朝床上的被子里钻去。
温予清紧跟着钻进被窝,双臂撑在傅珍心的上方。
而后,冰凉的手掌贴到傅珍心的身上,毫无情.欲地机械抚摸着。
傅珍心忍不住抖了一下,而后越来越抖。
温予清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瞬,之后双手握成拳撑在傅珍心的身体旁边,低垂着头,面上什么表情也看不到。
“如果不愿意,就算了。”
终于,温予清开口了,声音冰冷喑哑,身体也是冰凉,根本没有热意。
“不不不不,我、我那是激动的。”傅珍心终于控制住让自己不那么抖了,而后一口气把话说完了。
温予清抬头看着傅珍心,眼里黑沉平静。
“你知道我为了这一天期待多久了吗?我之前早就买好了性感的内衣在家里了,就等着……嗯,这种时候穿。我还准备了香香的精油,听说……男人很喜欢。哦,对了,最重要的是,我还买了那个——”
傅珍心抬高脑袋,嘴唇贴着温予清的耳朵悄悄说:“超大号的。”声音里满是羞怯。
温予清的黑眸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傅珍心再接再励:“但是我今天穿的一点都不好看,内衣也好丑,身体也不香,所以......我怕你失望。”
傅珍心低声喃喃地说着,眼里泛着可怜兮兮的水光。
温予清的身体突然就热了起来,很热很热,像是所有的压制陡的崩溃,身体的反应终于喷薄而出。
温予清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傅珍心,之后突然猛地朝着傅珍心亲了过去,不,应该是咬了过去,啃咬,激烈得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吃进肚子里一样。
傅珍心的身体终于能够彻底软了下来,双臂搂着温予清的脖子,全身心地投入。
你看,他们的肤体紧贴,寸寸相合,仿佛天生就应该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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