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诺若有所思,忽然闪电般地出手,在村长李长生的左手脉搏上轻点,李长生顿时无法动弹。
李长生脸色大变。
李豆根也措手不及,大惊道:“一诺,你要干什么!”
良久,曾一诺松开了李长生的手。
“得罪了。”
李长生面色惨白,苦笑道:“盛名之下无虚士,一诺果然内功了得,我确实有说不得的苦衷。”
“嗯,我知道了。”曾一诺点了点头。
“旌狼盗,我会去找他们的。我不会让村民们为难的。”曾一诺顿了顿,“村里的事,我也会想办法解决的。”
“哎。”李长生叹了口气,“江湖凶险,命不由己。”
“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李豆根焦急地问道。
李长生摇了摇头,说:“不能说啊。孩子,这事与你无关,你不要掺和进来,小小的旌狼盗尚且让爹丢了一条手臂,而一诺要查的事,可不是小小的旌狼盗。”
李豆根看着曾一诺远去的身影,咬咬牙,最终没有跟上去。
……
……
裁缝铺中,曾一诺盯着眼前的女子,冷冷地开口问道:
“李元文是你下的手?”
“哼,曾大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这么大的罪名我可担不起,小女子可是连杀鸡都不敢呢。”女子约莫三十多岁,身段玲珑,透着成熟的韵味。面带白纱,虽看不到表情,但亦能感觉到一股冷意。
“他人呢?”
“自然是去他该去的地方了。”女子随意回道。
曾一诺道:“他其实是你们的人吧?”
“哟,看来你还不算傻。”
曾一诺眼睛看向一处阴影,淡然地问道:
“那个人也是你的人,或者是敌人?”
“不用管它,微不足道的小老鼠罢了。”
女子低着头,自顾自地裁剪布料。
“那好,说说你的事吧,我是该叫你春三娘还是洛十三娘?”
“这重要吗?无论是春三娘还是洛十三娘都不过是我的其中的一个代号罢了,如果你非想要个名字的话,可以叫我云衣。”
“真名?”
“呵,江湖儿女,何必纠缠不清。”
曾一诺不再追问。
眼前的这位女子,正是当年她身边的人。
“云衣?缥缈宫云字辈可都是前辈。”曾一诺淡淡地道。
“咯咯咯,曾大侠说笑了,前辈这两个字我可当不起,我不过是缥缈宫的一个烧火丫鬟罢了。”
云衣笑得花枝招展,媚态顿生,虽带着面纱,依然魅力不减。
曾一诺不为所动,只是兀自愣神,似乎在怀念,沉默良久,才缓缓地开口问道:“她还好吗?”
云衣依旧是满眼堆笑,语气却带着嘲讽:“我已经八年没回去了,小姐过得好不好我也不知道。曾大侠,你要是真关心我家小姐,就去宫瞧瞧呗。”
曾一诺神色一暗,想起来她当年决绝的话,呐呐不言。
“哼,‘剑出无悔’曾一诺也不过如此。”云衣想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伟岸的身影,那才是真正的男人,一时间有些痴了。
“缥缈宫,我回去的。”曾一诺抬起头来,眼神坚毅。
“大话谁都会说。”云衣冷哼一声。
“我的承诺。”曾一诺坚定地说道,“如果,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帮我带一句话。”
“说什么?”云衣冷笑。
“叫她等我。”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曾一诺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云衣面露嘲讽,丝毫不在意对方武功远高于自己,“不过是所谓正道武林的一把剑而已。”
顿了一下,云衣接着说道:“如果不想死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调查十年前的事情。”
“此事我必须要调查。”
“哼,果然跟以前一样,又臭又硬。你非要如此我也管不着。”
这件事现在已经不单单是自己的新手任务的需要了,自从发现了李长生身上的蹊跷,曾一诺心里便有了猜测。
参与当年的事情的不止强盗这么简单,还有正魔两道高手出现,血案却控制在了一个很小的范围之内,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而在这样一场腥风血雨中,王铁锤却是失踪,而不是死亡,怕也是来历不凡。
小小的新手村,铁匠、药师、裁缝,原本以为普通的村民忽然冒出来了不得的背景,真是让人意外。
只是不知道缥缈宫在这次事件中扮演的到底是什么角色。
曾一诺神色一动,正要开口,结果云衣先发制人,直接打断了他的发问。
“我是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的,想来的赫赫有名的曾大侠也不会为难我这个小女子吧?”
云衣吃定了曾一诺下不了手。
事实如此。曾一诺本来就只杀那些作恶多端,罪孽滔天的恶人,至于对方是正是魔,都不重要。云衣虽属魔教,但并没有什么恶事,况且他对那个女孩心存愧疚,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伤害她身边的人。
“曾大侠,看着姑娘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一句,这儿可是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呢。你来这的消息,现在江湖上已经传开了。如果不想给这个村子填麻烦,您呀,还是赶紧忙完赶紧走,哪来的回哪去。”
“多谢,云姑姑。”曾一诺道了声谢。
“呸,我有这么老么,叫我姐姐,再说了,我家姑娘——有人来了。”
云衣神色一凛,看向门外。
曾一诺早已发现了来人,只是这人颇为熟悉,便没有放在心上。
道了声别,曾一诺走到了刚刚出现的人面前,嘴角一抽。
只见来人面如黑炭,头上扎着数根冲天小辫,双手负于身后。
那人一见到曾一诺,就委屈地说道:
“师傅,我被人欺负了。”
……
……
曾一诺师徒二人离去之后,一名年轻的女子冲阴影处走了出来,神色恭敬,带着讨好般的微笑。
“嘿,云衣姑姑好大的威风啊。我听闻江湖上有三把剑万不可招惹,没想到今天见这把‘直剑’曾一诺都不敢在你面前大声说话。”
“君子欺之以方罢了,跟他说话倒是用不着害怕。哼,就怕某些人啊,表面上恭敬,内心恨不得置你于死地。”
云衣言语冷淡,意有所指。
女子似乎没有听出来云衣话中的意思,依然笑着说:“云姑姑,殿主那边也是下了命令的,让咱不能跟曾一诺透露半点消息。”
“哼。改换门庭倒是做的挺快。”云衣心里暗骂,吃里扒外的东西。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云衣姑姑还是不要怪我的好,况且,青鸾殿主对姑姑一直爱惜的很呢,要我说,咱一起投奔那新殿主吧,何苦要留在这乡下过苦日子?”
“哼。她非良主,你也别忘自己脸上贴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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