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语的语气太欠揍了!
虞沧澜在刹那间头皮一阵发麻,这小子不仅是蠢,简直是蠢透了!大概这辈子的天赋点全点在怎么找死上了。
既然想死,他就直接给他个痛快。
虞沧澜冷冷一笑,看阮清语的眼神跟看死人没什么区别。
“阮少主,既然你急着处理你的事情,那我们就先提前讨论个解决方案。”
“不……”玄光阴的名字吓到阮清渠了,他以为只是阮清语胡闹,待看到沈昭和林梦生两人脸上“还是让你弟弟早点去死吧”的表情时,也只是有七分相信。
可哪怕只有七分,他也不敢有任何怠慢。
普天之下,修为盖过玄光阴的屈指可数,全都是些期颐老人,能活过三甲子的都是能呼风唤雨,了不得的人物,这位修者,可是已有三百岁高龄,修为不知到了何等高深莫测的地步。
沈昭还提起让阮清语拜在玄光阴门下,他本就觉着如仙山云渺,高攀不上,现在看来,怕是当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阮清渠内心通透,知道自己这番闯入犯了大错,虞沧澜主动提起要解决,他也不敢在老前辈面前逞一丝威风。
虞沧澜笑容更冷:“怎么?不敢?我今日就要先解决你的事情,你看他玄光阴可有半分不悦?”
众人:“……”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都在默默观察玄光阴的反应,怡夫人紧张地握住虞沧澜的手,红蛟枪更是直接将枪尖对准了玄光阴,生怕玄光阴一个不悦拧断虞沧澜的脖子。
可那尊活了三百年的大佛,依然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一动不动。
虞沧澜轻哼一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气鼓鼓地对玄光阴.道:“等下再跟老前辈清算我爹的账。”
玄光阴沉默不语,静坐如磐石,竟是点了点头。
虞沧澜疾步走向阮清渠,身上披着兔绒马甲,一圈绒毛扫在脸颊边,映着一张气极了的脸,阮清渠一瞬失神,下一刻,人已来到自己面前。
虞沧澜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比阮清渠还要矮上一点,更生气了!
他稍微站在不至于要抬头看他双眼的位置,伸手道:“东西交给我。”
阮清渠蹙了眉,犹豫间,目光频频递向不动如山的玄光阴,仍在判断玄光阴的决断是何意思。
“聋了?”虞沧澜不耐烦地冷笑。
阮清渠不悦道:“还是这般粗鲁。”
虞沧澜瞬间炸毛:“老子粗不粗鲁关你屁事,东西赶紧给我,还是你不想给?非要我派人压着搜吗!?”
阮清渠听他说话越发粗鄙,眉头蹙得更紧,终究将想说的话都咽了下去,从袖子里抽出几片由牛筋穿在一起的薄简,递交虞沧澜。
虞沧澜接过一看,薄简透着一股灵气,有些年头了,上面是用朱砂写出来的小篆体,每一张竹简的最下尾都印有一个水滴状的阮氏家徽,灵气外散,十有八.九是真货。
但他不能完全确定,也不能保证阮清渠没在上面动些手脚,谁知道满口仁义道德的是不是伪君子,真小人。
虞沧澜将竹简递给一旁的沈枫,活像是个丢过去烫手山芋:“沈世伯,沧澜才疏学浅,沈世伯儒道贯通,素有沧州学圣之名,尤擅识宝点睛,还要靠世伯帮忙辨认一下这竹简是不是真的。”
沈枫定定看虞沧澜的双眸,那双瞳孔万分清澈,好似真的在虚心受教,但他心里清楚,虞沧澜是想要将他一并拖下水,他难以拒绝,在他选择为阮氏出头时他与虞氏的冲突就不可避免。
叹息一声,沈枫从虞沧澜手中接过竹简,不消多时,便点点头:“是真品。”
虞沧澜将竹简收好,随手丢给一旁伺候的侍女春桃,像是随手丢弃一件垃圾似的,看得阮清渠眸中一阵火光,阮清语更是要按捺不住。
虞沧澜转身向主位走去,一拂袖子坐了下来,接过春桃送来的汤婆子搂了,一抬头见阮清渠还在,挑了眉问他:“你怎么还在这里?”
阮清渠咬牙道:“胞弟脸上之毒……”
“关我什么事?”虞沧澜轻声一笑,懒散地靠在椅背的锦垫上,“难不成普天之下中毒的人都要来找我解。”
阮清渠怒道:“这是你们虞氏的火蛇毒,非虞氏不可解。”
虞沧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可方才我娘亲不是告诉过你解法了吗?”
阮清渠:“什么解法?”
“废他修为啊。”
阮清渠已是勃然大怒,但仍旧保持着世家最后的涵养:“我已经将聚灵丹的方子给你,你何必咄咄逼人至此!将解药给我!”
“又绕回来了!真是一蠢蠢一窝!”虞沧澜懒得再跟他辩解,冷冷道:“要解毒是吧?阮少主舍不得动手,那就由我来,来人!断了阮二少的筋骨,废了阮二少的修为!”
话音刚落,方才围住玄光阴的修者之一一个起落便到了阮清语面前,阮清渠登时扬剑阻止,沈枫见状,亦抽出折扇,挡住来人的滔滔气势。
“怡夫人,”沈枫旧事重提,“方才我的玉佩……虞氏曾经答应过我……”
“我不记得什么玉佩。”怡夫人淡淡道。
沈枫一怔:“怡夫人难道要言而无信不成?”
虞沧澜道:“听闻沈世伯近来一直在找几味药材炼制丹药,正巧我表哥今日在,他可是鼎鼎有名的紫氏少主,沈世伯不妨抽个时间,将那些草药名一一说给他听,天下药圃定不会让世伯失望。表哥,你说是吧?”
被忽然点名的紫金霄差点被茶水呛到,沈枫在找那几味药的事情他略有耳闻,但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不卖的,给出去一株他都觉肉痛,而且这小混蛋明知道是哪些药材却不明说,只是牵了线让沈枫跟他讲,偏偏他又无法拒绝,叫他一人占了两头人情,真是跟狐狸似的。
紫金霄正了正坐姿,笑得勉强,字字咬碎在齿间:“那是自然,表弟说是,自然就是。”
沈枫默然,沈昭知道那几味药是拿来给他娘做续命丹的,一时也偃旗息鼓了,愧疚地瞥了一眼阮清渠,退到他爹身边。而收了虞沧澜一壶“春罗衫”的林梦生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没有摔了酒壶力挺兄弟的豪气,早就乖乖在一旁抱着酒壶看热闹,心里叹息一句:纵有三头六臂也护不住阮清渠这个猪头弟弟。
阮清渠几近末路,五内俱焚,脑海内不由又想起一个声音:“纵使身殒,你也需得护住清语……”
他头痛欲裂,却无可奈何。
世人崇道,凡人皆有向道之心,因此四州大陆上有道?疟榈刈撸??挪蝗绻返乃捣ǎ??搅嗽?胖?喜攀侨肓烁呤志辰纭
阮清渠天生圆满天格,资质极佳,是当今沧州府备受崇誉的小辈,仅二十余年便修到元?哦?兀?呐氯钍夏殖瞿茄?蟮男?埃?彩堑敝?蘩⒌乃纳僦髦?祝?蝗烩?蛉艘膊换崽糁兴?胗莶桌搅?觯?踔敛皇侨胱福??墙嵛?缆拢?饺⑵郊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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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虞沧澜对他也有几分愧疚,当初他只想讨好阮清渠,对阮清语也有着全不防备的信任,才想都没想就饮下他送来的毒酒,上赶着送死,都没给何一他们反应的机会。
因而,看到何一出手的时候,虞沧澜就知道,恐怕阮清语修为被废的过程会很不舒服,万一何一动了狠心,直接弄死阮清语……也不是不可能。
何一制住阮清渠后,便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支足有半臂长的银针,银针针尖寒芒闪烁,淬着一层冰寒之气,叫人看了就不寒而栗。
虞沧澜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将长针针尖对准阮清语经脉,还没下针便听见阮清语杀猪般喊道:“不——救我——哥——救救我——”
“闭嘴。”
虞沧澜这还是第一次听见何一说话,他都以为何一是个哑巴,一开口这狠厉低沉的语气就足以将人吓得尿裤子。
结果,那阮清语果真尿裤子了……
虞沧澜:“……”
何一的针尖已经刺破表皮,他动作很慢,似乎非常享受这种一点点穿透经脉的感觉,寒气侵皮入骨,痛得阮清语胡言乱语。细针没入皮肤,只要他稍微一挑,便可将修者关键的经脉挑断……
何一面无表情地看着银针入体,就在他准备快意一挑的时候,一道剑气忽然袭来,何一扬剑去挡,被剑气撞得向后退去半步。
手中银针却是被迫松开了,正斜插在阮清语手腕上,已经有大半没入了肌肤,所过之处,寒气凝结,一片触目惊心的紫红。
何一这一松,阮清渠也得了自由,他顾不得自己,扑身上前,将那正源源不断散发着寒气,凝阻阮清语经脉的长针抽出。
“别动。”玄光阴发声已迟,随着阮清渠抽走长针,一道黑影突然从阮清语的经脉之中呼啸而出。
刹那间,阴风乍起,桌上摆设不住摇晃,簌簌作响。
只见满堂剑影一闪,那道黑影被一柄长剑刺透,钉入墙面壁画,钉在亭亭白莲之上。
玄光阴周身真气渐平,斗笠外圈微扬的黑纱缓缓沉下,再次遮住了他的面孔。
“是魔气。”玄光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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